我這剛想詢問一些細節上的內容,這大叔家便叫住了走在路上的一個貴公子哥。
“李叔、孟叔,”男子笑的溫文,走進了便先打了招呼,帶着略微疑惑的眼神瞧着我和鍾離溪,詢問着,“這二位是?”
“剛交上的兩個朋友。”大叔甲不假思索的就說了出來,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瞧着我倆,“還沒來得及請教姓名。”
這古人交友之道就是比現在直爽好些,一杯茶水幾句投緣的話,立馬就當做自己人無話不說了。
“在下鍾離溪。”鍾離溪站了起了起來。
“陸雲。”貴公子作着揖,笑了起來,低頭瞧着我,“請問姑娘是?”
“這是內人白氏。”鍾離溪站到了我的面前,擋住了陸雲的視線。
臭狐狸,你還上癮了是麼?礙着周圍這麼多的人了,我只能皺了皺眉頭先把這心中的不滿壓了下來,好歹等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陸公子,你進出衙門方便一些,可知道那姑娘的死因可查出來了?”大叔甲見招呼打完了,連忙問起了正事。
“李叔是那個跳河的姑娘,”說道這個,陸雲不由的也嘆了一口氣,微微的搖了搖頭,“仵作是並非她殺就草草的結了案子。”
“好歹也是一條人命,怎麼能如此草率!”陸雲顯得有些氣憤,再次作了揖,“在下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先走一步了。”
陸雲走了之後,我和鍾離溪也沒有在呆下去,隨便尋了個理由抽了身。
這下,遊玩的心情也徹底消失的了個乾淨,眉頭從離開了茶座之後便一直擰在了一起,垂在身側的雙手也不由的握成了拳頭。
“這就回去了?”鍾離溪追上了我的步伐,瞧着我所選的的方向,急忙忙的拉住了我,“還是想回去找蘇漠吵架?”
“吵架?”我哼了一聲,“我找他打架還差不多!”
昨日自己不願意去救人就算了,我這要救人竟然還把我敲暈了放倒在一邊,他是怎麼和我說來着?那個姑娘已經逃出來了!這就是他說的逃出來了?!只怕是屍首給人運出來了差不多!
雖然我不也認識那個姑娘,甚至可以說連她究竟長什麼樣子也都不清楚,可是我至少還知道‘人性’兩個字怎麼寫,要是實在救不出了那倒是另外一回事了。他呢,連試都不試一下,就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原來在這裡。”剛要甩開鍾離溪的手繼續往回趕,就看見蘇漠遠遠的走了過來,“要是逛夠了,就去把我放在院子裡的口訣背一下。”
“啪!”
瞧着自己都到跟前的不用我多費時間去尋找的蘇漠,我連想都沒有多想,揚起了右手,就甩了一把巴掌上去。
我的力氣一項不小,這巴掌也揮的極其用力,蘇漠的左臉很快就帶着五個紅指印腫了起來。
“丫頭!”瞧着我還要揮另外一個巴掌,鍾離溪連忙拉住了我的手。
蘇漠擡起了手摸了一下被我打腫的地方,並沒有還手,而是冷冷的瞧着我,“你最好給我一個理由。”
“理由?”我笑了一下,用十分惡毒的眼神盯着他,“我怕是說到天黑也說不完。”
“蘇漠!你也冷靜一點!”鍾離溪瞧着像是也想動手的蘇漠,站到了中間把我們兩個分了開來,“這裡還是長安街上,你們想引起注意還是想被逮到官府去!”
鍾離溪的聲音不算大,卻說的飛快,蘇漠聽完皺了一下眉頭,鬆開了自己的拳頭。
“昨晚上的那個女的死了,屍首在河邊被發現了。”
“那不是很好?”
“鍾離溪,你放開我!你聽聽他都說了什麼。”
聽着鍾離溪這樣的一句解釋,蘇漠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要不是鍾離溪依舊困着我的雙手,拉開我和蘇漠的距離,我怕我這第二第三巴掌就要扇上去了。
“季憶!你給我聽好了!”蘇漠瞧着我的眼睛,聲音變得大了起來,“你是記錄官,只是一個旁觀者!沒有任何發表意見的權力!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數,如果你不能徹底拯救!就不要妄想着做什麼改變!這樣,只會害了更多的人!”
蘇漠說的很義正言辭,每一個字也都咬的鏗鏘有力,雖然明明我這的理由呀充足一些,卻還是被他的這幾句話給震懾住了,他又瞧了一樣,甩了下衣袖,轉身離去了。
知道蘇漠完全消失在了我的眼睛裡,鍾離溪才鬆開了我,用一種十分無奈的表情瞧着我。
“你也認爲我做錯了麼?”我望着鍾離溪,聲音不止爲何而微微顫抖了起來,“對了,你也是一直都贊同蘇漠的觀點。”
難道就沒有人認同我的觀點麼?難道就因爲這個時代的人和自己毫無瓜葛,所以一個鮮活的生命消失在了只的眼前,就可以像是死了一隻老鼠那樣讓人覺得無動於衷麼?
腦子裡一下子變得換亂了起來,一團無處發泄的怒火在胸中亂闖着,讓人覺得十分的難受。
“丫頭。”
“別跟着我,”聽着鍾離溪追上來的腳步聲,我停了下來,卻沒有回頭,“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蘇漠蘇漠,他還是真是起對了名字,活到了這麼大,我還沒有見過如此冷漠的人。
不知道跑了多久,漸漸的感覺到喉嚨裡有一種血腥味,胸腔也像是要被撕裂了一樣難受,不由的扶着一個柱子停了下拉,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我討厭這裡。
天又開始暗了下來,但今個我卻沒能感受到晚上初見的那種舒心的感覺。
“姑娘,怎麼就一個人啊?這麼晚了,多危險啊,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走開!”捏着拳頭有些無力的遊走的,一個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的混混跟在了我的身後,一張嘴巴比我那愛嘮叨的老媽還要煩人。
“呦!還挺兇。”
“我叫你滾遠點!”此時的心情極度的不好,一回頭,狠狠的瞪着這個唐朝混混,“你聽不懂人話麼!”
“走就走,這麼兇的女人爺我還不稀罕,”混混像是沒有料到我會是這樣的反應,稍稍的愣了一下,滿不在乎的往後退了幾步,“就應該讓你繼續往前,被抓關起來纔好!”
天邊也只剩下一道橙紅色的口子沒有被吞沒了。
雖然今天幾乎跟鍾離溪在這長安城來回來走了不少回,可是除去了幾條交通要道,剩下的路我並不是十分的熟悉,跑了這麼遠,又走了這長的時間,現在所在之處已經完全陌生了。
在加上只有店家高掛起的紙燈籠照明,此處就算白日裡我走過,現在也是瞧不大出了。
皺了皺眉頭,仰頭瞧着天上北斗星的位置,現在大概只能按照大概來的方向摸回去了。
等等,要回去麼?
想着蘇漠那讓人惱火的言語,鍾離溪那無可奈何的表情,我深吸了一口氣,繼續朝着反方向前進。
本姑娘大好二十年華,誰規定穿越到了唐朝就一定要去做那是什麼卑劣的記錄官,憑藉這本姑娘這二十一世的優等的大腦害怕會在唐朝餓死不成。
別人家穿越都是找王爺皇帝談戀愛,吃喝不愁的終身無憂的,憑什麼本姑娘要任勞任怨聽你們的指示。
我也去找個古代高富帥談一場轟轟烈烈永垂史冊的戀愛去!
“你們是誰!快把我放開!喂……”
宣言才說了一半,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了幾個人,拿起手上的麻袋就往我頭上套,還沒叫兩聲頭上就重重受到了一擊。
“嗚嗚嗚……”
“嘶……呀……”頭上的疼痛感還十分的明顯,讓我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氣,扶着腦袋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好吵啊,這裡是哪?我怎麼會在這裡來着?
之前和蘇漠吵架,自己跑了出來。
哦……對了!我被人襲擊!
“姑娘,你可算是醒了。”剛想要坐起來,這身邊一個模樣年輕的女子連忙壓住了我肩膀,示意我繼續躺着,手中拿着一個剛用熱水燙過的帕子,“他們下手那麼重,還留了這麼多的血,我還怕……”
血?
我把扶着腦袋的左手湊到了眼前,不是吧!剛剛感覺手上有些黏糊糊的,盡然真的有!他們用了多大的勁啊!竟然敢在姑奶奶的頭頂上砸了一個窟窿!
“還有沒有什麼別的地方感覺不舒服?”女子先用帕子擦了擦我額頭上的虛汗,又拉過我的左手,細細的擦拭這上面已經有些乾涸的血跡,“我爹是大夫,醫術我多少也懂一些。”
我輕輕的搖了搖頭,這渾身上下也就只覺得這顆腦袋不舒服,其他的感覺都還成。
“對了,這裡是哪?她們又都是……”從我清醒之後,這個屋子裡的哭泣聲就一直沒有停過,因爲是平躺着的,視角十分的有限,只能聽得出這個屋子有不少人,還都只是女孩子家。
“姑娘可是剛來長安城?”女子有些淒涼的的笑了笑,“這裡是長安城一個惡霸的屋子,這裡關着的都是他買來,玩的高興的就會放出的,不然就繼續關着……”
長安惡霸!
不是吧!
我昨個剛瞭解他的做事風範,今個才聽說他的惡人惡事,這才幾個時辰我盡然就從一個旁觀者變成當事人了!
“能逃出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