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緣(十七)

剛想反駁兩句,就有什麼打落打了臉上,揚起了頭,原本已經清澈的空中又猛的墜下了雨滴。

“天公真是不作美,難得本大仙有點賞月的性子。”

這續雨下的比剛剛還要大,我們卻沒有人急着去跑去就在不遠處的屋子避雨,而是就這樣微微仰着的眯着眼。

“衣服白換了。”耳邊依稀的傳來蘇漠的小聲的抱怨聲。

“走,去大廳吃飯,讓你們瞧瞧本大仙的手藝。”

就當我要以爲因爲沒有人先走一步,我們這三個傻子就要淋到雨停的時候,鍾離溪先站了起來,一手撈起一個,笑着往大廳走了去。

說起來,我這來到唐朝之後的伙食,基本都是有鍾離溪一人包辦的,他總是能在我覺得腹空難耐的時候整出不少可以果腹的東西。

也許是一塊糕點,也許是一碗熱湯,或是像這樣滿桌子的飯菜。

原本想着他既然是仙人,施展個‘瞬間移動’類似的法術去買回來也不是難事,可現在聽他這麼說着敢情這些好吃的都是他親手做出來的?

這個問題,在那一晚我並沒有問出答案,回屋換過衣服趕到大廳的時候就被一桌子熱騰騰的飯菜吸引了去,鍾離溪又不知道從來弄來了兩罈子桃花釀說爲了驅寒。所以這晚上我最後的記憶便一臉憨笑的在往嘴巴里塞在水晶蝦餃。

第二天我是被同在飯桌上睡了一晚上的蘇漠搖醒的,打了一個哈欠,外面的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瞧着光景,好像也要到正午十分了。

剛想站起身子來,這在發現自己的膝蓋上握窩着一隻火紅的狐狸,尾巴蓋子了自己身上,十分愜意的模樣。

下意識的反應便是捏着他的脖頸把它拎到了空中。

“丫頭,早啊。”

看着這捏着脖頸後的皮毛不能讓貓狗不能動彈,這對於狐狸也是十分有效的。四條腿像是殭屍的豎在空中,手中的狐狸能動也就只有自己的眼珠了。

“酒喝多了變回原型了?”這第一個醒過來的蘇漠幫自己到了一杯涼茶,微微帶着嘲諷的笑容瞧着鍾離溪。

“怎會,我只是喜歡靠着丫頭睡而已。”

手中的毛紅狐狸突然掙扎了起來,掙脫了我的束縛躍到了一遍的凳子上,抖了抖自己的毛髮,張大了自己的狐狸嘴巴,像是在打哈欠,搖了搖尾巴變回了人型。

僅是一瞬,鍾離溪溫和的笑臉就變了模樣,整張臉便的嚴肅了起來,瞧着我剛想說話,立馬把手指放在我的脣邊示意我安靜。

“看來已經尋到長安了。”許久,鍾離溪才從口中說出一句話。

“這麼快?”蘇漠皺了皺眉頭,“比我預想中的還要早。”

“你們在說什麼?”興許是鍾離溪是神仙的緣故,感受到了什麼,可他們的對話我這是一句話也沒有聽的明白。

是誰來到長安了?

“丫頭,你說我是什麼?”瞧着我疑惑的表情,鍾離溪轉過了頭恢復了以往的神情望着我,用食指着自己的鼻子問到。

“是什麼?這個……”

怎麼會有人如此問別人的問題,又不是桌子椅子的東西,可以說出它的種類,這分明就是人……

瞧着笑顏如花的鐘離溪,我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你們說的這個那個東西不是人?是妖怪?還是什麼?”

鍾離溪雖然現在如同普通人一樣的站在我的身邊,可好似他的本質是一隻火紅的狐狸,他是一個狐仙。

“世間分爲人、神、仙、妖、魔、鬼六界,每一界都有自己的君主,除去人界之外,都是知道其他五界的存在的,”鍾離溪點了點頭,繼續說了下去,“過去是這樣,現在是這樣,未來也是這樣。”

“雖說這六界都有自己的地盤,是可以和平共處下去的,可是妖魔卻是萬年的不安分,”坐在一邊的蘇漠接着鍾離溪的話說了下去,“時常會跑到人界肆意的搗亂,雖然我們原本不屬於這個時代,六界之間的戰爭與我們沒有任何的干係,無奈我們現在雖然是凡人,卻是帶着仙力來的,這份力量在我們的時代沒有什麼,可是在這裡卻改變……”

瞧着我吃驚的表情,鍾離溪眨了下自己的眼睛,“這改變的當然不是一個人的命運,一個時代的命運,你甚至可以改變整個六界的興衰。”

聽着鍾離溪的話,我不由微微顫抖。

“當然,不管改變什麼,都會要付出相應或者更慘痛的代價。”鍾離溪笑的邪魅,“也許是死,或者比死更痛苦。”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爲什麼要把我捲入到如此的複雜的事件去,”聽着他們說完,我這心裡倒不覺的害怕,更多則是氣憤。

老孃從出生開始就是一個普通人,這作爲一個智商比較高的普通人,我還是沒有辦法理解這天宮中的那位究竟是怎麼想的,竟然會放心的把如此重要的東西交到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手中的。

“正因爲是凡人才不會有那麼多危險,”蘇漠的語氣淡淡的,“而且,你真的以爲你能用它們改變什麼?”

蘇漠說的話雖然不中聽,倒也是事實,別說我現在是凡人,就算真的是神仙,告訴我這東西能怎麼用,我想必也會丟到一邊不屑一顧的。

“丫頭,你要做的只是記錄,其餘的事情打都不用擔心。”鍾離溪的眸子含着濃重的笑意瞧着我,“只要有我在,沒有什麼能傷害到你,和你說這些,只是讓你瞭解一下各方面的局勢。”

“小心一點,基本就不會和他們碰上,”蘇漠皺了下眉頭,“只要像前天的那種閒事是少管一些,你還是有命回去的。”

絮絮叨叨的聽着他們把這話題從這世界的主宰分佈又轉回到這記錄官這職業之上,我的腦子就開始有些渾渾噩噩的泛着糊塗了。

蘇漠給我上的‘如何做一名合格的記錄官’第一課,並不是在這狹小的院子了說着枯燥的理論,而是帶着連口訣都還沒有熟悉的直接是跳了實踐的步驟。

我要記錄的這個女子名叫鄭小琴。是長安城裡有名的青倌人,就是俗稱那賣藝不賣身的藝妓。

現在正值雙九年華。

“雖然這從平民百姓的口中很容易套來一些線索,可是這真假還都是有待考證的。”剛出了茶館,並肩走着的蘇漠輕聲的點到,“不會所有的‘好人’都和你說真話,所有的‘壞人’都和你說假話。”

“多少我還是能判斷出一點。”在蘇漠之前給我的本子上寫下了一些重要的語句之後,我合上了本子仰頭瞧着他,“好歹我也是被神仙選中的,很多事情也多是能一點就通的。”

“就算有些事情需要打聽,但絕不太過刻意,引起了旁人的注意,”蘇漠瞧着我得意洋洋的神情,微皺了一下眉頭。

“下次我會注意的。”瞧着蘇漠這帶着責問的語氣,我不由的嘆了一口氣,“會換上男裝在來的。”

現在唐朝正值盛世,長安的繁榮也早就超出了我能用三言兩語便概括全的程度。也正是因爲這樣繁榮,長安城每日也都會迎來不少外來的客人,長安人好客對於這些外來客已經見不怪不怪,對於他們的無意間的詢問,大部分的時候也只會笑着問先說一句‘你是初來長安吧。’

這句話在來唐朝的這幾日,我聽到的次數想必也是一隻手數不過來的。也正是這個原因,專門的外出打探消息,也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

再加上這鄭小琴也是現在當紅的人物之一,原本就會稱爲這一部分人酒足飯飽之後的話題,裝成旁聽時候來了興致,想要加入其中一起討論,不會引起任何的注意力。

當然,這前提是你也是男人的話。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是準本能而已。可惜,本姑娘活了這麼久,一直都是個女的,想要湊到一堆大男人的堆裡去討論另一個人想必也是太不合時宜了。

就像剛剛在這茶樓的休憩的時候,鄰桌七八個穿着布衣的大漢在討論着鄭小琴是怎樣的天姿國色的時候,我來不及多想,就湊了過去,原以爲可以像是和上次在露天茶座一樣的融入這交談之中去,卻不料,我這剛做過去還沒開口,這七八個大漢的神色瞬間就變了,帶着不可思議的神情瞧着我。

要不是我靈機一動,配合之前收集來的資料,說自己仰慕小琴姑娘琴音歌舞,前來長安只爲見上一見,比上一番,恐怕那桌漢子都要以爲自己瞧見怪物了。

“你還是省省吧,只要眼神還好的人,多半一眼就能瞧出你是女的。”蘇漠斜眼看着我,“而且就剛剛那樣的藉口,也可是不要拿出來用了爲好。”

他竟然還好意思提,我皺着眉頭瞧着蘇漠,“你也知道不好?那你不知道來救場,還就在一邊安心的喝茶?”

“怎麼救?說其實是我仰慕鄭小琴,派丫鬟來打聽一下麼?”蘇漠顯得很不以爲然,挑了挑眉毛瞧着我。

“對啊,原來你自己也知道啊,”我咬牙道,“就憑你這道貌儼然的衣冠禽獸模樣,絕對可以讓人信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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