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記者這一行的人都知道,像是警察局這種地方,
向來就是社會部的記者們最喜歡蹲守的地方之一。
尤其是如果局裡有個關係不錯的朋友,
那想要得到一手消息,就更要容易的多。
陌染幾乎是在下車的瞬間,就被守在外面的記者拍到了。
雖然她也有所察覺,但卻懶得去管這些事。
至於亦北辰,也只是下意識地避開了所有的鏡頭,卻並未去阻止消息的外傳。
反正這事是遲早就要傳出去的,校園裡當衆投毒,
錢翛的下場已經不再只是拘留個幾天然後再罰點款就能完事的了。
他現在怎麼說也是被衆人盯着的傢伙了,
陡然間入獄了卻不給個說法的話,
那些人只會胡亂猜測是不是陌染強權壓人了之類的。
與其如此,倒還不如把一切都直接攤開了,
也讓錢翛繼續接受着輿論和刑法的雙重懲罰。
按理來說這應該也沒有什麼問題,並不是什麼容易出錯的環節。
可偏偏今天來的人,還是個新記者。
在學校的時候就喜歡天天滿網亂懟,自以爲自己是新時代好青年,
然而實際上就是普通人眼中的中二青年外加憤青。
帶他來的師父這會兒正好去吃午餐了,留下他在這兒繼續守着。
本以爲守了這麼久都沒什麼大事發生,只離開這麼一會兒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可沒成想陌染卻正好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憤青記者跟在後面偷偷拍了幾張之後,
看見幾人都進去了之後,也跟着走進了警局。
因爲他師父的關係,他跟這裡的一個工作人員也還算是認識的關係。
忙迫不及待地就把人找來想要詳細地問問清楚。
如果是平時,那警員說不定看在他師父的面子上,
不是什麼機密消息也就告訴他了。
可今天不同。
來的這位是陌少不說,旁邊還跟了一個親自趕來的亦少。
這兩位的身份都不是他能隨便說些什麼的。
更何況來的還不是他師父本人。
於是這位警員也只是連連擺手,表示不能透露。
不過倒也還是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千萬不要亂髮消息,等你師父回來再說,不然萬一惹到人了,你擔不起,明白嗎?”
說着,還拍了拍憤青記者的肩,
而後就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可他不說這一句還好,這一說,就更加壞事了。
憤青最擅長的是什麼?
就是以最大的惡意去腦補一切在他看來不合理的現象。
簡單來說,也就是智障鍵盤俠,說不通的那種。
之前纔剛剛爆出過錢翛污衊陌染,污衊國內的奧賽組委會被起訴的事,
現在就看見錢翛一身狼狽明顯是被人打過還扣着手銬進局子的場景。
尤其是陌染還一身清爽地走在旁邊,
這說明什麼?
又是一個強權欺人的故事啊!
剛剛那個警員的話不也證明了這一點麼?
讓他不要亂髮?說他惹不起?
憤青記者覺得自己心中意氣難平。
他知道,這事兒不能讓師父知道,
因爲一但師父知道了,他們肯定會把這事先壓下去。
畢竟混在這個圈子裡,
他也是知道許多關於陌染的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