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臨近下班的時候突然間烏雲密佈,好在阿明提早下班回到家中。坐在沙發拿出手機,刷的一下就進了直播間。

貓曉咪:“歡迎新進來的寶寶。歡迎可樂兒。”

阿明拿着手機一邊看一邊笑【吃飯了嗎?】

“吃了,在公司飯堂吃的。”貓曉咪。

【我還沒。不知道叫外賣還是煮麪。外面好大雨】望着外面的下雨天阿明想了一下

“下雨就自己做吧,外賣小哥也不容易。”

【嗯】聽這麼一說又望着餐桌上的方便麪。

一邊拿着手機一邊拿着方便麪進廚房。

拿起了那個用了差不多兩年的小鍋煮麪,鍋外面已經被燒的黑乎乎的,爲什麼?因爲阿明很懶。每次煮完都不洗,等用的時候才洗,而且洗也只洗內不洗外。

一邊等水滾起來一邊看着手機直播。

喜歡SG:【你們公司那麼好,還有晚餐?】

“還好,反正不怎麼好吃。”

【最起碼我們公司沒有餐廳】阿明一邊打字一邊看着火牙,不一會就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然後仍了一個麪餅進去,蓋着。

又走到冰櫃拿出了一瓶可樂,可樂配方便麪是絕配的雖然不健康,但健康的東西又有那樣是好吃。望着窗外的雷雨天氣,不時的打雷閃電。

三分鐘過去,阿明端着面和可樂到餐桌上,一手拿手機一邊夾着麪條,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響了,主播的樣子變成了白屏黑字“張國強”。

“搞什麼...”阿明無奈的說,之後接通電話。

“喂!去不去吃東西?”

“你怎麼不早三分鐘呢?”說罷,就把筷子放了下來。

“當你覺得爲時已晚的時候,恰恰是最好的時候。”張國強坐在車上後排笑着說。

“滾!”

“老地方見,拜。”

老地方,是他們以前常去的一家茶餐廳,剛好那間茶餐廳名字就叫“老地方”

望着外面的雷雨天氣,又要出門,其實阿明並不想出去,但兄弟叫到,不去又很不給面子,於是帶上傘走了出門。

剛下樓走不到幾步,雨傘就被狂風給打翻了大雨淋溼了阿明,狼狽的他站在路邊,想伸手攔截的士,但根本站都站不穩,好在一輛的士來到,拯救了阿明。

茶餐廳:

渾身溼透的阿明來到茶餐廳門口,從口袋裡面拿出一張紙巾擦乾淨才進去,但褲袋的紙巾也溼透了,於是只好扔到路邊,走進餐廳,這裡多年沒變還是依舊的風景,黑白相間的格仔地磚,靠牆的卡座,還有幾盞吊扇,黃色的燈顯得眼前一亮。

可能是暴風雨的緣故,餐廳只有小貓三四隻,很少客人。

張國強坐在一個四人卡座上,點了一份鐵板牛排,吃得津津有味,眼見阿明來到,放下手中的刀叉,舉着手示意着阿明。

阿明看着他,心想搞什麼,在這種狂風暴雨的時刻無端端叫人家出來。

阿明溼漉漉的拿起雨傘走了過去剛坐下,一個女侍應就過來:“先生要點什麼。”

阿明望着她。

“黑牛。”

“還有其它嗎。”

“紙巾。”

女侍應點點頭就離開了。

黑牛是一款可樂加巧克力味雪糕的飲品,雪糕球放在可樂上面,其實也就是麥D勞的麥炫酷,不過在茶餐廳叫黑牛。

張國強把沒用過的餐巾紙遞給他,阿明接過後在頭上來回擦乾。

“叫我來幹嘛。”

“叫你來當然來吃飯啦,難道來看風景?”一邊咀嚼着牛排一邊說。

“吃飯叫你老婆啦叫我。”

“老婆嘛。。。”張國強眼神有點閃爍。

張國強和老婆的關係並不是很好,他們的結婚其實是一場政治婚姻,雖然結婚七年但還是那麼的平平淡淡,同牀睡覺就各自修行。到現在還膝下無小孩,但他們也不是沒有努力過,前幾年他們也試過宮外受孕但都不成功,之後他們也沒有強求,一切隨緣。

“怎樣把嫂子弄生氣啦?”

“她要是生氣就好咯。”張國強小聲嘀咕着。

雖然阿明聽到,但他沒有把話題繼續下去,而是問道:“怎麼不把紙老虎也叫出來。”說完把搽過的紙巾丟進菸灰缸。

“叫他沒理我。”

“所以說,世間只有我對你最好。”

“行行行,就你最好可以嘛。唉最近煩死了。”

“誰惹你了?”

張國強放下手中的餐具望着他。

“我哥回來了。”

阿明驚訝了一下。

“就是那個。”

女侍應端着飲品過來。

阿明頓了頓,直到女侍應放下飲品遠離了餐桌才繼續講

“就是那個拍三級片的親大哥啊。”

張國強沉默了一下。

“那叫藝術你懂不懂。”

阿明傾身向前,目不轉睛看着他:“我只記得那個女主角脫光光的時候挺漂亮的。”阿明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做了一個笑而不語的表情。

在阿明的記憶裡張國強的哥哥是做電影的,印象最深就是他曾經拍過一部色情電影,而且**的那一場阿明幾個還一起去探班了。說起來還記憶猶新。

“死色狼!”

阿明用勺子挑了一口冰激凌含在口。

“像你說的那叫藝術叫欣賞,你懂不懂。”然後繼續說:“他回來了對你又有什麼影響呢?”

張國強苦惱的說:“好像有,又好像沒有。”

“那有還是沒有。”

“就是那種似有非有的感覺才他媽的煩人!”氣得他錘了一下餐桌。

周圍的客人和服務員都望了過來。

張國強嘆了口氣。

“好在我是獨生子女。沒那麼多麻煩。”阿明抹了一下嘴巴。

張國強沒好氣,望着外面的暴風雨,耳中傳來了電視機的聲音。

“暴風雨將會持續到明天早上,請各部門做好相關工作,落實.....”望着電視機。

此時幾個年輕人,在外面跑了進來,他們中有兩個揹着吉他,有一個還拿着鼓棍,像落湯雞一樣渾身溼噠噠的,非常狼狽。

他們找了一個靠近門口的位置坐了下來,拿鼓棍的是一個姑娘,溼漉漉的長髮都可以擰出水來。

張國強望着他們,阿明也跟着望了過去,可能都是玩過音樂的人,看着他們又回想起過去。

那天晚上和今晚很像,唯一不一樣的就是今晚狂風暴雨,那天晚上狂風暴雪,但那天晚上可比今晚熱鬧的多。

。。。。。。

一羣人在合租的宿舍裡面圍着一張圓桌子一起吃火鍋。

張國強咬着筷子望着那鍋:“怎麼我的魚丸沉了下去不上來?”

坐在旁邊的阿明咬了一半:“Umm會不會是這顆?”

“啊!豈有此理吃了我的魚丸。”

“大不了夾你一顆芝士丸。”說完立刻把筷子伸到鍋裡,左右翻滾。竟然一顆丸都沒有,阿明望着他笑了笑,張國強放下碗筷,摩拳擦掌。

其他人卻沒有理他倆,因爲他們都已經習慣了

凌瓏邊吃邊說:“喂!誰吃了我的牛肉。”

Nick笑了笑:“不好意思剛剛嚥了下去。”

凌瓏憤怒的說:“啊你真是的!”雖然是憤怒但始終女孩子還是要保持矜持的不像阿明和張國強。

劉虎威從廚房裡面拿了一碟又一碟的食物走了出來:“慢慢吃還有很多好東西。”

Nick拿着啤酒挨在劉虎威身旁說:“老大,今天怎麼了,又肥牛又肥羊那麼豪氣。”

“朝廷不會養餓兵,見你們練習那麼辛苦就獎勵一下咯,不過最辛苦還是凌瓏又要練習又要買菜。”

“那真該慶祝一下咯。”Nick一邊嚼着肥牛一邊說。

說着說着阿明好像想到什麼東西,原來他最愛的可樂竟然沒看見,問道:“吃火鍋怎麼能沒可樂?”

張國強藐視一番:“那麼大還喝可樂!”

“火鍋配可樂那纔是王道,你懂不懂!”說罷就放下碗筷,抓起搭在椅子上的綠色大棉襖外套。

“帶點啤酒回來,冰櫃裡面沒有了。”張國強望着他。

“你怎麼不去。”阿明一邊穿衣一邊問。

“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張國強又開始背古詩了

“滾!”說完就走出了房子。

“啪”就將大門給關上。

。。。。。。

張國強清了清嗓子,眨了眨眼讓自己走出回憶。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包香菸,抽了一根,點燃吸了一口好讓自己腦袋清醒一下,而不是坐在那裡回憶過去。不管怎樣過去的已經過去,還有大把日子等着他。

眼下公司還有很多事情處理,就免得在回憶過去了。

阿明看了一眼張國強。

“你說要是我們當年繼續下去會不會像他們那樣。”

“會不會像他們那樣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我們繼續那樣下去只會是死路一條。我爸肯定會把我吊起來毒打一頓然後說“臭小子叫你玩音樂不上班!”而你也不會變成一個渾渾噩噩的小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