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路數，我在江南那邊進的貨，有人包圓場子，我撿了幾個零碎的拿回來的。”
“也不知道什麼來歷，喜歡就說，我看着給價。”
“對三！”
攤主玩着手機愛搭不理。
“明代的土坑貨冒充元貨，石頭城附近的東西也敢弄出來？”
“你……你怎麼知道！”
攤主驚叫出聲，手裡的鬥地主也停在出牌。
半晌，幽幽傳出一句“要不起”。
寶友們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怎麼寧帆一開口攤主就跟丟了魂一樣。
直播間內有懂行一些的寶友解釋道。
“這個攤主想要糊弄寧大師，沒想到被戳穿了，自然慌張。”
“求細說！”
“展開論述一下，看不懂啊。”
“很簡單，寧大師問他這東西的來路，他以爲寧大師不懂行，就隨便用行話編了一個理由。”
“包圓了進貨，其實就是有人發現了個元代的古墓，通知了買家，結果有人直接買了整個墓裡面的好東西。”
“後半句就是他隨便撿了點殘次品，不清楚這是什麼來歷。”
“可沒想到寧大師一眼看出這是石頭城附近的明代墓葬，把他給嚇了一跳。”
“原來如此！”
“寧大師這操作就是天秀啊！”
寶友們紛紛感慨學到了。
“學到了也沒用。”
剛纔說話的寶友毫不留情出來打擊寶友們。
“這東西又要有眼光，還要懂行話，而且還得有實力，一般人根本用不上。”
“加上能說出這種話的，不是悍匪，就是硬茬。”
“除非寧大師這樣真正有實力的，否則絕對不要輕易用。”
“懂了。”
寶友們這下更明白了。
敢說這話相當於是給攤主那邊亮明瞭身份要拼刺刀了。
不是一刀砍的攤主肉痛，就是一刀砍的自己缺胳膊少腿。
一般人沒這本事，悶聲發大財就好。
“不對啊！寶友，都是九年制義務教育的寧大師水友，你這怎麼感覺是偷偷補課了的一樣？”
“看我名字。”
衆人放眼過去，看到說話寶友的名字全都明白過來。
“城隍尋古哥！”
“這不是臨海城隍廟最大玩主麼？”
“沒錯。”
“本來我也打算開啓直播業務的，可是看了寧大師這個直播間，我突然覺得我不用開了。”
“寧大師珠玉在前，我就不嫌醜了。”
說話間順便走了一波打賞。
【城隍尋古哥打賞火箭x10】
“寶友們看鑑寶直播找寧大師，賣東西記得來找我尋古哥啊！也歡迎寧大師隨時來玩玩。”
這話說完，寶友們紛紛感慨這大佬就是不一樣。
懂得多，還情商拉滿。
不僅不得罪寧大師，還暗搓搓做了一波廣告。
“知道了，謝謝。”
寧帆看着彈幕點點頭，繼續看向燈籠和攤主。
寶友們全部盯着屏幕看寧帆接下來打算怎麼說。
這都說開了是明代的東西……撿漏，應該行不通了吧？
這要是老闆漫天要價，該怎麼辦？
大小是個明代的東西也不好壓價吧？
寧帆不說話。
一甩袖筒，伸手，停在半空，沒了動作。
嘶！
寶友們倒抽一口冷氣，眼睜睜看着這一幕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是要幹嘛？
開打了麼？
“寧大師，你悠着點，打人犯法！”
“打輸住院，打贏賠錢啊！”
寶友們憂心忡忡。
尋古哥看不下去，叫罵道。
“打個屁！”
“這叫袖裡摸金！”
“什麼意思？袖子裡面盜墓不成？那有沒有袖裡搬山？袖裡卸嶺？”
“可憐發丘沒有牌面，這都被遺忘。”
尋古哥繼續解釋。
“袖裡摸金是做生意討價還價的一種方式。”
“以前人講究財不外露，尤其是大宗買賣的時候，說話都要防止隔牆有耳，更不用說這種報價的時候。”
“這就有了袖裡摸金的傳統手藝。”
“一來一往，不管討價還價都是在袖筒裡進行，外面只說討價的原因。”
“這樣兩個人在袖筒裡面根據手勢討價還價，外人根本不知道付了多少錢。”
“也就沒有辦法跟蹤。”
“妙啊！”
寶友們感慨一聲，下一秒就出現新的問題。
“那寧大師就不怕對面不懂麼？”
寶友們看着這個問題紛紛打出一屏幕問號。
尋古哥也沒有想到寶友的問題能這麼刁鑽，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好在不用他說話，攤主也自然伸手，兩條袖子搭在一起。
“老闆，你看出來了我也不瞞你。”
“說元朝是想高賣，不過你也說這東西確實是明朝的，而且這東西不一般，象牙提手，寶石色繪畫，得這個數！”
“高。”
“那老闆你得給個說法，高低我都認。”
“好。”
寧帆看着燈籠臉色不變。
“你這東西不對勁。”
寶友們一臉問號。
攤主也傻了。
好好的明朝的燈籠，有什麼不對的？
“人皮人骨燈籠，這東西邪性。 ”
“怎麼可能！”
聽到這話，直播間衆人全都莫名心慌起來。
寧大師說的很清楚，他們也確認自己沒有聽錯。
人皮人骨還能做燈籠的？
“我說老闆，你說話可要講究證據，誰說這是人皮人骨的！”
攤主抽回手驚叫起來。
看着燈籠雙眼發毛。
不管是什麼朝代，用這兩樣東西做的東西都算不上正經玩意。
一想到剛剛還把這東西吊在頭頂，攤主就忍不住直流冷汗。
寧帆也不多說，挑起燈籠提竿。
“你也是個玩主，難道看不出這東西不像是象牙的材質麼？”
鏡頭拉近，直播間寶友們瞪大眼睛，突然渾身冒汗背後發涼。
“寧大師，這個好像是，骨頭？”
“沒錯。”
寧帆順手比劃一下。
“小腿骨雕刻而成，做舊上色成了象牙顏色，但是質地完全不一樣。”
“那……皮子？”
寶友們已經開始牙關打顫。
“少女背皮，活剝的。”
只七個字，整個直播間的溫度都生生下降了十度。
不少人默默關了空調。
攤主也被這話嚇到，縮到後面，眼神死死盯住寧帆，想要看他是不是開玩笑。
可惜看了半天連臉色都沒變。
直播間寶友也好奇寧帆這是怎麼看出來的，全問起來。
“很簡單，你們看圖案和年代就知道了。”
“這怎麼知道的？”
所有寶友都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