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氏在廚房那邊做飯,方基石的兩個妾室過意不去,喊一個護衛過來幫助。 護衛很聽話,過來坐在竈臺下添加柴禾。
菜都是方基石來的時候帶過來的,肉食大多是熟食。只要加熱一下可以吃,只有蔬菜需要做。
不過!古代人吃食簡單,只要營養,不講口味,做起來也是很快的。
只有貴族和君王們,纔講究飲食的口味。對於平民來講,有吃的,能吃飽不錯了。
“給我準備一塊帛!”方基石對孔子說道。
“帛?”孔子不解,問道。
“能在面寫字的那種!”
“做什麼?”孔子更加不解地問道。
要知道!帛錦在當時的春秋時期,是多麼貴重的東東。一般人家不說帛了,是連麻布都拿不出來。不然!一般有點知識學問的人,都自稱自己是布衣呢?
布衣,顧名思義:麻布粗衣,不是綾羅綢緞。
綾羅綢緞都是精細的絲織,成本是很高的,一般人家買不起,也買不到,屬於皇家專供品。
不過!孔子家還是有積餘的。
以前當儒生的時候,他掙了不少錢,存了不少錢。到宋國去的一路也沒有花銷多少,路有子念和河蓮兩個野外生存高手,吃食麪花的錢並不多。在住宿方面,有時是借宿。
還有!路還得了贈銀。
在丘城老家的時候,包括成親,都沒有多少用度。另外!當先生時還掙了銀子。
回來的時候,老丈人等人又贈送了銀子。
所以!孔子現在的生活水平已經達到士以水平了。加他剛剛成親,所以!家裡一塊帛還是能拿得出來的。
“寫休書!”
“休書?”
“是讓你給我寫一份聲明,我與河蓮斷絕夫妻關係……”
“出妻!”
“出妻!”
“好!”孔子答應一聲,去翻箱倒櫃了。
他知道!方基石的用意,是做做樣子,讓河蓮死了那條心。
這個河蓮,你不給點刺激給她,她不長記性。
孔子找出一塊可以做衣服的帛錦來,可看了看,還是捨不得。又放回箱子裡,再找了一塊小的帛來。看了看大小,很滿意。
雖然寫了字還是可以洗掉的,可要是被河蓮奪去了,以河蓮的脾氣,不把它扯了纔怪?她纔不管你這塊帛值多少錢呢!脾氣錢重要!
不!脾氣來了,命她都可能不要。
想到這裡,孔子搖頭笑了。同時!心裡已經有了詞。
給方基石寫休書,不同於給別人寫休書。寫出妻證明是有一定格式的,可寫給河蓮看的“出妻”不能按照那個格式,完全要靈活發揮,以氣人爲主。
你不氣她她不一定願意!
現代社會也一樣,夫妻感情沒有破裂,是不能離婚的。
拿了那塊帛出來,鋪到案几,孔子又去拿來筆和墨。然後!正兒八經地坐下來,準備把想好的出妻理由寫出來。
方基石看着孔子那個認真樣,不由地笑了起來。
這也是爲他辦事,也是知道事情的內幕。這要是不知道內幕,孔子還不一定願意寫呢!
“等等!”
“我已經想好了詞!”
“不!”方基石搖頭苦笑道:“等她回來,當着她的面……”
“哦?……”孔子這才明白方基石的意思。
這哪裡是出妻,寫什麼出妻?這不明擺着,是氣河蓮,刺激她的神經,讓她明白大神的用意。
出什麼妻?
大神與河蓮兩人又沒有成親,出什麼妻?是不是?算是解除兩人的關係,也應該是“解約”,解約之前的婚姻約定。
方基石與孔子在這邊的小動作,廚房那邊的人都不知道。兩個妾室在一邊帶兒子,一邊陪着亓官氏說話。
亓官氏一個人忙着做飯,哪裡有時間去偷聽客廳那邊的事。
那個添加柴禾的護衛,只知道把柴禾往竈臺裡面加,生怕火生得不旺。結果!面的銅鍋都差點燒融化了。
過了一會兒,外面傳來了馬蹄聲和河蓮氣呼呼地吆喝聲。
河蓮把馬散放到院子外面,大刀闊斧地進來了。
“寫!”
見河蓮進來了,方基石對孔子說道。
“怎麼寫?”孔子問道。
“河蓮不守婦道,有違禮數,與男人嬉鬧,白天只穿兜兜在河裡洗澡。光天化日之下,與男人相擁。因此!我決定:與她斷絕夫妻關係……”
孔子一邊潤着筆,一邊聽着,見方基石也不知說什麼,完全是現場發揮,瞎扯,不由地偷笑起來。表面!卻裝出一副認真地樣子。
“是不是這麼寫?”孔子潤好筆,一手拿着筆,問道:“出妻書!下面寫出妻人:方基石!出妻理由如下:……”
“嗯!嗯!嗯!這麼寫!這麼寫!”方基石一副正兒八經地樣子,眼睛不看進來的河蓮與子念,應答着孔子的問話。
“你在寫什麼啊?搞得跟真的似的!”河蓮收住脾氣,注意力又轉移到這個面來了。
來到近前,見孔子在一塊漂亮的帛面寫着字,不由地驚叫起來。
“啊呀!這麼好的帛你怎麼捨得在面寫字啊?這塊帛能值十個魯國刀幣的!浪費了!糟蹋了!不要!不要!……”
河蓮一邊大聲地嚷嚷着,一邊過來,伸手奪!
“不要!”孔子用雙手按在面,不讓她奪走。
“你寫的是什麼啊?”
“重要東東!重要東東!”孔子搪塞道。
“什麼重要東東?”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你走開!等一會兒知道了。走開!走開!”孔子趕着河蓮走人。
子念不知究竟,以爲是正兒八經地事,前來勸說河蓮。
“河蓮!河蓮!你幹嗎呀?不是重要的事,先生能用帛寫嗎?”
在子唸的拉扯下,河蓮纔沒有再堅持。
兩個妾室聽到這邊吵吵嚷嚷,加河蓮回來了,抱着兒子過來看究竟,準備與河蓮打招呼。
這個河蓮,以前老是以正室自居,欺負她們。看在夫君的面子,她們也只得把她當成正室尊敬着。
亓官氏也放下做菜,跑過來瞧熱鬧。見孔子拿出帛來寫字,也捨不得。畢竟!帛在當時是多麼貴重的東東。
“你?你在寫什麼?”亓官氏問道。
心想:有什麼東東一定要寫在帛面呢?寫在竹簡面可以了。
“我在寫出妻書!”孔子一臉正經地對亓官氏說道。
“出妻書?”亓官氏一聽,嚇得差點癱了。
心想:我哪裡做得不好?你要出妻?
我已經很努力了!我在努力改變自己,你還要我怎麼做?你?嗚嗚嗚!
“我在爲大哥寫出妻書!”孔子解釋道。
“大哥?大哥要出妻?”亓官氏驚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