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哦,大師說不能天天抽獎。】
【我就不奏凱:666!大師說的對!大師賣我吧賣我吧,這獅子威武霸氣簡直是我翻版啊!】
【樓上不要臉。】
【樓上不要臉+1】
【樓上不要臉+10086!】
終於讓我逮到你了!瞿哚哚眼睛放光,乾脆利落地把鄒凱踹了出去。
“……”鄒凱一臉懵逼:我是誰,我在哪,發生了什麼?
他不死心地再次進去:【誰幹的!誰特麼踹我啊!】
【哚哚哚:因爲你引起了羣攻,我也沒辦法,只能服從大家的主觀意見。】
【我就不奏凱:我呸,明明是你公報私仇!不要臉!】
【哚哚哚:你竟然罵房管!封!】
於是鄒凱就被禁言了……
“臥槽……”
對於每個創作者而言,一件好的作品的製作過程無疑也是情感傾注的歷程,所以需要集中精力,不被外界所幹擾。
陸子安着重對獅子的面部輪廓進行細緻雕刻,雕鑿時看似隨心所欲,信手拈來,其實這種程度的技藝需要多年的積累。
獅子的頭部大而圓,臉型頗寬,鼻骨較長,陸子安巧妙地將一個黑色的癭瘤雕琢成了獅子的鼻頭。
陸子安將根鬚一根根細細打磨,雕琢成獅子的鬃毛,獅毛雖細,卻根根清晰可辨。
而獅子的前肢比後肢更加強壯,爲了讓它顯得更加身姿矯健,形象威猛,根據竹根的走勢,陸子安將其雕成了一隻腳踏在巨石上的姿勢。
嘴巴張開,犬齒及裂齒都用根鬚細細打磨而成。
尾巴相對較長,爲了顯得更加真實,陸子安將獅子做成了正在甩尾的樣子,尾巴末端剛好伸至獅頭附近。
他將尾巴這一片的根鬚全部磨平,只留末端的一簇深色長鬚,打理成尾鬃。
將獅身打磨光滑,爪子也雕琢完畢,一頭鬃毛披拂,張牙舞爪的竹根雕獅子便已經完成。
屏幕上一片讚歎聲,陸子安卻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哚哚哚打賞了一架飛機!】
【風吹屁屁涼打賞了一架飛機!】
【哚哚哚:獅子好霸氣!刀工深峻,線條也非常剛勁有力,大師真厲害!】
陸子安微微皺眉看着這頭獅子,手裡的刻刀久久無法放下。
不,有哪裡不對勁。
威武有了,霸氣有了,雕工也算精緻,整體說得上是傳神,但是他依然覺得不滿意。
竹根雕講究的是天趣和人意的和諧統一,但這獅子……還差點味道。
“威武有餘,靈動不足。”旁邊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
陸子安微微皺眉,盯着獅子沉吟:“靈動……”
【這誰呀?竟然說大師雕的不好,拖出去打死!】
【但是小姐姐聲音好好聽!】
【哚哚哚:別亂說!先看大師怎麼說!】
“你試試將下面這石頭雕琢成繡球呢?旁邊這塊巨石雕成母獅和幼獅?”
這樣嗎?陸子安眼睛一亮:“等一下……”
他把椅子拖過來坐下,換了柄刀子開始雕琢雌獅和幼獅。
雌獅懷裡擁着一隻幼獅,以保護的姿態,顯示出母子情深。
而雄獅爪下的巨石則改成了繡球,幼獅左爪踏在雌獅的爪子上,右爪往前伸,探向雄獅爪下的繡球。
陸子安將雌獅的眼睛雕刻得尤爲細緻,它微微垂眸,眼底竟顯現出一分慈愛。
雄獅正在昂頭怒吼,爪下卻滾動着一個圓圓的繡球,像是在逗弄孩子,又像是在緬懷曾經的自由。
【哇噻,大師果然是大師,雕圓球都不用別的工具的嗎?還挺圓……】
【9494,厲害了……】
這算什麼,鄒凱忍不住打字得瑟:【大師還做過手串呢,全手工,比車的珠子還牛B!我親眼見到的!】
然而點了發送後,顯示正在禁言中,鄒凱怒掀桌:“氣死老子了!”
陸子安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他想讓這繡球滾動起來!
他採用難度較大的鏤空掏挖工藝雕刻,將繡球雕成了內外兩個套球,一刀一刀從內球掏出碎屑,隨着內球逐漸成形,隱約可以看到裡面是一頭小獅子。
最後一刀收尾,他用手指輕輕撥動繡球,內球靈活地轉動起來,一頭小獅子在裡面上躍下跳,格外活潑。
而幼獅的頭微微傾斜,像是好奇,又像是有些害怕,但是在媽媽鼓勵的眼神下還是勇敢地伸出爪子去撥弄着。
整個畫面一下就生動起來。
“就是這樣!”陸子安將刻刀拍在桌上,哈哈大笑:“對,要的就是這效果!”
他回過頭,看到笑吟吟看着根雕的沈曼歌,眼神清澈明亮,像極了這頭活潑靈動的小獅子。
“你等下。”他匆匆收回視線,也沒看直播間飛快滑過的彈幕,站起來沉聲道:“好了,今天的直播先到這,我先去吃飯,再見。”
直接退出後,他抹了把汗,端起桌上的水一飲而盡,緩了緩纔想起一個嚴肅的問題。
“你怎麼在這?”陸子安盯着沈曼歌,一臉的不贊同:“你不會逃課了吧?妹子,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高三啊!”
“我沒逃課。”沈曼歌笑了笑:“今天考試啊,上午的考完了,下午兩點纔開考呢,我就先回來了。”
考試?陸子安有點懵:“期末考試嗎?”
“是啊。”沈曼歌盯着他,一臉譴責:“你不會還沒吃午飯吧?”
……
這真是現世報,剛責備過她,人家馬上就還回來了。
陸子安之前太過全神貫注,現在精神頭一泄,立刻就覺得餓得受不了了,捂住肚子:“幾點了?”
“快一點了。”沈曼歌嘆了口氣:“真拿你沒辦法,快收拾一下吧,我這就去炒菜。”
隱約聽到她說還好已經煮了飯,想起那天的美味,陸子安口水都有些控制不住了,揚聲道:“我想吃上回那個豆腐!入口即化的那個!”
“知道啦!”
沈曼歌怕他餓出胃病來,所以講究速度,沒搞太麻煩的菜。
一道是陸子安點名要的脆皮豆腐,然後一道青椒炒肉和炒生菜。
味道依然超級好,尤其是這道脆皮豆腐陸子安自從上次吃過後心裡頭就一直念着,終於又吃到了。
外面的表皮又脆又香,咬開後,裡面的豆腐非常嫩滑,甚至都不需要嚼,嘴一抿就往胃裡滑了下去。
“子安哥,你多重?”沈曼歌冷不丁地問道。
“一百二十來斤吧,不確定,太久沒稱過了。”陸子安埋頭苦吃。
“太瘦了。”沈曼歌皺着眉頭:“感覺你營養不良,你天天這麼辛苦,不正常吃飯怎麼行……”
她念叨着,陸子安則嗯嗯嗯,一邊吃一邊努力地點頭。
“算了。”沈曼歌見他現在根本沒心思聽,便打消了勸說的念頭,只暗暗琢磨着得給他好好補一補。
一桌菜被陸子安風捲殘雲,沈曼歌吃了一碗就飽了,他足足添了兩碗飯。
吃得他肚子圓溜溜,感動得要死:“曼曼,你真好!我以前經常都是吃泡麪……”
看着她猛然銳利的眼神,他默默地嚥下了後面的話:“……都一點半了,你快去上課,碗我來洗就行,你別遲到了!”
當他再次在桌前坐下來,他依然感覺沈曼歌給他的靈感在血液裡流淌,他隱隱感覺,自己已經觸摸到了一種新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