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了,服務員給她拎了好幾瓶酒,她全都照單收下,擰開酒瓶一瓶接着一瓶地喝,一連喝了好幾瓶,喝得胃麻木了。
她突然“哈,哈哈,哈哈哈”地大笑起來,笑完之後她又哭了。
這番舉動引起了一些不懷好意的人的注意。
有兩個輕浮的男子坐了過來。
“美女,一起吧!”
“滾!”她瞪着兩隻血紅的眼睛罵道。
“喲,還挺辣的呀,哥哥就喜歡這個樣的。”說着朝身後的男子使眼色,“哥兒們,怎麼樣?”他身後的男子會意,早已經擺好架勢了。
竟是當着酒吧裡其它人的面,在她喝的酒裡下了一包藥粉,拿着酒瓶搖晃過後,拿到她面前來:“美女,這個酒夠味。”
卜鳳接過酒瓶拿着就往嘴裡倒。
一瓶下肚,她並沒有像幾個男子期待的那般暈過去,還是精神抖擻的喝。他們幾個不敢相信,拿着她剛纔喝過酒的瓶子看了又看,又從兜裡拿着藥粉包聞了又聞,聞的那個男人當場暈了過去。
那就證明藥粉沒有弄錯。
那她?
爲嘛一點兒事都沒有。
大白天見鬼了。
卜鳳也學着他們在一瓶酒里加了點東西,拿給他們:“該你們了。”她的手奇快,藥粉進酒瓶,他們根本都沒看清。
幾個人鬱悶地拿着瓶子一陣喝,還沒喝幾口,幾個大男人舌頭打着卷卷,兩眼一翻,倒了下去。一直坐在角落裡的謝少卿的下屬看得真切,他把這一段錄進了視頻裡,發給了他的大BOSS謝少卿,謝少卿看着眼前的人,他把手機拿給昆少。
昆少是剛過來的,這回不是謝少卿求着他過來,他在這個城市裡有幾場大型的演唱會,知道謝少卿也在這邊,他特意好心地來看看他。
一進來。
他把他的手機拿給他。
“你們恩愛的畫面就別來刺激我了。”
謝少卿不語。
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昆少拿着手機看了看,卜鳳下藥那是確定的,但是是什麼時候呢,他倒回去停在她拿酒瓶的動作上,不明顯,他只是感覺到就在這個地方,他把停住的畫面推到謝少卿面前,跟他說起了無關的事情:“你是怎麼了,崩着個臉裝酷啊,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比起無聊的手機視頻,他更喜歡找到一點可以打擊謝少卿的樂趣,所以他仔細研究着他臉上的表情。
以前的他,嬉皮笑臉的,陽光十足,他覺得那纔是人生最輕鬆自在的時刻,看電視劇時他還常說爲什麼那種冰山美男能夠招惹一大票的女人死心塌地的愛着。
當時盧笛開玩笑跟他說了一句:“是我,我也願意喜歡這種冰山美男。”
“爲什麼?”
“因爲這種男人在所有人面前都是生人匆近的冰冷,只有在他心愛的女人面前才能溫順得像一隻綿羊,換成誰誰不喜歡。沒有女孩子會喜歡自己的心上人像個大衆情人似的對所有的異性朋友都特別好,招惹很多不必要的麻煩,這樣的女孩子心裡很累,沒有安全感。”
曾經,他不理解。
不過,後來,他理解了。
或許卜迎春也是這樣想的,昆少的優秀絕不亞於他,她明明是喜歡昆少的,後來怎麼把所有目光都轉移到他的身上來呢?
那個時候的他雖然不是冰山男,但是對盧笛的專一其它人應該是有目共睹的。在那之前,他們吵架,冷戰,他似乎給了卜迎春幻想的機會。
弄成現在這個樣子,最大的錯在他身上。
謝少卿打了一個電話,不避開的昆少的叫那個下屬盯着卜鳳。昆少看得眼睛不眨:“喲喲喲,這是怎麼了?”
“老婆不見了,幫我留意。”
昆少的臉暗淡了,低低地說了一句:“你這見色忘友的傢伙,我們都多久沒見了,一見面就是老婆老婆的,有了老婆沒兄弟了嗎?”
謝少卿把他說的話聽在耳朵裡:“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
“什麼意思?”只要把話說明白了,他能接受這傢伙見色忘友。
謝少卿抱着頭:“我感覺她有危險。”
昆少拍着他的肩膀:“我幫你。”
謝少卿把這一陣子發生的事情簡短地說了一遍,牽涉到卜迎春的,他是能帶的就帶過去了,怎麼說卜迎春以前是他的女朋友,是他想安定下來的那個女人。
他不想把兄弟曾經的女人損得那麼不堪。
“我有沒有聽錯,你直接跟她說不就好,你把她綁走了。”好像聽到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似的,他是完全不敢相信啊,曾經的大才子,智商據說直逼180的奇人,商界上讓對手聞風喪膽的新秀,剛纔那番話是他說出來逗他的吧。
他憋不住地大笑起來。
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你他媽的太逗了,一句話能說清楚的事情,你不用說的,你用綁的,關鍵還不讓你的人告訴她是怎麼一回事,要我怎麼說你好呢,我的兄弟呢!”
謝少卿一言不發的任由他笑,那種情況下,他能夠跟她說得清楚嗎?他是想先把她帶走,找到合適的機會再慢慢解釋給她聽的。
盧笛的性子他太清楚了。
如果當時他開口,她很有可能不顧他的阻攔,打開門進去了,那個房間裡有卜迎春設的機關,連他都沒看清楚她是擺在哪些角落。
他怎麼可能讓她犯險。
“笑完了嗎,笑完了可以走了。”
“別啊,我是真心想要幫你的。”昆少拉着他的胳膊,謝少卿看着他拉胳膊的手,我靠,不是吧,難道結婚之後,他這胳膊就成了盧笛的專屬了。
連兄弟也不能碰一下?
他媽的奇葩。
得了,得了,看在他這麼受傷的眼神的份上,幫他找。不過他的人手也有限啊,把他的人都派出去了,誰來保護自己呢!
“你是一直住在這地方嗎?你把她關在屋子裡,她是怎麼逃走的?”
“不知道。”
昆少咬着牙罵他:“你腦袋是不是被什麼東西給吃了,她怎麼逃走的你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
“那去事發地看看,能不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這個時候。”
“當然啦,我明天還有演唱會呢,你以爲都跟你一樣閒啊!”
謝少卿看了一眼手機,手機上有一則微信消息,是剛纔那個下屬發過來的,卜鳳把那幾個男人弄暈了以後,其它喝酒的人把她當成怪人似的避開她。
老闆過來了,拿着一沓錢雙手恭敬地遞上。
卜鳳閃着星星眼望着老闆:“老闆,給我再來一打。”
“求您高擡貴手,放小弟一馬吧!”在高人面前,只能打臉,把臉伸給對方打,他是做生意的,這幾個馬仔惹不起啊,背後的勢力大着呢!
他們的人來了,發現這個女人弄了他們的人,免不得又是一場惡戰,他這酒保可經不起他們打砸,生意難做啊。
希望她收了錢趕緊離開吧!
卜鳳笑了,擺着手:“我還沒喝夠呢,現在不結賬。”
哎喲,姑奶奶,他哪兒敢收她的錢啊。
老闆也說實話了:“請您別處去喝吧,我這兒廟小,供不起您這大佛啊,這小意思,就當小弟孝敬給您的。”
硬把錢塞到卜鳳手裡。
卜鳳喝了不少,還沒到十分醉的地步,她搖晃身體站了起來,笑嘻嘻地:“好,換地方,老闆,結賬。”
老闆只巴不得她快些走,別趕上其它人過來找麻煩走不掉,至於這幾個倒下的人,把這些人弄走之後,他找幾個人把他們扔到後面的巷子裡當什麼都沒在他的酒吧裡發生就是了。
她嘿嘿笑了幾聲,抽了十來張毛爺爺灑在桌上,擡着腿搖搖晃晃地走出了酒吧的大門。
謝少卿搖頭。
他們已經到了之前安置盧笛的房間。
昆少讓謝少卿把那幾個守衛叫了過來,他問他們:“你們在外邊有沒有聽到房間裡有什麼動靜?”幾個人同時搖頭。
接着他又問道:“那你們在看守的中途有離開過?”
他們也搖頭。
昆少大聲道:“說謊,既沒有聽到動靜,又沒有離開,那她是變成蚊子飛走的啊!”這個臺詞用得溜啊,演戲演出來的經驗。
謝少卿的臉色變了。
他沉聲對他們:“是不是我以前對你們太仁慈了?”
*裸的威脅啊,簡直了。
“說啊!”輕易不發火的他怒吼了一聲,把昆少嚇到了。
有人抗不住,把房間裡有動靜的事跟他們說了,昆少指着裡邊:“那就只有一條路了,窗戶,一定是從窗戶逃出去的。”
該死的,這裡可是五樓。
“你們找一找,這房間裡有沒有少什麼東西。”
這時,一個負責善後的下屬說話了:“結賬的時候,房主說少了一張牀單。”
可不就真相大白了。
昆少拍着謝少卿的肩膀,忍住要撐破的嘴:“你老婆,可真是個人才啊。”利用牀單逃生,還是逃離他謝少卿的掌控。
哈哈哈哈,傳出去,會有多少人笑話他謝少卿啊,絕對會讓他的職員議論兩個月。一想到這麼勁爆的頭條,他心裡笑得腸子打結。
謝少卿沒理他,他的目光放在窗戶上,窗戶上有擦拭的痕跡,她向人求救了?那麼救她的人是誰,他的目光看向對面。
昆少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
他一雙優美的手指交疊着,犀利的眼神似乎可以穿透黑夜,突然他的臉色一變,他拍着謝少卿的肩膀:“不對勁。”
兩人幾乎是同時做出反應,雙雙往對面樓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