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還挺有道理的啊。”盧笛反手抓在他撫在自己臉上的手,他的手好細緻,滑滑嫩嫩的,跟她這日漸粗糙的手比起來,她的手成了老漢手,她心裡有些嫉妒,貪婪的在他手上多摸了一把。
摸得謝少卿心裡癢癢的,他反手一抓欺身在她身上。
她的臉上一片緋紅,一雙粗糙的手胡亂的摸着,摸到緊緻的背部,不由得慢慢圈緊,心頭有如小鹿亂撞撞得“砰砰”亂跳。灼熱微溼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盧笛別過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的嬌羞模樣讓謝少卿喜不自禁,他調笑道:“怎麼了,害羞了。”
“唔......”
她一張嘴,就感覺到有東西順勢伸了進來,處事雷厲風行的她現在變得戰戰兢兢的,謝少卿單手撐額,一隻手探入小腹的柔軟如入無人之地,一個蠱惑人心的男聲在她耳邊響起:“寶貝,別緊張,放輕鬆。”
這句話有如一顆定心丸,叫她的內心安定下來了。
那隻手順勢而上,推至高高聳起的溝壑間,盧笛的兩腿一緊,腦子裡一片空白,“嗯......”她想要推開他,然而體內有一種更強烈的聲音,渴望這個男人的觸碰,甚至想要的更多......
“你是真心的嗎?”她不太確定,更不確定自己的心,沈星俊之後,她迷茫彷徨過,也曾在午夜夢迴淚流滿面,他在她面前了,她所求不多,只要他對她是真心的,那就足夠。
“你說呢?”謝少卿的脣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他扣在她纖腰上的手掌,力度加大了幾分。
“嗯......”
電流直達腦門,她的臉蛋紅得堪比桃花。
“愛我嗎?”她哼哼着望着謝少卿。
“我愛你!”
激情過後,謝少卿攬着她的肩膀問她:“笛兒,還冷嗎?”
“冷!”
謝少卿把她抱在懷裡,輕輕撫摸着她的頭髮,她的髮質很好,髮絲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他抓起幾根髮絲拿在鼻子底下聞了聞,味道很好聞。
盧笛也學他,手摸在他臉上,輕輕的撫摸,她搭在他臉上的手停留在他高聳的鼻樑上,指尖感覺到謝少卿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抓住她的手滑向他的喉嚨,鎖骨,盧笛的呼吸亦變得急促,她咬着脣渴望着他的靠近......
雲雨過後,沉沉的倦意襲來,她終於滿意地睡去。
這一覺,她睡得很沉。
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一片光明,她看了一眼睡在她身邊的謝少卿,心裡涌出一股不可思議的感覺來,初次見到他時,他是高高在上的業主的老闆,冷酷,漠然,再次相遇時他是跟彭夫人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的第三者,再然後呢,被龔新亮糾纏,自從那次之後他便闖入了她的世界裡,以狗皮膏藥的姿態一直粘着她。她不討厭他,不討厭便意味着其實她也喜歡他。
喜歡的最高境界是愛。
希望他們可以一直相愛下去。
這時,手機響了。
“盧總,柴工接了一單業務。”
“好,我知道了,馬上過來。”盧笛換好衣服,看了一眼仍然在沉睡中的謝少卿,她幫他把被子的四個角整理好,帶上門,輕輕地走了出去。
在路上,她聽說了事情的經過,在工地監督的柴林西進入小區時,偶然碰到一個工人正在搬材料,他心地善良,幫了那個工人一把,恰好這一幕被一位業主看見了。
業主跟他聊起天來。
“兄弟,你也是這個小區的業主吧?”
柴林西新官上任,特意去買了合身的套裝,稍一裝扮看起來精神抖擻,也難怪業主會誤會他是業主,柴林西很客氣:“我是巧家裝飾的工程監理,這是我的名片。”
“哦!”對方兩眼放光,“正好,我兄弟有一套房要裝修,能帶我們參觀一下你們的樣板房嗎?”
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了,柴林西哪有不願意的,安頓好了工人之後他立刻帶着對方參觀了已完工的兩套樣板房,其中有一套正是盧笛負責的。
對方很滿意,當場就跟着柴林西到公司門店交了設計押金。
盧笛在工作羣裡發了一個微信紅包,其它人同樣興奮,有訂單就意味着他們都有事情做,有事情做才能賺到錢。
而且柴林西在工作上日漸純熟,已經能夠帶隊了。
這樣,她的工作就能輕鬆許多,能夠陪謝少卿的時間就更多了,一想到昨天晚上,盧笛的臉紅了。
謝少卿醒來之後,看着房間裡只剩下他一個人,他一骨碌坐了起來,嘴角揚起似有似無的笑,跑得還真快,他拿着手機給盧笛發了一條信息:在哪?
手機鈴聲回覆了,他拿起來一看:公司。
謝少卿問她的意見:中午一起吃飯?
得到的回覆是:好。
謝少卿輕輕一笑,那麼,他也該去醫院了。
公司裡,柴林西拿到獎金之後一直在看盧笛,盧笛從剛纔進公司之後就一直在笑,他注意到她的脖子上掛了一個指環,那個指環看起來眼熟的很,他好像在哪裡見過,到底是哪裡呢?
明明就見過的,什麼地方呢,他想挖空腦細胞去回憶,偏偏就是回想不起來。這種抓心拱撓肺的感覺太不好了,現在獎金也拿到了,得趕緊去工地了,他是工程部的主管,得多盯着他一手栽培起來的小兔崽子們。柴林西並不比他招進來的監理大多少,他僅僅比他們先進來公司半個月,只因他的職位比其它人略高一些,又是拿底薪的,在其它監理面前,他便倚老賣老的稱他們爲“小夥子”了。
“盧總,那我先回工地了。”
盧笛回過神來,接道:“正好我也要去工地,一起吧。”
兩個人下樓的時候碰上老總,接彭總職位的林總,林總個頭不高,肥肥胖胖,挺着一個碩大的將軍肚,走起路來一搖一晃,像個胖企鵝。他跟彭總是完全兩個調,彭總一遇事便急,一急說話的語速就像放機關槍,一直“嗒嗒嗒”個不停,恨不得頃刻間扭轉局面,平日裡操心的事情也多,員工的生活要操心,一個月領多少錢花多少錢他得給員工記着算着,吃飯要操心,吃得多吃得少吃得好不好他統統過問,就連員工睡得晚他都能拉着員工說上半天的大道理。這林總呢,是火燒眉毛也不肯多眨眼睛的主,遇到事第一反應是找下屬去辦,他則翹着二郎腿在辦公室裡喝着茶水等消息。
盧笛也曾想過,萬一下屬廢柴,沒有辦事能力呢,以林總的性格,他可能會直接反應給總部,讓總部另派能人。
沒有辦事能力但是有頭腦的人,即使本人辦不到,也會想辦法找人辦到。那他林總需要的就是這種自覺的人。
“上工地啊。”林總的態度很溫和。
“對啊,上工地。”柴林西和盧笛不約而同地回答。
“好,路上小心。”林總很慈祥地叮囑了一句。
柴林西心情很好,一路上都在找話跟盧笛聊,他聊到林總:“沒想到我們老總這麼和氣,我覺得我來對了地方,這裡就像一個大家庭,很溫暖。謝謝盧總慧眼識珠,讓我有機會成爲巧家裝飾的一員。”
盧笛道:“既然是家人,就別太客氣。”停頓一會,她接着道,“你現在手頭上有幾個工地?”
“加上剛籤的這一單,一共有九個工地。”
“其它監理的工地都是怎麼分配的?”從前彭總分配工地,都是從關係網當中的親疏關係來分配,她現在依舊記得,身爲總經理江工,一共分了十四個工地,其中有三套是洋房,也就是人們常說的複式樓。另外十一個工地,都是大戶型。他除了是巧家裝飾分公司的總經理,還是彭總十幾年的老朋友。接下來便是彭總的姐夫,他的手頭上有十二個工地,工人們也是優先安排給江工,彭總的姐夫艾工。若是同一時間裡,所有的監理都需要這個工種的工人工作,最終的結果是江工和艾工的工地上有工人,其它監理的工地上沒有工人工作,只能暫時停工。
這讓監理產生負面情緒,工人不開工,便意味着只出不進,當時的沈工出走跟這一茬脫不了干係。有那種複雜的人際關係網,加上江工的手段,工程部瓦解只是頃刻間的事情。
她要改變這種局面,給柴林西下了一個指令:“你這樣,你把這些監理跟進工程的情況列個表,目前工人工作的情況,每套房監理們跟進的工作進度都給我列個表出來。要詳細具體一些,到下週週末的時候拿給我,我們再就表格的情況開個會議。工作方面有哪些需要改進的都可以提出來。”
盧笛跟他說話時,離他很近,她脖子上掛的那個指環一直在他眼前晃,指環上的字母,對字母,他把那幾個字母刻在腦海裡,在工地上監工時,他又想起了那幾個字母,他上百度搜索出了那幾個字母,看到解釋之後,他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