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雄感受到了李嘯天的遲疑,而這一幕也被在場的所有人看到了,工頭更是得意的冷笑道:“你就趕緊回來和水泥吧,你一輩子就是個和水泥的!”
工頭的這句話說得簡直是太侮辱人了,尤其是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這無疑是奇恥大辱啊!
李嘯天聽到了他的話停住了腳步,沒有轉身,但是拳頭緊緊地攥着,眼睛裡面也多了出來了一些血絲。
張雄看到了這一幕,一把摟住李嘯天的肩膀,對着李嘯天說道:“別急,跟着白老闆,這些都會有!”
李嘯天擡頭看向了張雄,眼睛裡面有些迷茫。
張雄看到了他眼睛裡面的迷茫,然後對着他點了點頭,說道:“你還不信我?”
李嘯天還是相信張雄的,聽到了張雄的話以後繼續向前面走着,但是整個人走起路來愈發的僵硬,他對着張雄說道:“我相信你!”
張雄重重的點了點頭,同時,他的心中也有些自責,退伍了幾年以後沒有見過這些兄弟們,知道他們的情況也只是隻言片語的,沒想到竟然過的如此的悽慘。
“走!”
“你還敢走!李嘯天,你這是執迷不悟啊!”那個工頭還在咆哮着。
但是無論是白寧還是李曉條,無一例外的都沒有回頭,都沒有再聽他們的話,而是繼續向前走着,現在這個工頭的話已經對李嘯天沒有任何的殺傷力了。
“媽的,你們以爲我這裡是什麼地方?公共衛生間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工頭看着前面的四個人都沒有再聽他的話,而是越走越遠,這更是打了他們的臉,工頭的臉色已經差到了極點,整張臉因爲白寧他們的到來和離開而漲的通紅。
本來這工頭常年在工地上,整個人的皮膚都是黝黑黝黑的,這再加上被氣的漲紅,整張臉要多好看就有多好看。
他看到放狠話對這幾個人並沒有什麼用,對方都不帶搭理自己的,更別說是給自己做什麼了,他徹底怒了,他直接對着身邊的工人們說道:“兄弟們,咱們能讓一個外人隨便進出我們的工地?隨便帶走我們的工友?那弄成什麼了?”
“兄弟們,我們圍住他們!我們必須和他們要個說法啊!不能就這麼不了了之了啊!”工頭說完了以後自己向前踏了一步,大手一揮。
他想象中的大家共同上前幾步,把李嘯天他們圍住的場景並沒有出現,而是隻有零零星星幾個人站了出來,這幾個人都是和他關係不錯的,平時也比較舔他的,這個時候才站出來給他站站場子,而另外的一些人動都不動,就那麼站着看戲,還有一些的人臉上露出來了猶豫的神色,好像是在糾結,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上去。
白寧在前面走着,依然是不急不慢,穩紮穩打,步子邁的很穩,帶着的三個人也是很配合的跟在他的後面,一個穿着休閒西裝,一個穿着不知道哪兒的保安衣服,還有一個穿着工地的衣服。
那個工頭髮現自己的振臂一呼,並沒有起到應該起到的作用,他更是惱羞成怒了,之前是對李嘯天的奇恥大辱,那現在就是對他的,他的面子上瞬間就下不來了。
他又開始咆哮了,一邊咆哮還一邊指着衆人說道:“你們就放他們走了是吧?我告訴你們!你們現在放他走了,你們就給我滾蛋!要麼就集體扣一天的工資,這個月的獎金減半!”
“哼!”
一提到扣工資,工頭瞬間就不着急了,因爲他知道,他不着急,有人會着急的,工頭的此話一出,人們瞬間就炸了,衆多工友們紛紛開始議論,更有甚至,直接堵在了白寧的面前,攔住了白寧的去路。
工頭的這一招果然奏效了,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工頭是直接影響到他們能不能正常發工資、發獎金的人。
更何況這獎金和工資在這個工地上都是算是比較高的了,別的工地上是比不了的。
“站住!”有第一個人就有第二個人,有第二個人就會有一堆人,大家都是從衆心理的,只要他敢圍,自己也就敢圍,所以一時間白寧四個人的面前和兩邊都站滿了工人們,基本上三號樓的工人們都圍了過來,只有少數的幾個人不屑一顧的看着這些圍住白寧他們的人。
這些人應該是那些工地上頭比較硬的人,這些人也不怕工頭,他們自己的活兒一點都不會少幹了,但是平時也不會怎麼去賣工頭的面子。
工頭一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自己的面子保住了,也就沒有過分和他們去說什麼,而是自己走上前去,用單薄的身體,堵住了白寧的退路,對着白寧他們冷笑着說道:“你們想走?走的了嗎?擅闖工地,而且還帶走我的人!膽子不小啊!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如此的大膽!”
“商人!”白寧淡淡的回答道,他都沒有轉身看那個工頭,依然是面對着出口的方向,一臉風輕雲淡的樣子。
他雖然表面上是這個風輕雲淡的樣子,但是心裡也真的是嗎?
實則不然,他的心裡一直都是提着的,但是他在自己的新手下面前,還有這麼多人的面前,他不能慌,不然怎麼能征服了這幾個人呢?
他的心裡也一直在想着怎麼脫困,但是心裡目前都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是一步一步的往出走,走出去就出去了,要是一下子沒有出去的話,那就只能是繼續見招拆招了。
但是他身後的這三個同伴並不知道他的心裡是怎麼想的,李志強和李嘯天現在都是對自己的這個新老闆有些刮目相看,這可是一羣工人啊,下手沒輕沒重的,而且行事也粗魯,就這樣的,白寧都不怕?
張雄倒是已經習慣白寧這個樣子了,在他的印象裡面,白寧一直是這樣的,白寧就是應該這種表現的,不然的話就不是白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