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上午起牀後我有點精神不振,懶怏怏的,江非均來的時候,我的東西都還沒收好。
他一見我就問:“你臉上怎麼了?”
“不小心撞到了。”
他進門換好鞋,伸手過來摸摸,問:“疼嗎?小心點呀。”
“早不疼了,不過,我負傷了,你得照顧我。”
他笑說,“好。”
我的旅行箱攤在客廳裡,裡面的東西不到容量的三分之一,江非均走過去看了看,問道:“就這點東西?”
“不是,還沒收好,你坐吧,喝水自己倒,我收東西。”我走進臥室打開宜家款的衣櫥,在裡面翻檢。
“工作上要用的帶好,電腦手機別忘了充電器,其他的我那裡都有,冰箱裡還有什麼?”他跟進來,站在我旁邊問。
“你去看看吧,有些食品再不吃都過期了,最好帶走。”
江非均看完冰箱,走過來說:“中午就在你這邊吃吧,把你冰箱裡的東西解決掉,我來做,你慢慢收。”
“江大經理,那怎麼好意思,除了當免費的車伕,還要你屈尊做廚子,折殺小人了,你身上這件T恤價值幾何呀,別被我廚房的油煙薰壞了。”我擠兌他。
“我煮麪條。”他不緊不慢地說。
一拳打在軟麪糰上,這個道行高深的老精怪,我想起了老趙的話,不禁莞爾。
“又在想什麼壞主意?”他看着我。
“吃麪是可以,不過我要吃炒麪。”
“遵命。”他乖乖地點頭。
“噯,開玩笑的,就煮麪條吧,要不還是我來。”
“不用,你收你的。”
等江非均叫我吃飯時,端上來的果真是一大盤香噴噴的肉絲青菜炒麪,配着紫菜蛋花湯。
我坐下來吃了幾口,覺得味淡,起身到廚房拿來醬油瓶子,剛走到他身後,他突然站了起來,肩膀撞上了我的手臂,醬油瓶子啪地脫了手,饒是我眼明手快一把撈住,一大塊醬油印還是在他肩頭湮開。
我趕忙叫他脫下來,我是學化學的,當然知道這種污漬要儘快清洗,時間長了普通的清洗劑洗不掉,只能用氨水或者硼砂。
“沒事,回去讓乾洗店弄。”他低頭看看肩膀,坐下去沒動,我急得上去撩他的衣襬。
“那多費事呀,你快脫下來,洗好很快就幹了。”我喵喵他的臉,“哦,該不是你不好意思吧,又不是沒看過。”最後一句話近似嘀咕。
面前的人看了我一下,欲言又止。
我找出了一件公司搞活動時發的圓領汗衫讓他換。
他接過去,背轉身把上衣脫了下來,還沒等他穿上,我整個人就貼了過去,環住他的腰,在他背上親吻,他出了微汗,舌頭觸上去有熱乎乎的鹹味。
“忻馨,別鬧,太熱了,晚上好嗎?”他不動了,但是沒回頭。
其實我沒起那個色心,只是稍微有點情不自禁,但他的話就像一顆水珠掉進了油鍋,慾望噼啪地飛濺起來,把我自己燒得渾身發燙,脣舌,雙手立刻隨心而動,在他身上上下求索。
江非均轉了過來,把我摟進了懷裡,他沒有說話,只是低頭吻我。
這一次我們做得特別完美,他在我身上律動的時候,我在他線條分明的,瘦削的,乾淨光滑的下巴上親吻,在身體達到它幸福的頂點時,我用牙齒啃齧他的肩膀,耳邊是他沉悶的喘息聲,透過淚光,眼前霞光萬丈。
等我們纏綿夠了,我纔想起那件可憐的上衣,趕緊爬起來穿好睡裙,仔仔細細地洗好了曬在陽臺上面。
回臥室的時候,他已經睡着了,我把窗簾拉得更密實一些,輕腳輕手地爬上牀,另外搭了張毛巾被,挨着他躺了下來。
這一覺足足睡到下午四五點,中飯沒吃飽,晚上我利用冰箱裡剩的食材做了幾個小菜,我們吃好喝足,換了衣服,慢條斯理地拖着箱子出了門。
外面此時霞光滿天,太陽馬上就快落下地平線了,月亮隱隱的升了起來,日月在天幕遠遠地對峙,一西一東,一降一升,飛燕伯勞。天空中一半如幽藍的海水,一半是明滅的火焰,晝夜即將更替,還有幾個小時又會是新的一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