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絕空輕笑了聲,看來她還是不瞭解自己的脾性,不過,早晚她會知道的!對着院中喊了聲,“遲英,將那些孩子完封不動地送回去,一根手指頭也不要動他們!”
暗處的遲英猛地回過了神,趕緊應是,他自是在暗處將那三掌都看在了眼裡,心中驚恐不己,這世上能受得住族主三掌還能站着的人,絕對僅有玉語幽一人,可他知道,最後一掌族主化去了內力,對玉語幽手下留情,不然她早己芳魂永逝,他本來還在想着,族主真的會殺了聖女,現在看來族主還是不捨得!
“你可還走得動?”藍絕空看着玉語幽,面色竟然帶着一絲溫和。
玉語幽頭也沒擡,無力道:“現在你還想做什麼?”
“只要你回來,本主自是會放過天啓百姓,再不讓他們活在膽顫心驚中,這個小院外人是找不到的,如今你身負重傷,等你重傷痊癒了,咱們就離開這裡,回蓮族!”藍絕空輕聲道。
玉語幽面色淡淡,不置可否,她早己知道,藍絕空做了這麼多,無非就是想讓她回蓮族,不過總算今日的目的達成了,雖然受了三掌,但可以保住那些孩子,換得百姓安平,也算值了,其實在她來之前,就想過藍絕空不會輕易放過她,如今受了這三掌,總算還活着,“我要休息!”
“要本主扶你過去嗎?”藍絕空問道,話落擡腳上前真欲扶上玉語幽。
玉語幽擡眸淡淡看了他一眼,“不勞藍族主費心,我還走得了。”
藍絕空挑眉淡笑,讓開了身子,看她一步一步艱難緩慢地走着。
玉語幽極力穩住搖搖晃晃的身子,剛回到房中立刻軟倒在了牀上,大口呼吸着來緩解心口的灼痛撕裂,渾身猶如被重物輾過一般,連呼吸都是痛的,光潔的額頭上溢着晶瑩的汗珠,不知不覺中竟然昏了過去。
等玉語幽醒來己是五日過去,她費力地睜開了眼睛,腦子裡隱隱作痛,左右打量了番,這纔看清楚屋中的擺設,簡單而精緻,淺色的幔帳珠簾,珍稀古玩,雕花屏風,古琴檀香,應有盡有,窗外陽光明媚,她掙扎着起身想要坐起來,剛一動頓時“嘶”得痛呼一聲,身子又倒了回去。
忽然房門被人推開,一襲湛藍色衣袍的藍絕空走了進來,“你醒了。”
玉語幽擡頭眸色淡淡,“我睡了多久?”
“你重傷引起發熱,已經昏睡了五日,是本主親自給你喂藥才救了你!”藍絕空輕聲道。
玉語幽翻了個白眼,“那我豈不是還要感謝你!”
“那倒不必,只要你乖乖留在本主身邊,本主自不會再爲難你!起來喝點粥吧。”藍絕空走到牀邊扶着玉語幽坐起了身子,身後的遲英端着托盤上前。
玉語幽沒有拒絕藍絕空扶她起來,因爲她根本使不出力來,而且她也不想躺着跟人說話。
“要本主餵你!”藍絕空問道。
玉語幽很是怪異地看了一眼藍絕空,自從那三掌後,他就又變了一種氣息,這種陰陽怪氣的口吻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大嘆變態變臉真比翻書還快,沒搭理他的話,目光轉向遲英,“端好,蹲下。”
遲英怔了一下,回頭看着藍絕空,見他點頭,才蹲下身子在牀邊。
玉語幽小手軟綿無力,可她還是用另一隻手固定着拿起湯匙,一勺一勺許久才吃上一口,這已經費盡了她所有的力氣,看着遲英蹲在地上,動也不動一下,她反倒高興了起來,更是許久才吃上一勺。
藍絕空面色淡淡,像是沒看到玉語幽的故意而爲,端坐在桌邊,慢慢飲茶。只是苦了遲英,平日冷淡穩重的臉此刻眉頭微微皺着,臉色一會白,一會紅,極是好看,腿腳越發的痠麻沒自覺,直到玉語幽一碗粥見底,他起身,身子晃了晃,擡頭看了一眼玉語幽,恭身退了出去。
“欺負本主的屬下,可覺得好玩!”藍絕空忽然轉過了身子,淡淡道。
“若是藍族主心疼,那下次大可你替他!”玉語幽挑眉道。
“若是你執意要這樣,那本主蹲上一次也無不可!”藍絕空口氣淡淡地回了一句。
玉語幽眉頭微蹙,這人到底又存了什麼心思,“藍族主可以請回了。”
“咱們很快就要離開天啓,本主奉勸你不要再想這裡的一花一草,否則你知道後果,而且有件事本主要提醒你,三掌過後,以前所發生的事一筆勾消,本主已經不記得了,而你再不是玉語幽,而是蓮族聖女,回蓮族之後,本主會召告全族,擇良辰吉日娶你爲妻!”藍絕空眉眼認真地道。
“瘋子,這絕不可能!我已經嫁了人有了孩子,你太異想天開了!”玉語幽沉聲道,原來這人是在打這個主意。
“本主沒有跟你商量,是在提醒你。”藍絕空淡淡道。
玉語幽心中小火苗“噌”地冒了出來,“依藍族主的身份,還想強人所難不成!未免失了風度!”
“風度,本主在你心中還有風度嗎!在你心中本主早是十惡不赦,陰險毒辣,罪孽深重之人,既是這般,那本主不介意強迫你,而且只要你隨本主回蓮族,本主不介意你嫁了人有過孩子,一切又回到了原點正確的方向不是嗎!”藍絕空挑眉淡淡道。
“你無恥,你不介意,我很介意,若真是那般,我情願拖你去地獄!”玉語幽狠狠地道。
“你給本主聽清楚了,蓮族聖女本就是要嫁給族主的,這是歷代族規,月朧欠我的,只有你能償還,要怪你就怪月朧,是她不知羞恥,不顧婚約與別的男子成親生子,纔有了今日這一切!”藍絕空冷着臉沉沉道。
“我娘爲什麼不願意嫁給你,難道你不知道嗎!”玉語幽厲聲道。
“那又如何,不過,現在也不錯,你還是趕緊養好身子吧!”藍絕空淡淡道。
“你別妄想了,這永遠不可能!”玉語幽如水的眸子閃着決絕。
藍族主竟然低低笑了起來,“不可能嗎,這五日裡,若是本主想對你做點什麼,你可有反手之力!”
“滾,立刻從我眼前消失!”玉語幽恨不得撕了他的嘴,滿嘴的胡言狗屁。
“你不用想着古月華會來救你,他若敢來,本主必讓他後悔,而你,再敢背叛忤逆本主,本主就讓這天下血流成河,橫屍遍野,你考慮清楚!”藍絕空狠厲地道,話落轉身出了屋子。
玉語幽身子靠回了牀上,小手不自覺抓緊了錦被而不自知,眉頭緊鎖。
半月居內室裡,古月華一手抱着緣兒,一手端着米羹攪着,試了試溫度才喂到緣兒嘴裡,自從玉語幽離開了以後,緣兒大哭不止,想着他定是餓了,便找來了奶孃,可是不管換了幾個奶孃,他都不肯喝奶孃的奶水,無法,古月華親手熬了米粥喂他,他倒沒再哭鬧。
一襲白衣如雪如雲,潔淨無一絲皺褶的長衫上,此刻胸前沾染了幾許米粒,緣兒更是嘴上,身上都是米粒,縱是這樣,小嘴還是拼命吸着。
屋中的阿淺和珠兒看着這樣的父子兩人,不由得眼圈發紅,這幾日都是世子親手照顧緣兒,哄他吃,哄他睡,連換尿布也不假手於人,而世子也已經幾日夜沒閤眼了,似乎只有這樣讓自己忙起來,纔不會想起玉語幽,纔不會立刻衝出半月居,不管不顧。
“世子,皇上和祈皇等人來了。”屋外響起夜青的聲音。
“讓他們等着。”古月華淡淡道,手中繼續喂着緣兒,直到他扒着勺子不想吃爲止。
過了許久,古月華重新換上了一襲如月光的白衣,眉眼清華凝定,走出內室。
大廳裡,祈皇,睿皇,暮遲,古親王爺,玉千賀,鬱逸之和楚昱風等人明顯己坐了許久。
古月華走進,徑直朝着一旁的大椅上坐下,一言不發,俊逸卓然的玉顏淡得可怕。
“月華,到底丫頭去了哪裡?你什麼都不肯說,也不讓身邊的人說,你到底在想什麼!近日京城平靜了許多,是不是跟丫頭有關?”睿皇深沉似鷹般的眸子微眯。
古月華擡眸淡淡將屋中的衆人打量了一番,冷漠如深潭的眸子只一眼,讓衆人覺得周身冷意來襲,彷彿置身於寒潭之中,直到他淡淡無起伏的聲音響起,衆人才回過了神。
久久後,大廳復於平靜,衆人的心也都如平靜湖面上投下了一塊巨石般,嘭得一聲炸開,陣陣洶涌跌宕起伏,臉上都閃着凝重,他們都知道在宮宴上那個藍族主神秘莫測,有意針對玉語幽,卻沒想到這背後竟然有這麼多的秘密和故事,尤其以祈皇的觸動較深,他或許也是驚到了吧。
“可有查到語幽現在哪裡?”祈皇眸光幽深,不知他此刻在想什麼。
古月華搖頭,“隱衛沒發現他們出城的跡象,說明他們還在天啓,應該就在京城內外!”
“那咱們還坐這裡幹什麼,找到師妹,然後把藍絕空給扔出去,留着他早晚是個禍害,還想統一天下,他以爲他是誰!”楚昱風猛地站起身子,大聲喊道。
“他爲了逼幽兒現身,不惜任何手段,武功在我之上,除非有足夠的把握能殺了他,否則只會換來他一次又一次更狠厲的手段。”古月華淡淡道。
衆人同時皺眉,臉色有些難看,此人心狠手辣,不擇手段,沒有萬全之策,還是得以靜制動。
天色將黑,古月華走出大廳,站在院中負手而立,微微擡頭,傍晚的天邊是有一抹明麗的藍色,遠處的涼亭綠葉在夕陽的照射下,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他看着那縷縷紅暈,彷彿玉語幽嬌嗔春水的小臉,嘴角不自覺上揚,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
從院外走進來的阿淺,看着古月華頎長落寞的背影,腳步頓了一下,稍頃,緩緩上前,“世子,我能探到小姐現在何處!”
古月華猛地轉身,墨玉色的眸子直直看向阿淺。
阿淺低着頭,嘴角溢出一絲苦笑,凡是蓮族的人身上都有一種特殊的味道,她能尋着氣息找到蓮族之人,她一直不說是知道一旦告訴了世子,那他肯定會立刻去把小姐帶回來,到時小姐被幽禁,世子再出了事,這個責任她承擔不起,可是看着這樣的世子,她怎麼還能沉得住氣!
入夜,淡月籠紗,娉娉婷婷,清風拂過臉頰,清爽透着涼意。
忽然從古親王府高牆內出現一襲白衣如雪如雲,在夜色下白如月光的頎長身姿,身輕如燕,衣袂飄飄似仙,不過須臾,倏地出了城門,半個時辰後,古月華落在湖心亭子上,四處打量着周圍的環境,這裡四面環水,極不起眼,坐落在中間的一棟小院看起來平平無奇,可是他動知道,小院四周都被布了陣,一般人絕對找不到入口,他眉梢微挑,身如幻影地飛了過去。
古月華毫不猶豫地進入了陣中,爲了不打草驚蛇,不觸動一絲一毫的機關,他小心謹慎,輕手輕腳,等他走進院子,他知道幻陣己破,踏雪無痕的輕功輕易避開暗處的守衛,身子落在院中的參天大樹上,墨玉色的眸子觀察着院中的動靜和每間房子的方位。
稍頃,足尖一點,精妙絕倫的輕功風馳電掣般飄進了一間微弱燭光的屋子,身形站定,滿眼只看到牀上那一抹凸起,清泉的眸子忽幻忽滅。
玉語幽躺着身子,並沒有睡熟,她只聽到一絲微風吹進了窗子,似乎想到了什麼,猛地坐起了身子,雖然屋子裡光線微弱,朦朧暈黃,可她還是看清了那一襲白衣清瘦的身軀,瑰姿豔逸的玉顏一如仙靈山上那般清華淡漠,可那雙眸子裡流淌着一汪暖泉,暖到她心裡,她掀了被子,光着嫩白的玉足,幾步跑了過去,撲進了久違了的溫熱溫涼帶着玉蘭香的懷抱。
“幽兒...幽兒...幽兒......”聲聲呢喃軟語,如泉水般涓涓細流,甘冽中字字敲入心扉!
玉語幽聽着這婉轉悠揚又蝕骨纏綿的聲音,只是笑着,此刻她只想享受這一刻他身上的味道,這種思念到骨子裡的味道,許久不曾聞到,她貪婪着埋在古月華胸口,滿足而愉悅。
古月華似乎也被這種喜悅難言的情緒感染,嘴角揚起一抹弧度,低低地笑着,這個人兒是比他命還重的人,但願生生世世都能和她相遇,有了她,他纔有晴天,纔有心!人生漫漫,情意長長,愛意悠悠,哪怕生死輪迴,不變的只有對這個人兒的愛!
兩個緊緊相擁,似乎就要融於一體,此刻所有的心意歡喜意與情融,盡在這一個擁抱裡。
不知過了多久,古月華鬆開手臂,將玉語幽打橫抱起,幾步走到牀邊,將她輕柔地放在被子裡,清泉般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看,似乎想印入眼中,印在骨子裡。
“你怎麼找來這裡的?”玉語幽柔聲笑着道。
“是阿淺。”古月華淡淡道。
玉語幽輕點了點頭,“緣兒好不好?我好想他!”
“緣兒很好,不哭不鬧,吃吃睡睡,昨日還跟我笑了呢。”古月華溫聲道。
玉語幽嘴角溢着溫柔的笑意,擡眸看着古月華,纖纖玉指撫上了玉顏,低聲道:“那你好不好?”
“沒有你,好不好都不重要!”古月華同樣低低的聲音傳出,大手撫上的柔嫩無骨的小手。
玉語幽嘴角無奈地笑了下,這人清淡的口吻讓她又是心疼又是愧疚。
“幽兒,告訴爲夫你來了這幾日所有的事,他如何同意放了那些孩子?”古月華溫聲道,只是清泉般的眸子直直盯着玉語幽。
玉語幽臉上笑意不變,啓脣道:“你知道的,他所有的目的就是爲了想引我來,既然我來了,他也就目的達成了,那他肯定就會放了那些無辜的孩子。”
古月華面色淡淡,眉心微蹙,明顯不相信玉語幽的話,可他也沒有追問,只是褪了鞋子上牀。
玉語幽一瞧他的動作,趕緊拉住了他的手,“你要留在這裡!”
古月華擡眸看着她,點點頭,不能帶她走,那他當然得留下來,這幾日他不是躺在軟榻上,就是蹲在緣兒的搖籃旁,就是不想想起和她同牀共枕,相擁而眠的畫面,他怕他會堅持不住。
玉語幽撇了撇嘴,依着這人的性子,趕也不會走,而且自己也不捨得他離開,那就再歡喜一會吧!
古月華剛坐在牀上,順勢將玉語幽壓在了身下,柔得似水的眸子鎖住身下的人兒,“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卻覺得已經過了萬年一般,幽兒,我好想你!”
玉語幽嘴角一勾,春水盈盈的眸子美目含情,“以後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古月華眉眼一凝,墨玉的眸子匯聚風暴,須臾,對上玉語幽如水的眸子頓時柔軟,兩人都明白彼此的眼中的深意。
古月華低下頭,如玉的大手撫上如瓷的小臉,他真的好想她!微涼的薄脣印在玉語幽的眼睛上,鼻尖上,臉頰上,慢慢移到脣角輕舔了下,忽然薄脣微張,含住玉語幽的脣瓣,狠狠吮吸,似狂風怒卷一般,含住緊緊不放,舌尖啓開貝齒,細細密密劃過每一處香甜......
直接將玉語幽口中的蜜液舔舐乾淨換上自己的氣息,古月華才放開了被他侵染過嬌豔水潤的紅脣,剛離開少許,薄脣沿着精美的下巴向下劃去,大手微亂地想去扯開玉語幽腰間的絲帶。
玉語幽嬌喘不止,媚眼如絲,脖子裡癢癢麻麻的,讓她不安地扭了下身子,忽然感覺到他的大手放在腰間,正欲扯開寢衣,頓時眼中一慌,小手快速地抓住了他的手,“月華,不要......”
古月華離開少許,濃濃佈滿的眸子如水似水,深情地望着玉語幽,“幽兒,我要!而且你都已經好了!”他早己問過御醫,只要緣兒滿月後,就可以了。
玉語幽無奈,她當然知道可以,可是......“外面都有人守着,我擔心......”
“不會有事的,我會輕點!”古月華低低魅惑地道。
“那也不要!”玉語幽微微慌亂。
“讓我看看。”古月華沉聲道,剛剛還柔的似水的眸子此刻暗沉匯聚着霧色。
“看什麼,又不是沒看過。”玉語幽微微蹙眉。
古月華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幽兒,在爲夫面前不必掩飾,你累了,傷了,我除了心疼之外,還想爲你撫平傷口!”
玉語幽濃長如蝶翼的睫毛顫了顫,他恐怕早就看出來了吧,鬆開了他放在腰間的手,任他扯開絲帶,寢衣滑落,褪了肚兜,看着他清淡的眸光慢慢變了顏色,又從赤紅回到了清澈,那眼中的疼惜和自責,恐怕比自己受了三掌還要痛!柔聲道:“我不痛,已經快好了!”
古月華一言不發,清泉的眸光緊緊盯在雪白如玉的肌膚上烏青的一片,那是受了極重的內傷纔會有的烏黑,這種痛他曾嘗試過,他都已經忘了有多痛,可是此刻他忽然又記起了,是痛徹心扉!
“月華,我不想讓你看,就是怕你難過......”玉語幽有些急切地想要抹去古月華眼中的痛意。
“什麼都別說,忍着點痛,我用指力幫你揉捏修復。”古月華低低柔柔地道。
玉語幽詫異地不自覺地點了點頭,身上的傷她最怕的就是被他看到,可他竟然能這麼平靜,當真又在自己意料之外,挑眉道:“你不生氣?”
古月華輕輕嗯了聲,如玉修長的指尖帶着輕柔溫和的內力撫平那處烏青,一點一滴地修復如初,他豈能不生氣,面上淡淡,心底滔天的滾滾而來的怒火也被他狠狠壓下,心口悶得厲害,可他都裝作無事,難道要他怪玉語幽不聽話,執意要來,或者怪她不保護好自己,她已經讓他這樣心疼了,哪還有心去怪她!這處傷他會好好記着,記在心裡,他要親手對付藍絕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