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太醫,她怎麼樣了,怎麼又暈倒了?”
緊張的抓住太醫的手,太醫爲難的看了寒王一眼,轉頭徵詢的看向一臉陰鬱的皇上,見皇上沒有開口,他只能低下頭,在牀邊默默地候着。
“墨,她沒事,只是太累了。太醫,朕說的可對?”
走到牀邊,看着牀上那早已昏迷過去,卻依然眉頭緊皺的女子,皇上輕嘆一聲,一股憐惜之情油然而生。
“回皇上,是的,姑娘只是身體虛弱,勞心勞力,並沒有什麼大礙!”
說這話的時候,太醫的頭垂的極低,寒王的眼神很恐怖,他不敢直視。但皇上都說過這件事不要聲張的,他一個小小的太醫,又能怎麼做呢?
“是嗎?皇兄,真的是這樣嗎?”
剛剛皇上的話,他聽的清清楚楚,他不知道琪琪到底是怎麼了,但他知道,皇上一定知道了什麼他還不知道的事。琪琪的精神是很不好,身子也很弱,但也還沒有弱到現在這樣的地步。
踱步到牀前,他的手溫柔的撫摸到琪琪的臉上,想要撫平那微皺的眉頭,但他發現,無論他怎麼努力,竟然怎麼也撫不開,撫不平。
“墨,你要做什麼?”
看着他的手放到琪琪的臉上,皇上本來就已經很是不悅了,可這個該死的墨,竟然抱起了琪琪。他不知道,琪琪的身體現在很弱,不能隨便的移動嗎?他想害了琪琪,想要了琪琪的命嗎?
“不幹什麼。她現在這個樣子,我很不放心。我要帶她走,幫她找大夫去……”
冷冷的說着,聲音中沒有了以往的尊敬,皇上陰沉下臉,怒道:
“別忘了,那個計劃是你想出來的,蓉蓉已經知道,她的心情纔好了一點,難道你就忍心,讓她傷心嗎?”
紅着眼,皇上一把抓住了墨的胳膊,墨的腳步一僵。蓉蓉,他剛剛只顧着擔心琪琪了,怎麼忘了蓉蓉的事了?對啊,計劃是他想的,要她代嫁也是他說的,他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反悔?琪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但我現在後悔了,我不想你代嫁,不想讓你去面對殘暴的鷹王了……
閉上眼睛,墨心痛如絞,抱着琪琪的手猛然一緊,琪琪吃痛的啊了一聲……
“琪琪……”
“琪琪……”
同樣的喊聲,出自兩個同樣出色的男子,墨一臉驚訝的看着皇上,好像,皇上對琪琪也不是完全的冷漠,那眸中,有種東西,應該就是屬於關心吧?
眼中一痛,皇兄,他不會是也喜歡上了琪琪吧?不可能,怎麼可能呢?皇兄才認識了琪琪幾天,他們相處的時間也不長,皇上對她,應該只是關心她的身體,關心她,能不能代蓉蓉出嫁纔對。
“墨,她現在的身體很弱,如果你想她多活兩天,最好不要帶她走!”
有種被看穿心事的尷尬,皇上的臉,不自然的別向一邊,也鬆開了攥着墨的胳膊的手。室內又恢復了寂靜,靜得,連人的心跳聲都能感覺的到。
“她到底是怎麼了?”
過了許久許久,墨還是放下了琪琪,輕輕地,溫柔的放下琪琪,幫她蓋好了被子,目光眷戀的看着那張傾城的小臉,來宮裡也不過是短短的幾天,她好像是瘦了很多呢?
“你最好不要知道,墨,你只要知道,她沒事就好!”
冷冷注視着墨,也注視着牀上的佳人,琪琪,你果然厲害你,墨是真的愛你,朕也是真的眷戀你,不過,你的命,在遇到墨的那一刻就決定了,你必然是被犧牲的一個。
“不,我要知道,告訴我……我要知道!”
直覺的,這件事一定很嚴重,要不然,皇兄不會這麼的對自己說。墨掙扎的看向皇上,再看向一邊如同隱形人似得太醫,心中愈加的不安。
“好啊,你真想知道嗎?徐太醫,你說吧,詳詳細細,一字不漏的告訴寒王,讓寒王的心裡也有個數吧!”
嘴角溢出一絲殘忍的笑意,他本來是不想讓寒王的操心的,是他硬要知道,硬要操心,這可就怨不着他了。他知道了,他倒要看看,他會怎麼做,他打算要怎麼做!
“回皇上,回王爺,姑娘的身體很弱,她不能再受到任何的刺激了,她現在有了近兩個月的身孕,她的身子不適合孕育孩子,但也同樣的不適合落胎。如果不小心落胎的話,姑娘隨時都可能——可能……”
身孕?眼光復雜的看向琪琪,墨的心中忽然如刀割般的痛了起來,她竟然有了那個男人的孩子!那個該死的畜生,他是她的爹啊,他怎麼可以這麼待她,他讓她以後該如何去做?
“可能什麼?”
眼神冰冷,此時寒王,渾身都散發着致命的寒氣,如同地獄中走出的惡魔,讓太醫都忍不住格格的打着冷戰:
“會……會死……”
死?多好聽的一個字,寒王冷笑一聲,這個不該有的孩子,沒想到竟然會和她的命緊緊的連在一起。琪琪,如果你醒來了,如果你知道了,你會怎麼做?
眼神一暗,寒王震驚的問道:
“那如果留下這個孩子呢?”
天知道,問出這句話,他的心有多痛。她的孩子,是她和她爹的孩子呢?
“生產的時候,同樣會危險……不過,生產以前,只要不受刺激,注意點,一般也不會有事的……”
顫抖的說完這些話,太醫再也堅持不住,咕咚一聲摔倒地上,也幸虧他是跪着的,要不然,誰知道會不會摔出病來。
“朕說過,你最好還是不要知道的……“
看着痛苦的墨,皇上輕嘆一聲,眼睛看向牀上的佳人,她的雙目依然緊閉,好看的睫毛也如同那已經飛累了的蝴蝶般的,毫無生氣的趴在那裡,只是那眼角,卻有着淡淡的溼意……
她醒了嗎?她哭了嗎?剛剛的話,她是不是聽到了?一個不該來的孩子,是她的恥辱,卻也是她甩不開的包袱。琪琪,你心痛嗎?朕不知道你會不會心痛,但朕卻能爲了你而感到心痛。
“我要殺了他,血洗馮家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