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一是我挺對不住的姑娘,她能在自己想走的路上取得進步,對我來說也是心裡安慰。
第二天差不多四點多一點兒,院子裡傳出悉悉索索的聲音,我立馬跳起來,彈射袖劍貼着牆壁朝門走去。
趴到玻璃上看去,朦朧的灰黑裡,一個身影筆直地站在花叢的邊上,身旁還有個澆花用的壺,他背對着我,看不到其面貌。
姜姨從沒提過安排專人澆花,他的出現很是可疑。
我緊握袖劍開門,聽到開門發出的“吱呀”聲,站立之人顫抖了一下,然後站得更加筆直。
我沉聲喝道:“是誰,轉過身來講話。”
站立之人轉過身來,是很熟悉的面孔,昨天囂張無比的白禮,不過那種神態卻是看不到。
沒等我開口,白禮深深地鞠了一躬,“昨天的事我回去想了一夜,是我的愚蠢給您帶來了不便,請您責罰。”
他保持着鞠躬的姿勢不動,態度倒是有了,可被其他來人看到多少會有影響,我上前把他扶起,“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該說的我已經說過了。”
白禮眼睛閃過狡黠,咧起嘴滿口道謝,並保證會盡心竭力做好接下來的任務。
多一個朋友總好過多一個敵人,我正想着,白禮又突然彎下腰去,乾燥的額頭像是六八月的天——說變就變,豆大的汗珠滴答滴答的掉。
“我不是”話沒說完,上山的路上傳來幾聲咳嗽,我下意識地看去,上來的有七八個人,都是昨天參會的衆人。
“都來這麼早啊!”我招手打招呼,衆人微笑招手迴應,可臉上卻都掛着異樣。
一個人的態度發生改變很正常,可一大羣人同時發生改變卻是太不正常。
“宮一,飯做好了,快進來吃。”韓娜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我轉向韓娜的瞬間,只見原本是彎腰的白禮竟然成了單膝跪地,身上的西服完全被汗水打溼,像是從水池裡面剛爬出來。
此刻哪怕是頭豬也看出點兒其中的門道,我的火氣蹭地上來,我給你白禮面子,你卻不停地把我往對立面頂。
我伸手就要抓白禮,韓娜嘭的一腳踢門,“你到底是吃不吃了?”
韓娜從沒給我下過臉子,這麼一弄真的把我震住了,同時震住的還有我不斷冒出的火氣。
韓娜沒再說話,轉頭走回屋裡,門敞開着。
被人擠兌到了西南角,我稍微建立起來的好心情也蕩然無存,冷冷地瞪了一眼白禮後走進韓娜的房間把門關上。
韓娜臉上的怒氣已經消失,她打了杯水放到我面前的茶几,“先喝口水,人不可能一口吃成個胖子。”
雖然名義上手底下有三十個能人,可實際上我值得依靠的也只有韓娜,對她提出的建議也很願意接受,便兩手抱住水杯讓自己儘快調整過來。
估計是看我的臉色有所好轉,韓娜開口道:“你對散修可能還不是特別瞭解,我這裡給你普及一下吧。”
被人誠心指點向來不是壞事,更何況我不想馬上出去面對那些臭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