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莫要讓母親失望【拜謝大家支持!再拜!】
今日休沐
卯時正刻(早六點)
大周皇宮
皇帝將手中的皇城司的密報放在御案上,而旁邊是一封徐明驊上奏的帖子。
兩張紙,說的都是這幾日前往曲園街拜訪的各家情況。
之前皇帝的旨意在大周高層勳貴間早已傳開,徐明驊也把自己的立軍方略上奏給了皇帝,
立軍的基本組成一方面是徐、曹、張、顧、祝、孫、謝等幾家的子弟,還有這幾家的或是親戚、或是交好的家族中子弟有從軍的;
另一方面則是天武軍中不錯的將士,這兩部分是有小部分重合的。
他們或是歷經戰陣經驗豐富,或是久經訓練出類拔萃,也算搭配。
皇帝看了也是點了頭的。
元宵節後纔去遞帖子拜訪的,也就不是什麼遮奢的或者說與以上幾家有交情的勳貴了。
但是徐明驊沒有緊閉府門,反而是設了記錄對話的文書先生後,接待查看了不少人家。
來拜訪的人裡面或是才俊或是草包,徐明驊都沒有許諾職位什麼的,只是將其中不錯的上奏給了皇帝。
不論是國公府還是兩家侯府,都來了不少人。
“聽了徐家小五的事就想練武,朕還以爲是練着玩兒呢,沒想到他這般有毅力!甚好!”
長柏和載端兄弟倆則是站在四位主君身邊,一旁看着弟弟們,一邊聽四位長輩說着朝中之事。
“徐家哥兒,和你這般大的時候,可是日日蹲上許久,你這才幾天!”
從御案後走了出來,皇帝想着密報上的內容,點了點頭到:“唔,還不錯,徐侯中意的這幾個,讓衙司給他們記好發任命的帖子吧。”
汴京縣試考場,
過了一會兒趙枋道:
“唔孩兒想知道。”
平寧郡主和這兩個大娘子一起看着門口的孩子們,他們正在和顧廷煜說着話,。
“母后,靖哥兒.真能蹲.嘶.蹲您說的那麼久嗎?”
皇后沒有繼續說下去。
待趙枋去沐浴,皇后身邊的女官道:“娘娘,皇子何須如此苦練這些東西。”
皇后皺着眉,看着此方情景,眼中滿是心疼和不忍,
皇后看了一眼旁邊的點頭示意時辰到了的女官,她並沒有直接讓趙枋休息,而是問道:
“母后,聽你說靖哥兒天天起的那麼早去讀書,不如孩兒求父皇賞給靖哥兒一個官,靖哥兒是不是就不用苦讀了!”
說着話,皇帝拿起宮女奉上來的一杯茶道:“皇兒在幹什麼呢?”
皇帝身後的大內官低頭躬身後沒說話。
但是趙枋含淚回頭向她求助的時候,皇后卻是立馬板起了臉收起了心疼,還舉了舉手裡的竹板。
“當日你聽說了靖哥兒在潘樓的事,可是和母后允諾了要日日勤練不輟的。”
而皇城司的密報上,就是徐明驊上奏後,皇帝命皇城司去調查的結果。
天色未亮,
皇后看着自己的獨子道:“好,到時皇兒你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靖哥兒,看他如何可好?”
趙枋蹲着馬步,腿有些酸的發抖。
皇后坐在一個繡墩上,看着殿中算作七歲正背對着她正在習練基本功的趙枋。
寧遠侯府白氏和勇毅侯府孫氏站在馬車旁,白氏挽着平梅和廷熠的胳膊,孫氏則是被兩個兒媳挽着,華蘭身旁站着一臉無所謂的王若弗。
僕役們站在外側,隔出了一塊不大的地方,
皇后宮殿裡。
皇帝身後的大內官趕忙應是。
不時有人在旁邊朝着四人拱手致意,齊國公和兩位侯爺多是點頭致意,而吏部小天官盛紘則是不停的面帶笑容的拱手回禮,雖然禮多人不怪,可也讓很多人有些受寵若驚。
“即能護住自己又能強身健體,讓他練吧。總不能和之前……”
趙枋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內官給他擦汗的時候,他都不忘好奇的看着皇后。
“你真想知道?”
盛家的馬車裡,林噙霜則是悄悄的從簾子縫裡看着長楓。
統領的是勇毅侯,但是任命、獎賞皆是出自皇帝。
皇后硬着心腸說完,看向了一旁的陪嫁來的女官,得了皇后嚴令,不得謊報的女官看了看一旁的香篆鍾,微微搖了搖頭。
“回陛下,方纔問過了,殿下正在皇后娘娘那裡,和年後一樣習練武藝呢。”
趙枋重重的點了點頭,似乎想到什麼好事笑得很是歡暢。
除了長柏、載章二人,盛家書塾其餘四個都是今日參加縣試。
過了一會兒,趙枋道:
“那便等他參加完縣試。”
“好,時辰到了。”
“嗯!”
不遠處,
顧廷煜這些日子在兵部任職,整個人越發的成熟穩重,看着周圍的幾個弟弟道:
“你們的文章我都看過,都不錯,但是也不要驕傲,進了考場切記仔細審題。”
“是,大哥。”
“是,姐夫。”
“謝過煜大哥。”
幾人說完話,正要進去的時候,徐載靖來到顧廷煜身邊,放下書箱後張開了雙臂道:“姐夫,沾沾你的文氣。”
顧廷煜無奈的搖了搖頭和他抱了抱。
遠處,聽到徐載靖話語的幾個大娘子們紛紛面露無奈的笑容,平寧郡主更是趕忙朝着齊衡打手勢。
顧廷燁也是有樣學樣的和顧廷煜抱了一下,被顧廷煜狠狠的拍了拍,在他耳邊道:
“莫要讓母親失望。”
顧廷燁一愣從大哥的懷裡出來後,看了看朝着他笑的白氏,顧廷燁心中有感,恭恭敬敬的朝着白氏行了一禮後便朝考場走去。
齊衡看了看平寧郡主,沒好意思動彈,反而顧廷煜張着雙臂朝他擺了擺手。
齊衡趕忙走過來,被顧廷煜抱了抱:“衡哥兒,伱文章不錯的。”
齊衡聽到此話,心中高興。
盛長楓一臉的笑容,看到孫氏身旁的華蘭也對他揮手,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排到了齊衡身後。
顧廷煜笑着拍了拍長楓的肩膀。
長楓趕忙躬身謝過。
徐載靖進考場前,看了看盛紘身邊的長柏,感覺到視線的長柏對着徐載靖點了點頭。
徐載靖心中暗道:“觀摩一舉中榜盛長柏,下次再沾你的文氣。”
想完後,徐載靖也是躬身對着衆人一禮,然後進了考場。
到了下午,
幾家人再次來到考場外,接他們幾個回了府。
過了兩日,衆人來到縣試的發案榜前,
徐載靖看到自己的名字後點了點頭,很快顧廷燁和齊衡也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一旁的長楓則是一臉的着急,
好在,最終在發案的最後面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縣試,盛家書塾四位考生全過。 因爲去年四月揚州府試的時候,長柏正在來京的船上,所以今年汴京府試長柏也要參加。
縣試發榜後的第二日,盛家書塾繼續上課,下學的時候,徐載靖來到學究面前道:
“學究,學生明日告天假。”
莊學究點了點頭隨意的問了一句:“何事呀?”
“陛下召喚。”
莊學究一愣,要是別人,他定是要說上一句:聖眷如此,還考什麼。
不過對徐載靖這個勤奮好學,嚴謹自律的學生,莊學究點了點頭道:“好,明日將這兩題做一下。”
“是,學究。”
到了曲園街,
徐載靖騎在馬上和青雲不停的和擺攤的衆人點着頭,
半大小子楚戰看到兩人,又一次湊了過來道:
“公子,我也想從軍。”
“你還太小了,再等幾年。”
青雲笑着說道。
進了侯府,徐載靖正要去看看師父和他的那兩匹絕色美馬,卻被孫氏給叫到了後院,
一通捯飭的時候,徐載靖才知道,皇后娘娘說讓他今日下午便去宮中,晚上便宿在宮裡。
旨意、詔書什麼的卻是沒有的,只有一個口諭。
徐載靖麻溜的讓青草將皇后賜下的令牌拿了過來,又拿上了自己的書箱後,上了徐家的馬車。
再去皇宮的路上,徐載靖想着這次是皇后特意只給了一個口諭,因爲自從賜下令牌,徐載靖是一次都沒用過的。
來到側門,亮了令牌,值守的內官和禁衛分辨清楚後便躬身一禮後將令牌遞還給了徐載靖。
看着內官和禁衛盯着書箱的眼神,徐載靖微微一笑,將書箱遞了過去。
內官趕忙一笑道謝,禁衛兵卒也是鬆了一口氣,一番查驗後深深躬身放行,待徐載靖走出幾十步後,衆人才起身繼續值守。
跟着小內官朝後宮走着,
“靖哥兒,奴婢替那幾位謝過您的體諒。”
徐載靖道:“那幾位只是盡忠職守,這也是我該做的。”
兩人說着話,徐載靖也知道了這小內官的名字,叫慶雲。
“說起來,之前奴婢還去過侯府呢?”
“哦?”
聽着慶雲的話,徐載靖才知道,那時候是皇后剛懷孕,他跟着義父去宣旨,還還給孫氏一個荷包。
“這麼說起來,小公公那時年紀不大吧。”
慶雲笑了笑。
很快,來到皇后殿外。
殿內,
看着皇子有些期盼的眼神,穿着寬鬆常服的皇帝揮了揮手,一位內官快步走了出去,
很快回稟:
“陛下,娘娘,徐家五郎到殿外了。”
皇帝點了點頭道:“上菜吧。”
皇后則是放開了手,趙枋興沖沖的走到門口,看到拎着書箱的徐載靖高興的叫了一聲。
徐載靖躬身一禮:“見過殿下。”
進了殿內,徐載靖再次行禮:“陛下聖安,娘娘懿安。”
帝后皆是面露笑容。
“坐吧。”
徐載靖也是面露驚訝的看着擺在下首的一套桌椅,還有上面的飯菜,只能再次謝恩。
待他落了座,皇后道:“之前我和你母親打聽好了你的飯量,在我這裡,莫要拘着。”
徐載靖起身道:“是,娘娘。”
一旁的趙枋眨了眨眼,不懂自家母親爲何吃飯都要叮囑一番。
隨後,徐載靖有些拘謹的坐在椅子上,雙目微垂,脊背挺直,雙手放在膝蓋上。
看着這個姿勢的徐載靖,皇帝笑着點了點頭拿起筷子道:“莫要再次起身了,靖哥兒,吃吧。”
徐載靖在椅子上微微躬身後,拿起了筷子,儘量斯文有禮的吃着宮裡的飯菜。
但是養成的習慣還是讓他吃的速度很快。
趙枋看着徐載靖身旁端着飯菜、拿走盆碟的宮女不斷變化,有些好奇的看着自己桌上的食物心道:
‘今日飯菜這麼好吃嗎?’
皇帝看着徐載靖笑了笑,吃這麼多,看來是真沒拘着。
皇后看着趙枋,趙枋盯着徐載靖,母子二人好奇驚訝之間吃的都比平日裡多了一些。
兩刻鐘後,
扮演者桌面盆碟清空大師的徐載靖放下了碗筷,輕輕的打了個飽嗝。
撤走了飯桌,徐載靖陪着帝后喝了些消食的茶飲。
皇帝隨意的問着徐明驊的一些事,知道徐明驊和徐載端這些日子都是忙於軍事點了點頭。
“唔,兵部職方員外郎顧廷煜是你.”
“回陛下,姐夫。”
皇帝點了點頭道:“前些日子朕見過他,跟着兵部尚書,相公們說哪裡,他幾筆就可以畫出那地方的輿圖與緊要之處,就連白高和北遼境內也是如此,足見用功,很是難得呀。”
“煜大哥,一向是博聞強記。”
“唔。”
皇帝點了點頭,
殿試的時候,皇帝就對顧廷煜有些印象,顧忌勳貴身份沒給他前三的名次,但是也沒深究顧家的家事。
可那日議事,他對顧廷煜的表現可是異常驚訝的,短短几個月,顧廷煜居然將輿圖掌握到如此地步!
於是好奇之下皇帝還讓人查看一下那幾年皇城司的密報。
當日,還是兆子龍給皇帝稟告的:
秦家不再給顧家送藥,隨之顧廷煜身體漸好,結合皇城司打探到東昌侯秦家一些風聞之事,幾乎可以論定發生了何事。
皇帝也是見多了事的,不用兆子龍說,他就知道白氏只消當做不知道,顧廷煜是出門下牀都難,只待顧廷煜無後早逝,顧廷燁幾乎是鐵定襲爵的。
因爲藥從來都是秦家送來的,白氏從來不沾手。
白氏這個鹽商之女,她沒有任何損失和危險,就能得利,將來還能少個人爭家產。
當時皇帝記得自己還嘆了口氣道:那大周,朕的大周呢?
一旁的兆子龍以爲是問他,趕忙回道:我大周,定然是少了一位精悍幹練的能臣苗子。
但是之後皇帝就被繁雜北方局勢給埋了起來,此事也就放到了心中的角落裡。
今日見到徐載靖,想着能說說話,讓這孩子不再拘謹,一句兩句之間卻是讓他突然想了起來這些事。
“來人,擬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