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不過是一個在貧民區長大的小偷,或許有些悍勇之氣,但從未正經的學過搏擊,而羅德的各項數值,已經逼近了1點,幾乎是普通人的巔峰狀態了,放到這麼一個人是很輕鬆的事情。
“放開艾爾!”而另一個年輕人見到艾爾這麼輕易就被擒住了,眼神中在閃過一絲猶豫之後,還是咬牙衝了過來。畢竟艾爾跟他是好朋友,他不能袖手旁觀啊。
羅德微微的搖了搖頭,此人比這個叫艾爾的人還要差勁,倒不是說身手方面,而是心性太差,還未戰鬥,膽氣就泄了,十分的力氣都發揮不了五分。
“嗖。”就在這人靠近不足一米的時候,羅德的右腿陡然踢出,快若奔雷,直接踢在了對方的心口。
“啊……”這人慘叫了一聲,便橫飛了出去好幾米,在地上不停的翻滾。
“嗨……大哥,我們認栽,你的錢包在保羅那裡。保羅,快把錢包還回去。”艾爾果斷認慫,大聲的開始求饒。
“這……這是你的錢包。”那個被羅德踢出去的男子趕緊從兜裡拿出來好幾個錢包,哆哆嗦嗦的將羅德的錢包還了回來。
羅德看了那人一眼,卻沒有伸手接住。
“錢你拿着,不過,我有事情需要你們去做,這些錢就當是給你們開的工資。”羅德鬆開了抓住艾爾的手,緩聲的開口說道。
“大哥……我們就是這個城市的老鼠,底層的渣滓,廢物一個,您要是有事就找別人吧。”艾爾的臉上全是爲難,他們可不想再跟這人扯上什麼關係,趕緊推脫着說道。
“你叫保羅是吧,你這哥們艾爾在我的手裡,我現在給你一個單子,你給我在兩個小時之內將上面的東西找齊,不然的話,你就等着給艾爾收屍吧。”羅德沒有理會艾爾,反倒回頭對着保羅說道。
這個保羅膽子小,偏偏還講點義氣,比這個艾爾要好控制不少。
羅德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紙,上面寫了十幾種材料,都是煉製魔藥毒霧藥劑要用的。這裡面的東西倒是不難找,就是怪異了一點,市場也沒得賣,這個時候讓這些底層的小偷幫忙,反倒更簡單一點。
保羅費力的爬了起來,伸手接過了紙張,但卻一直站着沒有挪腳。
“怎麼還不去?”羅德擡起了頭,朝着保羅看去。
“這位大哥……我……我不識字。”保羅哭喪着臉,他一個貧民窟長大的小偷,根本就沒有讀書識字的機會,哪裡認得紙上的內容。
羅德微微一愣,他倒是沒想到這一茬,這世界的文盲比例太高了,不識字太正常不過了。
“大哥……我認識一些字,要不……讓我去找吧。”一直蹲在一邊沒有發聲的艾爾開口了,主動包攬着說道。
羅德看了對方一眼,沒有理會。這人十分狡猾,遠遠沒有保羅好掌控。
“真是麻煩,這是蟾蜍漿液、黑貓血……”羅德搖了搖頭,然後將上面的材料給保羅都念了一遍,但看對方一臉茫然的樣子,分明還是沒記住。
沒辦法,羅德只得又給對方讀了幾遍,實在記不住的,就拿筆在紙上畫了個大概的圖形,記不起來就看看圖形。
花了十幾分鍾,保羅纔將所有的東西勉強記了下來,然後迅速的離開了。
“這位大哥,您這身手可真好,我們這回是瞎了眼了,才偷到了您的身上。”保羅走後,艾爾衝着羅德討好一笑,微微的拍了個馬屁。
羅德擡起了眼睛,一絲精神力灌注到了瞳孔之中,只是剎那之間,艾爾便覺得腦袋一震,彷彿被人用錘子砸了一下似得。等到其清醒過來的時候,眼神中已經滿是駭然之色。
“別說話,蹲好了。”羅德懶得理會這種人,直接找了一塊比較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口中吐納着呼吸法,陷入了修行之中。
在外界他可不敢進行冥想,萬一被打斷了,他的心燈都有可能撲滅。修習呼吸法倒是沒有這個弊端,隨時都可以停止。
被羅德震懾了一下,艾爾頓時就老實了,他覺得這個教士十分的邪門,可不敢再招惹了。
大約過了一個半小時,保羅急匆匆的跑了回來,手裡提着好幾個口袋,其中一個口袋甚至還在不住的發出聲音來,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裡面掙扎着。
“這位大哥……東西都準備好了。”保羅的額頭上全是汗水,這些東西他一個人可沒法準備齊全,便花了點小錢,請了一批人幫忙一起尋找。
在這貧民窟,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閒雜的人。羅德要的那些東西也不復雜,在一幫人的努力下,很快就全部找到了。
“這是什麼?”羅德看向那個在不住晃動的袋子,有些好奇的問道。
“是黑貓,您不是要黑貓血的麼?但我這又沒有容器,只能抓了一隻活的回來。”保羅忙不迭的將袋子打開,露出了一隻黑貓幼崽出來。
這隻黑貓幼崽被繩子牢牢的捆縛住,嘴巴也塞了起來,看上去十分悽慘。唯有那一對碧油油的眸子,依舊流露出一絲狠厲。
“你做的很好。”羅德點了點頭,然後將所有的東西都拿在了手裡,向着貧民窟的外面而去。
“總算是把這個魔鬼給送走了,希望神靈保佑我不要再遇到這人了。”保羅看着羅德離開了,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伸手劃了個十字禮。
“你真是個蠢貨,這人就是教會的,神靈怎麼會保佑你?我可不信這世上有什麼神靈,如果真有?爲什麼我要出生在這該死的貧民窟?爲什麼我老爹是一個被吊死的毒販?而我的那母親是一個街邊的婊子?”艾爾冷笑了一聲,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
他這話如果放在教會最強大的年代,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被送上火刑架。但在如今這個社會,誰又會在乎呢?尤其是在這貧民窟,詛咒神靈的話比街邊的老鼠都要多。
窮人,連信神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