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已經沒得選擇了,圖骨城是關鍵,我們不能有任何的失誤!”王儲殿下比他的父親更有想法,但他跟老國王很像的一點就是,他們都喜歡一意孤行。
如果最後能獲得勝利,他們的行爲就叫有魄力,如果失敗了,那就是剛愎自用。
首席大臣想要繼續勸說,但是王儲殿下已經聽不下去了,他直接吩咐自己的侍從官,讓自己的侍從官去完成此事。
“唉……”首席大臣嘆了一口氣,算了吧,就讓殿下折騰去吧,如果不能重新奪回圖骨城,王國也撐不了多久了。
想想這一個多星期內發生的事情,簡直讓人像是在做夢一樣,強盛龐大的科勒特,就如同一個氣泡一樣,被人戳破後就迅速的衰敗,似乎以前的實力都是假象。
或許是那布兀裡的實力太過於詭異了吧,多次的戰爭,科勒特都失敗的莫名其妙,對方僅有的兩萬多人,將偌大一個王國給打的七零八落。
整個科勒特已經陷入了全面的瘋狂之中,從上層到民衆皆是如此。所有的貴族惶惶不可終日,王儲的那個聽起來很荒唐的政令,竟然得到了很大一部分貴族的支持。
那些貴族享受了那麼久的富貴,怎麼可能捨棄得了目前的爵位和產業,一旦科勒特被滅國,他們這些人全部都是亡國奴。
對於普通的百姓來說,不過是換個國籍繼續生活而已,但對於他們這些貴族來說,布兀裡是絕對容不下他們的。其餘的國家也不可能接受他們,誰也不想自己的國內多一羣不穩定的因素。
所以,這些貴族爲了保住自己的富貴,支持王儲的決議也是無可厚非的。
隨着王儲的政令傳達下去,大量的士兵出入王城,按照那些降兵的資料,開始到各家各戶去抓人。
雖然投降的士兵來自全國各地,但目前留給科勒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們沒時間去其他城市抓人,只能抓捕王都戶籍士兵的家屬。
隨着抓捕行動的進行,整個王都一片哀聲哉道,短短一天的時間內,就有將近五千人被抓。本來他們還能抓更多的人的,但考慮到運輸的問題,要是抓的人太多,他們根本就沒有那麼多的車輛將這些人運到圖骨城附近。
“勝敗就看這一次的機會了。”天色將黑的時候,無數輛軍車從城內駛出,除了三萬多士兵之外,還有五千名降軍家屬。王儲殿下坐在一輛軍車之中,雙目中帶着陰沉之色。
科勒特剩餘的總兵力在六萬人左右,雖然想要調集更多的軍隊也不是不行,但他們這次並不打算靠強攻,而是利用這些家屬去威逼那些降軍反水,如果計策不能成功,那科勒特就算再增加一倍的兵力,也很難拿下圖骨城。
所以,他留下這三萬士兵,也是在做最壞的打算。萬一這次戰鬥失敗了,他們憑藉這剩下的三萬軍隊,還有些許自保的機會。
大不了捨棄城市,躲入到哈谷爾沙漠的深處。在沙漠的內部多的是綠洲,科勒特立國這麼多年,手裡也掌握着幾個大型的綠洲,完全可以支撐着他們這些人生存下去。
……
爲了準備這一次的戰役,科勒特已經是動用了全國的力量。所有的士兵都乘坐軍車,軍車數量不夠,那些貴族也動用了自己的力量,主動爲軍隊提供車子。
所以,這支三萬五千人的隊伍,只用了一天多一點的時間,就從王都趕到了圖骨城附近。
“來人,將這些降軍親屬壓到圖骨城下,如果他們不出來投降,就直接把他們的親屬給殺了!”王儲硬起了心腸,對着侍從官說道。
“是。”侍從官點了點頭,便帶着王儲的命令走了下去。
“是科勒特的軍隊,他們來的好快。”在圖骨城的城頭之上,一個哨兵看到了遠處的軍隊,便迅速的吹動了號角,通知所有人開始警戒。
圖骨城的城樓不算高,只有五六米左右,但是足夠厚實,是用青石混合鋼筋水泥打造的,足夠承受炮彈的轟擊。
圖骨城畢竟是一座工業城市,也不差礦石和鋼鐵,所以他們的城樓肯定要修建的堅固一點。
“敵人準備進攻了!”隨着這個哨兵在一個多星期之前還是科勒特人,但自從和圖骨城的士兵打過一仗之後,他就徹底的明白了自己該處於什麼樣的位置,所以他自然而然的將自己代入到科勒特的敵對一方。
通過望遠鏡,能夠看到爲數不少的人正在朝着圖骨城這裡靠近。這個哨兵第一反應就是敵人準備進攻了,便迅速的通知炮兵,準備遠程轟擊。
但是,在炮兵將彈藥裝填完畢,即將準備發射的時候,那個哨兵忽然又傳來了停止進攻的命令。
“怎麼回事?”他邊上的一個士兵好奇的問道,這個士兵沒有望遠鏡,只能看到遠處有黑壓壓的人羣。
“是……是普通民衆,站在最前面的,是普通的民衆!”哨兵的語氣在顫抖,他的心中忽然出現了一個他最怕出現的想法。
聽到他這麼說,他邊上那個士兵也是變了臉色。殺死普通民衆這種事,雖然國際上嚴令禁止,但是對於這些士兵來說,卻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哪個國家發生戰爭,平民不都死傷慘重,如果國際禁令有用,也不會有那麼多槍下亡魂了。
就拿他們來說,以前打仗的時候也殺過不少平民。如果僅僅是平民,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開炮。
但現在問題是,科勒特不可能千里迢迢的運一批普通民衆過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結果就很好猜了,這些平民都是各位士兵的親屬,被送到前線來,是逼衆人投降的!
“這……這怎麼辦?”這個士兵的腦子裡混亂一片,在這羣人中,有沒有他的父母呢?萬一他的父母真的在裡面,那他又該何去何從?
“城裡的人聽着,你們的親屬都在這裡,如果你們選擇投降,國家會對你們的錯誤既往不咎!”隨着科勒特的人靠近,一道道聲音也通過擴音器傳到了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