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該死啊!”變成了怪物之後,迪塞爾的體型也增長了許多,近乎十米高,破敗的翅膀在上下扇動着,面目猙獰可怖,彷彿隨時都要跳出去吃人。
那隻聖盃則是嵌入在了他的額頭之處,裡面金黃色的鮮血化作了一根根金線,插入了迪塞爾的身體,和迪塞爾整個人融爲一體。
他身上的氣息也在迅速增長,原本只是大巫師巔峰的水平,但轉眼之間就達到了稱號位階,並且還在迅速增長之中。
他身上的負面力量也越來越重,整個郵輪的上空,都纏繞着罪孽、邪惡和怨恨,並且達到了一種令人難以想象的地步。
這股力量便是羅德也心驚不已,雖然他沒有見過其他邪神,但他也發現這股力量的來源很不正常,似乎是有別於這個怪物的外來力量,也像是跟這個怪物一體同源,很是怪異。
“嗖。”一團火焰凝縮了起來,迅速的化作了一根細長的箭矢。箭矢長短不過一米,但火焰已經燃燒成了白金之色,哪怕隔着數百米的距離,船上衆人的毛髮都開始焦黃乾枯,像是隨時都要被烤糊一般。
以羅德現在的巫術水平,已經超越了尋常巫術的侷限,達到了隨意創造巫術的地步。他如果願意的話,可以隨意的編寫出大量的巫術來。
因爲巫術的運行原理都是想通的,稱號巫師高屋建瓴,會自動將自己所擅長的元素組合成最優的模式,達到最大的效果。
這跟火焰箭矢的效果有兩個,一個是穿透,另一個是燃燒。別看箭矢是不長,但就算是五米厚的鋼板,都無法抵禦這根箭矢的力量。
如此強度的巫術,放在很多傳奇小說之中,就是禁咒,單體禁咒!
箭矢以極快的速度飛了出去,剎那間穿過百米的距離,來到了怪物的身前。
“吼!”怪物也感覺到了危險,當即大吼了一聲,身上泛起了金光,翅膀猛然一扇,血液在身前匯聚,擋在了他的身前。
“砰。”箭矢撞擊在那團血液上面,散發着高溫的箭矢,竟然被這一滴血液給牢牢抵擋在外面,不得前進半步。
羅德大吃了一驚,這滴血液到底是什麼來頭,連這麼兇狠的一擊都能擋住。
血液在虛空中旋轉不定,彷彿一顆紅黃交錯的金屬,帶着不朽和堅定的味道。
羅德睜開雙眼,看着怪物眉心的木杯,心中瞬間閃過了無數的念頭。如果是其他人,看到木杯還沒有什麼,但是在他們這些教士眼中,木杯的意義非凡。
在《神聖之書》中,有個重要篇章,聖子將自己的鮮血放入木杯中,與自己的十二門徒簽訂了契約。
此刻這個木杯的出現,讓他不由得浮想聯翩。
不過,對於聖子簽訂契約一事,究竟存不存在還是兩說的,神聖之書上面的文字很多都是比喻和杜撰,並不一定是真的。
就拿聖子來說,在教會的傳說之中,聖子也是神,但是教會所說的神是不存在的,只是一種概念。那既然如此,聖子存不存在?
當然,教義是一回事,事實又是另一回事,也有可能是歷史中某位教會的大能,假託聖子的名義,行走於世,也不是不可能的。
歷史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清的,各種神話傳說和真實歷史混雜在一起,真相早就被掩埋。
不過擁有如此威能的杯子,擁有者肯定是一位實力到了難以想象地步的大能,羅德初步估計,對方的境界可能要超越傳奇,達到一個更高的地步。
不然就算是一個傳奇強者,也不可能僅憑一滴血就抵擋住羅德的攻擊。那滴血中蘊含着不朽和純粹的力量,哪怕時間也不能使其磨滅。
“給我死吧。”在抵擋住羅德的攻擊之後,迪塞爾似乎惱羞成怒,操控着這滴血液,以極快的速度朝着羅德衝了過來。
別看這滴血液只有指甲蓋大小,但卻蘊藏着可怕的威能,一路前行,橫衝直撞,四周的空間震動,大有撞翻一切的氣勢,朝着羅德身上碾壓而來。
羅德身形不動,念頭一轉,單手朝前一抓。
“砰!”伴隨着一聲巨響,迪塞爾前進的姿態頓時止住,再也前進不得。而羅德的身體之外,也浮現出十三道虛影,駕駛着太陽戰車的太陽神、隱藏在黑暗之中的冥王、捲起漫天黃沙的沙漠之神……
這十三尊神靈的姿態各異,但卻隱約構成了一種和諧的陣型,羅德佇立當中,彷彿永恆不動的神王,他一個人便是一個神系,他高居中間,統籌諸神。
羅德的手指猛然往後一扯,四周的空間竟然出現了一絲絲細小的裂紋,那滴無比穩固的鮮血被強行拉扯過來。
雖然鮮血中蘊藏着不朽的力量,雖然這滴鮮血的主人曾經境界高到沒邊。但是,此刻這滴鮮血是無主的,他的主人要麼離開了,要麼已經死了,總之,這滴鮮血是孤立存在的。
所以,在羅德的力量之下,鮮血也要趨於下風。
“這不可能!”迪塞爾滿臉的不可置信,聖盃是他最後的殺手鐗,裡面蘊藏着一位大能的一絲鮮血,以前他用來對付其他稱號,簡直無往而不利。
但此刻這個殺手鐗卻失效了。
“沒什麼不可能的,你所依仗的,不過是外物而已。外物再強,那也有缺陷。”羅德繼續的用力,血液附近的虛空崩潰的更加厲害,而血液也在不停的顫抖,強行剝離了聖盃。
這滴血液最大的作用還是在於防護,而不是進攻,對付那些實力較差的稱號,它還能有些辦法,但在羅德的面前,就顯得力不從心了。
畢竟羅德掌握十三尊神靈,控制二十七道神職,對於世界的感悟程度極深,絕對不是一般的稱號能夠比擬的。
在羅德全力出手之下,便是這滴血液再強也要跪。
血液逐漸的靠近羅德的身體,忽然之間,羅德的腦袋一跳,目光忍不住的放到了血液之上,心神也不由自主的被其吸引。
這種感覺很奇怪,彷彿二者是同源而生的一般。但羅德敢肯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滴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