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德這麼解釋,莉莉絲就聽懂了。她懵懵懂懂的,卻不知道她是何等的幸運,能夠讓一個稱號強者這麼諄諄教導,天底下又有幾人?
而且,羅德在心靈上面的修爲比他的實力更高,傳奇之前,幾乎沒有任何障礙,也正是因爲到了這個級別,才能夠將高深的境界轉化爲實實在在的文字,讓人明晰道路。
修行之路爲什麼會斷絕?因爲每一個人的心靈不同,修行的道路自然也不一樣。但是高明的導師,會引導着學生找到自己的道路。
聽了羅德的這一番話,莉莉絲似乎明白了許多,但又似乎捉摸不透。心靈無跡可尋,她也不是什麼至高強者,兩句話一點撥就能突破的。
羅德今天的話,只是在莉莉絲的心中埋下一個種子,也給莉莉絲鋪設了道路,說不定在某一天,她就能夠得到不可估量的收益。
“好了,這些話你記得就行,不用太刻意的去考慮,做好眼前的事情,比什麼都重要。”莉莉絲現在還是一個普通人,不論是邁入騎士扈從還是成爲見習騎士,只需要有足夠的能量,基本上是個人都能突破。
莉莉絲點了點頭,她今天經歷的事情太多了,也確實值得她消化好一陣子了。
……
這一天的風風雨雨,對於很多人來說,幾乎一輩子都難以忘記。很多人並不知道什麼是稱號強者,但是那彷彿站在自然災害面前的無力感,卻足以讓人心神崩潰。
“大人,這是那個伊娜的全部資料。”在首相府中,科森取來了一份資料,遞給了羅德。在離開了場館之後,羅德便讓科森將伊娜的資料全部調集過來。
“這個叫伊娜的女子,是帕利爾城的一個普通女子,以前雖然是學校的校花,但是實力並不強。只有在一年以前,她的父母因戰亂死亡,而她的也因此失蹤了三個月,回來之後,性格發生了變化,不僅人變得內向沉默,實力也開始突飛猛進。而且她經常一個人深入野外,進行生死訓練。”伊娜的經歷,跟帕利爾城的很多人都很像,因爲那裡是戰亂最集中的地方。
只是伊娜的性格轉變要更加巨大,實力提高的也更快。
“對於這個人,你有什麼看法?”羅德將資料翻了一遍,上面並沒有什麼太吸引他注意的地方,所以他將文件放到了一遍,開口對着科森問道。
在他手下的五個稱號之後,羅德最信任和器重的是科森。科森出身大家族,在管理方面的才能也很卓越,而且他身爲占星師,最擅長從細小的線索上面發現更深層次的問題,是一個不可多得的輔助型人才。
“伊娜身上的氣息很古怪,體能、速度、力量各方面都要達到普通人最巔峰的水準,但我總感覺有一種很虛浮的感覺,根基很不紮實,似乎是通過外力強行提升起來的。”科森畢竟是稱號巫師,自然看出了伊娜不對勁的地方。
“本來根據我的猜測,她可能是服用什麼魔藥,但經過推算之後,並不是如此。”科森整理了一下思路,纔開口說道。
或許在普通人看來,把體內補充到巔峰或者突破到騎士扈從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但在稱號強者看來,每年都有不少這樣的人。
一瓶子能量藥劑,普通人喝下去如果運氣好沒有被撐死,成爲騎士扈從都有可能的。但是這樣造就的騎士扈從,一輩子也僅僅是這樣了,不可能再有絲毫的進步空間。
每一個修道院每月都會有固定的能量藥劑份額,這些能量藥劑會被摻入到飯菜之中,潛移默化幫助教士們補充身體。
一方面是因爲能量藥劑珍貴,另一方面整瓶的喝下去容易傷害身體。
“我對伊娜占卜了一下,我看到了冰冷的針管、堅固的鋼鐵房子、還有各種複雜的儀器……”萊森的雙目之中彷彿出現了無數黑色的線條,一下子跨越了層層的時空,將當時的場景進行了回溯。
“那是一個現代實驗室,有數百個實驗對象,伊娜是其中一個。她逃脫了,她逃回了帕利爾城,她拼命的訓練,她想要提升自己的力量,她被發現了。”科森將自己看到的場景,用一種很縹緲的語氣敘述了出來。
羅德的手掌擡起,一滴鮮紅的血液出現在了他的掌心。血液流轉不定,但其中似乎有一絲絲的銀色浮現,給人一種很奇異的感覺。
“這是伊娜的血液,是我攝取過來的。我對血液的成分進行了分析,血液裡蘊含着一種古怪的生物毒素,可以污染血液,在血液流遍全身之後,就會污染血肉和骨骼。這種毒素會大大縮短人的生命,但是,隨着時間的增長,會讓一個人變得越來越強壯。一個人越強,她的壽命就會越短。根據我的估計,一個人感染五年之後,實力能夠達到正式騎士的水平,而他的壽命,會縮短到一年。”羅德將自己得到的結論說了出來。
這些東西,是科森所無法預測到的,畢竟他是占星師,又不是生物學家,就算給他一滴血液或者一份完整的科研報告他也看不懂。
“還有這樣的毒藥?”科森的眼睛睜大,這種藥劑簡直太邪惡了,跟當初的亡靈天災很類似了。如果大量的普通人被注射這樣的藥劑,只需要五年就能成爲正式騎士。
有了正式騎士的力量、速度和反應能力,再配上現代化的武器,簡直無人能擋。教會再強大又有什麼用?哪怕是稱號強者,也無法挽回局勢。
更何況,現在的教會還分裂成了新教和正教,內部混亂一團,如果哪個國家掌握了這樣的技術,第一時間就會對教會下手。
“唯一幸運的是,這種藥劑還不成熟,在我所見之中,大部分注射藥劑的人都已經死了,存活下來的不足十分之一,伊娜是其中狀態比較好的一個,這也是爲什麼那個實驗室的人不肯放過她的原因。”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科森繼續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