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風雪佳人歸

寬大的石臺上,堆積着厚厚的白雪。

衛子啓朝着遠方望去,只見一片天地間一片茫茫白色。

“這雪倒是來得蹊蹺。”

他攤開手掌接住一片雪花,慢悠悠地說道。

黃奕站在他身邊,嘴角含笑,輕聲道:“我也很多年沒有見過下雪了呢。”

衛子啓一笑,隨口道:“天降異象,不是有異寶出世,便是有妖孽作祟。卻不知這次是哪種情況。”

帕秋莉坐在一邊,手中端着一杯熱騰騰的紅茶,安然自若地看着自己的書,聞言擡頭看了他一眼:“應該是後者。”

“哦?”衛子啓轉身看着她,好奇道,“爲什麼。”

“因爲只要有你在,準沒有什麼好事情。”

帕秋莉輕哼一聲,面色平淡地說道。

衛子啓不由翻了個白眼。

“說起來,我倒是想到了古書上的一條記載呢。”

黃奕突然說道。

“什麼記載?”

衛子啓不由好奇地看着他。

他知道,這個看起來清秀斯文的少年可不是一般的博學,很多事情都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黃奕亮晶晶的眸子盯着遠處白茫茫的一片,說道:“據說上古有荒獸出世,所到之處萬里飄雪,倒是和如今的這場景有些相像呢。”

“荒獸?”

衛子啓眉毛一挑:“能夠造成影響整個東荒域的氣候變化,這樣的荒獸該有多強?”

言下之意,不大相信這番話。

“只是對氣候造成影響,卻不是辦不到呢。就像人族的聖位大能,一言既出,可化滄海爲桑田。”

黃奕抿嘴一笑:“況且如果真的是古書上記載的那尊荒獸,影響一域之地還是能夠辦到的。”

“哦?那荒獸是什麼來歷?”

衛子啓奇問道。

黃奕細聲道:“那荒獸名爲青羽冰麟,乃是上古異種,天災三階的荒獸。擁有凍結天地的巨大力量。”

“青羽冰麟。”

衛子啓看着遠處的茫茫天際,若有所思,喃喃道:“如果真是這天災三階的荒獸出世,那還真不好對付。”

天災三階,基本等同於大聖位級別的強者了。如今東聖被召往聖靈庭,在整個東荒域範圍內,明面上還真沒有能夠對付這種級別的古老生物的存在。

除非衛子啓把完整的大聖或是風見幽香給召喚出來還有點看頭,否則其餘的上去基本上就是送菜。哪怕是聖者出手,只怕也不夠看。

不過隨即,他又哂然一笑。

這種事情當然是得由東荒城的那些聖者們去操心了,就算真是有荒獸出世,也輪不到他去對付。

啪嗒!

一個雪球突然飛來。

衛子啓正在愣神,被砸了個正着。

雪球在他臉上破碎開來,傳來一陣冰涼溼潤的感覺。

他回過神來,便見到雪莉露正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

“本小姐親自陪你出來欣賞雪景,你這個傢伙卻在那邊發呆。”

見到衛子啓看過來,銀河妖精殿下一點也不怵,反而瞪了他一眼,雙手叉腰頗爲不爽地說道。

衛子啓眉頭一挑:“雪莉露大小姐這是在挑釁本院長嗎?”

雪莉露彎下腰,抄起一團雪一下子砸了過來:“想在本小姐面前擺架子,本小姐可不會怕你。”

衛子啓自然不會被她給砸中,輕輕鬆鬆地躲了過去。

雪球從帕秋莉面前擦過,砸到了表情一絲不苟地站在一旁的阿爾託莉雅身上。

騎士少女似乎在發愣,被雪球砸中頓時一個激靈,擺出了警戒的姿態。頭上的呆毛一抖一抖的。

雪莉露頓時吐了吐舌頭。

衛子啓調笑道:“看吧,砸錯人了吧?”

隨即對着阿爾託莉雅道:“沒事,放鬆點。”

雪莉露見阿爾託莉雅沒有要追究“兇手”的意思,頓時放下心來,隨即理直氣壯地將責任全部推卸給衛子啓:“都是你的錯。如果你老老實實站着別動,本小姐也不會誤傷莉雅小姐。”

衛子啓頓時目瞪口呆。

這丫頭最近胡攪蠻纏的功夫真是見長啊。

不過現在大概也只有雪莉露才會在衛子啓面前這麼“放肆”了,哪怕是看似跳脫的筱之之束,在他面前也會下意識地安分起來。

下一刻,衛子啓變感覺鋪天蓋地的雪從頭上澆下來,將他淋了個通透。

衛子啓轉過身,便見到一個兔子形狀的機器人站在自己身後,設計成鏟子形狀的手中還殘留着積雪。

“啊啦啊啦,又出問題了。嘿嘿,院長,真是對不起了。兔斯基還在調試中,所以一不小心就會出點小問題。”

筱之之束笑眯眯對衛子啓招招手,毫無誠意地道着歉。

衛子啓頓時臉都黑了。

黃奕在旁邊,看到這一幕輕笑了一下。

蓋聶和端木蓉並肩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着雪景。

一個黑影突然飛來。

蓋聶輕鬆地接住,拿到眼前,卻是一個酒壺。

“師哥,有雪無酒,豈不遺憾。”

衛莊略帶輕佻的聲音傳來。

蓋聶聞聲望去,便見到一身萬年不變的金邊黑袍的衛莊對着自己舉了舉手中的酒壺。

蓋聶淡定沉穩的面龐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舉起酒壺迴應了一番。

“真是美麗的雪景呢。”

市丸銀站在另一邊,輕輕攤開修長的手掌,擡頭望着天空飄然灑落的雪花。

在他旁邊,阪田銀時一臉懶散的樣子,彷彿沒有睡醒一般,抱怨道:“這樣的天氣,就應該在家裡舒舒服服地睡一覺纔對。”

看起來,對於市丸銀強行把他從溫暖的被窩裡給提出來這件事,他心裡怨氣頗重。

“我來爲大家獻舞一曲吧。”

泉水般悅耳的聲音響起,一個白髮藍裙、帶着水晶頭飾,穿着藍色水晶舞屐,身材高挑出衆的美麗女子越衆而出。

“雪女的舞蹈可是一絕,今天看來能夠大飽眼福了。”

衛子啓笑道。

雪女淡淡一笑,淺藍絲帶輕揮,曼妙的舞姿展露出來,如精靈般在這漫天飛雪中翩翩起舞。

衆人皆沉醉在這優美的舞蹈中。

衛子啓臉上帶着微笑,欣賞着眼前的舞姿。

就在這時,他突然心中一陣悸動,擡頭望着天梯的方向望去,雙手輕輕顫抖起來。

十六夜咲夜和帕秋莉幾乎同時注意到了衛子啓的異樣。

“院長。”

女僕長有些擔憂地出聲。

帕秋莉也站起身來,手中的魔導書攤開,臉上露出了警惕之色。

雪女的舞蹈漸漸停下,衆人紛紛鼓掌。

“咦?院長好像有些不對勁?”

市丸銀注意到了衛子啓那邊的異常,說道。

“喂,你這個傢伙怎麼了?”雪莉露也察覺到了衛子啓的不對勁,臉上露出了奇怪的神色,走到衛子啓面前,在他面前揮了揮手。

衛子啓沒有說話,朝着天梯的方向大步走去。

其餘人面面相覷,也跟了上去。

來到天梯前,衛子啓深吸口氣,勉強平息下激動的心情,朝着天梯下方望去。

“怎麼回事?”

其餘人一頭霧水,也跟着往天梯望去。

帕秋莉眯了眯眼睛,似乎想到了什麼,合上了魔導書抱在懷裡,臉色變幻不定。

風雪瀰漫,天梯上的景色有些看不大清楚。

片刻之後,市丸銀出聲道:“似乎有人來了。”

衆人仔細看去,果然看到似乎有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現在了天梯上,正朝着這邊慢慢走來。

“果然……”

帕秋莉緊了緊懷中的魔導書,眯起眼睛看向天梯上的身影。

衛子啓長出口氣,整了整衣襟,丟下一句“你們在這裡等着”,隨即大步往天梯走去。

“院長有些奇怪啊。”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

沒有人回答,所有人都死死盯着天梯上那兩道逐漸靠近的身影。

衛子啓大步走在天梯上,眼睛一直沒有離開前方那道熟悉的婀娜身影,心中情緒莫名的複雜。

片刻後,在相距不足十米的距離上,兩人同時停住了腳步。

“看起來變化很大啊。”

熟悉的聲音傳來。

“你終於……回來了。”衛子啓凝視着那張絕美的容顏,緩緩說道,“艾斯德斯。”

艾斯德斯臉上似笑非笑:“回來了說不定還會離開。”

衛子啓臉上展露出笑容:“既然回來了,那就別想再離開了。因爲,我可不會允許的!”

“是嗎?”

艾斯德斯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光靠說可留不下我的。”

衛子啓收斂了笑容,攤開右手,一柄冰之長劍緩緩凝成。

他握緊冰劍,直指向前方的艾斯德斯:“那就一戰吧!”

“哈哈哈!”艾斯德斯放聲大笑起來,“看來當初的離開果然是個正確的決定呢。既然如此,那就讓本王看一看你的本事吧。”

話音落下,她修長的美腿在地上重重一跺,身體瞬間沖天而起。

咔嚓咔嚓!

下一刻,以她跺腳的地點爲起始,一排冰刺飛快地朝着衛子啓蔓延過來。

衛子啓身體彈射而起,朝着艾斯德斯緊追而去。

天梯上,一股同源的寒冰之力擴散開來,與冰刺相撞,隨即轟然炸裂,無數冰屑四濺。

空中,艾斯德斯猛然回身,手中已經握住一柄冰劍,朝着衝來的衛子啓當頭劈下。

衛子啓剛好衝到她面前,持劍架住,口中調侃道:“剛回來就對自己的男人下死手,這樣的做法可不好。”

艾斯德斯架開衛子啓,左手一揮,無數冰錐呼嘯而出。

“想要做我的男人,先打敗我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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