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骨族也有男女之分嗎？”
看着眼前蒼白火焰環繞的少女，衛子啓眯了眯眼睛。
少女對着他嫣然一笑：“我以爲這幅形象能夠讓衛院長更容易接受我，爲我們的談話營造出一個更好的環境。”
“哦？”衛子啓挑挑眉，“爲什麼你會有這種想法？”
“這是根據衛院長的行事風格分析出來的。”少女笑吟吟地說道，“在衛院長身邊的都是絕色美人不是嗎？”
衛子啓瞬間無語：“原來我在你們骨族眼裡的形象是這樣的嗎？不過紅粉骷髏，再漂亮也恕我無法生出欣賞的想法。”
“如果衛院長希望的話，我也可以用自己的本體形象和你對話。”
“算了，哪怕只是一具僞裝的皮囊，也總比一副骷髏架子好。”衛子啓擺擺手，隨即神色一正，“那麼，現在說明你的來意吧。要知道，我們現在可還是敵對狀態。你一個骨族主宰不惜親身涉險來這裡見我，總不會是爲了讓我欣賞一下你的這具皮囊吧？”
自稱爲顧玉的少女眸光微閃，笑語盈盈：“我來這裡是想告訴衛院長一個消息的。”
“什麼消息？”
“想必衛院長應該知道我骨族和陰魂族最近的行動了。”少女卻話語一轉，提到了另一件事情上。
“不錯，本院長的確已經知道了。”衛子啓神色平靜，“你是想告訴我你們接下來的行動嗎？”
“一語中的！”少女輕輕一笑。
“哦？”衛子啓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之色，隨即饒有興致地看着她，等着她繼續說下去。
少女道：“我們兩族已經做出了決定，將會全面撤回黑暗荒原，然後不惜一切代價破壞蒼玄的世界屏障，擴大裂痕。”
這個消息讓衛子啓心中一驚，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這麼做對你們似乎沒什麼好處吧？另外，你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我，就不怕我通知聖靈庭，派出強者去阻止你們？”
“爲什麼這麼做，現在還不能告訴衛院長。至於後面一個問題，這就與我找衛院長的目的有關了。”
少女眼中波光流轉，道：“我想和衛院長打一個賭。”
“說來聽聽。”衛子啓不置可否地道。
“就以這次我們的行動作爲賭約。如果衛院長能夠將世界屏障修復，那麼我骨族願意依附於衛院長麾下，聽從你的任何命令。衛院長願意接受這個賭約嗎？”少女說道。
“其實你真實的目的，是想爲你們骨族找一個靠山吧？”聽她說完，衛子啓慢條斯理地道，“如今你們虛空遺族敗亡在即，不提能不能成功退回無盡虛空。就算成功了，只怕也會元氣大傷，早晚會徹底滅亡。所以你們想找一個靠山，讓自己融入蒼玄世界。這樣一來，也算是變相地達成了一開始入侵蒼玄的目的——爲自己的種族找到新的家園。”
他頓了頓，補充道：“而且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血煞族投靠天守閣的舉動讓你們產生了這樣的想法。血煞族可以這麼做，你們骨族也同樣可以。”
“能夠一手締造出至高學院這般的龐然大物，衛院長果然不像傳聞中的那麼無能呢。”少女含笑道。
衛子啓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走到她面前，雙眼盯着她的眸子，語氣略帶着低沉道：“我很好奇，你爲什麼會選中我至高學院呢？你又憑什麼認定我會答應你而不是將你在這裡解決掉呢？”
“前面一個問題，我想衛院長應該能夠想明白纔對。至於後者……”少女神色自如，道，“殺了我能夠給衛院長帶來的利益和風險並不對等，如果衛院長真的這麼做了，那麼就得做好和骨族不死不休，隨時提防兩位主宰強者的報復的準備才行。以衛院長的睿智，我想這裡面的利害關係，衛院長應該已經瞭如指掌了纔對。”
“而如果答應了就不同了。首先，世界屏障被破壞，不管出於什麼理由，衛院長都不可能坐視不理吧？只要你能夠成功地修復屏障，那麼就能夠得到三位主宰、數位至尊再加上三位數的聖位強者的效忠。”
“我也可以提前阻止你們不是嗎？”
衛子啓淡淡道。
“我想衛院長恐怕做不到呢。”少女輕輕笑着，“因爲，這件事情也是那位天守樂見其成的。和那位天守爲敵，就算是至高學院恐怕也不是對手呢。”
衛子啓深深看了她一眼，沒有否認，道：“你只說了答應的好處，卻沒有說會給我至高學院帶來的麻煩。對於蒼玄世界而言，你們虛空遺族就是一顆毒瘤。想要讓你們留在蒼玄大陸，需要的代價可不是本院長能夠承受的。”
“我們會對所有的族人進行挑選，只有最精英的一批纔會留下，其他的都會在這次的行動中消耗掉。這樣的話，衛院長需要付出的代價會少上許多吧？”少女一臉平靜地說出了這番話。
衛子啓心中微驚，面上不爲所動地道：“即便如此，代價也太過於巨大了。收留你們，就等於是和整個蒼玄大陸爲敵。本院長不可能做出這樣的決定。”
“難道我骨族最精華的力量還不足以彌補衛院長需要付出的代價嗎？”少女頓時輕輕蹙起了眉頭，語氣有些不悅起來。
衛子啓冷笑一聲：“夠不夠，你說了可不算。對我而言，你們骨族的那批強者只是可有可無罷了。只要給本院長時間，培養出更多的強者輕而易舉。然而收下你們卻還得面臨一堆的麻煩。”
最大的底牌被貶低到一文不值地步，少女心中一沉，隨即升起憤憤不平之感。
那可是一股足以震懾到任何勢力的力量，在這位院長口中卻是如此的不值一提。
見她還要再說什麼，衛子啓直接一口打斷了她的話：“好了，本院長做出的決定是不會改變的。現在，顧玉、不，應該叫你骨玉閣下才對。請你離開這裡吧，本院長會當你沒有來過的。永琳，送客！”
少女瞬間面色一白，胸脯劇烈起伏着，眼眸中翻涌着劇烈的情緒波動。
衛子啓的話無疑是宣告她此次來訪的失敗，這和她一開始計算好的可不一樣。
在她看來，成功修補世界屏障之後，至高學院的聲望必定會大增。到時候憑藉着巨大的威望，接受他們骨族投靠的壓力會被削減許多。
再加上他們骨族的精銳力量的收穫，應該足以打動這位院長才對。沒想到她卻高估了自己手中的這張牌對衛子啓的誘惑力。
就在這時，八意永琳走進房間，步履有些急促。
她來到衛子啓身邊，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
“什麼？”
下一刻，衛子啓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