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與寧千城二人,很快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雖然自己已經成爲白鶴的弟子,可寧千城卻知道,自己還是沒有資格懈怠。
因此,在回來之後,他立刻就埋頭修煉,不願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
不得不說,這樣瘋狂的寧千城,讓秦易確實感到十分欽佩。
武道一途,從無捷徑可言。只有腳踏實地修煉,纔能有所收穫。
寧千城的天資,並不遜色任何一個人。
可他的出身,卻是讓他比雲海域的同輩人起步低了許多。
而這種差距,寧千城也是在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縮小。
秦易堅信,不出半年,寧千城與同輩人的差距,將會縮減到最低。
“師兄都如此努力地修煉,我又有何理由懈怠?”
秦易也是被燃起了鬥志,稍稍休整片刻,將連續兩日煉丹的疲憊一掃而空之後,他也同樣迅速地進入了修煉狀態。
……
而此刻,在之前的那座高樓之上。學工大長老白鶴與那名儒雅男子,又一次出現在那裡。
兩人的目光,都是緊緊鎖定在秦易二人居住的小院之中。
毫無疑問,這兩人一直都在關注着秦易與寧千城他們。
“怎麼樣,現在是否還要懷疑老夫的眼光?”
白鶴目光仍舊鎖定在秦易住處方向,臉上卻是多出了幾分得意的笑容。
儒雅男子目光深邃,沉默片刻之後,也是點了點頭:“不得不說,這一次你沒有看錯。這個叫秦易的小子,確實是一個難得的人才。只可惜,他在丹道上面,還有着不錯的天賦,想必這一次端木城可不會輕易放手。”
白鶴卻是擺了擺手,語氣輕鬆道:“無論他最終到底選擇哪個方向,老夫都會支持。畢竟,他仍舊是我學宮的弟子。只要他能夠幫助學宮,渡過這一次的難關,老夫就不會有任何的介懷。”
儒雅男子神色淡漠地點了點頭,顯然,對於白鶴的態度,他還是比較贊同的。
“更何況,我今天也收了一個不錯的弟子。假以時日,他就未必會比秦易差。”
這一句話,白鶴說的極爲隨意。可儒雅男子,卻是同樣能夠聽出,他語氣之中的期待。
“你說的,是那個斷了手臂的青年吧?”
儒雅男子顯然也是關注過寧千城,當即說道:“那青年心志堅定,確實是一個可造之才。而且,他的身體,經過端木城的玉髓丹改造,現在必然也是一個天賦極高的人。”
看得出來,儒雅男子的這番話,乃是發自真心。
可很快,他卻是話鋒一轉:“只是,你有沒有想過,多年未曾收徒的你,忽然多了個徒弟,會給其他人帶來怎樣的衝擊?”
白鶴身爲學宮大長老,在學宮當中,毫無疑問有着極高的影響力。即便此刻學宮已經沒落,可學宮當中仍舊有弟子存在。
他們在學宮奮鬥多年,都不曾得到白鶴的青睞。可一個剛剛出現的青年,居然立即就成爲了大長老的徒弟。
更何況,這個人還肢體不健全。
毫無疑問,白鶴的弟子身份,在給人風光與便利的同時,也會給人帶去無窮的壓力。
相信,很快就會有人,因爲不服寧千城,而去找他麻煩的。
學宮中,剩餘的弟子,對學宮自然是無比忠心的。然而,這種忠心,卻侷限於大局之上。
私下的生活當中,他們仍舊是有血有肉,有情緒的人。
想要讓他們對眼前的遭遇,表現得毫無波動,顯然是無法做到的。
只見白鶴忽然間哈哈一笑,道:“你說的這些問題,我又何嘗不曾考慮過?只是,如果這點小磨礪都無法解決的話。那麼就表示,他的確不夠資格,做老夫的弟子。”
言語間,白鶴的眼眸之中,帶着濃濃的自信:“我相信,千城會是一個好弟子的。”
儒雅男子又一次陷入了沉默當中,不過很快,他就再度開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
秦易與寧千城二人,又是修煉了整整一天。
雖然二人都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動,可現在已經到了去練武場修煉的時間。所以,他們還是起身,簡單整理了一番之後,大步地邁出了大門。
走在路上,秦易忽然問道:“師兄,昨日你是否感覺到,有人在窺探我們?”
寧千城停住了腳步,思忖了片刻之後,答道:“沒有。怎麼了,師弟?莫非,是三大宗門的人,想要過來找我們麻煩?”
秦易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是。這種感覺雖然模糊,不過我能感覺到,他們並沒有惡意。或許,是白鶴前輩吧。”
言罷,兩人再度邁開腳步,朝前走去。
不過,在臨走之前,秦易目光卻是朝着某個方向,擡頭看了一眼。眼神之中帶着一絲迷惑與思索,不過很快,他就收回了目光,朝着練武場的方向,飛速奔去。
“真是沒想到,這小子靈覺居然如此敏銳。”
高樓之上,白鶴與儒雅青年站立在那裡。不過這一次,他們身上的氣息,卻是盡數收斂。
白鶴目光深深地看着秦易二人遠去,臉上卻是泛起了幾分驚訝。
顯然,他們也是沒想到,自己身爲一名道變境的強者。站在這裡,居然會被一個道胎境二階的少年給察覺到。
雖然,他們之前並未經過絲毫掩飾。不過,以他們的境界,一個道胎境的武者,是絕對不能發現他們的。
就好像寧千城,縱然秦易有所察覺,可他卻仍舊是一無所知。
“看來,以後還是不能這樣明目張膽了呢。”
說到這裡,白鶴嘴角多出了一絲苦笑,無奈地說道。
儒雅男子則是仍舊目不轉睛地看着秦易二人,這點距離,對於一個道變境武者而言,根本不存在任何問題。此刻的秦易,仍舊是清晰地映在他的眼眸之中。
片刻後,儒雅男子終於是收回了目光。而後,他的臉上也是多出了一絲神秘莫測的笑容,道:“不得不說,我對這個小子,突然之間有了幾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