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王府之後,岑慕凝變得異常敏感。她總覺得莊凘宸是在故意提醒她什麼。
難道明天的宴會,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說白了,她與恪純公主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公主也不至於要在自己的府邸動手,要她的命吧?
“累了。”莊凘宸不悅道:“更衣。”
“……”岑慕凝心想,他又要在這裡過夜啊……
當然,不滿和猜忌都不能表現出來,她只好欣然點頭:“是。”
青犁返回來的時候,被殷離攔在門外:“殿下在裡頭呢。”
“殿下來了!”青犁高興的合不攏嘴:“我就說麼,怎麼看王妃也不是短命相。”
“是不是短命相沒看出來。”殷離湊近她耳畔小聲的說:“王妃太喜歡耍小聰明,還以爲殿下看不出來麼!”
燈熄了,房中沒了聲音。兩個人相視一笑,便退了。
經過前兩次的同枕而眠,岑慕凝已經不那麼害怕他睡在身邊了。興許這只是做給旁人看的戲碼。
只是她從入府以來,就裝傻闖禍,偶爾露出點小聰明,他又究竟能洞悉多少呢?留着她,是礙於丞相父親的威勢嗎?
他忽然翻身與她面對面,手不經意的搭在她的腹部。
岑慕凝嚇得身子一顫,一雙眼睛死死盯着他的眉眼。好半天,見他沒有別的動作,才稍微鬆了口氣。
小心翼翼的推開他的手,岑慕凝屏着呼吸轉過臉去。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剛要睡,背後的人卻猛的貼上來。
“殿下……”
“你不是說本王吩咐的事情,你都會盡力做好嗎?”他的聲音低沉,帶着一股慵懶的意味。
“是。”岑慕凝重新轉過來,硬着頭皮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殿下,妾身準備好了。”
猝不及防的吻,讓莊凘宸瞪大了眼睛。有些生氣,又有些彆扭。“閉嘴,轉過去。”
“……”岑慕凝愣了下,才慢慢轉過身去。她發現一件奇怪的事,這位冷酷的瑞明王似乎很抗拒和女人親近……
翌日,恪純公主府中異常熱鬧。
岑慕凝來的不算晚,可府門外已經停了不少馬車。她特意讓青犁仔細瞧了,果然西涼候夫人已經到了。
“給王妃請安。”岑慕凝微微一笑,衝家丁點頭,眼尖的她卻竟然看見了西涼候夫人的身影。
“不必招呼了,我自己進去給公主請安便是。”岑慕凝的心跳的有些快,她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青犁,你去將禮品呈上。”
提着裙子,幾乎是小跑着,岑慕凝好不容易追上了她。“西涼候夫人請留步。”
這聲音略有些耳熟,西涼候夫人轉過身,瞧見岑慕凝的時候眼底只有驚訝。“慕凝,是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自然是來赴宴。”岑慕凝從她的眼睛裡看出了一絲慌張,心裡微微奇怪。“自從母親去世,慕凝有許久沒見過西涼候夫人了。只是關於母親驟然離世那天的事,不知夫人是否還記得什麼?”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西涼後夫人勉強的擠出笑容:“等等得空再說不遲。那不是恪純公主麼!妾身還要去給公主請安,先走一步。”
“夫人……”岑慕凝想要攔住她,卻沒能如願。看樣子她是真的知道什麼纔會故意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