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郭夫人一把抓住她的腳踝。“是我陷害你的,是我算計慕川的,一切都是我,你要殺就殺,別傷害我的孩子!”
“當真是你嗎?”岑慕凝不以爲意的說:“別爲了活命而搪塞我,匆匆忙忙就認罪了。”
“是我做的。”郭夫人的腿上,纏上了一條蛇,頸邊也能感覺到絲絲涼意。“我讓人在慕楓運送的糧草裡做了手腳,導致糧草出事,他纔會被髮配充軍。也是我,故意讓人找這樣的毒蛇咬傷慕川,好嫁禍給你逼你離開。是你母親害死我的親姨母,我這麼做你怨不得我!”
“那我母親究竟是被何人所害!”岑慕凝不禁激動起來,握着的蛇一口咬在郭夫人的脖頸:“說出來,我就給你解藥!”
“不!”郭夫人連連搖頭,一雙眼睛死死的瞪着岑慕凝:“我做的我都認了,你放過慕旭!”
“你若是不說,我就讓慕旭隨你下黃泉!”岑慕凝好恨。那些恨如同洪水一樣衝擊着她的心,眼看着就能問出真相了!“你快說!”
“夠了!”岑贇捲風而來,三步並作兩步將岑慕凝拎起來:“爲父說過當年的事情不準再追問,你聽不懂嗎?”
岑慕凝對上他那雙要殺人的眼睛,絲毫無懼:“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決不放棄!”
“你……”岑贇被她氣的肺疼,從前怎麼就沒瞧出這個乖巧柔順的女兒,竟然有如此狠辣無情的一面。
“老爺,老爺救我,老爺……”郭夫人一手捂着自己的傷口,一手抓住了岑贇的鞋:“老爺,她用毒蛇要我的命!”
嘭的一下!
岑贇一腳踢在郭夫人額頭上,完全沒有留力氣。
眼看着郭夫人被他踢飛出去,臉色瞬間煞白。鼻孔裡有血流出來。
“你陷害的,是岑氏血脈,爲夫眼瞎,纔會納你這種毒婦爲妾。來人,把這個賤人丟到地窖裡去,讓她和冬日裡蓄的白菜一樣爛掉!”岑贇畢竟是無情的,子嗣和女人,他當然更重視自己的骨血。
岑慕凝這時候才掙脫了岑贇的手:“父親若早能如此,豈會害了哥哥和弟弟。”
“你這賤丫頭,你早知道爲何不說?”岑贇氣的心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我說了,奈何你信嗎?”岑慕凝寡淡的表情看上去特別的冷靜:“父親若想要教訓我,那可真是抱歉了,恕我沒空聽。”
“你站住。”岑贇見她轉身,上前一步攔住去路:“用毒蛇害人這樣歹毒的心思你都敢有,爲父從前還真是小覷你了!”
岑慕凝冷冷一笑,冰涼的話直戳人心:“從今往後我會讓你刮目相看的!”
她擰着眉頭對進來的管家道:“袁叔,這些蛇沒有毒,捉起來放了吧。”
“沒……沒毒?”岑贇頗爲意外的掃了一眼地上的蛇。
“回相爺的話,這是赤鏈蛇,的確沒毒。但那一日咬傷慕川少爺的,確實是有毒的蛇,多虧了大小姐及時把毒液嘬出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袁龍要不說出來,心裡更堵得慌。
岑慕凝走出門口的時候,四姨夫人扶着的五姨夫人忽然朝她跪了下去。
“大小姐,是妾身對不住你。”她垂下頭,眼淚奪眶而出:“是妾身一時糊塗,上了郭夫人的當。若非四姐相告,我至今還被矇在鼓裡。她竟然爲了自己的利益,對我幼子動手,我卻還傻傻的幫着她刁難你!”
“方纔的裡應外合,着實讓郭氏丟盡顏面。也是虧了你,才能及時請父親過來。”岑慕凝冷笑一聲:“否則我要見自己的父親,比登天還難,又怎能讓他知曉真相!”
岑贇正好聽着這句話走出來,正要說什麼,岑慕凝已經旋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