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194 你給我六年,我許你一個永遠5
領了證,就不急着回去了。
兩人悠哉悠哉的,一路上閒逛着。
溫婉有點鬱悶,沒想到一句話就把自己給賣了,賣給一個認識了九年,我就六年不在一起的人
他連婚都沒求呢。就到了領證這一步了。太草率了吧
越想越是不大甘心,心情像吃了酸葡萄一樣,有點甜又有點酸。
可當視線觸及那個從民政局出來了一直嘴角掩飾不住笑意的男人時。她更加覺得上了賊船了
笑笑笑。笑毛笑啊
她在心裡鄙夷了一會,卻不料被某個一眼抓個正着。
“你不高興”
“沒,當然沒”尷尬。
“那你剛纔是”
“我誇你呢沒聽見”
“你在心裡鄙視我,我就看到了,怎麼難道還講了其他詛咒我的話”
好神啊溫婉一臉崇拜。“當然沒有,就是鄙夷了一下”
額,好吧她說漏嘴了
訕訕地直笑。
鍾笙剛纔還在開玩笑的臉一下子淡漠了下來,雙眸緊緊地鎖住她的,“你不想嫁給我。”
肯定的語氣,很平緩。輕得都能聽出裡面的傷感。
溫婉也收起了玩笑,突然靜默了下來,幽幽開口,“從三年前認識你那會,我就一直幻想着嫁給你,成爲你鍾笙的妻子。那三年,是我最快樂的三年,因爲有你寵我,有你在我身邊。我啊,多希望時光能停留在三年前,你還是我的,還是我的鐘笙,可奈何時光太過匆匆後來,六年過去了,也就意味着漫長的九年過去了。當我聽到你說要娶我時,與其說震驚,更不如說不敢置信,擱置在心底裡那麼微小的一個奢望居然真的成真了”
“我只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我內心的情緒罷了”
手中還殘留着剛纔觸碰過的結婚證的溫度,她到現在還覺得在做夢,她居然,真的成了他合法的妻子了
男人抿着脣,眼神淡得出奇,定定地看了她幾分鐘許久之後才啓脣,“你是不相信我說到做到,是對我沒有安全感,覺得雖然有一個本子做保證了,可是還是覺得不踏實,是嗎總之就是一句話你不信任我”
這一番話,尤其是最後幾個字,讓溫婉的全身都顫了顫,幾次三番動了動嘴脣想說些什麼,可終究覺得蒼白無力,雙手無力地垮下,連眼睛都失去了往日的風采。
她想反駁,哪怕是讓眼前這個男人開心一回,哪怕是想抹去眼前這個男人悲傷的神色,可是她發現費了好大的勁也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
因爲她深知,他說的,對極了
男人突然冷笑勾脣,高傲的他,尊貴的他,自負的他,從不會因爲一點事而讓自己流露出挫敗的一面,即使是真的自己感到無力,一如此刻。
他表現得多麼淡定從容,即使他心裡難受得幾近窒息,他鐘笙,從沒有像要她一個這麼渴望與一個女人白頭偕老,就是一個她,他想給她一個盛世的婚禮,他想用餘生來彌補兩人六年的錯過。
她給了他一個六年了,那好,他用婚姻許她一個永遠。
可是她呢將他的一片心意當成驢肝肺
好啊,真的很好
半晌,他又恢復了貫日裡那副刀槍不入的冷漠模樣,看着溫婉的眼神也沒有了前幾日的溫柔和煦。
“我公司還有點事,先走了。你留下”說完,也不管她反應如何,就走了,步調帶着幾分沉重。
連帶的讓溫婉覺得難受極了。
她垂着頭,一直往前走着。
嚴助理隨候在側,看着一個不會說話而說錯話,另一個本來擔心但礙於自己的面子拉不下臉,這麼一拍兩散,覺得有點無奈。
纔剛剛領證,就鬧得這麼不愉快,真的有點可惜。
“溫小姐,是想再逛逛還是回去了”
不管怎麼說,總裁大人都不捨得氣她,他這個下人即使是再想調解也不能肆無忌憚。
溫婉搖了搖頭,側頭看了他一眼,聲音幽幽的,“我知道你心底一定覺得我得了便宜還賣乖,那麼出色的男子寧願放下身段而娶我,寧可爲了我而受盡天下人異樣的眼光,我卻還這麼不識趣。可是你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所經歷過的一切,所以你無權這麼想我這個世界上沒有誰對誰錯,但是卻有值不值得。”
跟在總裁身邊那麼多年了,他自認爲除了總裁沒有人能將自己看透的,可是這一刻,被一個女人這麼**裸地說出來,嚴助理還是有點尷尬,不過說都說了,他也不是說沒有勇氣承認,換了一個方式問,“那麼溫小姐覺得,你這麼做,值不值得”
“你不是女人,你不會明白承諾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有多重要而且”
“而且什麼”嚴助理皺着眉追問。
這可是關乎總裁大人的美滿婚姻生活啊,他當助理又當打雜兼職感情顧問的,容易嘛他
溫婉的目光一下子拉得很遠,脣角似乎有一絲自嘲的笑容劃過,“他從未說他愛我,在我心裡,他也許只是爲了彌補他這幾年來對我歉疚纔想娶我的。”
誠如那個男人所說的,她在他的身上,找不到一絲安全感,她不信任他
在這個世界上,她能相信誰呢她自己也不知道。
沒有安全感,那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
也難怪那個男人會那麼氣惱地離去了
嚴助理有點無奈了,“可是總裁大人很關心你啊”
女人都是這樣整天需要把情情愛愛掛在嘴邊嗎行動不就好了,非要說出來
真是不明白
“是麼”
如果關心,那他爲什麼要在剛領證完的時候就扔下她不管,爲什麼不好好安慰她一下,她就是缺乏安全感而已
“你以爲總裁大人留下我幹什麼的你以爲總裁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跟你領證你以爲這幾天總裁大人爲什麼要去美國出差”
說到這裡,嚴助理口氣突然變得有點衝,真有點替總裁大人感到不值。
“難道不是讓你留下來監視我,怕我一聲不吭地走了嗎”她眨了眨眼,很是迷糊。
嚴助理很想用跟鐵錘過來將她的腦袋撬開,“當然不是留我下來並不是因爲怕你走,而是總裁大人覺得你不想見到他,可是他又不放心你一個人的安全,所以讓我陪着你。至於說跟你領證,那是因爲他想給你最好的,而他覺得他能給你最好的便是冠上他的姓,讓你成爲他此生唯一的妻子。總裁大人本來事情就多,本來是可以將美國那邊的生意吩咐別的人去做的,可是爲了見一個人,他都甘願舍下一切事情去完成了。”
“再者,你什麼時候見過總裁會因爲對一個人愧疚而賠上自己的婚姻的總裁是怎樣一個內心高傲的男子,你不會不明白,若不是在意極了,即使是他父親也不能強迫他做任何事,即使是訂了婚,也一定能讓對方難堪到很久。”
溫婉怔住了,突然想起網絡上流行的一句話“以我之姓,冠你之名”
這是一個男子對一個女人最好的寵愛了
而她卻渾然不知,一直以爲沒有安全感。
其實安全感完全是靠自己來給予的,你自己都不敢邁出第一步,你自己都不相信你自己能夠留住對方,那你有什麼資格得到別人的安全感
那一瞬間,溫婉的心難受得厲害,不同於剛纔的情緒低落,這一刻,是爲那個男人。
領證這麼好的日子,本該值得慶祝紀念,可是卻被她攪黃了。
溫婉的心情別提有多失落了。
卻又無從訴說,因爲自從那天不歡而散後,鍾笙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兩天都過去了。
他也沒有出現在自己面前,她不止感到愧疚,還感到一絲難過。
這幾天,慕華年約了她好幾次,可是都被她拒絕了,今天她有來電了,她實在是沒理由推脫,只好赴約了。
沈貝貝也來了,一看到沈貝貝,她的情緒算是好多了。
那麼可愛懂事的一個小女孩,她也不可能板着臉那麼對她吧
她走了過去,蹲下身子,“貝貝,婉媽媽好想你啊”
沈貝貝笑得甜美極了,“那婉媽媽趕緊給貝貝生個小弟弟來玩吧這樣的話貝貝想婉媽媽的時候就可以用小弟弟排解了”
溫婉一下子就被說倒了,“小弟弟哪有那麼容易來的啊貝貝,這是誰跟你說的”
現在的小孩,都太早熟了點吧
“爹地媽咪說的啊,只要婉媽媽多跟壞爸爸睡覺,就有小弟弟啦那我也要跟婉媽媽睡覺,這樣我就有好多小弟弟可以玩了”
天真的童音,帶着一絲柔軟,卻撞得溫婉差點風中凌亂了。
她臉色微紅,擡頭看了一眼同樣尷尬的慕華年,頓時有點無語,小弟弟又不是用來玩的,而且,誰說睡覺就有小弟弟的
她牽着沈貝貝的手,走進了最大的商場。役乒向圾。
“婉媽媽,壞爸爸去哪裡了,怎麼不見壞爸爸”沈貝貝同學又開始問東問西了,雖然上一次她對壞爸爸還有點小氣憤,但是經過爹地的調解,尤其是壞爸爸還從歐洲空運了一箱玩具什麼的回來給她,她的氣啊瞬間就沒有了。
而且一顆心都完全向他倒戈了。
壞爸爸真是個好爸爸
這個問題,溫婉更不知道怎麼回答了,因爲她也不知道那個男人這兩天去哪裡了。
慕華年看出了她的爲難,對沈貝貝說,“貝貝乖壞爸爸也要上班啊,壞爸爸不上班怎麼賺錢,賺不到錢怎麼養小弟弟,壞爸爸這都是爲了以後的幸福生活作準備呢”
“就跟爹地一樣去公司上班了,是不是”貝貝同學似乎有點明白了,歪着小腦袋胳膊努力地打比方。
慕華年點了點頭。
“那好吧,貝貝想吃飯了”
於是一行人又轉戰頂層的美食廣場。
餐廳很高級,人畢竟多,環境也畢竟清幽,沈貝貝一進來就自己找位子坐了,身後是慕華年與溫婉無奈寵溺的搖頭。
“你啊,也別太拘泥了鍾笙或許是不太會表達呢你不是最清楚他了,捫心自問,他這些天來的表現,難道真的沒有一丁點讓你感動的地方嗎”兩人的感情一路走來,她慕華年雖然不是都看到,但是卻是比較瞭解的。
老實說,雖然說那天溫婉被餘涵楓推下懸崖,他也及時到了,兩人也算是誤會解除了,她心裡比誰都高興。但是作爲一個過來人,她能看出溫婉的心底並未完全放下。
她也是不大相信的。
直到聽說鍾笙跟她領證了,她纔將心底最後的意思疑慮消除掉。
試問,如果不是愛慘了一個人,他會爲了愧疚而去娶一個女人麼
別人或許會,但是她印象中的鐘笙是不會的。
如果要問爲什麼,那麼她會,就因爲他是鍾笙。
不是她偏袒鍾笙,而是她真的也被那個男人感動了。
女人這一生,最幸福的事便是等到自己心愛的男人娶她。
溫婉擡頭看了她一眼,感動麼
自然是有的
他溫柔的一個眼神,只對她一人,她就感動了。
他溫柔的兩個字,從他的薄脣中吐出“婉婉”,她就覺得那是這個世界上最動聽的兩個字了。
他溫柔地抱着她,他厚實寬敞的胸膛,聆聽着他有規律的心跳,彷彿一首優美的旋律。
每當她撒嬌的時候,他都會縱容地對着她寵溺的笑。
每當她無禮任性的時候,他都能一笑置之,甚至是連問都不問地做好送到她面前。
這麼多的體貼,這麼多的溫柔,這麼多的寵溺,她怎能不感動
可正是因爲感動,纔會讓她患得患失,她擔心,她害怕,她沒有安全感,她怕這一切都是一場美麗的夢。
怕夢醒了這個深情的男子再也不在她的身邊了。
所以,她不敢貪戀他的溫柔。
總之,是她太懦弱了以爲經過六年,她已經變得很堅強了,可誰知,一遇到關於他的事,她變得比任何時候都要敏感,都要害怕。
“我感動了也感受到了可正因爲感受到了、得到了,所以纔會怕如果我從沒有得到過他的溫柔,或許有一天失去的時候我不會那麼悲傷,可是一旦我貪戀上了,等到失去的時候,我會痛不欲生的。”
她淡淡的幾句話就道盡了一切,慕華年動了動嘴,突然發現說不出來了。
這種情況,就像當年她跟沈默鬧彆扭的時候,她也是這樣擔心極了的。
她能理解這樣的一種情感。
沈默對她很好,可是鍾笙呢他會十幾年如一日地對溫婉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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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確定
失望難過總好過最後痛不欲生,不是麼
“咦,壞爸爸,你怎麼在這裡”
沈貝貝稚嫩的童音疑惑地響起,引得還在後面正談着話的溫婉與慕華年紛紛擡起頭望過去。
入目的是兩人口中的主角鍾笙與美麗高貴的卡洛兒坐在不遠處的一個雅座上吃飯的一幕。
男子高冷矜貴,沉穩的面容,精緻的五官,完美得無可挑剔。
女子優雅大方,姿態得體,典型的西方美女,同樣美得沒有一絲的瑕疵。
溫婉忽然覺得眼睛有點發酸,審美有點疲勞,迫使她不得不將視線挪向了遠方,鼻頭酸酸的,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鼓作氣衝破了阻礙要噴涌而出一樣。
“我們走吧”
她淡淡地朝慕華年說,可是慕華年向來直爽慣了,看到了就是看到了,裝作沒看到實在不是她的風格,三不作兩步地來到鍾笙的面前,“鍾笙,你是什麼意思啊爲什麼跟這個女人在一起”
虧她剛纔還想爲他辯解呢看是誰知道下一秒他就別的女人在一起吃飯了她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鍾笙眸色深深的,並沒有望向憤怒的慕華年,只是目光定定地看着那個明明見到自己了可是卻轉過身去想裝作沒有看到的小女人,剛升起的想解釋的念頭這一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腦海中閃過的全是領證那天她強裝的喜悅的小臉,只要一想到她不信任自己,覺得自己給不了她所謂的安全感,他就滿身心的堵。
以至於連開口解釋都不想了,她不是不信的麼
那他再怎麼解釋不也是無濟於事的麼
其實溫婉雖然轉過身去,可是耳珠子卻是直直地豎着,沒有人知道她也很想聽聽,聽聽他會怎麼回答,真的如他所說的,他只是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情感麼
可是她完全沒想到會聽到這麼一句
“想了便做了”
淡淡的一句話,卻讓溫婉的臉色刷的一白,不用回頭,她也能知道男子的嘴角一定是微微地勾起,帶着鍾笙式的一貫的薄涼的弧度。
“你你個混蛋”慕華年一時氣不過,替溫婉感到不值,將手中的包包使勁地扔了出去,“小婉,我們走”
沈貝貝也依稀看出了媽咪和婉媽媽的不開心,小身板敏捷地跑過去將慕華年扔在鍾笙頭上而落在地上的包包趕緊撿了起來,對着鍾笙辦了個鬼臉,“我本來還在考慮是不是叫你好爸爸的,但是剛纔你惹婉媽媽和媽咪生氣了,所以我決定還是從此以後都叫你壞爸爸了哼”
說着,她又對着一旁看戲的卡洛兒露出鄙夷的眼神,“壞女人羞羞羞”
卡洛兒美麗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沈貝貝的稱呼被嚇到了,“鍾先生,剛剛的小孩是你的”
鍾笙被溫婉的那一眼看得心煩意亂,尤其是她那麼決絕地轉身,他都給她這個權利了,給她這個權利管他了,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了,不是嗎
可是瞧瞧她,還是那麼大方,看到自己的丈夫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吃飯,她居然還表現得那麼大方,把空間留出來讓他們呆一起
她根本就不想做他的妻子的吧她不是說此生就愛他一人的麼怎麼,這麼快就變了
他心裡煩得很,很想直接這麼衝出去追回她,可是一想到她不願意見到自己,那麼急切地想逃離自己,他又猶豫了。
這一猶豫,就讓他更加的沒心情了。
再加上,卡洛兒還一直在他耳邊嗡嗡嗡的叫個不停,他的脾氣可想而知的差了。
“奧克萊小姐,那是我的孩子”沈默的孩子就相當於是他鐘笙的孩子。
奧克萊小姐,多生疏的稱呼啊
卡洛兒聽着,臉色不禁微微一變,口齒也不是特別的伶俐了,“鍾,鍾先生有孩子了”
那爲什麼外面一點消息都沒有艾麗莎夫人爲什麼又要她與鍾笙訂婚這不是耍她的嗎
“怎麼有意見”他懶懶地掀開眼皮子,意興闌珊地掃了她一眼,看得卡洛兒臉上的笑容差點維持不住,“沒只是你母親希望我們訂婚”
“第一,我會答應你前來赴約,是有一件事說清楚;我與溫婉小姐已經結婚了,你要是還在跟我訂婚的話,這在中國是重婚,會犯重婚罪的;第二,即使你願意當小三小四,我也不願意,因爲我這輩子就只愛溫婉一人,這輩子也想娶她這麼一個妻子,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第三,你與那個女人的交易與我無關,我的母親早就死了,所以麻煩你不要用這個理由塞唐我,我沒時間;第四,剛纔你也看到了,我妻子很不喜歡我跟別的女人出去,就連吃飯也不行,麻煩你下次不要出現在我面前,這會造成我的困擾。畢竟,我不希望她難過”
男子眉眼很清秀,薄脣淡抿,吐字清晰,一字一句像是經過藝術加工一樣,非常的動聽迷人。
他每次講到妻子二字時,眼神都會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溫軟的色彩,彷彿那便是他的全世界了。
卡洛兒看着不由得愣住了。
她高傲,也很任性,甚至是野蠻傲慢。
但是每個女人都希望有一個愛自己的男子,他英俊多金,可以對別的女人冷漠無情,但是對自己一定要溫柔寵溺。
都希望有一個以自己的喜怒哀樂爲前提,自己難過,他不會高興;自己開心,他比你還要高興的男人。
沒錯,跟所有女人一樣,卡洛兒也有這這樣的一個夢想。
而她的這個夢想便是另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