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孫策分兵兩路,一路以孫策爲首,程普爲先鋒,領精兵四萬攻打擁有五萬守軍的南郡;一路以孫權爲首,韓當、黃蓋爲先鋒,領軍三萬攻打擁有一萬守軍的江夏。
也不知道是江夏的守將無能還是孫權的厲害,孫權大軍順江而下,一至夏口港,就打了鎮守夏口港的士兵一個措手不及,戰鬥只過了一個多時辰就結束了,孫權大軍順利的佔領了夏口港,直逼江夏而去。
江夏城外的孫權大營。
隨着孫權出征的呂蒙對着滿面陰沉的孫權稟報道:“啓稟主公,孫策已經接近南郡準備攻打江陵港,根據宋謙傳來的消息,周瑜爲了攻下江陵港出了上、中、下三計。”
“哪三計!”陰毒的聲音由孫權的口中傳出。
呂蒙忍不住微微打了個寒顫,忙道:“上計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等天起大霧之時,用五千士兵吸引劉磐的注意力,再由孫策領大軍過丐陽、華容直接攻打南郡,此計乃兩全之策,如果南郡一破,江陵港自然就不戰而降,即使南郡不破,那劉磐也會領軍回南郡,屆時江陵港也會不戰而降;中計爲火攻之計,利用北風將荊州的船隻焚燒光,讓荊州水軍無用武之地;下計就是強攻。”
孫權一聽‘周瑜’眼中的殺機就一閃而過,如果不是周瑜已經懷疑到了他身上,他還不至於如此的草率,他問道:“子明,宋謙有沒有說孫策準備用何計?”
呂蒙回答道:“孫策用的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
孫權聽後,悠然道:“對我來說,這世上的人是敵則非友,是友則非敵。既然周瑜一心向的是孫策,就別怪我無情,你絕對想不到你一手帶出來的將才,是我刻意派他去你那裡的臥底,現在你居然讓我的人來監視我,這未免太自大了吧?”
冷酷的笑聲從孫權的口中傳出,他行至呂蒙面前,友善的拍着他的肩膀,道:“只要你好好幹,我不會虧待你的。”
呂蒙急忙點頭稱謝。
突然,孫權詢問道:“孫家三老,你覺得他們會不會支持我?”
呂蒙想了許久,道:“一定會!”
孫權奇怪的問道:“爲什麼?孫家三老對孫策一向就是忠心耿耿,我怕……”
孫權的話沒有說下去,不過智慧過人的呂蒙也已經猜到了孫權的意思,微笑道:“這個主公一定是看錯了,孫家三老自始自終只是效忠於二人,並不會發生主公想的那件事情。”
孫權不名所以,問道:“那兩人?”
呂蒙自信的答道:“一個是已故的孫老將軍,一個就是——孫家。”
孫權明白了過來,大喜道:“有子明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呂蒙拜謝,道:“如果不是主公提拔,在下只是一個只知道好勇鬥狠的軍營混混而已,現在主公的苦心栽培,豈敢不效以死力。”
孫權欣慰的點了點頭,擺了擺手,支退了呂蒙,獨自一人在想着心事。
良久,孫權披上大衣,帶着十位親信,出南邊寨門,向北馳去。
在孫權大營北方十里外的一片樹林外,孫權等十餘人,不久便到了此地。
孫權謂左右侍從道:“你們幾人在這裡候着,別讓任何人進來!”
“是!”左右侍從領命守在樹林四周。
孫權步入樹林,突然間,兩條黑影由樹上落下。
孫權好似認識他們,一點也沒有半點恐慌,反而熱情的上前打招呼道:“子覆、公績,事情辦的如何?”
兩人拜道:“凌操、淩統見過主公,主公放心,江夏已經在我父子二人的控制中。”
孫權大笑道:“你們父子兩人做的很好,不罔我對你們的苦心栽培,明日我會領大軍前去攻打江夏郡,公績武藝更勝乃父,就在城前叫陣,我會讓韓當、黃蓋兩位老將軍,出來與你交戰,你武藝勝於此二人,明日你就將他們打成重傷,能不殺最好不殺,至於子覆你就領軍潛伏在這片樹林中,等攻城戰鼓一響。你就立刻掩兵衝殺我軍大營。”
凌操、淩統詫異的對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不解,不過兩人還是知趣的說:“是,我等遵命。”
孫權想了一會兒,一條毒計躍於腦海,忙問道:“江夏郡守的大印在哪裡?”
“在我這!”凌操應了一聲,就從懷中取出一塊大印遞給孫權。
孫權將大印在衣襟上蓋了一個印,就還給了凌操道:“千萬給忘了你們應該辦的事情。”
凌操、淩統齊聲允諾。
油江河畔,一座較爲雄偉的水寨屹立在此地,這就是孫策大軍的臨時水寨。
寨中,孫策和周瑜正在巡視軍營。
此刻的孫策滿面笑容,時不時和士兵們親熱的打着招呼,有着一股獨特的親和力,讓人不知不覺就會產生一種親切感,不過一旁的周瑜卻是一副苦瓜臉,好象天下人都欠他錢一般,以往的儒雅風範通通都消失不見了。
周瑜的變化自然瞞不了與其一起長大的孫策。
這不,孫策又開始關心起他來了,只聽孫策道:“公謹,你我相交有近三十年了吧?”
周瑜隨口應了一聲:“是啊!”
孫策望了周瑜一眼,道:“既然都是三十年的朋友了,爲什麼還將事情藏在心裡呢?不可以拿出來分享一下嗎?”
周瑜心中微微一嘆,知道就算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孫策也不可能相信,微微搖了搖頭道:“沒有什麼大事,就是不知道爲什麼心裡有些煩躁,好象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般,對了,我軍的軍糧不多了,仲謀將糧食送來了沒有?”
孫策欣慰的笑道:“仲謀不愧爲父親大人的兒子,第一次出征就在短時間內就打下了夏口港,用不了多久,我看就連江夏也要攻打下來了,至於糧食公謹放心,軍中糧草還可以支持十日,仲謀是我兄弟,一定會在有效的時問內,將糧草送到的。”
正聊間,突然一位老將程普來到孫策和周瑜的身旁,急切道:“二將軍在江夏戰敗,派了一位使者前來求援。”
孫策頓時臉色大變,忙道:“使者在哪?使者在哪……”
程普見此時的孫策有如一頭受傷的猛虎一般,不敢有任何猶豫,開口道:“我讓他在大帳等候。”
孫策二話不說,急忙向大帳跑去。
大帳裡,跪着一個孫兵小校,其呈上一封信,孫策展目一看,是第二路大軍統帥孫權寫給自己的求救信,只見信中道:“弟前日攻打江夏與之交戰,奈何城中有一員青年大將,名爲淩統,連續將韓當、黃蓋兩位老將軍打成重傷,弟一時不察,大怒之下,就下令攻城,結果被兩面夾擊,大敗,退回夏口港,由於淩統厲害,我軍士氣低落,請大哥讓程普,程將軍助弟破敵。”
孫策將信交給了周瑜急忙道:“程老將軍。麻煩你立刻領一萬精兵前往江夏助二弟破敵!”
“不可!”周瑜急忙制止道,“伯符,我軍四萬攻南郡五萬,本來就有些吃緊,如果再調離程老將軍和一萬精兵,那我軍要想攻克南郡就更加困難了。”
孫策眉頭一皺,反問道:“公謹,你這是怎麼了?江夏的重要性你不可能不知道,就算拿下了南郡,江夏還在敵方的手上,這有什麼用?對方隨時隨地都可以攔截我軍糧草,到那時,除了全軍覆滅,就只有放棄南郡這兩條路,以你的智慧怎麼可能犯這種錯誤?”
周瑜呆了片刻,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走回大帳。
這時候的周瑜可是鬱悶透頂,雖然種種跡來都可以察覺出孫權有一絲絲的謀反預兆,可是他卻毫無辦法,他根本就沒有證據,有的只是一些猜測,這些猜測證明不了孫權會謀反一事,即使是說出來也無濟於事。
現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用來監視孫權的呂蒙,可是他不知道真正被監視的是他自己,呂蒙一開始就已經被孫權拉攏了過去。
此時此刻,羅靈風正在荊山訓練着高順的五百‘陷陣營’以及六百名武陵蠻族最精銳的戰士。
這日清晨,大地上的萬物剛剛被初升的朝陽灑上一抹金黃。
在荊山角下,一陣軍鼓雷動:“咚咚咚咚……”,霧那間沉悶而莊嚴的軍鼓聲迅速在整個荊山上空迴盪起來,一時間,迅速的打破了荊山的寧靜。
鼓聲剛起,千名將士聽見鼓聲,飛似的從鋪上爬了起來,以最快的速度披甲、持戈,奔向規定的集合點而來。
只是片刻,五百‘陷陣營’與五百武陵蠻族已經集結完畢,一千名士兵敬畏的望着早已經在戰鼓前等候他們到來的羅靈風。
高順上肅嚴肅道:“陷陣營五百人準時集結完畢。”
片刻,沙摩柯也嚴肅的說:“五百武陵蠻族勇士應該集結完畢。”
羅靈風拄着寶劍,冷冷的望着這精心挑出的千名士兵,大聲道:“你們今天的集合速度比昨天快了一盞茶時間,這一點我非常的滿意,爲此每人賞大錢十個,不過有賞就有罰,武陵蠻族的勇士速度雖快,但列隊不齊,每人責打十軍仗,沙摩柯治軍不嚴重打二十軍杖。”
這時,蠻族中有一位士兵實在忍不住的猛地出聲道:“你這是練兵還是整人,您要練兵,不教我們戰場搏殺的功夫,一天到晚就讓我們跑來跑去,我們是人,不是任你隨意使喚來使喚去,想打就打的動物。”
羅靈風聞言,面色一寒森然道:“你有意見嗎?有,可以滾出去,我這裡不需要懦夫,沒有意見就給我閉嘴,半個月前,我說過,你們在這裡沒有發言的權利,只有服從、堅決服從和絕對服從,你是第一個,我希望也是最後一個,來人,給我拿下,重打三十軍仗。”
遼東十八騎現在已經成了專門的仗責手,幾位拓跋兄弟將五大三粗的那位蠻兵按倒在地,剝掉盔甲,粗大的刑杖“叭叭……”的重重擊在那人身上。
一下、兩下、三下……
士兵們是沒有想到,面前這名丰神俊朗的男子,居然如此狠辣,就連以治軍嚴謹的高順也爲之汗顏。
羅靈風掃視了衆人一眼,大聲道:“我再重複一遍,這裡不是軍營,沒有軍規,我的命令就是一切,同樣的這裡也沒有大門,只要承認自己是懦夫者,隨時可以走出去,但是隻要留下之人,就必須服從、堅決服從和絕對的服從,明白沒有!”
“明白了”衆士兵齊聲大吼道。
三十仗過後,那人的後背已經是鮮血淋漓、血肉模糊,慘不忍睹!這殘酷的一幕直看得士兵們毛孔驚然。
羅靈風見那人一聲不吭,心下佩服,行至他面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終於哼了一聲:“阿蠻!”
羅靈風別過臉冷笑道:“阿蠻,你有兩個選擇:一、滾出去;二、再受十軍仗,繼續訓練!”
阿蠻從牙逢裡蹦出兩個字:“打吧!”
“好,果然是一條漢子,不過在打之前我先做個自我檢討,你們的主訓練官是我,訓練失察的責任最主要是在我的身上,半個月,就連簡單的列隊都無法將你們訓練好,是我的無能,理應先罰。羅麟身爲最高統帥,治軍不利,依照軍法,重打五十軍仗。”羅靈風面無表情的大聲道。
此言一出,全軍譁然。各個都象看怪物一樣的看着羅靈風,有吃驚的、有不相信的、有怪異地,反正是什麼表情都有。
高順慌忙上前勸道:“軍師不可,五十軍仗可真會要人命的!就算是壯漢也不太吃得消五十軍仗!”
羅靈風望了一眼高順,淡淡的說:“軍令如山,你應該懂得這個道理。”
說着,羅靈風就趴在了地上,隨手指了兩人,令他們行刑。
典韋一把奪過軍仗道:“我來!”
羅靈風怒聲喝道:“大哥,退下。這裡沒有你的事。”
典韋憨厚的搖頭道:“我不退,我不退,五十軍仗會打死人的。”
羅靈風無奈道:“典子滿,你給我回去,如果再在此地胡鬧,你我兄弟情義,恩斷義絕。”
此話,有如晴天霹靂一般的擊在典韋的頭上,典韋悲憤的大喝一聲,如瘋如狂一般,向遠方跑去。
羅靈風雙眼微紅,對遼東十八騎,道:“你們也是一樣!”接着就示意那兩位士兵行刑。
或許是兩位士兵,有所顧及,打了兩棍,羅靈風並不是很痛,心知是他們放水了。
爲正軍紀,羅靈風當下喝道:“軍仗的規則你們忘記了嗎?仗仗十分力,如不遵者,以藐視軍法處置,藐視軍法者,斬立決!”
羅靈風話音一下,“啪”一聲巨響,一股鑽心的痛,頓時,傳遍了全身,羅靈風強制逼迫自己不叫出來,咬牙道:“繼續!”
“叭叭…“”十丈已下,羅靈風的後背模糊一片,意識也漸漸的模糊起來。
阿蠻突然撲在羅靈風的背後,涕聲道:“別打了,別打了,是阿蠻錯了,阿蠻不應該違背軍法,是阿蠻的錯,阿蠻肉厚,要打就打阿蠻吧。”
羅靈風虛弱的說:“你的十軍仗逃不了,我這五十軍仗也逃不了,快把他拖下去。”
高順道:“是我們沒有能力訓練好士兵,要打應該打我。”
沙摩柯也道:“是沙摩的錯,沒有本事將士兵訓練成高將軍那樣,一切都是我的錯,應該打我。”
羅靈風沒有力氣再與之辯解,蒼白的臉上強行露出一絲笑意,道:“軍令如山,違抗軍令者,斬!繼續打。”
“叭叭……”清脆的杖聲再次響起,又是十丈,羅靈風已經暈厥了過去,持仗之人,不忍的將軍仗棄之於地,泣聲道:“我打不手,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打了。”
荊山角下一偏寂靜。
高順上前抱起羅靈風,對着四周的士兵喊道:“你們知道什麼啊?你們想過沒有,爲什麼你們經過一天嚴酷的訓練,第二天就可以生龍活虎嗎?你們把你們當成是神了嗎?我告訴你們,你們餐餐所吃的食物,都是軍師他親自批選出來的最好的藥膳,你們每天晚上睡前所用的熱水都是軍師他親自督促燒的,你們當中有因爲訓練受傷的人,第二天起來身上的傷口都被包紮了起來,你們知道這是誰包的嗎?我告訴你們,是軍師大人親自包的,我問他爲什麼要自己來,不讓下人來,你們知道他怎麼說的嗎?我告訴你們,軍師他說,戰士們接受這嚴酷的訓練,已經夠苦的了,怎麼能讓他們再在生活方面,再受委屈,其他人來做這件事情,我不放心,藥膳和藥水,外人控制不好火候,會降低藥效,在醫術方面,在這世上可以比得上我的,只有寥寥數幾,沒有我親自治療好的快,你們只是訓練而已,咬咬牙就過去了,而軍師幾乎是一人卻照顧你們近千人,你們想想看,是你們累,還是軍師苦?古語有云:治軍者,必嚴。練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你們不會不懂這個道理。總的來說,軍師所做的一切,還不是爲你們好?你們應該怎麼做,自己看着辦,沙摩,這裡交給你了。”
話一說完,就抱起羅靈風跨上寶馬,向永安馳去。
沙摩柯望了自己這一隊的士兵,泣聲喝道:“是男人的,自己出來,捱上十軍仗,繼續訓練。”
五百名武陵蠻兵都自行大踏了一步。
就連阿蠻也咬牙道:“我違背軍領的軍仗已經捱了,還有十杖,快打,打完了繼續訓練。”
永安太守府中。
羅靈風睜開了雙眼,歪頭一看,就見典韋雙眼通紅的坐在牀前,見羅靈風醒來,典韋高聲興奮道:“兄弟,你終於醒來了,真是急死俺了。”
羅靈風歉聲道:“大……大哥,對不起!”
典韋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顫聲道:“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兄弟你打俺罵俺都可以,就是別再說和俺斷絕兄弟關係了,在這個世上兄弟就是俺最最親的人。”
羅靈風點點頭,淚水早已經瀰漫了整個眼眶。
過了幾個時辰,高順大步走了進來,見羅靈風醒了過來,高興的說:“太好了,那些士兵一個勁的詢問軍師的傷勢,我都快被煩死了。”
羅靈風咧嘴問道:“士兵們練的怎麼樣了?”
高順答道:“經過了這件事情,士兵們各個賣命,成績可用神速二字形容。訓練一事,軍師就不用擔心了。”
羅靈風欣慰的笑道:“這就好,這就好!”
高順突然問道:“軍師,士兵們雖然士氣高漲,但一天要跑近五十餘里,還要練習劈砍,我怕士兵門吃不消。”
“還可以吧,這是他們的極限。只有不斷的挑戰極限,纔是最快、最好的練兵方法。如果是以前,可以鬆一鬆,不過現在鬆不得,就快發生大戰了。我軍的情況良好,只要守住南陽一地,我軍就算勝利,不過這只是小勝,我想要大勝,而這千名士兵正是大勝的重要因素,過不了幾個月,這千名士兵一定會是這場戰鬥勝負的關鍵。”羅靈風說這話時,嘴角露出了一絲自信的微笑。
高順雖然不是很懂什麼挑戰極限,不過這些士兵的進步,他是看在眼裡的,他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這些接受訓練的士兵,都有着很大的提高,就連他自己也有不小的進步。
羅靈風對高順道:“那裡的訓練就交給你了,你好好抓緊,回去吧,給他們報個信。”
高順點了點頭,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