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周瑜的回答,羅靈風一片茫然。他說的話根本就不符合邏輯,柴桑一地至關重要,眼下城中兵少,將少只要大軍猛攻,不出五日就會落陷,怎能等陸遜大軍的支援。
他好奇的問道:“二哥,此時攻打柴桑正是大好時機,等陸遜到來.駐入了柴桑。那時,勝負都未可知,還談什麼取城。”
周瑜神秘的說道:“陸遜沒來之前,破了柴桑,不久就會遭到吳軍戰士的瘋枉反擊,到那時死傷無數,非明智之舉!”
羅靈風更迷糊了,說道:“打仗那有不死人的道理。我軍先佔了柴桑,死傷的就是他們。若是陸遜入城,死傷的就是我們了!”
周瑜道:“如果我們守城,這攻城的拉鋸戰,會打上數個月,甚至是一年,屆時曹操趁機南下,那又應當如何?”
羅靈風道:“這是廢話。要是反過來的話.對方守,我軍攻。不是照樣要打上數個月,或者是一年,到時候我軍傷亡的人數至少也要八萬以上。而我軍守,對方攻,傷亡的人數就不會超過兩萬。荊州一定,我們就沒有必要和他們耗在柴桑小郡上。除非可以一舉攻破柴桑,將陸遜的陸軍在柴桑郡中徹底的……”
羅靈風說到這裡,登時明白了過來,將剩下的“擊潰”二字吞下了肚中,迷糊的神態漸漸轉爲欣喜,情不自禁的高聲道:“二哥,妳是說妳有辦法,將陸遜數萬大軍鎮守的柴桑一舉擊潰?這……這……這是真的嗎?”
他對周瑜的話是深信不疑的,只不過這個天大的喜訊突然掉在他的頭上,讓他有些不敢相信而已。這一戰若是真的擊潰了陸遜的陸軍,那就意味着他們此次進攻的戰略計劃將提前完成。陸遜大軍一破.必然會引起建業的恐慌。孫權爲了防止羅靈風的深入,從而將方針轉攻爲守,堅守他們的大本營——江東。
若是如此。荊州必然歸於劉備的領土中。
周瑜傲然道:“那是自然。昔年瑜就是被任爲柴桑太守,在柴桑附近的鄱陽湖中訓練水軍,這一呆就是十餘年。在這十年中,我發現了柴桑的一個致命弱點。”
“致命弱點?在什麼地方!”羅靈風急忙問道。
周瑜笑了笑,對着羅靈風一陣耳語。
這一番話,聽的羅靈風是時兒低頭思考,時兒不住地點頭,時兒放聲大笑。可謂是眉飛色舞,高興異常。
大軍休息了一夜,火速的向柴桑趕去。
不至兩日.羅靈風的大軍已經兵臨柴桑城下了。
柴桑郡太守正是呂範,呂子衡。
柴桑城牆上。
呂範望着城下的連綿不絕的士兵,目光中微微露出了懼意,焦急的說道:“現在應該如何是好,羅麟大軍連綿不絕,且數倍與我軍。這應該如何是好?”
一旁的賀齊粗聲說道:“大都督已經領大軍趕來了。只要大都督一到.還怕他們不成!”
呂範搖頭苦笑道:“由建業趕到此地,最快也要半個月。這半個月.我們怎麼抵擋對方的猛烈攻擊!”
另一員大將張承聽呂範的話中露出降意,怒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江東好漢豈有不戰而降之理。”
呂範滿面羞傀,將頭轉向一邊,道:“賀齊將軍,城防就拜託妳了。張承將軍,一萬士兵就由妳來統領。範立刻就寫信給都督,請他加快行軍。我們就做最後一博吧?”
“是”兩人齊聲大喝。
在往後三日裡。羅靈風大軍對着柴桑發起了數次強攻,不過每次強攻只是攻上了城牆,就撤了回去。
次次攻擊,都惹得呂範、賀齊、張承三人嚇出了一身冷汗。
呂範更是在三日之內,就連發了六封求援信,向大都督陸遜求援。
此刻的陸遜還在蕪湖,距離柴桑還有很長的距離。由於陸遜深知柴桑的重要,一面寫信安撫,一面以軍令命令全軍急行。
路上,程普來到陸遜身旁,對他說道:“都督,讓將士們休息片刻吧!再這樣下去,士兵們會受不了的。”
陸遜看了一眼身旁各個面露疲態的士兵,長嘆了口氣,道:“程老將軍啊!非遜不懂得體恤將士們的疾苦,這是不得己啊!柴桑若失,荊州必亡,荊州一亡.交州不保。若此二地一失,試問,憑着江東那小小的國力,如何能養得起十萬以上的軍隊?如何能支付的起高昂的軍餉?如何能和一統北方的曹操或者和幾乎佔近半壁江山的劉備抗衡。柴桑並非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是關係着我們孫家地命脈,孫家的的根本。有了柴桑.我軍纔有一線生機。就算是損失再多的士卒.柴桑也不能失啊。”
程普默然的點了點頭,他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是看着自己軍中的士兵,一個個咬牙痛苦的表情,他的心就有如刀絞一般。
陸遜見了程普的神態,也知道士兵實在是太累了,嘆聲道:“再前行五里,全軍停下休息!”
卻說龐統到了建寧後,帶着六萬大軍就奔答郎甸城而來。答郎甸城是離三江城最近的一座城池。要說三江是南蠻後方的門戶,那答郎甸城就是三江城的門戶,它剛好在三江城以北,唯一一條道路的附近,要想入侵劉備軍後方,必須要經過答郎甸城。
龐統來到答郎甸城。
龐統問身旁的祝雄道:“祝大人,如今戰況如何?”
祝雄道:“不算很糟糕,對方要想打過來,就必須要渡我山地中的三條毒泉,對方試了幾次,都失敗了。不過,那些強盜佔領了三條毒泉上游的金礦,銀礦和鐵礦,我們的士兵常常看見他們將火神賞賜給我們的寶藏,通通的運回他們自己的營中。他們該死,太過分了。”祝雄說到後頭,氣得直搖拳頭。一副要將魯肅活剝了的表情。
龐統又問了幾個問題,在得到了答案後,就立刻命全軍殺向三江而來。三江是蠻地後方的門戶,只要三江一日在孫家的手中,南蠻的後方就一日不得安寧。
不過,龐統大軍還沒有到三江,在路上就碰到了魯肅的大軍。
兩軍對陣,各排陣型。
沙摩柯揮着鐵蒺藜骨朵站在最前方。
對面的士微對着旁邊的魯肅笑道:“劉備軍真的沒人了嗎?居然讓一個蠻子上陣!”士微打小出生在交趾。一直就是交家的土皇帝,打遍交州無敵手。由於交州一半人都是蠻人,因而,他對蠻人的三腳貓的本領很看不上眼。如今見了沙摩柯也不例外。
聽了士微的話,魯肅道:“此人名叫沙摩柯,爲武陵蠻族的族長,乃劉備手下一大虎將,實力不可小覷!”
士微輕瞄的望了沙摩柯一眼,道:“小小蠻人豈敢稱爲虎將?真乃笑掉天下人的大牙了,大人放心。士微一生。除了孫策,孫大人以外,還沒有遇到過敗績,記得當年孫家的三大虎將,程普、黃蓋、韓當,不是照樣被微殺得抱頭鼠竄。”
士微真的那麼厲害?不是,就他那點武藝,還想打敗孫家三老。當年,孫策征討交州的時候.就命程普、黃蓋、韓當爲先鋒.還給了他們“只許敗,不許勝”的軍令。孫家三老只有憋足了盡,讓士微將自己打敗。最後,士徽中伏,被孫策一招生擒。不久後,士微就降了孫策。
也正是因爲如此.士微一直認爲他是以自己的武勇打敗孫家三老的。
魯肅當時沒有跟着出戰,具體的情況他也不明白,聽了士微的話,他也沒有那個閒情去想那個,只是吩咐了一句,“小心爲上!”就讓士微出戰了。
“大人放心,本將軍不出十合,定斬此蠻人的頭。”說着,就向沙摩柯殺了過來。
沙摩柯雙眼一瞪,也將大錘展開,二馬盤桓戰在一處。
不到五合,士微就被沙摩柯一錘砸中了腦袋。鐵蒺藜骨朵上全是腦漿和鮮血。
狂妄自大的士微,瞪着燈籠般的眼睛,眼中充滿了不甘。
士壹、士匡二人,悲呼道:“侄兒(伯父)。”
兩人不顧魯肅的命令.雙雙上前來戰沙摩柯。
沙摩柯不屑的一笑,一個衝刺,鐵蒺藜骨朵一錘,將士壹打於馬下。士匡驚呼:“父……”親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被沙摩柯一錘擊中胸口,一陣碎骨聲傳來,眼看是活不了了。
士壹剛一爬起,又被沙摩柯砸了一錘。不過,這次的代價是死亡!
沙摩柯連斬三將,軍中士氣大震。
龐統見機,大喝道:“大塊頭兵們,殺啊!”
龐統話音一落.打前鋒的軍隊全部都分散開了。
“咚、咚、咚、咚”的聲音由遠處傳來。
魯肅本想和龐統先混戰一場,讓自己對劉備軍的戰鬥力有個大概的瞭解。可是對方的先鋒突然像逃命似的向兩旁逃去,接着又傳來了一陣是鼓非鼓的聲音,並且隨着聲音的越來越響。他發現地已經開始震動了。
向來不相信有鬼神之說的他,在這一刻,突然覺得這是山神發怒了。
真是有山神嗎?當然不是!魯肅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哦噢……哦噢……”一頭頭高達兩米的巨型怪物,向他猛衝了過來。
魯肅那靈活的腦子,突然不靈光了,自問道:“遇上了這種軍隊,怎麼打啊?”
只是在剎那間,魯肅就反應了過來,高叫一聲:“撤、快撤,撒回三江!”魯肅軍的戰士們等的就是這一句話。話音剛落,將士們就丟掉了笨重的旗杆,礙事的兵器,向後方逃了過去。
看到戰象出動,所有的南蠻兵均齊聲歡呼。龐統也仰望着戰象上的戰士,想道:“要是我會御象,就騎着一隻回到長安,那時,定能迷颯萬千少女。”
戰場上,祝雄騎在一隻最大的戰象上,舞着長矛.御着戰象,將魯肅的大軍一個個撞倒,然後,再踏成肉餅。
在祝雄身後的數百頭體積龐大的戰象。它們背上都揹着一個巨大的籃子,藍子中有三~~四個弓箭手,還有一個持着長鞭的御者。他們人人都披着刀槍不入的藤甲,並不害怕弓箭的射擊。
好在,魯肅此次出征的士兵中,大部分都是由交州徵集的壯丁,他們對大象並不陌生。因爲交州附近時常也會有大象的出現,不過只有十餘隻.起不了什麼大的作用。
他們都知道大象的皮厚如鐵,弓、矢、刀、槍根本就無法在它們身上製造不了什麼傷害.只會激發它們的兇性。
故而,沒有一個人傻得去和戰象硬拼,全部拔腿就跑。落後與人的,不是被箭殺了,就是被戰象給踏死的。
經過了一個時辰的逃亡,魯肅等人終於逃出了昇天,各個都神情沮喪,面對那無敵的戰象,無可抵禦的戰象,無人有勇氣再次拿起刀劍,對上那巨大的怪物。
山越首領潘臨驚魂未定的說道:“大人,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魯肅有些沮喪的望着四周不到萬人的軍隊,想道:“現在還能怎麼辦?如果我都說喪氣話的話.那這些士兵就亡了。無論如何,一定要讓大家戰勝對象兵的恐懼,不然下次在遇上象兵,我們就無力抵擾了。”
想到這裡,魯肅放聲大笑:“哈哈……哈哈……”
正當衆人疑惑不解的時候,魯肅高聲道:“大家別擺出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剛剛肅已經想好了破南蠻戰象的方法。諸位將士大放心,等肅破了象兵後,請諸位吃大象肉。”
士兵們什麼也不懂,只要妳能給他們指上一備活路,讓他們有求生的信念,即使這個謊言再假,也有人願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