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軍營。
“好象這次‘反間計’並沒有達到很好的效果。”諸葛亮看着“疾風”傳來的消息.輕聲說道。
徐庶笑道:“孫權畢竟是霸主,如此簡單的‘反間計’豈有分不清的道理。不過,依照孫權的性格,此計必然在孫權的心中留下了一點威脅。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讓孫權心中的這威脅越擴越大。大得讓孫權不敢再相信陸遜。”
諸葛亮點頭道:“最好將陸遜收爲主公帳下,依照如今的局勢來看,陸遜是新一代的第一人,曹軍中最近冒出的曹真、郭淮、郝昭,以及我軍的張翼、張巍、馬忠、鄧芝都無法和陸遜相比。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得陸遜一人,何只勝過千軍。”
徐庶點頭道:“庶就試上一試,適當的時候,就讓靈風出馬。”
會稽郡西北方。
兩輛豪華的馬車在官道上飛快的馳騁着。四周的百名士兵.足以顯示出了馬車裡的人身份不凡。
“站住,小娘子……只要陪哥哥好好玩玩,哥哥我就放你們一條生路!”這時,一陣淫穢不堪的穢語突然由一旁傳來。
隨即,一名衣裳凌亂的青年女子,由一旁的樹林跑了過來,一臉淚痕,時不時還回頭望着後方.口中悲憐的呼喊着:“救命啊!……救命啊!”神態悽慘.令人望之心酸。而在這女子的後方有着三位手拿補刀,凶神惡煞一臉淫笑的壯漢。
“怎麼回事?”官道上的馬車停了下來,一位文雅的中年儒生拉開了車簾.走了下來。
“也許是遇上流氓了吧?”一旁的侍衛說道。雖然他不知道事情的經過。不過看了女子那衣裳不整的模樣很容易的就猜出了大概。
“既然有賊人行兇,你等身爲官兵爲何還在此地見死不救?”那中年文士聽了士兵的回答立刻就憤怒的指責道。
衆士兵都知道主家正直不阿,見他發話,人人都抽出刀劍對着那三名壯漢衝去。
三名壯漢見有數十倍與他們的官兵,立刻嚇的掉頭就跑,只是瞬間就消失無蹤了。
“草民謝過大人地救命之思。”那年輕女子極力掩蓋自己衣裳上的破洞。很狼狽的對着那中年文士行了一禮。
“姑娘何方人事?爲何出現在林中?在下陸績,不知是否能幫上姑娘?”那中年儒生很有禮的自報了姓名。並向那女子問着一些事情,以便給予此女子更大地幫助。
此人正是會稽郡太守陸績,由於前日是其父陸康之忌日.他舉全家前往吳郡吊忌。不想在歸途中竟遇到此事。
那女子一聽是太守陸績,再次拜道:“民女是會稽章安縣人姓王,小名翠兒。月前與家夫前往建業探親。豈料,親人已經不在建業.隨着百姓一起去荊州生活了。民女和家父本打算回家。可是在路上,家父染上了重病。在此地仙逝了。民女只能以剩下的錢物買了口棺木,在這林中安葬。只是沒有想到被賊人盯上,還好有大人相助,不然民女也只有一死,以保清白。”王翠兒的語氣堅定不移.聽了這話的人沒有一個不相信這女子不會以死來保清白。
陸績聽了王翠兒的話,也由衷的讚道:“山野之地。竟出如此貞烈女子,好、好、好啊!……不知姑娘家住章安縣何處?績身爲大漢官員,竟然在我管轄之內,出現此等丟臉之事。績回頭一定大力整頓治安,將這些禍害除淨。爲了聊表歉意,績會讓士卒親送姑娘回鄉。”陸績深受孔盂之道的影響,樂於助人,是他爲人之本。
王翠兒聽了陸績的話.頓時就傷心的哭了起來,道:“民女母親早逝,自幼與父親相依爲命。現父親一故,唯一的親人就是遠在荊州,十餘年沒有見面的叔父。民女……”王翠兒說到這裡,突然,一口氣沒喘過來.暈了過去。
陸績大急,對着王翠兒說了一句“失禮”便打算去扶她。
“相公,我來吧!”陸績的妻子李氏由車上下來,扶起了昏迷的王翠兒,嘆道:“這個世道,好好的一個姑娘,居然……咳!”李氏嘆了口氣,提議道:“這位姑娘想必是傷心過頭了。此女虛弱,若放之不管,必死無疑。不如先帶回府中好生調養,其他事情,日後再做打算,不知相公意下如何?”
陸績對賢惠好善的妻子,向來敬重,現見她之言與自己想法不差,笑道:“夫人所言甚好,就依夫人所言。”
建業郡城郊甘露寺。
一位年輕亮麗的女子,跪在道家鼻租老子的雕象前,恭敬的磕了三個頭,低聲念道:“蒼天在上,小女子顧氏,誠心乞求上蒼,望夫郎能夠旗開得勝,平安歸來。小女子每逢初一,十五定來拜謝。”
此女正是江東大都督陸遜的夫人顧氏,此刻正爲出征在外的陸遜乞福。
由於顧氏相信心誠則靈,十餘里的路程。顧氏皆是徒步而來,並沒有勞師動衆,只是讓兩位家將相護。
乞福過後,顧氏提着竹籃向建業郡中走去。
顧氏本是江東大儒顧雍之女,自幼嬌生慣養,爲了替陸遜乞福一人在這炎炎夏日,獨自走十餘里的路程,確實不容易。
行了差不多三裡的路程,頭上就微微有了汗跡。行不多時,就來到了一處路旁立在河上的涼亭中休息。
來到了涼亭裡,顧氏發現亭中已經有了一位嬌美的姑娘在歇息。那女子柳葉眉、青鳳眼,臉上自然透出一股英氣,腰間一把長劍。使她有着一股巾幗英豪的風采。顧氏也不由爲此女的風姿所震撼。有禮的對她笑了一笑。
那女子也頷首回禮。
突然,顧氏發出了一股尖叫,雙手抱着小腿倒在了地上,一條黑色的蛇正吐着猩紅的長舌看向地上的顧氏。
那女子鳳眉一挑,長劍抽出,一劍斬在黑蛇七寸。將黑蛇斬成兩斷。
由於主僕有別,兩位家將都站在亭外。並不入內。當發現異狀的時候,毒蛇已經被那女子斬死。
兩位家將見主母嘴脣發青,全身發抖,裙褲上露出兩個血印。人似乎已經昏了過去,心中焦急萬分。
因爲顧氏心善,並沒有讓丫鬟陪她徒步受苦,如個連一個照顧她的人也沒有。
這時,涼亭中的女子,信步走到顧氏的身旁。查視了一番,說道:“這蛇有毒,必須及早救治,不然……恐有生命之危。”
兩位家將各吸了口涼氣,一位比較老成的家將說道:“這位姑娘,主母乃江東大都督的夫人,適才在下見姑娘的手法十分純熟。不知姑娘可否救治,若能救好主母,必有重賞。”
那女子冷聲道:“我爺爺就在建業城中開設醫館,爺爺醫術過人,對付此小毒,不在話下。不過,此地離建業還有數裡之遙,遲則生變。不知兩位是否能夠找幾匹馬來。”
“我這就去!”另一位家將聽了,撒腿就向外頭跑去。
那女子拿出繡帕.在傷口上方綁牢.並乘機用小指在劍鞘上颳了一刮,在傷口上輕輕的揉了一揉。
只是那名家將正焦急地望着涼亭外,等着馬匹。那女子所幹的這一切,那名家將並沒有看見。
不知是陸遜在江東的人員好,還是金錢的作用,不到片刻,那位出去尋馬的士兵就牽了三匹不錯的馬回來。
女子抱起顧氏,跨上馬背,向遠方馳去。
入了建業,來到了城中心的一家老醫館——“吳氏醫館”
吳氏醫館當家的是一位年過六旬的老者,由於情況緊急,老者和善的推了所以來求醫的病人,細心的替顧氏治療起來。
過了三個時辰。
顧氏漸漸轉醒,在得知一切後.心中對那女子充滿了感激,說道:“姑娘,如果不是你,我恐怕……”
話未說完,那女子就打斷道:“不用客氣了,說到底我還要謝謝你纔對?”
“謝我?”顧氏很是不解。
那女子道:“我從小就不愛讀書,喜歡練武耍劍,一心想着打抱不平.除強扶弱。可惜生不逢時,現在天下幾乎已定,魏公、秦侯,吳侯三人各是雄主,領地太平,並無賊人,令本姑娘英雄無用武之地,今日得嘗所願,真是應該好好謝謝姐姐纔是!”
顧氏聽後,頓時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姑娘..,”
“我叫王英,姐姐可以叫我英兒。”王英搶先說道。
“英兒,今日真的要好好謝謝你了。”顧氏由衷的感謝道。
王英皺着眉頭,不滿的說道:“姐姐真是的,老是這麼客氣,一點都不好玩。”
顧氏本就是大家閨秀,平日沒有什麼好友。今日受了王英的救命之恩,心中本就對她心存感激。現見王英可愛的模樣,一口一個“姐姐”,好似她親妹妹一般,心中更是好感倍生,失聲笑道:“那是姐姐的不是了!”
兩人彷彿是天生的一對姐妹,兩個性格完全不同的人,竟然很快的就聊在了一起。有如親生姐妹一般。
不過,王英的眼中會不時出現內疚,掙扎的情感。而顧氏卻由於入世不深,並不能發覺此中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