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岈見石門打開之後,立馬跳了出去。朱妤不慌不亂,窈窕風姿晃動如水,黑髮披肩,身材高挑,雙眸似星,膚如浣紗之水,臉如瑩璧綺杏,耳垂下掛兩粒碧綠珠子,幽靜十足,譬如雨中菡萏。
雖是女扮男裝,但依舊美麗動人,女氣十足,白岈不禁又看愣了少許。
忽地搖頭,如撥浪鼓般,晃清神智。
薛詩茵見他這般動作後,喜地如咯咯笑了起來,彷彿俏皮的黃鶯一樣水靈可愛。白岈有些靦腆,紅着臉罵道:“你這個妖女。”此話全無氣勢可言。
朱妤笑道:“我就當你誇我美了,把《六合古卷》還給我,我可以幫你洗清謠言,也可以幫你得到昭月村的認可,從此我們一筆勾銷。”
白岈道:“你當棒槌,你肯定說話不算數,我纔不信你!”
朱妤道:“棒槌也有個優劣此等,你想做劣質嗎?你要如何逃出我的手掌?就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我殺你就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看看鄂由衷,他臣服於我,馬上就要當上昭月村掌門了,而你呢,不久將是個欺師滅祖的叛徒,也就是妖物了。”
白岈哼聲道:“鬼才信你,你就是個陰險的郿山妖女,雷老頭子武功蓋世纔不會上當,鄂由衷鐵定會被他劈死!”
薛詩茵冷笑道:“我想長孫什伯相信鄂由衷,但不會相信你,除非是採金,否則恐怕無人能勸說長孫什伯。他素來嫉惡如仇,加由你是昭月村人氏,若是他得知你在此爲禍人間,鐵定親自前來清理門戶。那黑色蝙蝠,可是森羅島邪靈魔物,劇毒無比,而且會吸血,一天的食量就有一人之血。”
朱妤悠閒的笑道:“很珍貴的,就算是枇雅娜都不知道從哪來購買,黑市也很隱秘。你想要的話,我也可以送你一隻,對付鄂由衷,以牙還牙,不是很好嗎?”
白岈道:“你們早晚被他反咬一口,他能出賣雷老頭子,也會出賣你們。”
朱妤道:“不用你來提醒我,鄂由衷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輕輕的隨手摘了一朵牡丹花,聞了聞芳香,看着白岈乾着急,感覺甚是美滋滋的。
見她將牡丹花枝幹放於茶杯中不停的攪拌,白岈不知道她在搞什麼鬼,移時卻見茶杯中的清水盡皆被牡丹花吸乾,色澤變得越發的好看。
朱妤淺笑道:“牡丹花是好,可惜很脆弱……”
白岈乜斜了幾眼,見她是用“芔吸法”讓牡丹花加快吸收水分,甚至連茶杯也經不起這股吸力,瞬間崩碎了。他心有餘悸,生怕被朱妤吸乾,果然是個陰影,至今還難以接受。這麼美的人居然是妖女,真是可惜,唉……
他眉眼之間拂過了一絲不屑,朱妤見後,感覺是在辱沒自己,氣的桃頰一陣緋紅。
薛詩茵笑道:“你最好彆氣掌門師姐,否則你會死的很慘,還是老實點,交出《六合古卷》,我放你走好了。不要心存僥倖,這裡沒有你‘翻滾’逃生的地方。憑你那點身手,是救不了長孫什伯,也阻止不了鄂由衷的……乖乖的逃命去吧!”
白岈氣憤不已,懊惱之下再不敢多呆一刻,生怕給昭月村、蘆風客棧帶來麻煩,畢竟郿山雨花社勢力不俗,小小的一家蘆風客棧根本沒有實力招惹她們。
他氣呼呼的白了朱妤一眼,突然踢起塵沙,藉此煙遁,提縱而去。
六合魂體是練體修魂的神功,雖然不是輕功,但是能激發體內潛能,使得肉身靈活性倍增,單單的跳躍也是很驚人的。
然而事非所料,剛翻過牆院就被雒柯、郟沱攔截在前,白岈驚慌失措,來不及罵他們欺師滅祖,唯是拼命奔跑。
其實兩人還被矇在鼓裡,並不是叛徒。只見他縱步流雲,利落的躥入林中後,大叫道:“白岈在這!”一聲叫喊,讓白岈六神無主,朱妤心眼着實不小,不知在蘆風客棧圍了多少人馬。
瞎跑之際,忽覺林中綢緞飛來飛去,繞樹攀化,矯若遊龍,知是朱妤追來,顧及被她擒拿,便加快了步伐,無視懸崖峭壁,比比騰挪攀爬。
加由他在山中素來靈巧,再經修練了“六合魂體”之故,竟讓他視無所阻,輕盈迅捷酷如靈猴一般。
朱妤輕功優美儒雅,所施展的飛天之術乃是“展翼”,背部一對妃紅色的絢麗鳥羽,恍惚天仙羽人。白岈顧不得羨慕,踏地飛馳,讓朱妤難以接近,只能操縱錦帶去束縛白岈。
以朱妤的身法雖然能追上白岈,但是卻無法將他擒拿,這傢伙不但生命力頑強,就連動作也靈巧無比,當真是有着桀驁不馴的林間游龍本事。
白岈惶恐不安,自己不會飛天,藉助“六合魂體”只能在地上飛馳,又見朱妤的展翼之術美輪美奐,心中有些羨慕。
若論飛天之術,無外乎“騰雲”“御劍”“展翼”三類。
這展翼並非是真翅膀,而是真氣的聚靈化現象,通常下是白色。但是郿山絕學“浮光若夢”卻是修練的一種妃色柔美的真氣,因而這展翼之術所幻化的羽翼便由白色變成了妃色。
在天下之中也是郿山雨花社的“展翼”之術名列前茅。因爲“浮光若夢”是剛柔隨意切換,而且又有“韌”之神通,所以這對羽翼不但能夠使人飛天,而且還可防禦,就是說用羽翼包裹身軀而達到防禦的“翼盾”。
白岈倉急而跑之時,那朱妤忽地搶在身前,白岈剛要扭轉逃生,誰料朱妤身後的一對大羽翼忽地扇來,直被被打的暈頭轉向,臉上火辣辣的生痛,腳下一個踉蹌便摔倒在地。
朱妤笑道:“我雖然打不過長孫什伯,但怎麼說也是郿山掌門,你就不要垂死掙扎了。”
白岈踉蹌起身,擦去嘴角鮮血,一雙銳利的眸子掃視四周,尋找脫身之法。
朱妤看到他傲氣叢生後的眼神,吃了一驚,剎那間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危險,他就站在自己眼前,恍惚卻又站在自己身後一般。隱約覺得他的眼睛是赤紅色的,當下定了定神,見他是黑色眸子,這才以爲是錯覺。
這時薛詩茵追來,雒柯、郟沱也相繼趕來,將白岈統統包圍,白岈要想逃脫更是難上加難了。薛詩茵氣道:“你踢了我一臉的灰塵,要賠我胭脂錢。”
白岈懶得搭理,一看見雒柯、郟沱就火冒三丈,啐道:“欺師滅祖的傢伙,早晚不得好死!”
雒柯、郟沱兩人愣怔不已,雖然自己巴結朱妤,但也沒背叛,看來是白岈發火隨便亂罵而已,但見他眼神和焦急的神色後,卻又覺得不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