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李斯時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北堂御,那眼神稀奇的像看見外星人登錄地球似的,“真是想不到啊。”
“搞什麼名堂,有話直說!”北堂御笑罵。
李斯時衝着他擠眉弄眼:“我看你對她不只是秘書這麼簡單吧,說,這麼大手筆勞動您親自出馬,到底有何目的?”
“我發現你對我身邊的女人好像特別敏感,這是怎樣的一種精神,”北堂御嚥了下口水,“啊病……”
李斯時臉色一僵,想要說些什麼卻正趕上服務員過來上菜,便把話收了回去。
雖然是李斯時這個東道主點的但也考慮到了北堂御的口味,清淡無辣。
一道凍花醉蟹,一道清蒸東星斑,外加生蠔和瀨尿蝦,還有一些營養均衡的蔬菜沙拉,很不錯的搭配。
沈寧西招呼肖唯動筷子吃飯,李斯時已經給北堂御倒上了酒。
肖唯也就不再管他自顧自的吃着,忽然她感覺到有人用腳踢了她一下,她一開始以爲是沈寧西結果發現沈寧西和李斯時兩個人都瞪大眼睛吃驚的望着她。
她這才把目光轉向北堂御卻剛好對上他有些慍怒的臉。
怎……怎麼了?
肖唯小心翼翼的嚥下嘴裡的蔬菜。
沈寧西見狀不妙急忙笑着推了一下肖唯用一種很誇張的語氣說到:“哇塞,小唯你家老闆對你真好,竟然主動幫你剝了一隻螃蟹,不過我好像記得你對螃蟹過敏吧?”
經她提醒肖唯這纔看到自己的碗碟裡竟然放着一隻已經剝好的螃蟹,不過她當時腦子裡想着別的事情所以一個沒留神就把那螃蟹撥到一邊去了然後跟只兔子似的只吃碗裡的蔬菜。
所以,北堂御是在爲這個事情生氣咯?不過讓她吃驚和意外的是,北堂御竟然幫她剝螃蟹,是他喝醉了還是她沒睡醒?
“嗯哼。”北堂御臉色不善的咳了一聲。
肖唯轉過臉去呆呆的看着他,然後,她驚訝的發現,北堂御的耳後根竟然紅了!紅了……
沈寧西在桌子底下輕輕的踢了她一腳,心想這傻丫頭這麼多年還是一點都沒變啊,怎麼這麼不懂看人臉色,趕快行動啊妹紙!
大概是沈寧西的默唸靈驗了,肖唯的腦袋瓜子像是被得道高僧敲打了一下突然就開竅了:“老闆您吃蝦,我給您剝。”
對於自己如此狗腿的行爲肖唯默默的唾棄了一番,但是想到回去之後的升職加薪她馬上又坦然了,咋的,只是剝個蝦,又沒賣身,不可以啊?
北堂御的臉終於由陰轉晴,他眯着眼滿臉笑意的看着勤勤懇懇的爲她剝蝦的肖唯竟然說了一聲:“乖。”
除了他自己,在場的其餘三分紛紛惡寒的抖了三抖,尤其沈寧西看肖唯的眼神都變得意味深長了。
當然,更讓人大跌眼鏡的事情還在後面。
看着肖唯笨手笨腳剝蝦的樣子北堂御不滿意的皺起了眉頭,然後自己動手乾淨利落的剝好了一隻完整的蝦。
肖唯鬆了口氣,心中腹誹有這手藝您早就該自己動手了啊,一邊想着一邊把自己剝的那隻慘不忍睹的蝦偷偷丟進了垃圾簍。
北堂御把蘸過調料醬的蝦送到肖唯嘴邊,語氣溫柔的說:“聽說這裡的秘製醬料味道很不錯,你試試看。”
吧嗒吧嗒,所有人的下巴都跟着筷子掉到了桌上。
肖唯一臉震驚,老闆,你在搞毛啊,我是你秘書不是你老婆啊,喂,老闆你醒醒!!!
李斯時不知爲何滿臉怒氣,白皙的皮膚下是跳動的青筋,他不敢相信北堂御竟然對一個女人如此溫柔如此特別,難道他忘了他們在英國的那些美好時光嗎?他怎麼可以如此輕易的就背棄過去的一切,他到底有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
相比而言沈寧西算是理智尚存的那個,不過她也緊緊皺起了眉頭,北堂御似乎對肖唯很不一般呢,那肖唯呢,那對北堂御又是怎樣一種想法?
顧老師呢?爲什麼他不在?而且肖唯竟然一句話也沒有提過顧老師,她不在的那段日子裡又到底發生了什麼?
“吃啊,你忘了自己的職責了?”北堂御催促到。
對哦,她的職責是做一名職業吃貨,尋找出最美味的食物幫助老闆開拓商機。
“我……我自己來。”她實在沒勇氣盯着衆人那詫異的眼光去咬他手上的東西,那樣即使再美味的食物吃起來也味同嚼蠟。
北堂御卻拒絕,他固執的舉着食物,不肯輕易罷休。
看着他手中的蝦,肖唯嚥了咽口水,儘量讓自己忽略此刻曖昧的氛圍,她張開嘴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舌尖的味蕾上,認認真真的當一枚吃貨。
“怎麼樣?”北堂御語氣寵溺。
肖唯閉着眼仔仔細細的品嚐着蝦和秘製醬料混在一起的味道,然後連連點頭:“不錯不錯,蝦的味道很鮮美,醬的味道,嗯,很特別。”
“那就好。”北堂御旁若無人的用大拇指幫肖唯揩拭了一下嘴角。
“……”
“……”
“……”
肖唯再也裝不下去了,她原來根本不想往別的地方想,只當是在工作,可他現在已經太過了,動作動靜算怎麼回事?這應該算的上性騷擾級別的了吧!
她斂住笑意,不悅的說到:“老闆,你醉了吧?”
北堂御眼神陰沉的盯着肖唯,也不說話。
肖唯被他看得想立刻起身逃跑,但是這樣會鬧得大家都很不愉快,沈寧西夾在中間會很爲難,所以只能等着眼警告他。
“額,都怪你啦,幹什麼拼命灌人家酒,不知道空腹喝酒最容易醉嗎?”沈寧西責怪的瞥了一眼李斯時,然後尷尬的打着圓場,“來來來,吃東西吃東西,離吃夜宵還要好長一段時間呢,不必現在就空着肚子。”
一個並不怎麼好笑的笑話卻讓凝固的氣氛漸漸緩和下來,李斯時一邊賠罪一邊幫北堂御夾菜。
肖唯渾身不自在,她尷尬的對着沈寧西笑了笑,然後低下頭沉默不語。
接下來沈寧西提議去墾丁夜市逛一逛,衆人欣然同意。
估計是怕再惹肖唯不高興,北堂御沒有再對她有什麼過分親密的舉動,和李斯時並排走在後面小聲的說着什麼。
“哎,好久沒這樣出來逛過了,感覺以前的生活一直都是飄在雲上的,雖然很舒服但也很不真實,其實我只想簡簡單單平平淡淡。”沈寧西挽着肖唯的胳膊,兩個人向以前在學校時那樣手挽着手做一對親密的姐妹淘。
“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多愁善感了?以前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漢子去哪裡了?”肖唯驚訝於沈寧西竟然說出這樣暮氣沉沉的話來。
“天不怕地不怕?你也太高看我了,我要真不怕也不會頂不住惡勢力而從學校退學一個人灰溜溜的躲起來了。”說起從前的事沈寧西還是一臉神傷,到底意難平。
“權振東後來來學校找過你,聽說你退學後,他好像很難過,我從來沒在一個男人臉上看過那種表情,前一刻還志得意滿好像全天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後一秒卻肝膽俱裂心如死灰,也許,他心裡是愛你的。”說起權振東,肖唯不無感慨,一個在h市呼風喚雨的男人既左右不了自己的婚姻又左右不了自己的愛情,沈寧西上大學的時候他又從h市追了過來,可惜兩個人糾糾纏纏三年,最終還是分道揚鑣,她的離開對他來說一定是最致命的打擊。
“愛,又能怎樣呢?只可惜我們相識的太晚,我們相差的太遠,我們開始的太過匆忙,所以註定結局潦草。”沈寧西認識權振東的時候他已經有了老婆,雖然是商業聯姻沒有感情基礎可到底是受到法律保護的,她一開始就是一種拒絕的態度,根本不想和他有過多的糾纏,她很明白她不能頂着愛的名義去破壞別人的家庭和婚姻。
可權振東一直抓着她不放,他總有辦法讓她一天比一天愛他。
頂着小三的名頭她很自卑,覺得自己是活在陰暗角落永遠見不得陽光的苔蘚,所以她沒有朋友,獨來獨往,直到遇見了肖唯,直到她和學校一個老師秘密戀愛之後,兩人才漸漸成爲了朋友。
“聽說,他和他老婆離婚了,你還會回到他身邊嗎?”那段時間沈寧西的矛盾和糾結她是完完全全看在眼裡的,她也知道權振東是用了怎樣的手段逼迫沈寧西留在他身邊,可愛情,誰說的清楚呢?
大概,沈寧西自己也沒有想過有一天竟會愛上權振東那樣的男人吧。
聽到權振東離婚的消息,沈寧西的身體明顯一顫,她頓住腳步像失了神般呆呆的站在大街上一動不動。
肖唯被她的樣子嚇壞了,她沒想到這個消息對沈寧西來講竟然有如此強大的衝擊力,她以爲多多少少,沈寧西已經忘記了權振東。
看到沈寧西失常的樣子李斯時和北堂御都過來詢問情況:“她怎麼了,臉色這麼蒼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要不回去吧,下次再逛也一樣。”
於是一行人匆匆忙忙回了李斯時的住處,沈寧西只說了一句肖唯留下便再也沒開口,李斯時和北堂御對視一眼然後把空間留給了她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