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窗戶有黃鸝清脆明朗的叫聲,寧珞才慢慢從昏睡中轉醒。
渾身跟散了架一樣的痠痛,只覺得太陽穴發脹,一時腦袋還運轉不過來。
下意識拿起手機,寧珞的睏意醒了一半,已經11點了!
一下想坐起來,渾身的不適感竟是讓她沒成功又躺了回去。再一看手機,時間下面寫的是週六,是休息日。
鬆了口氣,突然發現一件事,又驚坐起來,這不是旅館的牀!
寧珞睡眼惺忪打量着自己身上絲滑的真絲吊帶睡衣,和周圍的環境,很陌生,睡眠不足讓大腦如同當機一般。
皺着眉頭思索良久,昨晚的記憶才慢慢回溫起來。
昨晚……陸應南……她們兩個人……
寧珞沒想到,措不及防先回憶起的竟然是二人昨晚歡愛的畫面。臉上立刻滾燙燒起來,剩下一半的睏意也消失無蹤。
昨晚所有的混亂情緒又浮現了出來。
寧珞理了理思緒,不可控深深嘆了口氣,準備下牀洗漱。
剛準備站起來,卻覺得身下還有着撕裂般的不適和腫痛,使不上力氣,腿一軟,差點沒站穩。
寧珞扶着牀心裡叫苦,昨晚本來就沒吃什麼東西,又被陸應南折騰久到自己都不知時日,回來之後,從沙發,到地毯上,再到浴室,陸應南就跟有無限的精力,中途寧珞支撐不住,幾次求饒,而陸應南卻越發不肯放過,寧珞感覺自己渾身都沒了力氣,連回應的嗓音都沙啞了,最後只隱約記得他幫自己清理,她也顧不得難爲情,繼而昏睡了過去。
閉眼之前,朦朧中似乎聽見陸應南略帶憂傷叫了一聲:“珞珞。”也不知是自己的夢境,還是現實。
想到這裡,寧珞回頭看了看牀鋪,除了自己睡的一邊有些凌亂,另一側整整齊齊,豪無痕跡。
看來陸應南沒有在這裡過夜,失落之感淡淡融化開。
寧珞走進浴室,洗漱時看見盥洗臺上有兩副牙刷,是男女兩式,男士的已經拆封,有用過的痕跡,女士的淡藍色牙刷包裝還在。
寧珞有些詫異,刷牙洗臉後回到臥室,打開衣櫃,裡面掛着整整一排的衣服,有一兩件男士便裝,應該是陸應南的,除此之外都是女裝,裙子,衣服,甚至內衣內褲都應有盡有。
寧珞又在房間裡轉了一圈查看,鞋櫃上,有門禁卡和鑰匙,房子是一居室,打掃得很乾淨,似乎有人常住,冰箱裡也有很多新鮮的吃食,拿出一瓶未開封的牛奶,過期時間也還早,看樣子是纔買不久。
看來,這裡應該是陸應南經常住的地方,可是爲什麼有那麼多女士生活用品和衣服呢?
是喬夢也住在這裡嗎?但是如果是這樣,陸應南怎麼可能讓她住進來?
還是,陸應南之前也找過情人,這裡就是他金屋藏嬌之地,可要如此,那些東西爲何沒用過,而他又何必與喬夢在一起?他們二人的關係究竟是怎麼樣的?
或許只是陸應南現在早已不是她認識的那個人了……
諸多疑問,無人可以給寧珞解答,想不出個結果,偶爾冒出喬夢,其他情婦的詞語讓寧珞心神不寧,倏而又覺得很嘲諷,自己現在只不過是他的情人,這些都不關她的事。
寧珞抱着一個刺繡軟墊,坐在二人昨夜瘋狂過的沙發上,渾身不自在。
她想起昨晚,在無數次到達頂峰之際,看着陸應南那深褐色的眼睛,她幾番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告訴他當年之事的真相。
可陸應南眼中的憤怒,讓她迴歸理智,她原本和喬夢兩不相欠了,可要說了出來,就是她對不起喬夢。
更何況,陸應南現在對她再無喜歡,只剩恨意,怎麼可能會相信她話,唯一證人只有喬夢,可她怎麼會肯幫自己作證。最終陸應南只會當是她見他起勢,欲之攀附,要挽回他的心的滿口謊話而已。
物是人非,三載年華,他已經和喬夢在一起,即使他相信她的話,而感情已消逝,只聽他淡淡說一句:
“哦,原來是這樣,我原諒你了。”
又有什麼意義呢……
一個小時後,有電話通知寧珞去站點取包裹,她知道是之前室友幫寄過來的東西,雖然大部分衣物,陸應南不准她再穿了,但那裡面還有對於她很重要的東西,必須過去一趟。
想起那個東西,有些想法突然變得堅定起來,就這樣留在他身邊吧,不道德也好,是侮辱也罷,就算他膩了,只有一年、一個月、一週也好,當初事發突然,離開之時想再看一眼也不能。
就當是最後一次的告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