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竹雅居的房子裡,寧珞正坐在牀頭髮呆,眼睛落在牀頭的一個藝術品上。
是她幾年前第一次參加比賽的那匹小馬,通體幽藍,跟母親撒嬌的樣子十分可愛。
當時她走得匆忙,雖然事後韓子皓再回Y市有想幫她買下這個作品,但卻被告知已經有人買走了,寧珞那時無心處理,也就不了了之了。
後來才知道,買的人就是陸應南。
寧珞想起過去的事情,嘆口氣,如今二人已經結婚五年了,但沒想到,因爲自己前幾天說的一句話,二人居然是陷入了冷戰,陸應南更是難得,一氣之下居然丟下寧珞,自己去另外一個房子住去了。
陸應南現在事業蒸蒸日上,名下房產不計其數,但兩個人還是最喜歡窩在這個有些狹小的一居室。
那日,從醫院檢查回來,陸應南摟着寧珞,兩人蜷在沙發上,神色都不太痛快。
這些年,他們一直努力很想再要個孩子,但因爲之前動了兩次手術,傷了身體,反覆調養,也未見成效。
寧珞先是再提起做試管嬰兒,陸應南卻考慮過程她太遭罪,心疼給駁回了。
寧珞知道他一直想要個孩子。
那天也不知怎麼得,她鬼使神差居然跟陸應南說了句:“要實在不行,你就和別人生一個吧,我不介意。”
寧珞自己也是隨口胡說,說出來就後悔了。
這下好了,簡直就是捅了馬蜂窩,陸應南跟她大吵了一架,雖言語並不激烈,但最後甩下她衝出門去,兩日沒回來,都明顯透露出他生氣了。
寧珞知道是自己說錯了話,去他總公司找過,打過電話,結果人家就是不理。
寧珞也是頭疼得不行,說來也是三十歲的人,二人都快是老夫老妻了,居然還鬧起小孩子的脾氣,怎麼都哄不好。
正當寧珞一籌莫展,來了個電話,是陸應南的一位秘書,現在寧珞幫着陸應南全權管理L&L公司,無暇分身,陸應南只得再找一位助理,平時還負責處理二人一些生活事宜。
“喂,李叔,有什麼事嗎?”寧珞尊稱到。
電話那頭:“夫人,陸總讓我定了兩張去夏威夷的機票,是下午三點出發,讓您一會兒收拾東西,司機會接您去機場。”
“啊?怎麼這麼突然,是公司有什麼事嗎?”寧珞一頭霧水。
李叔卻沒再多說什麼,只說這是總裁吩咐。
寧珞掛了電話,心中問號無數,發個短信問陸應南,卻一點回應都沒有,嘆口氣,默默開始收拾東西,又想起李叔說是兩張機票,還是老老實實把陸應南的東西也裝上。
一點不到,司機就準時來了,幫寧珞提着箱子,送她去了機場。
寧珞心中忐忑,不知是什麼情況,也不知道和自己一起的究竟是不是陸應南。
還好,剛開進去,遠遠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入口處等着。
寧珞下了車,見到兩日未見的人,有些躊躇,訕訕上前,想打個招呼。
結果陸應南很不給面子,看都不看她,只等司機拿出行李,自己拖着兩個行李箱,就自顧自地走進了機場。
寧珞很是尷尬,跟司機道謝再見,才忙跟了上去。
直到到了值機櫃臺前,那尊冷冰冰的佛像纔開了口:“證件。”
寧珞忙手忙腳亂掏出二人護照、身份證遞過去,腹諱到,還好自己也帶了他的東西,要是沒拿,估計這一個月都別想說話了。
辦完手續,安檢完,寧珞老老實實跟着陸應南去候機,一時也不知道說點什麼。
正當寧珞默默走着,遠處走着兩個人,小聲吵吵鬧鬧,吸引了她注意。
一擡頭,卻發現,居然是喬夢和一個男的。
自從五年前,陸應南和喬夢攤牌後,三人是再也沒見過,沒想到今天竟然在機場碰見了。
喬夢似乎也是要去哪裡,但心情不太好,扭着眉,抱着手臂。
旁邊的男人看上去很年輕,眉目和善,正好言好語哄着喬夢,又哄不好,樣子不禁有些着急。
再一看,寧珞的眼睛落到了喬夢有些微微凸起的腹部,心裡一時有些驚訝。
因寧珞駐足,陸應南迴頭,也順着她的目光看到喬夢,臉上倒是無驚無喜。
喬夢感覺到一旁的眼神,也回望了過去,臉上表情從生氣轉而化爲震驚。
一時之間,三人默默對望起來,正哄着喬夢的男子也安靜了下來,看着寧珞和陸應南。
也只是一瞬間的事,陸應南就當無事發生,繼續往前走了,寧珞見此,只得跟喬夢點頭示意,跟了上去。
“夢夢,你認識他們嗎?”男子小心問到。
喬夢迴過神,沒好氣回了句:“大學同學,不太熟。”
五年時光,愛恨情仇都成過往。
男子討好笑着嗷了一聲,繼續哄着:“好了好了,別生氣了,都是我不好,要打要罵,任你處置,你懷着孕,別把自己身子給氣壞了。”
喬夢氣消了不少,驕哼了一聲,才由着男人小心翼翼扶着自己坐下。
目光隨着遠去的二人看了片刻,又落回到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