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專用馬車啊!得,司督,現在你已經是皇帝的人了,進入馬車那一刻開始就是了。
管你怎麼想,但所有人都會這麼認爲。魔法學院的老師?願陛下長壽多福,國家有這麼英明神武的皇帝,絕對是民衆的福氣啊!一句話就把你推到只能應對光明神殿的地步,高手啊!”莫恩這兩天經常往司督這邊跑,在得知與皇帝見面的具體情況後,做出了總結。
司督對莫恩口中冒出的感嘆助詞“啊”全無半點反應,反正他已經決定了,以後要費腦子的事交給莫恩和羽羅就成了。
而且,無論怎麼看,莫恩都不像他自己說的是桫欏『逼』出來的,他的理由也決不僅僅是“幾個大魔導師共同實驗室的遺址”。給司督的感覺就是:他莫恩純粹是想大鬧一場。憋的?或許,這麼多年的低調生活也足夠把他憋壞了,因爲他就不像個喜歡平淡生活的人。
既然莫恩喜歡,羽羅又『迷』上“軍師角『色』”,那麼,讓他們鬧騰去不是更好?這是司督現在的想法。
帝國曆六百六十八年六月二十日,天空無雲,陽光毒辣,偶有微風,四處看去,所有東西都白晃晃的極爲刺眼,鼻端呼出的氣息也都是滾燙的。
“我們該走了。”司督拍了拍妮娜和埃尼的肩膀,“你們準備好了沒有?”
“嗯。”妮娜整理着身上的衣服,“我好了。”
“老師,我真的可以麼?”埃尼卻看不出多少自信,疑『惑』地問。
“有哥哥在,爲什麼不可以?”妮娜當即反駁,看着司督討好地說,“哥哥。你說是不是?”
司督回了個微笑,加重了放在兩個小傢伙肩膀上的雙手力量:“走吧。”
大廳那邊,半吊子軍師跑了出來。爲了壓下莫恩的“囂張氣焰”,最近他幾乎把全部精力放在已知的情報上。人才剛跑出大廳,他就揚着手上的列表說:“我想到對策了!『逼』!『逼』他們!絕對正確地對策……”
“羽羅,你去跟莫恩說吧。”司督轉頭看向草地中央,空氣漣漪般散開,兩個身影閃了幾下。逐漸清晰起來,“莫恩,羽羅就交給你了。”
“不錯,有進步啊!”莫恩大笑着說,“終於能察覺到空間波動了?”
“爺爺,琳姐姐,你們好。”妮娜甜甜地打了個招呼。
“妮娜好。”莫恩擼着白鬚,說。“你們現在準備去魔法學院?”
“是的。”司督擺了擺手示意自己該走了,看了琳一眼,又對羽羅說,“我建議你出去走走,你看。能跟你溝通的人也有了。”司督將“溝通”咬得很重,沒給羽羅反擊的機會,拉着妮娜和埃尼鑽進已在門口停留許久的馬車。
魔法學院位於帝都的另一邊,臨近城牆。當初建造魔法學院的時候。就是考慮到魔法實驗需要極大的場地,也具有很大強破壞力,便將它建在遠離帝都中心地近郊區。
它是與帝都一起建立起來的,六百多年的歷史中,它是帝都唯一一個沒發生過血光之災的地方。悠長的歷史也讓它成爲帝都除皇宮圈外另一箇中心地帶。通往魔法學院的大道上,離魔法學院越近,就越顯繁華,舉目望去。尤以旅館和酒館以及娛樂場所居多。
“哥哥,那就是法師塔嗎?”妮娜湊到車窗邊,指着一棟高大的建築。越來越近的青山映襯下,那棟建築猶如將青山破開爲兩半地利劍,直指晴空。
“沒錯。”司督也湊了過去,視線中,黝黑的法師塔慢慢清晰起來,能隱約看出鑲着玻璃的狹窄窗戶。“那就是大陸上最高的法師塔。真正說來。法師塔一般都不會建這麼高,它的作用僅僅是提供一個交流地地方給魔法師。”
好像想到一個有趣的事。司督轉過頭問,“還記得我說過的‘魔法師有兩個基本派別’嗎?”
“神賜派。”妮娜舉手回答,看着埃尼示意他接下去。
“共鳴派。”埃尼如妮娜所願說出了下一個答案。
“這座法師塔有個很有意思的名字……”司督笑了起來,“……‘通天塔’。據說是首位院長定下地名字,當時法師塔還沒建立,但裡面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想通過這座法師塔反駁‘神賜派’的觀點。對了,那位院長的名字叫巴赫。”
說完,司督拉開車簾,左邊最遠處是一座不算高的山,依稀能辨認出山上有一座純白的建築,與魔法學院的法師塔遙遙相對。
車廂中,兩個小傢伙討論起巴赫該是什麼形象,很快他們得出統一的結論:巴赫應該是一個老頭,滿頭白髮,眉『毛』和鬍子也是白『色』地,而且應該很長。以妮娜的比喻來看,她心目中的巴赫眉『毛』快垂到鼻底,鬍子更是長到肚臍的位置。
根本就是將大魔導師的形象再加以誇張麼!司督呵呵一笑,『摸』了『摸』妮娜的頭髮。
很快,掛着火鳥徽章的馬車駛近魔法學院範圍,用大理石做成的高大校門已經在衆人頭頂。
“好高啊!”好奇地妮娜乾脆把上半身探出車窗,頭隨着馬車地前進轉動着,“哥哥,你看,上面有一顆好大的寶石!埃尼,你看你看,像不像兩隻手捧着寶石?”
足有十來米高地大門向上延伸着,畫出一個優美的弧度。正如妮娜所說,大門頂端就像是將手心朝上接觸到一起的手掌,一顆頭顱大小的水晶球停在並未合攏的“中指”中間,總有一種隨時要掉下來的錯覺。當陽光通過水晶球的時候,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那個水晶球是用來警示的。”司督解釋說,“當水晶球發出白光地時候,代表某個了不得的魔法師去世了;發出紅光的時候,就是代表魔法學院很危險。”
“有這麼大的寶石嗎?”妮娜縮回身體。好奇地問。
“那是整個藍海大陸最大的水晶球。”說着,司督調笑了妮娜一句,“等妮娜出嫁的時候,哥哥找一顆更大的水晶球送給妮娜好麼?”
“哥哥!”妮娜紅着小臉蛋小聲抗議。
“老師,你以前來過?”埃尼問。
“我也是第一次來,這些都是我的老師告訴我地。”司督說着,眼中透出一絲眷戀。
“哥哥的老師是什麼樣子啊?”妮娜的注意力被成功轉移,眨巴着大眼睛問。
“一個老好人。”司督呵呵一笑。“有人找他幫忙,他都會熱心地幫人家,哪怕事後對方一句感謝也沒有。”隨後,他結束了這個話題,“好了,我們到了,下車吧。”
魔法學院有着絲毫不比皇宮遜『色』的廣場,至少在面積上就與皇宮前的廣場相當。走動着的那百來個人就成了白紙上的黑點,絲毫看不出擁擠,反而讓廣場看着更加空曠。
廣場中央擺着二十多個雕像,都是曾在魔法學院任過職的大魔導師,唯一地例外就是中間的雕像。那是首任校長巴赫,他的級別只是大魔法師。每座真人大小的雕像都高高聳立在一人高的高臺上,栩栩如生地擺出各式姿態,或站或坐讓人感覺他們都在思考着深奧地問題。
最靠近大門的雕像是阿爾方斯的。他曾在十年前任職於魔法學院。
紅『色』和黑『色』是建築的基調,一棟棟整齊地建築覆蓋着深深的紅,如同那紅是經過千百年沉澱下來;黑『色』只是點綴,印證着魔法學院的歷史,讓那層肅穆毫無保留地凸顯出來。
廣場盡頭是以紅灰兩『色』修飾的建築,比教學用的建築活潑些許;中間的道路直接通向一片樹林,再遠些是看着比後面的山還要高的法師塔。
一箇中年胖子快速從主建築走過來,他一直緊緊盯着大門。在那輛掛着火鳥徽章地馬車出現時立刻迎上前。他的時間算得很好,剛巧司督三人走下馬車時,就走到馬車前。臉上掛着微笑,他微微施禮說:“日安,伯爵閣下。”
“日安。”司督知道來人是來迎接自己的,微笑着回了個禮。
“我是負責教務安排的。”中年胖子說,“斯普林.馮.布萊特,閣下可以稱呼我爲斯普林。”
“好的。”司督點了點頭。初見斯普林。總給司督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格萊德院長臨時有事,閣下的教學就由我安排了。”斯普林引着司督走向主建築。雖然對司督身邊過了兩個小傢伙有些好奇,但他並沒冒失地問出口。
“格萊德?”司督對這個名字有些熟悉,想了好久才問,“仙貝兒的父親?”
“是地。”斯普林回答,“閣下與仙貝兒小姐認識?剛巧仙貝兒小姐今天沒來上課。”說着,斯普林臉上地笑容曖昧起來。
兩父女同在魔法學院任職?而且都這麼“巧合”,今天來不了?司督選擇『性』地忽略了斯普林的笑容,聽着斯普林介紹着魔法學院地情況。
主建築內來往的人很少,時不時有人向斯普林打着招呼,也沒人問司督的情況。四人在一個房間前停下,斯普林開門之際,司督突然問:“你認識一個叫瑞恩.瓦拉的人嗎?”
斯普林怔了一會,回憶了許久,搖頭說:“不曾聽聞。”
“他是我的朋友。”司督笑着說,“你跟他很像。”
“我們也會是很好的朋友,不是麼?”斯普林笑容中帶了點討好。
果然很像。司督點頭,說:“當然。”
進入房間,斯普林首先問的是司督打算選擇教一個班級、還是自己選擇幾個學生來帶,司督的回答是:“這是我的學生,我想讓他們一起上課。”
“你好,布萊特先生。”妮娜和埃尼這才向斯普林施禮。
“這……”斯普林的視線在妮娜和埃尼身上轉來轉去,吞吞吐吐地說,“怕是不合規矩吧?”
“不合規矩麼?”司督坐在斯普林對面的椅子上,緩慢地問。
好吧,司督只是想問怎樣才合規矩,但顯然斯普林誤會了,連忙解釋說:“每年三月和九月是學院選拔日,每個想要入學的人都必須經過測試……”看到司督眯了眯眼睛,斯普林立刻轉移話題,“閣下的學生種了源核沒?”
“源核?”司督不解地問,“那是什麼?”
“源核就是……嗯,魔力種子。”斯普林比劃着,“幾年前的教科書已經將‘魔力種子’改爲‘源核’了。”
“哦。”司督應了一聲,“還沒種。‘源核’,嗯,比‘魔力種子’合適多了。”
“呵呵。”斯普林乾笑兩聲,說,“我想起來了,以閣下的級別,有一個免試進學的名額。”
“嗯?”司督定定看着斯普林:還有這種規定?
“對了。”斯普林恍然大悟般豎起右手食指,加大音量說,“閣下爵位是伯爵,那就是說還有一個名額。”他的額上已經冒出細密的汗水。
老師的名額一個,貴族的名額又一個嗎?司督認爲自己理解了斯普林的話,微笑着說:“很感激閣下的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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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的。”又是呵呵兩聲乾笑,斯普林說,“不過,因爲閣下的學生都還沒種源核,只能選擇低級班上課。”
“那好,我就任他們這個班的老師吧。”隨着司督一句話的落下,妮娜和埃尼進入魔法學院學習的事情就這麼定了。
司督不會意識到,因爲他的這個決定斯普林得面對怎樣的麻煩。哪有接近大魔導師級別的老師去教低級班的?這在魔法學院還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於是,他小心地建議:“閣下,低級班的都是剛開始學習魔法的學生……”
“沒事。”司督看向妮娜,笑着說,“這很好不是麼?”
妮娜連連點頭,就連埃尼都點頭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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