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瞅了白橘默兩眼,見白橘默皺着清秀的眉心,水汪汪的大眼裡有懼意,伸手摸了摸她被尼龍粗繩磨破皮的紅色皮膚,似乎有些心疼,想幫她解開,但半途又收回了手,“我幫你解開,你待會跑了咋辦!你可是我花了一萬塊錢買回來的!你是要給我生大胖小子的!”
白橘默急的快哭了,眉心皺的更深了,“我、我生不出孩子的,你放了我好不好?那一萬塊錢我可以還給你,或者我給你十萬?你只要放了我……”
“不行!”
二虎又拿出了一條很粗很紮實的繩子,像是捆章魚一樣將她五花大綁在炕上。
“你別想着跑,你既然到了我們家裡,就是老天命中註定要你給我生娃的!”
白橘默嚇得一驚,心咯噔一下,“你要幹嗎?!你快放開我!”
“俺要和你生娃娃!俺娘說了,外面來的女娃子心眼多,尤其是像你這樣大城市裡來的,不過,把你摁在炕上多操幾回,等你有了我的娃娃,你就乖了!只要你給我生了娃娃,你不用和村裡其他婆娘一樣去地裡幹活,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把你養得白白胖胖!只要你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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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角眼淚掉了出來,一面掙扎,一面尖叫,“你滾開!別過來!我不跑我不跑!求你別過來!”
那彪悍的二虎,開始急切的解褲子,眼神恨不得扒了白橘默的衣服,白橘默將溼潤的小臉移開,大叫一聲:“你再過來我就咬舌自盡!”
二虎被她那堅決抵抗的樣子嚇到了,急的結結巴巴的求她,“別別別!你可是我花了那麼多積蓄買來的!你還沒給我生娃娃呢怎麼能自盡?”
“那你出去……!”她紅着眼,狠狠瞪着那憨厚的漢子,“否則,我有的是辦法自盡!”
二虎被嚇住了,連忙把她綁好後,又看了她幾眼,才走出去。
等二虎出去後,白橘默才稍稍鬆了口氣。
她身處一個封閉的小土屋子裡,連窗戶都沒有,燈光暗淡,全身被綁的死死,她絕望地看着頭頂,眼角懼怕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掉落下來。
如果,她真的永遠被困在這裡……
緊緊閉上眼,連想都不敢想。
——靳廷,怎麼還不來救她?
她真的好害怕……如果厲靳廷找不到她,怎麼辦?
她不敢往深裡想,越想,越絕望,也越恐懼。
心裡的難過,委屈,懼意,全部堆積,匯成淚水,崩塌在眼眶。
白橘默很不好,餓,渴,還想吐。
這些都不是最關鍵的,最要命的是,她來了這裡後,好像起了高原反應,水土不服,極度不適應,腦袋一直昏沉沉的,呼吸也越來越困難,像是被擱淺在沙灘上的魚,要死過去一樣。
意識漸漸變得模糊,眼前的聚焦也變成一團一團的霧氣……
她好想厲靳廷,好想有個人來救她。
……
北城,梧桐苑內。
燈火通明,這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徐錚步伐匆匆的從院外進來,帶了好幾個便衣警察,“BOSS,人手都安排妥當了,什麼時候啓程?”
厲靳廷的臉色冰寒冷沉,“現在立刻出發。”
“好的,根據各個關口的監控查到了可疑性最大的是這輛車!”
“但凡查到可疑的都立刻派人去追!”厲靳廷的拳頭攥了攥,目光深沉的彷彿要滴出水來。
“好,我這就吩咐下去!”
……
白橘默已經一天一夜,滴水未進。
二虎和他娘,在門口巴望着。
白橘默躺在炕上,披頭散髮的,臉色慘白的像個女鬼,躺在那兒,奄奄一息。
“娘,你說她會不會死啊?”
“你去那點饅頭和水來喂她吃,花了整整一萬塊買回來的婆娘,還沒生個一娃半崽的,這要是沒命了,我們花的錢豈不是白費了?而且,村裡人會怎麼嘲笑我們家?”
二虎拿了饅頭和水,往白橘默嘴裡塞東西,白橘默意識不清的躺在那兒,皺眉嘟囔着:“你走開……別碰我……!”
二虎愣頭愣腦的從屋裡走了出來,苦着一張黑黢黢的臉,“娘……她不肯吃……”
“不肯吃你不會塞到她嘴裡?這要是白白死了,我們就虧大了!”
二虎撕了點饅頭塞進她嘴裡,白橘默直接嗆了出來,咳的小臉通紅。
蒼白小嘴裡,只呢喃着一個名字:“靳廷……救我……救我……”
二虎剛想將耳朵湊上去,便聽見門外他們村裡李婆娘的聲音。
“二虎他娘!二虎他娘!人呢?快出來!”
“什麼事這麼慌?”
“警察!村裡來警察了!”
屋裡的二虎一聽,嚇得發抖,眼神閃爍着看着炕上的女人,“娘!娘……這可咋辦?要是警察發現她……”
“趕緊把她挪到咱家地下酒窖裡去!”
……
白橘默迷迷糊糊的,被人擡進了一個黑洞洞的地下窖子裡,裡面有陰冷的風吹進骨頭裡,她很冷很冷,冷的渾身發抖。
後背,靠在一個冰冷的大酒缸上,嘴裡虛弱無力的喚着:“靳廷……救我……靳廷……”
……
警察正在一家一家的徹查。
警方查到,這個村莊裡,經常會和人口販子買賣一些外面拐賣來的女孩。
跟隨警方一起前來的,還有厲靳廷。
一身敞開懷的黑色長款風衣,裡面穿着精良的手工白襯衫,筆挺西褲包裹着那雙修長有力的腿,整個人面色透着清寒,肅殺。
厲靳廷邁開長腿,直接進了一戶人家,親自盤查。
二虎家就在村頭,而厲靳廷走進來的,恰好是他家。
厲靳廷從黑色錢夾中,取了一張白橘默的照片,開門見山的冷聲問:“有沒有見過這個女孩?”
“沒、沒有……”
表情僵硬,眼神閃爍,行爲言語極度不自然。
很明顯,在撒謊。
“厲先生,沒找到太太。”
厲靳廷雙手抄兜,英挺眉頭微微一擰,提醒那幾個警察,“這裡應該有地窖,你們重新去排查一下。”
二虎嚇得,額頭直冒大汗,攔住那些警察,堆着笑臉說:“警察同志,這裡沒有地窖!”
此地無銀三百兩。
厲靳廷眸色一深,推開二虎就衝進了他身後隱蔽的小屋子裡,炕上,還有一條解下來沒來得及藏好的尼龍繩。
厲靳廷在這個小土屋裡走了一圈,用腳試了試地面的空實,銳利黑眸,忽然瞥見一枚熠熠生輝的鑽戒。
snowflake-ring,小白手上戴着的婚戒。
厲靳廷黑眸狠狠一縮,彎腰撿起地上的雪花戒指,蜷着長指在地面敲了敲,果然有一塊板是空心的,立刻俯下身來撬開了那塊木板。
“過來幫忙!”
厲靳廷跳了下去,在一個大酒缸旁發現了白橘默。
她小臉上泛着極不正常的紅暈,呼吸虛弱又不穩,整個人癱軟在陰冷潮溼的地上。
厲靳廷的心,狠狠一緊。
將那纖細身子抱進自己懷裡,脫下自己的風衣裹住她,拍着她的小臉,試圖讓她清醒過來。
“小白,小白,醒醒!”
意識強撐的最後,她咳了兩聲,嘴皮子囁嚅了兩下,想說話卻說不出任何句子,她以爲自己在死前,出現了幻象,不然,怎麼會夢見厲靳廷來救她了呢?
……
山區診所裡。
白橘默睡了整整十幾個小時,是被餓醒的。
醒來時,眼睛被四周的白色牆壁給刺痛。
她下意識的低低問着:“這是哪裡……?”
鼻息間,有一抹熟悉的男性清冽氣息包裹着她,她狠狠一怔,身上蓋着一件男士黑色風衣。
她還沒徹底反應過來之時,一個低沉磁性的熟悉男聲,柔聲道:“這是山區的診所,你發着低燒,加上超過四十八小時沒進食,體力透支,暈了過去。”
水眸一下子瞪大,眼前的那張俊臉,驀然放大。
厲靳廷將她扶了起來,靠在他懷裡,修長大手握着一隻水杯遞到了她嘴邊,“來,喝點水潤潤嗓子。”
白橘默咕嚕咕嚕的喝了好幾口,差點嗆到,厲靳廷伸手順着她的背。
她怔怔的盯着他,眼睛一下也不敢眨,生怕閉一下眼睛,眼前的厲靳廷,就會消失不見。
“我、我不是在地下窖裡嗎?還是,我在做夢?”
可他的氣息,他的樣子,這麼真真切切的出現在她眼前,真切的令她想哭。
厲靳廷眸色深邃的低頭看着她,蜷着長指,在她額頭上不輕不重的彈了一記,“還覺得在做夢?”
她一時沒有反應,愣了半晌後,咬着脣,注視着他,眼淚大顆大顆的往外簌簌掉落。
“靳廷……”
小女人撲進了他懷裡,雙手緊緊抱着他的脖子,她哭的像是隻受傷的小貓,委屈的小小的啜泣着。
厲靳廷心口像是被碾碎,跟着她疼起來,將這小女人抱進懷裡,大手一下一下安撫着她顫抖的纖背。
薄脣,落在她額頭上,吻了吻,亦是長出了口氣,“小白,讓你吃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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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裡的小女人哭的一抽一抽的,鼻尖紅紅的,她攥着軟綿綿的小拳頭捶他,“你要是再不來……我可能……就真的見不到你了……”
男人低頭,吻了下她皺皺的小鼻子。
她蜷曲纖長的睫毛上,掛着淚珠,蒙上一層薄薄的霧氣,他心口軟的說不出一點責備的話來,只緊擁着她,啞聲道:“抱歉,我來遲了。”
她的眼淚,將他胸口的襯衫浸溼,軟白的小手攀着他肩頭,緊緊揪着他的襯衫料子,“靳廷,我害怕。”
——
第二更十點左右,下一章放送小劇場裡靳廷和小白的女兒提前出場客串,讓你們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