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中,女人坐在車內,只露出了精巧的下巴,微微的上揚,那隻白嫩的小手朝他們豎起了中指。
囂張挑釁的很,活生生就是一個欠教訓的女孩兒!
司機看着那輛撞他們的黑色私家車倏地加大油門消失在了深夜中,他擦了一把冷汗,感慨了一聲:“女人不能惹啊!”
席延景一雙深冷的眼眸靜靜地看向私家車消失的黑暗方向,幾乎沒有一絲波動,卻又太不尋常。
……
……
“去把席延景養的那兩隻藏獒牽出來!”
衛叔看到氣勢沖沖的沈千金回到景園,他上前小心翼翼問道:“沈小姐這是要做什麼?”
沈千金紅脣哼出聲:“吃狗肉,燉藏獒,小六小七,開鍋拔毛!”
衛叔嚇一跳,連聲說道:“使不得啊,使不得,這兩隻藏獒是先生送給大少爺的禮物,大少爺可寶貝了,從小養到大的!”
沈千金瞪眼,看着受到了驚嚇的管家:“我燉的就是他狗!”
叫他席延景再敢把她丟下車吹冷風,她受寒了,就燉了他的寶貝藏獒來暖身子!
“我哥惹你生氣,你燉旺財和來福有什麼用,他更寶貝他那些汽車模型!”
路燈旁,一個清冽的少年靠在燈杆上,大約16歲左右的年紀,穿着淺藍色細格的襯衫和卡其色的休閒褲,外披着一件大衣,五官斯文儒雅,眼睛清邃有神,鼻樑高挺,絕美的脣形,無一不在張揚着高貴與優雅,猶如上帝手下巧奪天工的作品。
沈千金一眼就認出了他是誰:“席封景!”
衛叔看到三少爺回來了,眼底大喜,上前拿過他肩頭的書包:“三少爺,你怎麼這麼晚回家啊?”
席封景優雅的彈了彈肩頭的落葉,漫不經心地說道:“衛叔,我餓了。”
“好好好,衛叔給三少爺準備夜宵。”衛叔連連點頭,說道:“夫人要是知道三少爺回家了,一定很高興。”
席封景一直都在學校裡留宿,慕暖央本來是不同意兒子住學校,不過席瀾城說了,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主見,做家長的別太限制他的自由。
經過了慕暖央一宿的思想鬥爭,才放席封景到學校住,時不時都會派人去學校看看這孩子。
席封景看了一眼沈千金,邊朝城堡裡面走去,邊對衛叔說道:“我媽年紀大了,今天太晚別吵醒她!”
衛叔語哽:“……”要是讓夫人知道你這樣說她,絕對眼淚都要掉下來!
“二小姐,藏獒還燉嗎?”小六小七雖然身得人高馬大的,但是那兩隻藏獒很兇猛的樣子,他們也不敢輕易的靠近!
沈千金冷靜了一會兒,滿腹的氣焰消了一大半,她餘光掃向自己的保鏢,說道:“不燉了!”
小六和小七兩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他們還沒來得及慶祝,又聽到了自家小姐吩咐道:“兩隻藏獒的毛給我全剃了!”
這跟燉藏獒有區別嗎?
小六和小七整個人都像是被雷劈中般的站在原地,目送小姐離開……
說到底,他們還是要跟兩隻兇猛的藏獒來一場近身格鬥!
……
……
沈千金走進城堡,朝坐在客廳優雅喝茶的少年走去,朝他身旁一坐,問道:“你大哥珍藏的那些模型放在哪裡?”
席封景喝茶潤喉,舉足間宛若貴族的王子,這種慢慢吞吞的模樣,要是急性子的都想掐死他。
沈千金沒有因爲他無視自己動怒,脣角翹起,湊近他,輕聲說了一句:“這麼晚纔回家,是不是給哪個小美女當護花使者去了?”
席封景精緻好看的手不留痕跡一頓,餘光掃向身旁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女孩。
沈千金衝他笑了笑,指尖指指他的大衣:“這裡,有女孩兒用的香水。”
席封景收回目光,眼睛恢復了無波瀾的平靜,半響後,淺薄的脣輕扯:“三樓靠窗最後一間房!”
“ok!”沈千金就喜歡跟這種乾脆利落的人聊天,她站起身,要往樓上走去。
席封景從身後悠悠的傳來:“你砸了我大哥的模型,他一定會很關注你!”
沈千金轉身,白了這壞心的小子一眼;“你當我真蠢?”
那些模型價值千金,是席延景從小收集到大的,席瀾城以前寵長子是出了名的,知道他喜歡汽車模型就收集了全世界昂貴的模型給他。
那一屋子的模型,恐怕都能買下好幾座城堡了吧。
就算想發火,頂多把這些模型給收斂過來威脅他,她纔沒蠢到把東西都給砸了。
沈千金推開緊閉的房門,心想連鎖都不要鎖上,是心有多大,還是多放心景園裡的傭人?
偌大的房間像是已經很久無人來驚擾了,死寂一片,沈千金摸索到牆上的開關。
頭頂的水晶燈被她打開,璀璨的光線一下子就照亮了整間屋子。她看到滿目琳琅的汽車模型時,都忍不住驚歎了一聲。
沈千金終於知道爲什麼席容景以前要叫席延景敗家子了,這些簡直都能承包下一整間銀行了!
她伸出指尖小心翼翼的摸着光滑金閃閃的模型,眼底震驚一片,同時也在想着怎麼把這些都抱回她的臥室。
這麼多,都收斂過來會不會太誇張了?
沈千金咬着指尖,正在糾結的往後退時候,突然撞到了一個桌角,她下意識的用手去扶,卻觸碰到了幾張紙張。
“這是什麼?”她滿眼的疑惑,拿起幾張被塗畫的看不清原本畫的是什麼的紙張。
好像是一個人的肖像……
沈千金擡高,想透過明亮的光線看清楚,結果瞧了半天,都沒能看清這幾張紙上畫的是誰的畫像。
隨後,她在凌亂的桌上發現了一本畫冊,沈千金向來對尊重別人**這種事沒有半分的觀念。
從小沈喬笙教她的都是喜歡就搶來,搶不來就毀了。
這樣嬌蠻霸道的性格也不是一天兩天被慣成的,沈千金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直接把畫冊拿過來。
明亮的燈光下,她靠在桌沿,纖細的指尖翻開了這本不薄的畫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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