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海芸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哭的滿臉是淚:“你們已經把我害的夠苦了,我被賣到荒涼的深山裡,天天被一羣男的欺辱,被打捱餓,不要在害我的孩子,他才那麼小,什麼都不懂啊。”
一想到她的孩子,就揪心着痛,繆海芸無助的求慕天燁:“天燁,求求你讓慕依伊把孩子交出來,我情願不告她,求求你求求你!”
“依伊,把孩子還給她。”慕天燁斂住怒意,眉心擰成了川字。
“爸,現在在你眼裡,我和媽是不是成了惡毒的女人了?”慕依伊看着他,再看看癱坐在地上喃喃的念着的徐碧蓮。
她掀脣,諷笑:“看到媽癱坐在地上,爸,你連扶她也不扶了。”
“依伊,你媽和爸爸的事情,我們會處理,現在你還年輕,把孩子交出來,頂多判幾年的罪!”慕天燁試圖跟她講道理,隱忍着滿腔的怒火。
他把徐碧蓮擅自接出監獄,是要判刑,慕依伊拐賣人口也是要判刑,可是沒有鬧出人命,一切都可以減刑,不管繆海芸說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慕依伊始終是他的女兒。
“天燁,你能輕易的信繆海芸了對嗎?哪怕一句話都不問我?”徐碧蓮捂着胸口,痛的幾乎麻木,連呼吸都不敢多用一絲絲的力氣,她痛的是慕天燁看她那陌生的眼神。
“碧蓮,我問你,你會說嗎?”慕天燁看她的眼神是失望的,就好比發現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是一個殺人犯一樣。
她這樣的作法跟殺人犯有什麼區別,殺的還是他們的孩子。
“可你也不問了對嗎?天燁,我想知道,你對蘇黎到底有情嗎?還是對繆海芸有意?”徐碧蓮支撐着最後的力氣站起。
繆海芸神色一愣,下意識的看向慕天燁,連質問的話都卡在了喉嚨上。
“很難回答?”徐碧蓮那張本無血色的臉色此時越發的蒼白,心底涌上的一股衝動讓她想把這二十幾年的委屈都傾訴出來:“慕天燁,她說的沒錯,孩子是我故意刺激蘇黎,借她之手拿掉的,我是吃了絕育的偏方,因爲我等不及了……一個女人的青春有多少二十年?我沒有下一個二十年了。”
所以,她不惜用自己兒子的性命來換取她往後幾十年富貴生活,來換取慕家夫人的地位。
她也做到了,蘇黎和慕暖央被她趕出了慕家,她把這個男人徹底的抓在了手心裡!
“我對你不好嗎?”慕天燁把陪伴給了蘇黎,把心給了徐碧蓮,他往後的幾十年裡也準備好好待這個女人,卻得來的是她不惜代價也要趕走他身邊的女人?
“好啊,所以天燁,我才容不得有人想取代我,哪怕是我的表妹繆海芸。”徐碧蓮一記狠毒的目光掃向這個破壞她大事的女人。
繆海芸心一陣發涼,她像個可悲的局外人,想做局內人,卻被人一招致死,慕天燁和徐碧蓮的感情,她融入不進去。
聽到她這樣說,慕天燁有種錯覺,就好像嗓子裡有異物的焦灼感,想說卻說不出話的痛楚。
看着眼前陌生即熟悉的女人,心臟像被數萬跟鋼針刺着,他一直知道這個女人在忍辱負重,所以在決定捨棄蘇黎時,給她一切最好的。但是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覺得她陌生了,還有一直在他面前扮演乖巧懂事的慕依伊,什麼時候開始變的這麼狠毒……
“我輸的徹底啊!”徐碧蓮自嘲的冷笑,淚水從眼眶滴落下,她看着男人絕望陌生的眼神,腦子的血管像要漲裂開似的,身體的每一部分幾乎都在顫抖,手腳變得像冰一樣涼。
“天燁,在你的心裡蘇黎自始至終佔有一席之地,你現在是不是特別的後悔當初爲什麼選的不是她和慕暖央?”
“沒有!”慕天燁從來不會後悔自己的選擇。
這或許就是男人的本性!
“天燁,你騙了我一輩子,我情願你能繼續騙我,可我騙不了我自己。”徐碧蓮覺得自己真是老了,老到心累了。
她看向雙眼通紅,處於崩潰狀態的繆海芸,扯脣:“他是我愛了一輩子的男人,你是我最親的表妹,也要跟我搶了是嗎?繆海芸,我是個惡毒的女人,你不應該早就知道了。”
“所以,你連我孩子都不放過?”繆海芸經過一番撕扯的折騰,頭髮亂了,臉上掛着淚痕,目光呆滯的看着徐碧蓮。
“是!”徐碧蓮咬牙應下。
繆海芸上前,雙手扯着她肩頭,急切悲痛的問她:“他到底被你們藏哪裡去了?徐碧蓮!表姐!看在我當年幫助過你的份上,把孩子還給我好不好?”
寶兒,是她的命,是她唯一能支撐活下去的動力。
“沒了!”慕依伊冷冷的插話進來,眼睛深處一閃而過的陰狠,她聲音冷靜又清晰的飄蕩在空氣中:“被人打死了!”
這個女人,想告她進監獄,她且能容的了她順心過活?
“你說什麼。”繆海芸這樣的答案對於她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一張臉因爲咆哮而變得扭曲起來。
“我說你孩子死了,把他送人,結果不識相哭鬧着要找媽媽,收養他的那家人手力沒控制好,把他打死了!”慕依伊重複着這句話,看到繆海芸崩潰的眼神,心裡涌上了一股說不清的快意。
敢讓她不好過,她慕依伊就要她繆海芸痛苦一萬倍。
——死了?
她乖巧懂事的寶兒死了?
繆海芸眼睛裡徒然蹦出些殺意出來,是她,徐碧蓮和慕依伊害得她悽慘,就算坐牢有什麼用?能換回來她的孩子嗎?
“徐碧蓮,你和你女兒害死我孩子,我要你償命!”一聲尖厲的尖叫,繆海芸像是發狂一樣,拽着同樣聽到後震驚的徐碧蓮一同往馬路上推……
這樣極端的舉動是在場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包括存心刺激她的慕依伊和一臉沉色的慕天燁。
剎那間,一聲長長的剎車聲讓空氣瞬間凝固,‘轟’的一聲巨響,驚聲的叫喊,無助的恐懼隨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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