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錯的一步,滿盤皆輸,一個謊言又另一個謊言去圓,很多事都是她違揹着本意去做,鬱允君想,她算是瘋了……
既然邁出的第一步,她沒有回頭路。
是慕暖央要這樣步步緊逼着不放,讓席瀾城親自來調查她,根本不給她後路,她不會給心理評估師有機會接近她。
呵,慕暖央竟然把瞿若白找來,那她鬱允君就跟她玩一把大的!
看看,最後是誰贏到最後。
……
……
雪雨,細碎綿長,紛飛的落在席瀾城如同雕塑般俊美冷峻的五官上,他站在路燈下,幽深的黑眸盯着前方走來的女人。
慕暖央傍晚吃完飯,天色暈暗下,才從瞿若白的住處出來,她撐着雨傘,看到前方頎長而立的男人,步伐一頓,重新邁開步伐朝他走過去。
地上,雪花鋪地,她走的很慢。
席瀾城耐心的等着她走來,近在咫尺的時候,他將手放入口袋中,握成拳狀,強迫住沒有去抱起她的衝動。
“我以爲……”他低首,幽暗的眸光盯着眼前這張白皙卻冷淡的容顏:“你今晚不打算回來了。”
“不打算回來,你站在這裡等就有用了嗎?”慕暖央蹙眉,沒有看他一眼,走進別墅。
她要是現在沒有回來,恐怕再過一個半個小時,就會接到慕延景的電話……席瀾城強迫不了她,就來變相的威脅她,呵!
“暖央,你現在月份大,一個人睡不安全,我晚上打地鋪陪你好不好?”席瀾城跟上她的腳步,低聲的詢問。
她以擔心慕延景睡覺不安分爲理由,把孩子送回了自己的臥室,讓她夜裡一個人睡,他難眠!
“不必,有事我會打你電話。”慕暖央換鞋,一邊脫下大衣,一邊的上樓。
走到臥室的門前,她停下步伐,突然轉身的看向高大英俊的男人,乾淨的眼眸裡露出了諷意:“還說你覺得我廢到連喊都不會喊了。”
席瀾城英俊的臉龐頓時陰沉如水,他在口袋的拳頭幾乎要捏碎般,看到她冰冷的態度,他強忍了一會,還是沒忍住的伸出手,去把她抱入了懷中。“慕暖央,不許冷落我!”
這段時間,她從來沒有給他好臉色看,他可以等她把這件事翻篇過去,可是瞿若白來,她跟瞿若白逛街,跟他吃飯談心,讓他很嫉妒!
慕暖央被他雙臂摟入懷中,連掙扎的力氣都不想,站的挺直,讓他抱!
席瀾城垂首,將臉孔埋進她的脖子處,嗅着她髮絲上的清香,薄脣沿着她頸子優美的線條往上,吻到耳蝸,說話的聲音強烈的透入她耳膜:“你對瞿若白死了這條心!”
他連她慕暖央跟瞿若白吃飯都嫉妒的發狂,怎麼能容忍她跟他在一起!
慕暖央眼眸平靜,看着散發出濃烈佔有慾的男人:“只有思想齷齪的人,纔會以同樣齷齪的想法去看待別人。”
席瀾城自然知道她現在心底愛的是他,以她的脾性來說,愛上就不會輕易的放手,除非是傷筋動骨到讓她絕望,纔會把他踢出局——哪怕她已經動了不跟他過的念頭!
他忍不住……忍不住的讓她知道,他絕對不會對她放手!
“慕暖央,你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子的母親,想跟瞿若白,除非踩着我屍體過去!”席瀾城薄脣貼着她的耳骨,低聲切齒的嗓音變的很寒涼。
席公子,一直都很不屑這種幼稚的警告。
可現在他拿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哄不好她,她已經很久沒有跟他發脾氣撒嬌,情緒都是淡淡的,做什麼都不會特別的開心,也沒有不開心。
他就好想根本拿她沒辦法了!
彼此心裡都清楚,艾倫的死,讓他們夫妻之間有了隔閡,但是沒關係,他相信時間和他的呵護會淡去這一切。
哪怕艾倫的死,是她這輩子的痛,他願意傾盡所有給她療傷,等她從這段痛苦中走出來。
但是不代表,會讓別的男人幫她來這段傷痛。
……
她沒反駁他,也沒有用仇恨的目光看他,更沒有說什麼,一切如常,瞿若白給她調整作息時間,改善她的飲食,席瀾城心照不宣的跟他一樣,都想要讓慕暖央的憂鬱症得到改善。
去做胎檢,主治醫生也不是第一回要他注意孕婦的情緒,多開導下慕暖央內心的想法。
半個月後,她的身體狀態是比以往要好一些,席瀾城發現,只要她一人待着,他不出現,她的狀態就能很好。
可是把她交給瞿若白,他怎麼甘心?
慕暖央沒有明說,無視他每次在遠處看着她,就跟大年初一下雪的那次般,她一個人靜靜的待着,他也靜靜的在遠處守着他。
她再過一個多月就要生了,慕延景也沒有送去學院,讓他隨時都做好手術的準備,時間一天天都在緊張起來。
慕暖央幾乎每天都有讓瞿若白給她做心理輔導,緩解下四面八方的壓力,直到他被沈喬笙傳回去,要離開京城一週……
這一週,慕暖央足不出戶,席瀾城想帶她出去走走,卻又不跟他出去,只好偶爾讓葉燦和程萌妮過來陪陪她。
“姐,你想跟席瀾城離婚嗎?”葉燦剝着橘子吃,目光看着在書房的陽臺上繪畫的女人。
慕暖央握着毛筆的手一停,隨後有繼續勾畫,脣角挽起:“爲什麼這麼問!”
葉燦白皙的長指把玩着橘子皮,濃眉一挑:“我看你過的不是很開心。”他沒有演出活動,隔三差五就會來找她,卻從未見到她露出過笑容。
一個在婚姻裡,失去笑容的女人。
難道,不想離開嗎?
“我和他有兩個孩子,不是想離就能徹底的抽身離開。”慕暖央清淡的語氣裡隱隱透着一絲疲憊:“何況,他也不會跟我離婚。”
在前段時間,她一度的走不出困境,憂鬱症越來越嚴重的時候,她把戒指還給男人,她想逃離開他的愛護,現在她逐漸的開始學着冷靜下來。
也非常的清楚,她嫁給席瀾城,想甩了他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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