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總向伸手去跟他打招呼,卻發現這個成熟內斂的男人沒有正眼看他,略尷尬的把手放下,餘光卻睹見了他手機屏幕的畫面。
相冊裡,一張張的翻看着一個美麗明豔女人的相片,數十下都是生活照,有吃飯耍賴的,有睡覺嘟着的,有綁着丸子頭衝着鏡頭討吻的。
陳總頓時,額頭溢出了薄汗來。
競標開始,他起先訝異席瀾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後來競標的價錢超出他的預算,直接被盛世公司擡高的時候,陳總隱隱明白過來了。
他冒着冷汗,想跟席瀾城商量下:“席總,這塊地今年我公司要發展一項很大的項目,三年前就開始計劃,您看能不能高擡貴手?”
羅森負手而站,微笑的替席瀾城回答:“陳總,商場上的競爭可從來沒有相讓的說法,女人亦是!”
陳總臉色頓時慘白下,話說的這麼清楚,傻子都能聽得懂了,他戰戰慄慄的做出蒼白的解釋:“席總您是誤會了,昨晚我是仰慕尊夫人的才華,才邀請她吃一頓飯,沒有別的意思。”
“這樣嗎?”席瀾城的嗓音低冷深沉,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枚小鑽戒,放在修長白皙的手指裡把玩着。
“我的女人吃穿住行都是上等,任她開心揮霍燒金,什麼時候淪到這種身價了?”他娶慕暖央是傾盡所有來娶,給她一切能所能及的,什麼時候給了別的男人用一枚小的不能在小的鑽戒就能高攀上她的錯覺?
陳總感覺後背的襯衫直接溼了,他不停的擦汗,賠笑道:“席總我的小心思是多了點,但是請您高擡貴手饒過我一次,我發誓不會再去打擾尊夫人。”
“哦,陳總不是想讓我妻子給你生個兒子?”席瀾城脣角勾起的笑容陰冷,哪怕眉眼溫淡一片,卻顯得冷貴逼人。
陳總姿態卑微下,現在是笑都笑不出來了,沒想到慕暖央會去跟席瀾城告狀,傳言兩人不是已經鬧離婚到律師事務所去了?
席瀾城這種態度,是不準備離婚的?
“我,我是跟尊夫人開玩笑。”
席瀾城聞言,薄脣勾起極度諷刺的弧度:“今天我心情很好,也跟陳總開個小小玩笑。”
玩笑的代價就是競標失敗,被盛世奪去。
陳總跟公司的股東準備了三年的項目一旦被損毀,損傷的是幾千萬的資產,他的臉色頓時僵下,看着席瀾城面不改色的將標給奪走。
這個價,買這塊地的兩個都綽綽有餘!
席瀾城是鐵了心斬斷他的所有後路,陳總頓時怒了,臉色瞬間閃過陰霾,惡言下:“席瀾城,你自己的女人管不住怪我們有什麼用?跟她吃一頓飯而已就要把我們往死裡逼,有種你去收拾自己的女人啊!”
樊總:“陳總!”這是想死啊,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好了。
席瀾城點燃一根菸,姿勢隨意的看着眼前氣炸的男人,淡淡的開口,男人聲線沾染了白色的煙霧般:“我管不住她任性,誰叫我能管得住你們。”
“你,你欺人太甚!”陳總雙目血紅,指着這個矜貴的男人手都在抖。
羅森把文件收好,視線放在被氣炸的中年男人身上,開言諷刺:“我說陳總您也一大把年紀了,離異不說公司的規劃也不大,想娶席家少夫人,哪來的狗膽子?還是去洗把臉,別做白日夢。”
夫人跟席總之間在鬧矛盾,也亂不到這種貨色來佔一分便宜,還跟夫人求婚,想想席總沒有打死他已經算是溫和的了。
“我做白日夢?慕暖央她願意跟你嗎?說我做白日夢,你席瀾城做的白日夢比我少?”陳總破罐子破摔,諷刺了回去。
他沒有特殊的癖好,不抽菸不喝酒不好賭,離異也是因爲女方的問題,家室清白沒有包養女人,配慕暖央這種混跡娛樂圈又有婚史給人生過孩子的女人綽綽有餘!
羅森呵呵了:“陳總,看來你活了一大把年紀要面臨破產將來會很可憐。”
陳總臉色僵硬下,雙手隱忍的握成拳。
席瀾城自始至終都是一副溫淡優雅的姿態,看着他的眸光卻冰寒陡峭,這種冷,鋒利得會要人命!
……
……
慕暖央從醫院出來,打電話讓景園的司機先來接她,一起去學校接席容景放學,路上經過超市,她想起來昨天答應小傢伙要做蜜汁雞腿給他吃,卻因爲喝醉酒沒有兌現。
“靠邊停下。”慕暖央拿着錢包下車,到超市選了一些雞腿。
“太太,你親自去學校接小少爺,他一定會很開心。”司機在景園算的上是席容景是專用司機了,也瞭解小少爺的那點心思。
慕暖央坐在後廂裡,脣畔漾出星星點點溫柔的笑意:“容景平時除了愛吃雞腿外,他還愛些什麼?”
司機呵呵的笑道:“小少爺的愛好挺多的。”
多得他好像都不知道從哪方面開始說,比如小少爺是多愛財多愛吃,然而還不愛運動,吃的方面好的還太多……
慕暖央靜靜的聽着他講述着席容景小時候的事情,她身爲母親卻在孩子最關鍵的成長四年都沒有在,不得不說孩子現在成長的很好,可以的話,她巴不得能瞭解到四年以來席容景每一天每一夜的所有事情。
“啊啊啊啊,媽媽!”
席容景一放學,揹着小書包拿着樹枝一路跟同學嘻嘻哈哈的打鬧,一直走到校門口,他看到了一道美麗熟悉的身影,先是驚呆了幾分鐘,隨後高興的跳起來。
“媽媽,媽媽!”他丟下樹枝,朝慕暖央狂跑去。
“容景,慢些,別摔了。”慕暖央看他小短腿狂跑的模樣都害怕,生怕哪裡磕到碰到,連忙上前去扶住小傢伙。
“嗷嗚,媽媽你怎麼來了。”席容景撲過去,小胖手抱着媽媽的小腿。
慕暖央用指尖刮刮他紅彤彤的臉蛋兒:“來接我的小寶貝回家呀。”
“嘻嘻,你這麼喜歡你的小寶貝啊。”席容景大眼睛水漉漉的看着她,玩得頭髮都被黏溼的髮絲貼着腦門,小臉蛋溢滿了大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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