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有些傷口沒有上藥,我給你送藥水來了。”溫蘭是十足的大家閨秀,懂得體貼照顧人,她端上樓的不止是藥水,也有今晚的晚餐。
席瀾城把她們救出來,便包紮手臂的傷口後,沒有進食,她看着躺在沙發上陰鬱的男人,哪怕氣息沒有半分的溫淡,也不影響他身上的那股渾然天成的魅力。
溫蘭把晚飯放在茶几上,說道:“我知道你右手受傷不能用筷子吃飯,特地讓廚房給你做了一些米粥,你可以用左手拿勺子吃。”
她想的很周全,把藥水也擺在了茶几上。
席瀾城眼瞼地半闔,嗓音也很淡;“不必,你出去。”
“瀾城,你要這樣,我只好找慕暖央過來了。”溫蘭去把書房的燈打開,一襲旗袍,優雅的站在男人面前。
她的態度,溫柔中帶着強硬的意味來:“你是爲了救我和潼兒纔出車禍受傷的,我對你是有責任,你如果不想把病養好,那我也只好繼續在景園住久點。”
潼兒感謝過堂表哥就回家了,不過她卻執意要留下來。
“我是去救潼兒!”席瀾城面容冷冽,此刻的他有幾分的頹廢,身帶重傷讓他有幾分的落魄貴公子氣質。
溫蘭自然也聽出來他話中的意思,如果不是他的二嬸親生女兒被綁架,就憑她一個外人,只是跟席家媳婦沾點關係的女人,是不足以讓他去救。
“可……”溫蘭笑容不變;“如果不是因爲我摔倒,耽誤了你,也不會出車禍的對嗎?”
席瀾城漆黑深冷眸子看向溫柔婉約的女人;“你想說什麼。”
他是聰明人,一眼就看透她的意圖,溫蘭也不跟他拐彎抹角;“瀾城,這次我公司和另三家公司都同時競爭盛世的生意,爲什麼盛世要拒絕我公司的?”
席瀾城睨了她一眼,薄脣寡淡的開啓;“如果是爲了這事,你可以回去了。”
“我雖然跟你沒有親戚關係,但是好歹你二嬸是我的親姨,就不能給我公司一次機會?”溫蘭太需要這比單子,不然的話她的公司會面臨破產。
男人沒有在多說半句,閉目養神。
溫蘭這個女人表面良淑,實則骨子裡卻是十足的精打細算,她是她前夫公司的董事長,手握着股權決定人死生,要是公司破產了,她也什麼都沒有了!
見席瀾城沒有想繼續搭理她,溫蘭識趣,沒有多說惹人厭煩,輕聲退出書房!
景園的女管家看到溫蘭走下樓,關切的詢問;“溫蘭小姐,先生有吃飯嗎?”
“沒有!”
女管家聞言,也是操心的。“唉,原以爲太太回來了,先生的日子會比以前好一些。”
“她們夫妻感情,不好嗎?”溫蘭緩緩的入座沙發。
或許是溫蘭年紀比席瀾城要大一歲,34歲的女人身上有一種成熟的魅力,大家閨秀範,讓女管家不會反感,她給溫蘭倒了一杯水,也跟她聊起天來;“先生對太太倒是百依百順,倒是太太對先生沒有多少關心。”
席瀾城一整天除了上班,心思都在慕暖央的身上,每天都要詢問她們這些傭人她有沒有好好吃飯,如果沒有,他肯定會馬上從公司回來逮慕暖央,看着她吃飯。
而慕暖央反而就是對他不管不問,就算席瀾城加班到深夜沒有吃飯,或者是應酬回來也沒有人關心一句。
有時候,她們這些做傭人的看在眼裡,也會對席瀾城多關心點,別年紀輕輕的就把身體熬壞了。
就跟今天一樣的。
席瀾城受了重傷,只是找醫生隨便包紮了下,連晚飯都沒有吃,慕暖央看上去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們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
溫蘭握着玻璃杯,靜靜的聽着女管家絮絮叨叨的,眸光落在水杯上,若有所思!
……
……
席容景在樓下聽到管家說爸爸受傷了,內心還是挺擔心爸爸的,他蹦躂蹦躂跑去跟媽媽說。
慕暖央摸摸他的小腦袋;“乖,會有醫生給爸爸看的。”
“可,可……”席容景說的很急,有些結巴;“爸爸沒有吃飯的啊,他也沒有上藥。”
她手中動作一頓,看着小傢伙,聲音卻平靜如水,沒有任何波瀾;“爸爸是大人,懂得照顧自己!”
“媽媽,你真不去看看麼?”席容景圓溜溜的大眼睛揪着她看。
慕暖央收回手,轉身去浴室。
席容景垂頭喪氣的嘆了一口氣,他看了看去浴室洗澡的媽媽,小腦袋瓜子想了想,蹦躂蹦躂的跑下樓找管家問有沒有米飯。
“小少爺,我幫你拿吧。”管家給他盛了一碗米飯,又夾了一些菜覆蓋在米飯上,看他小手臂捧着飯碗,真擔心一不小心就摔倒。
席容景搖搖腦袋瓜子;“不用不用!”
“每頓吃三碗米飯的人,一碗米飯還是端得住的。”席延景手插着褲袋站在樓梯角口,看着客廳的小胖子。
席容景當即,一個眼神就抗議的瞪了過去;“你在用語言攻擊我,我就跟媽媽說!”
“我有說錯嗎?”
“沒錯也不許說。”
他哼哼的,小心翼翼捧着碗筷上樓,路過席延景的身旁時,只見他把胳臂上掛着的袋子朝他脖子一掛。
不重,布袋子透出一股藥味。
“你幹嘛啊!”他小眼珠子斜挑,看向哥哥。
席延景手插回褲袋,一臉高冷狀走回自己的臥室。
席容景站在原地,雙手捧着碗筷,眼珠子朝下瞄了幾眼,隱隱看到看到了一些藥膏藥水的。
他切切了幾聲,脖子掛着布袋,小胖手捧着溫熱的米飯朝書房走去。
“爸!”
席容景用腦袋抵着房門,用力推開,看到書房漆黑一片,他喊了一聲!
“……”沒有人搭理他。
好吧!
席容景站在原地,等適應了漆黑的書房,隱隱約約看到了沙發的人影,朝小心翼翼的邁開小步伐朝席瀾城走去。
“爸爸,你的孝順兒子給你送飯來了。”
要捧着米飯,脖子又掛着布袋,走起路來一搖一晃的,沒有搭理他也沒關係,藉着窗外透進來的光線,小胖子把米飯都擱茶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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