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隱約看得到女人纖細的身影,傳來了方便麪的香味,蓬紅欣咬咬脣,目光一直盯着廚房門口,伸手將她手提包裡的手機拿了出來。
手機已經停止震動了,顯示姓席的給她打了一個未接電話。
蓬紅欣手指握着手機有點緊,額頭上很快就冒起了一層虛汗,她突然站起身,拿着手機朝衛生間跑去。
心慌的很,第一次昧着良心做這種事,蓬紅欣劃開慕暖央的手機屏幕,發了一個短信給席先生;“剛洗衣服去了,我想請你幫個忙,可以嗎?”
也不知道慕暖央平時是怎麼稱呼這位席先生,擔心稱呼上會路出馬腳,只能模棱兩可的發了一條短信過去。
她全神貫注的看着手機屏幕,手心緊張的也在冒汗,慕暖央和他的關係,不能說是十拿九穩的猜準,她也沒有辦法了。
一分鐘的時間不到,短信來了。
“你要陪我吃小龍蝦的話,一切好說。”
蓬紅欣手指迅速的打一段字過去;“好說啊,不過你得先幫我。”
她跟慕暖央相處了兩個多月來,語氣方面也多多少少能學學,特別是她那股字語行間裡偶爾會透露出來的傲慢。
“說!”男人簡單扼要的回覆!
蓬紅欣看到一個字的字眼,腦袋裡彷彿有萬跟神經末梢都在擰緊,她靠在冰冷的牆上,重重的呼吸了好幾口氣。
等千萬種情緒都平復下去,她才用醞釀了一會兒,打了一段話過去;“我有個關係特別好的同事,她欠了高利貸一百萬,現在被追債走投無路,你能借我點錢嗎?她一定會還給你的。我保證!”
蓬紅欣編輯好想發送,指尖頓住,看了一遍內容,又刪了重新打,學着慕暖央的語氣;“我同事欠了高利貸一百萬,現在被追債走投無路,你能幫幫她嗎?我和她的關係挺好的。”
她又仔仔細細的看了幾遍,確定好才發過去。
蓬紅欣把前幾條的短信都刪光,也看了看慕暖央的短信和電話,電話倒是沒有跟這個席先生打的很頻繁,短信也沒有一條。
她感覺自己呼吸都快要窒息了,心被無形的錘子敲打的有些疼,有些事一旦做出來就沒辦法收手。
蓬紅欣也做出了最壞的打算,她是無路可走被逼無奈,不然的話是一千一萬個不願意來找慕暖央幫忙。
席先生只回過來三個字;“你過來!”
蓬紅欣半闔着眼睛,好一會兒才把信息回過去;“好,你地址給我。”
他這算是同意了?
還是想讓慕暖央過去給他點報酬才談?
蓬紅欣手掌微微顫動,心亂如麻的握成拳狀捂着胸口,有些不知所措的慌神,她沒有做過這種事,這次是完全的把自己豁出去了。
她也知道這樣是對不起慕暖央,她是實在沒辦法了。
如果不是她被逼的實在走投無路,她也想等學長回來,不願意這樣背叛慕暖央,在背地裡做出讓她傷心的事情。
蓬紅欣的眼神糾結萬分,將地址和門牌號記下,將短信刪了一乾二淨後,纔將手機放在兜裡。
打開浴室的門,慕暖央也從廚房端了一碗麪。
“吃吧!”
“謝謝!”蓬紅欣感激的看着她,坐在沙發上低頭吃了一口。
慕暖央走到陽臺,把窗簾都拉好,以免有人從外面看到她們。
“暖央,面有些淡,能幫我那點辣椒來嗎?”蓬紅欣嚐了幾口,眼睛微紅的看着她。
慕暖央沒說什麼,轉身進廚房去拿辣椒醬。
也是趁着她進去的這幾分鐘,蓬紅欣馬上把手機歸還到她的手提包裡,若無其事的又吃了幾口泡麪。
等慕暖央出來了,她才放下筷子;“暖央,我想了下,還是不麻煩你吧。”
慕暖央很意外的把辣椒醬放在茶几上,對於這種話她要是換做是以前的話,可能覺得正常!
蓬紅欣語氣充滿了歉意;“你真的很好,我不能因爲沒有地方躲藏來讓你爲難情,要是高利貸的那些人發現你是我朋友,他們找不到我會來纏你的。
暖央,你已經幫了我夠多了,我不能這樣自私自利的連累你。”
慕暖央看着她歉意的朝她道歉,然後起身要走。
講真的,她真沒打算攔這個女人,不過還是問了一聲;“你打算去哪裡。”
蓬紅欣開門的動作一頓,低頭;“我身上有點錢,先找一個酒店住一晚吧。”
慕暖央看着她匆忙離開的背影,也無奈的嘆氣。
人有多大的能力就辦多大的事。
她沒有錢和能力幫一個曾經在背地詆譭她的人,也不會同情心氾濫,所謂的兩個月同事感情也只不過是過眼雲霄。
當她跟你平等的站在一個水平線上的時候,未必是會來給你道歉,也未必是會再來搭理你。
道不同不相爲謀,慕暖央也只能這樣說。
她站在陽臺上,看着蓬紅欣偷偷摸摸的從樹叢裡離開,直到她的身影不見,慕暖央才把窗簾拉上。
……
……
溪圓酒店,總統套房。
蓬紅欣坐電梯直達,站在門口深呼吸一口氣,內心也做足了準備,就算這個席先生是一個猥瑣男,她也識了!
擡手按向門鈴,蓬紅欣想以最好的狀態去面對。
隨着房門被緩緩的打開,她屏住呼吸的擡起眼,下一秒卻愣怔了,心臟微微的一緊。
開門的是一個英俊的男人。
蓬紅欣想就算雜誌上的男模都未必有這種品貌吧?他穿着一塵不染的白色襯衫,黑色西裝褲沒有一絲褶皺,站在她的面前,身上透着一股清貴成熟的氣質。
席瀾城看着她恍惚的眼神,眉頭不留痕跡的一皺;“你是誰!”
溫潤低沉的嗓音很好聽,絲絲縷縷的直徑透入蓬紅欣的心房,她心裡更慌了,更不知所措起來。
“我,我是慕暖央的同事。”
“同事?”
蓬紅欣點點頭,道;“她說你會,會借錢給我渡過難關,叫我過來找你就好,你是席先生吧。”
席瀾城看她的眼神隱着冷銳的光芒,薄脣輕吐;“她叫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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