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眉說道:“你又發現什麼了?”
金昔說道:“前面有個洞!”
我順着金昔的目光望過去,發現前面有一個開闊的地帶,周圍雖然被植被覆蓋着,但正中央有一個很大的低窪,裡面注滿了清澈的水,而盡頭處,有一個高點的地方,山洞就在那邊。
我對山洞一向是充滿恐懼的,尤其是這小島上的洞,誰知道里面會有什麼?
先別說有沒有非洲土著了,就算是有蠍子,蜘蛛,蛇之類的,恐怕也吃不消吧?
我對金昔說道:“你不會是想上去看看吧?”
金昔點頭,理所應當地說道:“當然要去啊,萬一又下雨,沙灘上我們怎麼呆的下去?我們進去看看,可以暫時先待着,還可以鑽木取火,找些柴火放裡面,萬一運氣好抓到了一隻兔子,我們還可以烤來吃,總不可能生吃吧?”
我撓了撓頭,金昔說的話有些道理。
只聽金昔感慨道:“這裡的風景好好,空氣清新,周圍鳥語花香的,中間還有一個小溪,如果山洞裡能放些稍微現代的產品,在這裡訓練打遊戲,可比大城市裡舒服多了。”
我對金昔的想法不敢苟同,天真爛漫。
還在這訓練呢,這一到晚上,蚊子咬死人,黑不溜秋的,還有不知道會有什麼野生動物,這種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呆。
金昔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笑容,跑到中央的低窪處,興奮地對我說道:“這裡的水說不定還能喝,天然的!”
說罷,金昔捧起一汪水,似乎要嚐嚐味道。
我連忙過去阻止道:“你個二逼,別喝啊!”
但我還沒說完,金昔就一口喝下去了。
“這水不鹹,是雨水,可以喝!”金昔肯定地說道。
我氣急道:“你有沒有點常識啊?這不是什麼溪水,溪水是流動的,是活水,這就是一個低窪大坑,雨水全部堆積在這裡,然後什麼蛇啊,兔子,都在這裡拉屎拉尿,這水質得不到更新,只能一天天腐敗,你別看表面清澈,其實那些雜質都沉底了,這裡面漂浮着說不清的微生物和病菌,這水是死水,喝不得的!你仔細聞聞,不臭嗎?”
金昔蹲在低窪旁邊,抽了抽鼻子,然後蹙眉說道:“好像是有點臭…”
我沒好氣地說道:“這裡多是椰子,比淡水總好喝點吧?你着什麼急?你看這水裡面,魚沒有,癩蛤蟆之類的也沒有,死水中的死水,你快點催吐,把剛纔喝下去的水吐出來。”
金昔站了起來,說道:“不用了,我就喝了一小點,沒感覺有什麼不妥,我現在肚子本來就餓,待會一吐起來,胃液都會一併吐出來…”
我頭疼道:“你以後做什麼先問問我,雖然我不一定比你懂得多,不過我們的知識是互補的,多一個個思考總會好一點!”
金昔點點頭,說道:“知道了,我們現在去山洞裡看一下吧。”
我擡起頭,看了一眼山洞的位置,似乎得爬岩石才能上去,十分麻煩。
我還想勸金昔算了的,但金昔不知道哪裡這麼多力氣,不由分說,把椰子使勁扔到上頭,直接就開始爬岩石,準備上去了。
我沒辦法,嘆了一口氣後,也只能跟着她一起往上爬。
等我爬上去以後,只聽見金昔說道:“這裡面好像住過人!”
我慢悠悠地走到山洞裡,這個山洞的大小十分有限,大概就一百來平方,頭上不過三四米高,洞口長着青苔和小草,而洞裡面一眼望去全是岩石,什麼都沒有。
金昔之所以說這裡住過人,是因爲地上有柴火燒過的痕跡,而且被人用幾
個正正方方的石頭圍在了一起,做成了一個小型火堆造型,只不過石頭被火薰得發黑的表面上,也長滿了青苔,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這些圍成的石頭中間,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木炭,還有一個吃過了的表面生鏽的罐頭,一個很大的不鏽鋼製品,有點像鍋和杯子的混合體,因爲這玩意是正方體的,很大,長四十釐米,高二十釐米,但卻只有一邊有把手,所以粗略的看上去,像是不鏽鋼大杯子,我在我們那邊可沒看過造型這麼奇怪的鍋。
◆ Tтkan◆ c ○ 金昔撿起了那個生鏽的罐頭,費力地看着上面生鏽的字跡。
我走到她的身邊,說道:“你看這玩意幹嘛?能看得懂嗎?”
上面寫的字並不是英文,我也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的文字,反正就是看不懂。
金昔觀察了好一會,然後指着罐頭上的一處對我說道:“我也看不懂,不過上面的阿拉伯數字都認識啊,這上面寫着2009,然後2009的下面又寫了2012,說明這是2009年的罐頭,保質期到2012年,也就是說,上一批在這裡的人,最少也是四年前了,這裡四年都沒人來過了…”
“四年前…我哥剛好和我一樣大。”金昔神色一黯,喃喃自語道。
我皺眉說道:“你在說什麼騷話?”
金昔臉上的表情一變,瞪着我說道:“你才說騷話!我出去撿一些柴火過來,等會你負責鑽木取火,現在反正大家都有時間,你出去找點吃的東西怎麼樣?”
金昔的提議很合理,我點頭說道:“好。”
只是…吃的哪有那麼好找?
金昔對我說道:“我也會順便看看有什麼可以吃的水果,如果我能找到,我就帶一些回來。”
說完以後,金昔便身子輕盈的從洞穴上面跳到底下。
媽的,這小妞還真猛,現在餓成一個逼樣,還有力氣從這麼高的地方直接跳下去!也不怕摔死。
我沒她這麼勇敢,從旁邊的岩石上一步步下去,此時我在周圍已經看不見金昔的蹤影了。
這小妞跑哪裡撿柴火了?待會不會迷路回不來了吧?
我心裡有些不安地揣測着,然後繼續在這附近找着食物。
可是這一上午過去,太陽越來越毒辣,我身上的熱汗再次浸溼了背心,我再次渴了下來,肚子已經餓得幾乎快貼到後背了,兩眼也是發花,旁邊的野兔的身影躥個不聽,我腦子滿是烤兔腦,燒兔腿,蜜汁兔身的畫面,飢饞到不行,可是我現在這狀態,別說捉兔子了,就連拎起一隻雞,恐怕都有些難度。
我實在太餓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這要我上哪裡去找食物啊?恐怕再耽擱下去,我連開椰子的力氣都沒有了,到時候就連水也喝不上了。
我坐在地上,兩隻手撐在了葉子上,我似乎感覺手心裡癢癢的,像是碰到了什麼東西。
我打了個機靈,立即站了起來,然後朝着我先前手心放着的位置望過去。
我發現那片葉子一直在動,下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頂着。
我嚥了一口唾沫,鼓起勇氣把那片葉子給掀開。
讓我既覺得噁心又有點吃驚的一幕出現了,葉子下面,是兩隻肥碩且雪白的肉蟲子!
這玩意我不陌生,我雖然是土生土長的城市人,可在我爸媽還未離異的時候,我跟着我爸去過一次鄉下,那裡的小孩子就愛捉這玩意玩兒,爛木頭裡一大堆。
這玩意好像叫蠐螬…是屎殼郎的幼蟲還是天牛的幼蟲,我記不大清了,我記得貝爺的荒野求生裡面,他好像也吃過這玩意。
對啊,荒野求生。
仔細想想,以前閒來無事的時候,我幾乎把貝爺的荒野求生全集給看完了,現在好像真的能派上用場了。
雞肉味,嘎嘣脆,蛋白質是牛肉的六倍…
我臉色極爲難看,再次嚥了一口唾沫,看着地上那兩隻不斷蠕動的蟲子,我他嗎又緊張又覺得刺激,以前看貝爺吃得爽,有想過嘗試,但現在這玩意真的擺在我面前,我這頭皮發麻的緊。
肚子已經餓到難以忍受,此刻我似乎沒有別的選擇了。
我鼓起莫大的勇氣,伸出食指和中指,把那玩意夾了起來。
軟綿綿,肉乎乎,這蟲子腳上的足不斷勾着我的食指,彷彿在對我挑釁。
我內心如地獄般在掙扎着,想要生存的意志和本能理智的阻止一直在進行着激烈的鬥爭。
媽的,我餓,我要吃,我要吃肉!
我緊咬牙關,眼睛一閉,大喊一聲:“我草泥馬!”
隨後,我用極快的速度把那蟲子扔進了嘴裡。
在扔進去的那一剎那,我大腦一片空白,我用力一咬,感覺口中的蟲子如裹心巧克力一般地爆裂開來,一股泥土的芬芳和腐爛的麪包味道餵飽充斥着我的口腔和鼻腔,我眼淚瞬間就掉下來了,這股猛烈的味道幾乎要掀翻了我的天靈蓋,直抵我心靈最深處,給我帶來了深深的震撼!
我以聯盟第一人FAKER的名義發誓,老子從來沒有吃過這麼難吃的東西!
我強忍着噁心吞了下去,想快點結束這場口腔的噩夢,讓胃去承受,這股味道在我口中仍然久久未散,嗆得我眼淚直流。
“去尼瑪的,就算蛋白質是牛肉的一百倍老子也不吃這玩意了!”我擡起腳,把另一隻蟲子踩了個稀巴爛,彷彿這樣能夠泄憤。
“你在幹嘛?”
由於我先前太專注與吃蟲子,此時金昔來到了我旁邊,我也沒注意。
我面色通紅地看着她,眼淚掉個不停,我對她說道:“你回來了啊…”
金昔手中捧着一大堆乾燥的樹枝,還有已經發黃的幹樹葉,的確是生火的好材料。
“你找到吃的了嗎?”金昔對我問道。
我朝她擺了擺手,說道:“別說了,小姐姐,請務必給我一個36C的擁抱,我現在需要安慰。”
“神經病!你摸一下我的下面。”金昔低頭努了努嘴,對我說道。
我一驚,心臟猛烈跳動起來,說道:“不是吧,你變得這麼好說話了?我隨便說說的,而且我只對胸感興趣…你…你怎麼能提出這麼無禮的要求?”
金昔抱着柴火,氣得一跺腳,咬牙說道:“我說讓你摸我的口袋!!”
“哦…這樣啊,你也不把話說清楚,你壞壞,真討厭。”我羞澀地說道。
我伸出手,伸進了金昔的褲口袋裡,一下子就摸到了一個冰冰涼涼,圓滾滾的小東西,我拿了一個出來,驚異道:“鳥蛋?你哪裡弄的?”
“我前面去樹上自己掏的,你餓的話,就吃了吧,這東西可以生吃的。”金昔對我說道。
“謝謝…”
我也沒客氣,先前吃了那麼噁心的東西,此時來了一個鳥蛋,無疑是讓我有些欣喜若狂。
我把鳥蛋在自己下邊的牙齒上打了一下,砸開了一個口子,然後把裡面的蛋清和蛋白全部吃了下去。
雖然味道和我想的有些不一樣,非常腥,和生雞蛋味道完全不一樣。
但由於有了先前肉蟲的襯托,此時我也覺得美味無比。
不過金昔的臉色卻有些不太好,她嘴脣又病態的發白了起來,樣子似乎十分難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