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說不盡的風流,描不出的春意。
黎明時分,少婦溜出了房間,疤子臉正等着她。“有沒有在他身上翻出東西?”疤子臉問。
少婦搖搖頭說:“我搜了他的衣服,撫摸了他身上每一寸肌膚,沒有任何東西。”
疤子臉問:“他有沒有和別人聯繫?”
“我們不知做了多少次,哪裡還有時間去聯繫?”
疤子臉問:“有沒有什麼異常?”
少婦說:“有。”
疤子臉嚇了一跳,驚問:“什麼異常?”
“他那方面實在太強了,像狂風暴雨,我經歷過不知多少男人,第一次見到如此厲害的。”少婦哈哈大笑,疤子臉鬆了一口氣,也跟着笑了起來。
吳波上車時,一把槍迅速伸過來,狠狠頂在太陽穴上,黑乎乎的槍口,冰冷堅硬,透出濃濃殺氣。
吳波嘆了一口氣:“疤子臉,既然始終不相信我,爲何還要我來?你開槍吧,吸了你的毒,我活着也沒什麼意思。”
疤子臉冷笑着:“吳波,別裝了,有人什麼都跟我說了,你、你就是臥底!”
吳波閉上眼睛:“疤子臉,我跟着你,一無所有,身敗名裂,你還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懷疑我、爲難我。少廢話,開槍吧,一槍打死我。但是,我老婆那裡,你要踐行你的諾言!”
疤子臉卻收回了槍:“吳所長,開個玩笑嘛。告訴你,你老婆現在病情雖重,但已步入穩定,你不用擔心。”
吳波哼一聲:“疤子臉,我雖跟着你販毒,但是,你也要尊重我!不要有事沒事就來試探我,你若不信我,早點殺掉我,免得壞了你的大事。”
疤子臉陪罪:“老吳,別生氣,都自己人,開個玩笑,何必當真?錢的事,放心好了,我派人已結清了這些天所有的錢,順便看了你老婆。”
吳波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心中暗驚。原來,爲了不讓疤子臉產生懷疑,柳勇封鎖了阿英、阿如去世的消息,還安排一名女民警化裝成阿英躺在病房裡,每天仍舊產生治療費用,疤子臉雖然精明,派人前去查看,可是,這怎麼分得清?
疤子臉以爲吳波還在生氣,嘿嘿笑着,掏出五根菸,遞給他:“吳所,一次給足你,總夠道歉了吧。你昨晚這麼享受到人生極樂,若沒有這根菸,恐怕也有心無力。”
吳波接過煙來,一根接一根地抽着,心想:“怪不得昨昨我無法控制,原來是這煙的緣故,唉,毒品的危害真是太啊。”
這天,車開了半天,終於到達一個荒山之間,四處都是光禿禿的樹,一旦有事,只要衝入層林,很容易逃脫。吳波暗自佩服這些毒販子的思維縝密。
疤子臉說:“吳所,後半程,我特意看了下,沒有人跟蹤我們,應該安全。但是,我們不能大意,小心爲上。”他遞給吳波一把槍。
想想又覺不妥,把槍收了回來,給吳波一根鐵棍。吳波捏着鐵棍,苦笑搖頭:“爲什麼不給我槍,鐵棍有什麼用呢?”
疤子臉說:“我持雙槍便如你持槍了。”
兩人耐心地等着等着,過了半個小時,又一輛車徐徐而來,疤子臉坐直身子,望了望,低聲說:“便是這車了,等下搬貨速度快點,免得夜長夢多。”
吳波點頭答應,心裡暗自着急:“爲什麼張馳沒有跟來?倘若這時未抓到現場,恐怕再難有機會了,我、我就算死,也要拖住他們。”
吳波當然不知道,由於定位裝置安裝在車牌裡,沒有連接電源,本身自帶的電源慢慢消耗掉,定位變得有點不準確,導致劉大山與張馳兩人繞來繞去,始終沒有找到疤子臉的車。
那車停下來,跳下兩個人,徑直朝疤子臉的車走來。疤子臉和吳波也下了車,雙方對了幾句接頭暗號,確認身份之後,便即搬貨。
吳波故意挑了一個木箱子,扛在肩上,邊走邊暗暗打開蓋子,趁着對方與他相碰之時,腳下假裝一絆,撲地往前便倒,無數小包毒品都從箱子裡滾落出來,散了一地,他大吼道:“爲什麼要撞倒我?你是故意的?你是警方派來的臥底,是不是?”
那人大吃一驚,結巴道:“我、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對、對、對不起。”一旁疤子臉見了,頓起疑心,掏出槍指着那人頭,厲聲說:“是不是臥底?說!”
那人嚇得臉色蒼白,一時無言以對。旁人慌忙掏出一物,說:“疤子臉,有事好說,有事好說,你看看這個便知,這是鬼影彭的信物,你應該清楚。”
疤子臉瞧了一眼,是一塊玉器,上面有一對面目猙獰的鬼影,便收回槍,說:“對不起,得罪了。”
吳波說:“人可以冒充,難道物就不會有假嗎?”
疤子臉沉聲說:“吳所長,不要廢話了,快把貨揀好,哼哼,說不定,你是故意的,別以爲我不知。”
那人一聽,說:“疤子臉,我剛剛明明只是輕輕地碰了一下他,哪想到他摔成這樣子?太不正常了,這人、這人說不定就是內奸!”
疤子臉冷冷望着吳波,吳波說:“疤子臉,到現在你還不相信我?好,你要麼開槍打死我,要麼趕快將貨揀好,離開此地。”
疤子臉說:“要打死你,也不是現在。吳所長,快揀貨!”
吳波彎下腰,一包一包,慢吞吞地揀着,無奈貨太多,有的外包裝還爛了,一時半會哪裡揀得完。好容易揀完包裝好,已過去了大半個時辰。此時,劉大山、張馳已靠近這裡。
那兩人與疤子臉告別,斜眼望了望吳波:“疤子臉,久聞你的大名,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只是,你得多多注意身邊的這個人!”
吳波怒道:“你敢挑撥我們?你纔是內奸,你看,對面有一輛車,那不是你們帶來的嗎?”
疤子臉隨着吳波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輛車正在朝這邊靠近,大怒:“你們兩個果然是內奸?”立即撥出槍。
卻說劉大山、張馳好不容易跟上來,劉大山馬上向柳勇報告了交貨位置,請求支援。然後對張馳說:“張檢,你得聽我的,必須好好在車上呆着,哪兒也別去,看我如何收拾他們!”
張馳憂心忡忡:“劉局,這如使得?對方這麼多人,都有槍,你一人怎麼鬥得過?”
“來不及了,在支援到來之前,我必須得拖住他們,要是他們走了,我們的辛勞可就打水漂了。記得,好好呆在車上,不準下車!”說完,不待張馳答應,跳下車,撥槍鳴天一擊,厲聲說:“都給我把武器放下,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那人正無法自證清白,見了劉大山,說:“疤子臉,我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來的,好,我今天打死這人,來證明我的清白。”舉手提槍便射。疤子臉見此,不再懷疑。
疤子臉等四人退到車邊,以警車爲掩護,向劉大山射擊。劉大山擔心張馳的安全,不敢以車子爲掩護,幾個翻滾,朝遠處躲避,可是實在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掩護,子彈從身邊飛過,打得泥土飛揚。若不是疤子臉等人槍法差,劉大山早就掛彩。
疤子臉說:“我們還是走吧,免得夜長夢多。”
那人卻說:“不行,疤子哥,對方只有一人,我們速戰速決,快點將他擊斃,就算他有援手,這荒山野嶺之地,哪有那麼快到達?”
疤子臉一聽有理,狠下心來,和他們一起,加大了火力射擊。劉大山趴在草皮中,子彈嗖嗖從頂飛過,有的打在地上,塵土高高揚起,劉大山被逼得無法擡頭,更別說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