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秋看着清雁淺淺一笑。
她兩天前日子去罪人所看過清雁,還和她說了幾句話。
“我會救你出去的。”呂秋鄭重地說。
“哼。”清雁撇撇嘴:“我對你這麼不友好,你還想着幫我?”
“心思還是善良。”呂秋脣角微勾:“我還有事,先走了。”
看着呂秋遠去的背影,清雁眯了眯眼。
那就稍微幫你一次。
巧合的是,呂秋口中的宮女就是清雁,雖然宮女這事是呂秋隨口亂編的,但清雁的確親眼看見一個女人在夜裡行走。
清雁奉命去水井裡打水,再把燈火都點好,正好看見了張雲矜。
她手上揣着毒粉的布袋,張雲矜帶着面罩,清雁並沒有認出來。不過今天一大早她就聽說了公孫瑤和呂秋去扶蘇那兒一起問審,得知徐採淵在宮宴上被毒死,她就知道一定和那天晚上的女人有關係。
至於手中的毒粉……清雁垂眸,不過是她臨時僞造的花粉末,並沒有毒性。她僞裝逃出罪人所,來到廷尉。
張雲矜疑惑地看着清雁,她從未見過此人。
扶蘇接過清雁手中的毒粉袋,在手中晃了晃。一些士兵從廷尉門前跑了進來。
“公子,這是月榆宮搜出來的。”
張雲矜愣愣地轉頭,那竟然是她的毒粉袋!可是她明明已經銷燬了,怎麼會這樣。
“現在人證物證皆在,你若再不交代實情,可要定了你更大的罪名!”呂秋低聲說道。
張雲矜失去了希望,癱坐在地板上。
她用手捂着臉,嗚咽抽泣:“是我做的……”
她知道,再怎麼辯解,都是徒勞無用。
她曾經以爲自己能夠把別人困住,原來她纔是被人層層圍繞的那個人。
不過,就算把她識破,也要再拉一個人下水,那個背叛自己的國人洛元旃,也逃脫不了干係。
張雲矜擦擦眼淚,對扶蘇道:“徐採淵這件事,還有一人蔘謀!”
扶蘇眯了眯眼。
“洛元旃!”
“大膽,誰準你直呼洛少妃大名!”士兵拔出劍,對張雲矜喝道。
張雲矜滿不在乎地笑笑,臉上還淌着眼淚,可笑至極。
扶蘇卻垂垂眸,用手指點了點桌子:“帶走吧,依秦律處置。”
“公子!您聽我說,去審問洛元旃,一定能問出什麼的!”
“您不能只處置我一個人!”
張雲矜的聲音漸漸消失,宮衛已經把她拖走。
“吵得我耳朵疼。”公孫瑤揉揉耳朵小聲嘀咕。
扶蘇鬆了一口氣,徑步離開廷尉。
“走吧。”
終於走出了這黑暗陰森的地方,呂秋暗暗想着再也不來了,就算是扶蘇叫也不來。這下面悶得慌。
剛纔她表面淡定,實際上早就開始心慌了。要不是有扶蘇撐臺,她還真不敢這麼亂說。
沒想到的是,她亂說的話還莫名其妙有了依據,總算逃過一劫。
還是要感謝清雁,如果不是她,還不知道怎麼圓場呢。
她正想回頭謝謝清雁,卻不見人影。
“清雁在罪人所,偷跑出來,還是要回去受罰的。”公孫瑤淡淡道。
呂秋悵然若失,緩緩點了點頭。
“等等。”扶蘇忽然出聲。
公孫瑤滿臉期待地看着扶蘇,扶蘇卻繞過了她,一把抓住呂秋的手腕,往一個宮牆後走。
“公孫小姐,借一下呂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