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辦法有多兇險,洛驚塵自然也知道,但看着淨德的氣息越來越弱,她不得不孤注一擲。
“用這火可以嗎?”
帥不過看着在她指尖跳躍着的一縷碧綠火焰,眼睛攸的發亮,“長春真焰!”
“沒錯,用它可以嗎?”洛驚塵又問了一遍,長春真焰爲生生不息之火,如果連它都不行,那就真的沒辦法了。
幸好,帥不過點頭了,“當然可以,有它在,成功的希望就大多了。”
說完,它又微有猶疑,“只是這長春真焰看上去並不強,能不能抗得住九嬰的寒氣還難說,你確定要拿它去冒險?”
異火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寶貝,更別說這生生不息的長春真焰了,那可是煉丹師可望不可及的好東西呀,若是它抗不住九嬰的寒氣而熄了,那就沒了呀,而現在淨德的情況會出現這樣情況的可能性是極大的,所以帥不過纔會有此一問。
只不過在洛驚塵看來,再珍貴的東西也沒淨德的性命重要,當下想也不想的便點頭催促,“快點,該怎麼幫我師祖?”
“給我來吧。”帥不過接過長春真焰,一臉的依依不捨,它也是煉丹師呀,看到如此異火,說不心動是假的,一想到如此寶貴的異火極可能白白浪費掉,它就更是一臉的肉痛。
洛驚塵狐疑的看着他,這貨不會想私吞吧?
而錢寶直接開口道,“這縷長春真焰一看就知道是分出來的子火,知道母火在那,想要還怕以後沒機會?”
原本還真有些打上歪主意的帥不過眼睛一亮,嘴裡唸唸有詞的很快將長春真焰打入了淨德體內。
洛驚塵的些訝異的看着錢寶,這吃貨什麼時候變得這般靠譜了?
錢寶笑眯眯的看着她,“怎麼了?是不是有些佩服我。想獎勵我?”
洛驚塵默默轉頭,剛纔一定是她的錯覺。
也因爲這一轉頭,讓她忽視了錢寶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
把長春真焰打入淨德體內後。帥不過的右手一直懸按在他胸前,嘴中唸唸有詞。神情也是無比的嚴肅認真。
一股股寒氣,自淨德身上不斷的往外溢,雖身處烈陽陣中,洛驚塵仍感覺到了絲絲寒意,可想而知,這寒氣會在淨德體內造成多大的傷害。
而隨着寒氣的溢出,淨德僵硬的身體也慢慢出現了軟化。僵直的臉部也慢慢有了表情,最後出現了一絲痛苦的神色,裸露在外的皮膚竟有血絲滲出。
洛驚塵心裡一緊,“這是怎麼回事?”
帥不過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他原本就融合有異火,現在正和長春真焰鬥着,可是他的身體承受不了。”
淨德身爲元嬰道尊,又是一個六階煉丹師,會融有異火併不奇怪。在這之前洛驚塵也想過這種可能,但當時的情況已容不得她瞻前顧後多加考量,何況長春真焰是生生不息之火,照理說它與任何異火融合都會比較溫馴的,只是沒想到淨德的身體因過重的寒氣已變得脆弱。竟連這都承受不了。
“那要怎麼辦?”
“我手上沒藥,還能怎麼辦。”帥不過也已經是無計可施了,“現在只望他能撐久一點,等丹火燃起,便還有救。”
增強生機的藥!
洛驚塵猛的想起了之前帥不過提起的另一個條件,左手往右手腕命脈處狠狠一劃。
看着她把流着血的手腕放在了淨德脣邊,帥不過先是不解,而後恍悟的哦了一聲,看着洛驚塵的眼神變得灼熱無比。
這眼神,洛驚塵並不陌生,淨行道尊當初看小青就是這般的,反倒是錢寶的反應讓她有些意外。
根據自己上回救方宏州的情形,這貨現在不是應該吼着讓它吸一口的撲上來的嗎?難道和九嬰的那一撞,當真把它給撞傻了?
一邊喂着淨德喝血,洛驚塵一邊狐疑的看着錢寶,“你真的沒事?”
錢寶看着她,扁了扁嘴,“有事,我的心口好痛,全身都痛,我也要治療,我也要喝藥。”
洛驚塵一頭黑線,原來不是它轉性了,而是改變求食辦法了,居然耍起了哀兵政策。
“要血沒有,回春丹可以任你吃。”
“我不要。”錢寶嚴辭抗議,“憑什麼,我之前可是拼了命的。”
帥不過這時也插入了一句,“我也是,我也要一些血。”
至於它要來作什麼,洛驚塵多少能猜到一些,這倒不是不可商量,“先把我師祖救回來。”
一聽有戲,帥不過興奮了,點點頭,救治態度一下子變得敬業無比。
錢寶不依了,“我呢?”
“你沒有。”
人家帥不過是拿去煉丹的,總歸有些用處,它卻是拿來自己喝的,自己又不是它的食糧,自然沒必要滿足它的口腹之慾。
這時帥不過道了句,“可以了。”
這血可是好東西,可不能隨便浪費掉了。
看淨德的神色確實平靜下來了,洛驚塵暗鬆口氣的收回了手,想給自己止血,卻眼前一花,身子搖了搖,竟有些站立不穩。
因急於救人她剛纔是直接劃上了命脈的,原本就傷勢未全愈,現在又失血過多,人便有些暈眩,一旁正纏着她要血喝的錢寶見狀,急忙伸手攬着她,卻因身高問題,沒能扶穩她,反讓倒下的她一併帶着摔在了地上。
臉上閃過一絲挫敗和懊惱,錢寶掙扎坐起,手卻一直攬着洛驚塵沒肯鬆開,坐起身後更是雙手用力的把她往自己懷裡帶。
發覺有隻手正要落在洛驚塵身上,它霍的擡頭,向來笑眯眯的眼睛,竟利如寒刃,“別碰她,救你的人去。”
本是好意的帥不過被它這麼一瞪,竟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想把脈的手也本能的收了回去。
靈獸袋裡的木竹生輕咦了一聲,這錢寶不太對勁呀,可是小筱還沒進來,它想出去也不行,只能在裡面着急的觀察着。
抱着洛驚塵跌坐在地上,錢寶半攬狀的將她圈在自己懷裡,拿起她劃破的手,看着上面的傷痕,濃黑的雙眉老成的擰了起來。
就在木竹生擔心,偷眼瞧着的帥不過好奇它想作什麼的時候,它竟將洛驚塵受傷的手腕湊到了脣邊,伸出舌頭,輕輕的舔了起來。
想起它剛纔纏着說要喝血的事,帥不過深深的在心裡鄙視了它一番,難怪不讓自己碰,原來這傢伙是怕自己會搶它的血,它也不想想,少主都答應會給自己一些,自己需要和它搶那小傷口流出來的一點點嗎?
靈獸袋裡的木竹生看得一頭的霧水,尋找一切機會喝洛驚塵的血,的確是錢寶會幹的事,但這樣輕舔慢吸的動作,卻讓他怎麼看都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就像錢寶不是在喝着渴望已久的食物,而是在品着什麼珍品,當然混沌青蓮蓮子精華凝成的血也確是珍品,但錢寶這顯得有些虔誠的進食態度,讓木竹生怎麼都無法視爲正常。
嗯!因失血過多出現短暫暈眩的洛驚塵一聲輕吟,慢慢醒了過來。
發現錢寶正抓着自己的手“吸血”,想起之前被它撲倒吸血的事,她第一反應當然就是一掌推了過去。
結果沒發現自己其實是半躺在人家懷裡的,剛撐身坐起,便因錢寶被她推得重心不穩而也跟着往前摔。
於是之前被撲倒的人,這次華麗麗的撲了回來,將某娃脆生生的壓在了身下。
等洛驚塵好不容易自錯愕中回過神來,一低頭便看到一張滿是羞澀的臉,“人家還小,你就不能再等幾年嗎?”
噗!帥不過被直接逗噴了,差點沒能控制好自己的靈力,讓正處於緊要關頭的淨德暴體而亡。
靈獸袋裡的木竹生直接摔倒,我靠,錢寶這吃貨什麼時候學會調戲自家的小徒弟了,水平還很高呢。
純情的小狐狸沒聽明白,睜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疊在一起的兩個人,滿眼的問號,爲什麼玩疊羅漢還要等幾年?
而洛驚塵直接被雷得外焦裡嫩,她這是調戲別人了,還是被別人給調戲了呢?
直到一聲帶着猶疑中帶着擔憂的呼喚,才讓她回過神來,“古姑娘,你沒事吧?”
因擔心她而進來看看的方宏州,見她跌在地上,急忙走入了烈陽陣,將她扶了起來,一邊問着一邊上下打量着她,至於被壓在地上的某娃,直接被他無視了。
地上的錢寶,原本滿是揶諭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又很快被垂下的眼斂擋去,隨着洛驚塵被扶起,它也站了起來,若無其事的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委婉的掙開了方宏州扶持的手,洛驚塵白了錢寶一眼,“扣你一個月的福利。”
敢調戲主人,真是罪大惡極,如果它不是自己的契約獸,她絕對將它和某個一樣喜歡佔自己口頭便宜的傢伙的木像掛一塊丟飛鏢。
錢寶擡起頭看着她,眼含悲憤,“你這是過河抽板,我抗議。”
“無效。”洛驚塵輕哼了一聲,轉過頭,輕舒口氣,沒錯,這纔是這吃貨的正常反應嘛,剛纔它那反常表現,差點讓她以爲是某人上身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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