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得不到就毀掉

更新時間:2013-7-11 8:41:53 本章字數:7229

飛瀾與顧非凡離開後,君洌寒從茅屋中走出來,風清揚迎上來,剛要開口,卻被他擺手制止。

“回宮吧。”他淡聲道。

風清揚一肚子的疑惑,他不說,他便不能追問,低頭跟着君洌寒向院外走去。

剛邁開兩步,君洌寒突然頓住腳步,一口鮮血毫無預兆的噴出來。

“皇上!”風清揚大驚,兩指按住君洌寒手腕,而後又是一驚,“君墨舞的暗器有毒?琨”

君洌寒冷然一笑,若非暗器上有毒,他又怎麼會整條手臂失去知覺,而抓不住她。“他是真的要置飛瀾於死地。”

“他沒有理由啊。”風清揚不解。

“他有。”君洌寒哼笑,褐眸深冷如海。“他喜歡飛瀾。得不到就毀掉,倒是他的性子。裰”

*

飛瀾坐上丞相府的馬車,緩緩離開,一路上,都十分安靜,只有車輪壓過路面發出輕微的嘎吱聲響。飛瀾半合着眼簾,眸光空洞。而顧非凡坐在她對面,靜靜的凝望着她。

“入城後將我放下來吧。”飛瀾突然開口,語調依舊淡漠。

顧非凡有片刻的呆愣,挑眉問道,“你要去哪裡?”

“回將軍府。”她平淡道。

飛瀾的回答,讓顧非凡一時有了怒意,他看着她,冷怒道,“你還回去做什麼?難道你還要做他的大將軍,爲他出生入死嗎?慕容飛瀾,你清醒一點好不好?在斷崖上他已經放棄你了!”

飛瀾擡眸,靜靜的看着他,清亮的眸中,掀起幾絲漣漪。她的聲音依舊平靜,平靜的讓人憂傷。“表哥,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應該恨他?無論怎樣的理由,他都不應該放開我的手。”

她的身體疲憊的靠在車壁,眸光渙散而沒有一絲焦距,微揚着的脣角,含着苦澀。“可是,我不恨他,一點也不。我只是一時間無法去面對,所以,才選擇逃離。”

“然後呢?你如何打算?別告訴我你還想回到他身邊。”顧非凡的聲音幾近失控。

飛瀾無力的笑,卻若有似無的點了下頭,“我需要時間來說服自己去原諒他。”

“慕容飛瀾!”他低吼着她的名字,盛怒中,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飛瀾脣角的笑越發蒼白,她想,他一定覺得她很賤吧,連她自己都是這麼覺得,可是,她是真的沒辦法恨他,她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心。

“停車!”顧非凡突然怒吼。

車伕不知所以,匆忙勒緊了繮繩。馬車尚未停穩,顧非凡已經跳了下去,車外,只聽他又吩咐道,“將她送回將軍府。”

馬車再次緩緩駛動,平穩前行,而顧非凡沒有上車。飛瀾想,她一定是將他氣壞了。

脣角的笑靨逐漸消失,她的身體縮成一團窩在車角,雙臂環住身體,她將頭埋入膝間,雙肩不停的顫抖,淚,無聲的落在掌心。

剛邁入將軍府,無憂便撲了過來,卻在她身前半步之遙的地方,突然頓住了腳步。孩子眨着一雙明亮的大眼看着他,一副要流口水的樣子。“孃親,你,你怎麼穿成這樣了啊。”

飛瀾隨意的掃了眼身上的布裙,隨口回道,“怎麼?不好嗎?”

無憂嘻嘻一笑,撲入飛瀾懷中。一雙手臂纏在她腰肢,“孃親穿什麼都好看,嗯,無憂都喜歡。”揚起的小臉上,笑靨比陽光還燦爛。

“你回來了。”永河站在無憂身後,險些落淚。

“嗯。”飛瀾雲淡風輕的一笑,好似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孃親下次進宮可不可以不去那麼久,無憂會想你的。皇上那麼大的人了,怎麼也要人陪呢。”無憂嘀咕着,皺起的眉頭表示出幾分不滿。

飛瀾心中瞭然,想必她失蹤的這幾日,永河一直在騙無憂她入宮陪王伴駕,當然,也只有這個理由能讓無憂信服。

“這幾日我不在,無憂可是偷懶了?”飛瀾笑着掐了下無憂粉嫩的臉蛋。

“怕我偷懶下次就不要離開這麼久,就知道在你心裡他比我重要。”無憂嘟着小嘴巴,憤憤道。

飛瀾無奈失笑,笑靨中難免帶着酸澀。

翌日午後,陽光正好,飛瀾坐在院落中陪無憂練劍。

陽光穿透樹葉,斑駁的樹影落在無憂一塵不染的白衫上,他手中月光劍上下翻飛,劍光閃過之處,落葉飛揚。一旁,飛瀾悠哉的坐在石凳上品茶。畫面唯美和諧。

石板路上,細碎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來,永河公主一身宮裝,行色匆匆。

“有事?”飛瀾溫聲詢問,倒了杯清茶遞過去。

永河哪裡還有心思飲茶,神色凝重道,“本宮去給皇祖母請安的時候,聽養心殿的小夏子說皇上病了。”

“哦。”飛瀾淡然的應了聲,十分不以爲意。

哦!這就完了?永河眯起眸子看着她,一時間竟猜不透她的心思。“似乎病的很重,飛瀾,你還是去看看他吧。”

飛瀾淡漠的放下手中茶盞,又道,“早朝的時候不是剛見過,倒也沒將他有什麼異常。”早朝的時候對六部尚書發火時,那底氣可足着呢,哪裡像一個生病的人。

“下朝之後便吐血昏厥了,皇祖母都驚動了,現在養心殿只怕早已亂作一團。”永河沉重的嘆了聲。

飛瀾不語,握在青花茶盞上的指尖頹然收緊,泛着青白。

竹林中,無憂突然收住劍勢,漂亮的眉頭緊蹙起。

“誰讓你停下來的。”飛瀾看着他,冷聲開口。

“我累了。”孩子手腕一轉,寶劍入鞘。他走到飛瀾身旁,端起桌上茶盞,咕嘟咕嘟的灌了幾口水。

飛瀾沒在說什麼,只是取出手帕,溫柔的擦拭他額頭的薄汗。而孩子的小手突然扯住她衣角,低喃了句,“孃親,你去看看他吧,無憂擔心。”

飛瀾手上動作一頓,落在無憂身上的目光,幽深而沉重。她含辛茹苦養了無憂五年,而他見到那個男人的次數,十根手指都數的過來,但孩子心中依舊惦記着他,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父子天性嗎。飛瀾記起無憂落水的那次,昏迷不醒之時,口中一直喊着:爹爹。

莫名的不安衝擊着心口,飛瀾慌亂的握住無憂的手,握的那樣緊。她抓不住君洌寒,她很怕自己也抓不住無憂。那種絕望般的墜落,她真的怕了。

腕間傳來的疼痛讓孩子蹙起眉頭,他感覺的到母親的不安。“孃親,你怎麼了?”

飛瀾搖頭,明眸卻浮起一層水霧。“無憂,如果在爹孃之間只能選一個,你會選誰?”

“飛瀾!”永河驚呼了一聲,飛瀾怎麼能讓無憂做這種選擇,這樣的選擇對於一個孩子來說,太殘忍。

“哎呀,這算什麼問題啊。”無憂眨着一雙太真的大眼,語調故作輕慢,一雙柔軟的手臂纏住飛瀾頸項。“孃親不是讓無憂忘記爹爹是誰嗎?無憂聽孃的話,早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呢。”

孩子將頭埋在飛瀾發間,漂亮的臉蛋掩藏不住落寞的神情。他的脣貼在飛瀾耳畔,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呢喃着,“皇上沒有無憂,還有後宮中那麼多美麗的娘娘,可是,孃親只有無憂了。無憂不會離開孃親的,永遠也不會。”

飛瀾擁着他軟軟的身體,淚還是落了下來。

……

暮色四合,萬籟俱寂。

飛瀾沐浴之後,穿着單薄的紗衣,迎窗梳理着如瀑的長髮。

毫無預兆的,砰地一聲巨響震動了耳膜,房門已被人從外撞開,風清揚風風火火的闖進來,不由分說的握住飛瀾手臂,將她向外扯去。

“風清揚,你發什麼瘋,簡直莫名其妙。”飛瀾惱火,用力甩開他的手。

“隨我入宮去見皇上。”風清揚煩躁的回了句。

飛瀾嘲諷低笑,淡聲道,“風御醫難道不懂宮規嗎?外臣不得召見,深夜不得入宮。飛瀾可不想惹麻煩。”

“主子不想去,風御醫何必強人所難。”此時,逸雲從屋子裡走出來,將手中錦繡披風搭在飛瀾肩頭。

風清揚臉色難看幾分,沉聲說道,“從崖底回來之後,皇上的身子就一直不好,早朝之後便吐血昏厥了,傍晚雖然醒了,又執拗的不肯喝藥,真不知他是再跟你慪氣,還是跟自個兒過不去。”

“不是還有瑜琳王妃嗎?美人在側,還輪不到飛瀾去伺候皇上。”她不冷不熱的回了句。

“瑜琳勸不動他,解鈴還須繫鈴人。”如果瑜琳能哄得皇上喝藥,他現在也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飛瀾嘲諷的笑着,不冷不熱道,“呦,聽風御醫這意思,敢情皇上是爲我才病的啊!什麼病?不會是相思病吧。”

“慕容飛瀾!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兒吃醋。你真夠沒良心的,皇上弄成這樣還不是爲了你,他在崖下不吃不喝不睡的尋了你三天三夜,你卻頭也不回的跟顧非凡走了。你那個丞相表哥,你以爲他對你多真心!”風清揚是徹底怒了,再次扯住她手腕,大步向外而去。

“我今天就讓你看看,你那個親親表哥究竟是什麼人!”

飛瀾沒想到,風清揚帶她來的地方居然是丞相府,翻牆而入,風清揚一襲雪色長袍竟不染纖塵,飛瀾沒想到這位風大御醫還有當飛賊的潛質。

“你們什麼人……”丞相府侍衛撞過來,風輕揚衣袖揚過之處,侍衛應聲而倒,連他的一片衣角都沒有沾到。

他牽着她的手,躲入後園的灌木叢中,這個位置的視野很好,擡眼望去,前方是一片碧波湖水,風亭水榭建於水面之上,水面霧氣嫋嫋縈繞。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飛瀾不滿的甩開他的手。

風清揚的身體與她靠的極盡,吞吐的溫熱氣息吹拂在她面頰,語調中帶着幾絲邪魅。“來看戲,色.情戲。”

飛瀾白他一眼,側頭看向湖面風亭水榭,微風拂過,吹起輕紗幔帳,一晃而過兩道糾纏的身影。雖然視線被亭中幔帳遮擋住,但倒映在紗帳上交疊的影子,卻不難猜出他們在做什麼。

幔帳遮擋住一片旖旎春光,軟榻之上,永河被顧非凡壓在身下,他深深的進入她身體,墨眸一片空洞。永河哭着,雙臂纏着他頸項,空氣中瀰漫着濃重的酒氣,他只有在想飛瀾想到心痛的時候,纔會找她發泄。

“你告訴我,我哪裡比不上他?”顧非凡撞入她身體深處,低啞的問道,聲音中是掩藏不住的疼痛。

“愛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你哪裡都好,可是,你不是他!”永河揚着臉,淚悄然而落。顧非凡的痛,她感同身受。她同樣恨,恨愛而不得。

……

“你帶我來就是爲了看這些?”飛瀾面頰微窘,臉紅的別開視線。

“看到了?他看似對你一往情深,卻一直和永河公主藕斷絲連。”風清揚的語調中帶着些許譏諷。

飛瀾雲淡風輕的一笑,又道,“現在戲看完了,我們可以走了嗎?”

“你不在乎?”風清揚挑眉問道。

飛瀾淡哼,脣角含着微諷,“風清揚,你告訴我皇上有多少女人?十個手指數的清嗎?”

“……”風清揚啞口無言。

“走吧,這件事我很早就知道。”飛瀾轉身,施展輕功,飛出丞相府。

“慕容飛瀾,你等等。”風清揚緊隨其後,閃身擋在他身前。

“還有事嗎?”飛瀾冷淡的問道。

“跟我去見皇上。”風清揚固執的道。

飛瀾微低着頭,聲音淡漠清冷。“如果我說不呢?風清揚,你又能奈我何。”

“我知道我打不過你,但只要我還有一口氣,你就必須跟我去見皇上。”風清揚周身散發着冷怒,還真有一副要與她一決生死的架勢。

“我不想和你動手。”飛瀾雲袖一拂,轉身離去,而風清揚卻纏了上來。

一青一白兩道身影糾纏在一處,風清揚自然不是飛瀾的對手,只見她身形翩然,出手快如閃電,一掌擊向風清揚面門,卻在他面前半寸處突然手掌。

“風清揚,你別太過分。”飛瀾不耐道。

“跟我去見皇上。”風清揚再一次重複。他不得不急,君洌寒不肯喝藥,一直用內功強行壓制着毒性,根本撐不了多久。

兩人再次交手,飛瀾的拳頭每一次都在觸及上他身體的前一刻收回來。如此反覆,她早已失了耐性。而風清揚更是急火攻心,一掌打出去也失了分寸,而他沒想到的是,飛瀾竟然沒有躲閃,一掌落在她心口,她踉蹌的後退了兩步,暗紅的鮮血順着脣角流淌出來。

“你,你爲什麼不躲!慕容飛瀾,你傻啊!”風清揚血紅着雙眼吼了聲。

飛瀾低笑,手掌緊握住心口,“現在,我可以走了嗎?風清揚,別再逼我。”

“飛瀾,你就這麼恨皇上嗎?斷崖上他放手是因爲……”

“不要說,我不想聽。”飛瀾失控的打斷他,她踉蹌的後退兩步,眸中擎着淚。她無助的搖頭,爲什麼,爲什麼要逼她。

“風清揚,如果我真的恨他,就不會再回將軍府了。我可以有一萬個理由說服自己原諒他,卻害怕聽到真正的原因,我寧願自欺欺人。你放我走吧,我現在還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對他,給我一點時間。”

“可是,他已經沒有時間了。”風清揚無奈的嘆,明明是相愛的兩個人,爲何偏偏要愛的那麼痛苦。

“皇上中毒了,君墨舞的暗器打在他腕間經渠穴上,整條手臂都失去了知覺,他纔會抓不住你。後來,他沒日沒夜的在崖下尋找你,根本顧不上解毒。現在他用內力強行壓制着毒性發作,究竟能撐多久,我也不知道。”

“你,你說什麼?”飛瀾不可置信的瞪大了明眸,剔透的淚珠在眸中滾動,好似隨時都會落下來。

風清揚認真的看着她,輕嘆道,“飛瀾,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你。”

……

兩個人匆忙趕到養心殿的時候,君洌寒卻已經出宮了。

“今日是十五,城外有廟會,貴妃娘娘說要去給大將軍祈福,皇上便陪着去了。”徐福海平靜的陳述着。

而風清揚卻已經沉不住氣了,拔高了音量道,“你怎麼也不攔着,難道不知道皇上中毒在身嗎!”

“皇上執拗起來,豈是老奴勸得動的。”徐福海不冷不熱的回了句,別有深意的撇了飛瀾一眼,那眼神中,分明帶了責備。

飛瀾心口莫名的難受,轉身便向宮外而去。

“飛瀾,你去哪兒?”風清揚緊隨其後。

“城外廟會。”她丟出一句。

離宮的馬車疾速行駛着,雖然已是深夜,城外一月一次的廟會卻極是熱鬧。馬車在一家布衣店前緩緩停住,飛瀾一條車簾跳了下去。

“怎麼來這裡?”風清揚不解的問道。

“難道讓我穿成這樣在大街上走?”飛瀾淡然一笑,轉身走入店中。此時,風清揚才留意到,飛瀾一直穿着單薄紗衣,長髮還是披散的。

飛瀾去試衣,風清揚百無聊賴的坐在椅子上等待。時間並不漫長,飛瀾很快從裡間走出來,卻如同變了一個人一樣,風清揚不受控制的起身,目光緊盯在她身上,震驚的長大嘴巴,卻說不出一個字。

眼前的女子,水袖輕羅的紗衣,純淨的白映襯着雪漾肌膚,青絲如墨,披散在腰際,只用一根玉簪爲飾。纖腰盈盈一握,弱不禁風般。她同樣看着他,雙眸剪水,盈溢着琉璃般剔透的光澤,讓人心生憐愛,又不敢輕易褻瀆,那一種美,竟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怎麼樣?”飛瀾淡笑詢問,目光流連在衣飾上,呢喃的詢問,“會不會很奇怪?”

風清揚嚥了咽口水,強行別開視線。“你穿成這個樣子出現在皇上面前,別說是讓他喝藥,就是讓他喝毒藥,他也絕對不會遲疑。”

“少貧,找人要緊。”飛瀾丟下一句,大步向外走去。

廟會人潮涌動,風清揚緊護在飛瀾身旁,爲他擋開擁擁嚷嚷的人羣。他們所過之處,定然吸引住周圍人羣的視線,對於那些或垂憐,或嫉妒的目光,讓飛瀾有些不耐的蹙起眉頭。

“他們在看什麼?”飛瀾問道。

風清揚一笑,含着暖意的目光遊走在飛瀾身上,語調帶着些許玩味,“在看你。”

說了等於沒說。飛瀾白他一眼,隨着人流走去。長街兩旁燈火長龍,將漆黑的夜色點亮,似曾相識的場景,讓飛瀾想起多年前與君洌寒一起的元宵燈會,想起他褐眸中倒影的燈火璀璨,想起他的背寬闊溫暖。

她突然頓住了腳步,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前方,一盞八角琉璃燈掛在枝頭,像極了七年前君洌寒送她的那一盞。一陣春風拂過,八角燈隨風晃動,燈面揚揚灑灑書寫着一句小詩: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還有晴。

“爺,您看那盞琉璃燈倒也別緻。”身後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含嬌細語,柔媚入骨。緊隨其後的是男子低潤懶散的語調。

“青纓若是喜歡便買下來吧。”

飛瀾眉心微鎖,皓月明眸浮起幾絲冷魅,足尖輕點、飛身而起,白紗翩飛而過,那盞八角燈已經穩穩的落在了飛瀾手中,昏黃的燭火映的雪色肌膚瑩潤如玉。脣角微揚出絕美的弧度,清亮的眸光,挑釁的落在不遠處男子身上。

此事,他同樣凝視着她,脣邊笑意逐漸深邃,深沉的褐眸中難掩驚豔之色。那一種美,已無法用任何言語來形容。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亦不過如此。

“老闆,這盞燈我買了。”出口的聲音若山澗清泉般剔透。

那老闆是個風雅的中年人,手中搖着羽扇,溫和一笑,道,“姑娘,這盞燈是非賣品,只要猜出燈下懸掛的燈謎,這琉璃八角燈便送給姑娘,分文不取。”

飛瀾低頭查看,果然見燈下懸掛着一條紙箋,白紙黑色工整的書寫着:一邊是紅,一邊是綠,一邊喜風,一邊喜雨。飛瀾低聲念道,話音剛落,低潤的男聲,已給出了答案。

“是‘秋’。”

那老闆搖了搖羽扇,讚賞的點頭,朗笑道,“公子好才華,這盞燈屬於這位公子了。”

這一次,換做君洌寒目光挑釁的回望飛瀾。

飛瀾微惱,自然不肯輕易就範。她拋出一錠金子在攤位上,負氣道,“一錠金子買你一盞燈,你若敢不賣,我便砸了你的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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