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七七四十九道刑罰

更新時間:2013-8-21 8:10:32 本章字數:10863

“皇上不必憂心,小皇子吉人天相,必能逢凶化吉。”一旁,徐福海寬慰道。

君洌寒失笑,低啞道,“你也不必寬慰朕,朕的二哥是什麼性子,朕比任何人都清楚。朕的皇兒,也只能自求多福了。”他苦笑着,心想,也許他就是天煞孤星的命,受傷沾染了太多的鮮血,所以,上天才讓他君洌寒斷子絕孫。

這個完全在他意料之外的孩子,已經打亂了全盤的計劃,事情已經開始脫離他掌控,接下來,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都退下吧,朕累了。”君洌寒一揮手,示意衆人退下。

以風清揚、徐福海爲首,殿內宮女內監統統躬身退了下去。徐福海剛剛邁出殿門,手下小太監匆匆上來,在他耳側嘀咕了幾句。徐福海面有難色,遲疑半響後,還是躬身返了回去槎。

“豈秉皇上……”

“還有什麼事?”君洌寒眉宇間已有幾分不耐。

“回稟皇上,皇貴妃娘娘聽聞皇上受了傷,憂心不已,如今人就在殿外,已等候了好一會兒。”徐福海不急不緩的回道榮。

“讓她回去吧,朕誰也不想見。”君洌寒的聲音清冷,話落後,再次躺會龍榻。

“回皇上的話,底下的人已經勸過了,可皇貴妃娘娘就是不肯走,一直跪在殿外。”徐福海又道。

這一次,君洌寒連聲音都帶了無奈,他現在沒有任何心情去應付哪一個女人,包括瑜琳在內。“她若不想走,就隨她吧,別再來煩朕。”君洌寒話落,指尖內力輕彈,啪的一聲後,殿內再次陷入一片昏暗。

徐福海沉默的退下去,並十分識趣的關閉了殿門。

他踱步走出來,便看到瑜琳果真跪在殿外的石階上,身上只穿了件單薄的紗衣,入夜後,又飄着微微細雨,她的病一直沒有好利落,長樂宮的藥從不曾斷過。

“娘娘,您身子尚未痊癒,可禁不起這一番折騰,幼蘭,還不將你家主子扶起來。”徐福海慌忙上前,與幼蘭一同攙扶,卻被瑜琳掙脫開,她固執的跪在地上,說什麼都不肯起。

“今夜本宮若見不到皇上,寧願跪死在殿前,本宮不信,皇上當真如此狠心,置我們多年的情分於不顧。徐總管,煩勞您再跑一趟,就說本宮只求見上一面,只要見到他好好的,本宮也安心了。”瑜琳臉上掛淚,苦苦哀求着,哪裡還有往日囂張的氣焰。

徐福海搖頭嘆息,還是委婉拒絕,“娘娘,殿門已經關了,皇上說不見您,便是不會見了,君無戲言啊。您就聽老奴一句勸,明日下朝之後再來求見吧,這雨夜寒涼,若再傷了身子,皇上只怕是要心疼的呢。”

“若皇上還懂得心疼,本宮倒也甘心了。徐總管,您也不必再勸,本宮見不到皇上,是絕不會離開的。”她賭氣般的跪在殿外,本以爲用不了多久,君洌寒便會忍不住出來,如以往的每一次一樣,心疼的將她抱入殿中輕哄。然而,這一次她卻失望了。她整整在廣陽殿前跪了一夜,直到天微亮,到了上朝的時候,殿門才緩緩開啓。

一身明黃的君洌寒從殿內走出,當看到跪在殿前,幾乎憔悴的不成人形的瑜琳時,眸中閃過短暫的茫然,片刻後纔想起,昨夜徐福海的確稟報過,瑜琳跪在殿外求見。

而他眼中的那一抹茫然,卻是刺痛了瑜琳的心,她跪了整整一夜,而他卻完全的將她拋到了腦後。“皇上。”她用沙啞的聲音,怯怯低喚。

而君洌寒並沒有躬身攙扶,他依舊筆挺的站在原地,只冷聲對徐福海訓斥道,“你這大內總管是不想幹了嗎?竟讓皇貴妃在殿外跪了一夜,還不差人送娘娘回宮。”

“老奴遵旨。”徐福海屈膝一拜,而後來到瑜琳身前,俯首道,“娘娘,老奴奉命護送您回宮。”

“不,本宮不回。”瑜琳掙扎着,用盡最後一絲氣力爬到君洌寒身前,可憐兮兮的用雙手扯住他明黃龍袍的下襬,“洌寒,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我會改的,我會變會原來的瑜琳,做回那個你喜歡的,天真單純的小公主,好不好?洌寒,我不能沒有你。”

君洌寒看着她,眸中依舊沒有溫度,亦沒有動容。她還是嬌嬌弱弱的模樣,臉色蒼白,梨花帶雨,若是曾經,他定然是會心疼的。或許是太失望了吧,纔會無法再爲她的眼淚動容。亦或者,他的心裡,滿滿的都裝着飛瀾,已經沒有了她的位置。

“你起來吧,朕原諒你。”他淡漠的回道。

而對於瑜琳來說,好似看到了重生的曙光,她在幼蘭的攙扶下,艱難起身,而後撲入他懷中,雙臂緊緊的纏在他腰間。“洌寒,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原諒我。相信我,我一定會爲你改變,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而他冷漠的推開她,淡淡道,“瑜琳,覆水難收,很多事,發生了,便再也無法回頭。回長樂宮去吧,你永遠都是朕的皇貴妃。”他說罷,毫無留戀的向殿外而去。

“不,洌寒,我要的並不是做你的皇貴妃。”瑜琳對着他的背影大喊,她爲他犧牲的太多太多,所以,她想要的也太多,怎麼可能僅僅是一個皇貴妃之位。她要他全部的寵與愛,她要全天下女人都夢寐以求的皇后之位,她還要一個可以繼承皇位的孩子來滿足她的野心,這些,他還不曾給予。

君洌寒緩緩停住腳步,回頭,英俊的臉龐除了冷漠之外,仍沒有多餘的情緒。“真的連皇貴妃之位也不需要了嗎?如果是,朕也可以送你出宮。”

瑜琳僵在原地,這一次,她真是連哭都哭不出來了。是不是她逼他太緊,所以,他纔會將她推拒?還是因爲慕容飛瀾那個賤人,她不是已經離宮了嗎?那就再也不要回來,永遠都別回來。

君洌寒下朝之後,在養心殿秘密召見劉錦與三大將軍。

“回稟皇上,果真不出皇上所料,寧王在邊境已經揭竿而起,並趁我軍不備,攻下了與封地相鄰的谷城,谷城縣丞已經投降,成爲寧王麾下。”劉錦將封地狀況一一稟報。

“嗯。”君洌寒淡應,又問,“淑妃呢?有消息嗎?”

劉錦無奈的搖了搖頭,“目前只知道淑妃在寧王的府邸之中,但寧王爲人十分謹慎,我們的人混進去過幾次,都沒有打探到娘娘的消息,爲避免打草驚蛇,只能退了出來。”

又是短暫的沉默,而後,君洌寒才道,“封地本是姜國地界,封地百姓十年前才經歷過戰爭,如今民生剛安穩下來,他們未必願意打仗,下命封地外的駐軍只守不攻,逼得太緊,只怕對淑妃不利。”

“微臣遵旨。”劉錦回道,慕容飛瀾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便也不在反駁。

“帝都中軍事佈防圖都按照朕重新擬定的調配,六部的人,更要嚴加提防。”六部耐顧非凡的管轄之內,寧王起事,顧非凡在京中便是內應,若讓二人裡應外合,事情便更棘手了。

“皇上放心,暗衛一直盯着丞相府的動靜,稍有動作,御林軍即刻拿人。”其中一個黑麪將軍拱手回道。

君洌寒點頭,又問,“二十萬大軍,調撥的如何?”

“回稟皇上,整裝待發。糧草也已備齊。”另一個將軍回道。

“三日後出征,不得延誤,否則,軍法處置。”

“微臣遵命。”三大將軍單膝跪地,領命後,退出殿外。

三大將軍走後,劉錦屈膝跪地,凝重道,“御駕親征之事,還望皇上三思。”

君洌寒淡然而笑,脣角揚起的弧度,卻是冷的,苦的。他的飛瀾在等他,他要親自將他們母子接回家。“朕意已決,你不必多言,退下吧。”

殿內剛剛沉寂半響,君洌寒翻閱手中奏摺,神情平靜專注。而殿外忽然傳來徐福海的腳步聲,他很快來到他身前,拱手道,“豈秉皇上,太皇太后請您移架永壽宮。”

君洌寒放下手中奏摺,淡然一笑,“也是時候朕該去見皇祖母了。”

永壽宮中,莊氏坐在主位之上,單手撐頭,前所未有的疲憊不堪。

“孫兒參見皇祖母。”君洌寒恭敬一拜,神情冷然。

莊氏擡眸淡掃了他一樣,而後揮手示意他在一旁坐下,“坐吧。”

君洌寒一挑衣襬,正襟危坐在一旁軟椅上,淡漠不語。莊氏又是一嘆,她看着他從小長大,自知他一向沉得住氣。

“事到如今,哀家也不想說什麼了。哀家只想再問你一句,真的要爲了一個女人手足相殘嗎?”莊氏的聲音蒼老沙啞,褪去了往日的犀利,她也不過是一個蒼老的普通老婦。

君洌寒揚了一抹笑,些微嘲諷,莊氏總有站在她的立場上,將黑說成白的本事。“孫兒不懂皇祖母的意思,二哥挾持淑妃,謀逆造反,難道皇祖母認爲朕應當繼續縱容嗎?”

莊氏搖頭,指尖按着發疼的太陽穴,從君灝南起事開始,她便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哀家承諾過先帝,絕不會讓你們兄弟相殘,如今看來,還是躲不過這一劫了。寒兒啊,這天下是你的,即便是瑜琳,哀家也還給你了,你還有什麼不滿呢。”

君洌寒笑,笑靨孤傲。“那二哥又有什麼不滿呢?他奢靡無度,揮金如土,他的府邸堪比皇宮,除了那個冰冷的皇位,他應有盡有,可他還是要反朕。”

“他有野心,哀家一直知道。”莊氏嘆息。

君洌寒如玉的指輕貼在青瓷杯盞,脣角笑靨輕蔑。“若二哥能善待百姓,做一代明君,朕甘願退位讓賢。皇祖母可願以莊氏滿門性命擔保嗎?”

莊氏哼笑,蒼老的眼角爬滿了深深的皺紋,“你也不必來激哀家,灝南是哀家看着長大,他性情暴戾陰狠,又貪圖富貴,的確不是帝王人選。如今,他已舉起反旗,皇上御駕親征已無可避免。”莊氏說吧,伴隨着一陣猛咳,咳的臉色都泛出青白。

“皇祖母喝茶。”君洌寒端起溫熱茶盞,倒還算恭敬的遞到莊氏面前。

莊氏飲了茶,才勉強的止住了咳,苦笑道,“哀家真是老了。”

“皇祖母萬壽無疆。”君洌寒不冷不熱的拱手。

莊氏含笑搖首,“你也不必安慰哀家,哀家這一輩子,歷經三朝,看盡世間滄桑,自認不是什麼好人,若能壽終正寢,便是上天垂簾。哀家再無奢求,只希望你能留灝南一命。”

君洌寒冷哼,周身散發的氣場都是極冷的。“寧王犯上作亂,罪不可赦,朕只能答應不對封地衆人趕盡殺絕。”

莊氏面色再次灰暗,“看來你是一定要取他性命了。”

君洌寒沉默,算作默認。就憑他對飛瀾下毒,讓她受盡苦頭,讓他們被迫分離,他君灝南就死不足惜。

莊氏難得示弱,蒼老的眼眸中微微溼潤。“皇上可知這些年來,哀家爲何一直護住灝南嗎?”

君洌寒低笑,“薛貴妃出身高貴,二哥子憑母貴。”

莊氏嘆息搖頭,往日犀利的眸子竟渙散一片,“哀家記得二十七年前,你在廣陽殿出生,先帝抱着你笑,說你是上天賜給他的禮物。當時三歲的灝南牽着哀家的手,可憐兮兮的問哀家:父皇有了弟弟,是不是就不喜歡我了。在後來,你一天天長大,廣陽殿內,常常能聽見你們父子的笑聲,先皇教你練劍,手把手教你書法,教你讀書,教誨你帝王之術,你幾乎霸佔了先皇所有的愛,而灝南一年到頭見到先皇的次數都是屈指可數。哀家可憐那孩子,才處處維護着他。先皇去世之前,也覺得對灝南有所歉疚,囑咐哀家一定要避免你們兄弟相殘。”

莊氏說了太多的話,蒼老的臉上顯出疲憊之色,又不停的咳了起來。君洌寒半靠在她身側,手掌輕撫着莊氏背部。祖孫二人倒是難得親近。

“皇祖母找孫兒來就是爲了說這些嗎?孫兒知道了。只要二哥不傷害飛瀾,朕承諾皇祖母不傷他性命。”他說罷,又微一苦笑,嘲弄道,“如今飛瀾在二哥手中,朕只能受他威脅,朕的勝算並不大,若朕輸了,皇祖母可否會讓二哥饒朕一命呢?”

莊氏輕嘆,笑着拍了拍他手臂,“你不會輸,只要慕容飛瀾愛你,你就一定不會輸的。”

君洌寒褐眸幽深,卻透着淡淡疑惑。“孫兒不懂皇祖母的意思。”

莊氏失笑,目光幽幽的落在他身上,慈愛中又透出些許無奈,“在這個世界上,最簡單的就是女人的心,而藏得最深的也是女人的心,總有一天皇上會明白的。”

不久之後,君洌寒終於懂得,但同時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皇上打算何日出徵?”莊氏又問。

“三日後。”他淡漠回道。

莊氏點頭,不語。

“顧非凡早已投奔二哥,朕帶兵出征,帝都必有異動,還望皇祖母可以周全。”君洌寒溫聲道。

莊氏笑,點頭,“皇上放心,哀家會傾我莊氏一族之力牽制住顧非凡,皇上安心出征便是。”

“多謝皇祖母周全。”君洌寒拱手。

莊氏搖頭,苦笑,微嘆,“哀家不是爲了皇上,而是爲了保住莊氏一族。等到哀家百年之後,皇上還能感念莊氏一族曾經的功勞,不要丟棄他們。”

“皇祖母放心,只要有朕在,必會保莊氏一族榮華。”但卻也只是榮華,而並非權勢。

莊氏點頭,短暫的沉默後,她擺了擺手,道,“皇上回吧,哀家累了。”

“皇祖母珍重身體,孫兒先行告退。”君洌寒拱手一拜,轉身而去。

不過三日的時間,君灝南的兵馬已經攻陷了與封地相鄰的四座城池,因爲君洌寒只守不攻的政策,叛軍勢如破竹,長驅直入。一時之間,聖朝人心惶惶,都在議論着這天下是不是要易主。

三日後,君洌寒率領大軍出征,大軍前赴封地,用了十日的時間,彼時,君灝南已經佔有了十幾座城。

君洌寒大軍駐紮在封地以北的雁關城,守城主將隋義是君洌寒的人。他向君洌寒詳細的稟報了局勢,寧王大軍來勢洶洶,君洌寒的不抵抗政策,讓他們一直處於弱勢,情形對他們十分不利。

“皇上,若繼續採取消極對抗,雁關城不日必將失手。”隋義恭敬俯首。

君洌寒淡然而笑,溫聲道,“不礙,驕兵必敗,二哥得意不了多久。這雁關城會成爲他攻陷的最後一座城池。”

“攻陷?”隋義略帶震驚的詢問。

君洌寒高深莫測的笑,“朕要甕中捉鱉。”

……

寧王大軍可謂四處橫衝直撞,見到城池便奪,只是,沒想到雁關城攻陷的如此容易,更沒想到的是,這雁關城是座城中城,第一道城門攻破之時,纔看到裡面還有第二道城門,大軍破城而入後,第一道城門竟被聖朝軍隊關起,寧王大軍被夾在兩道城門之間,城上弓箭手亂箭齊發,寧王大軍死傷慘重。

君灝南的心腹失血奮戰,殺出一條血路想要保護他逃回封地。

高城之上,君洌寒一襲金色蟒袍,負手而立與城頭,陽光下恍若神祗。寒風揚起衣襬,咧咧風中,他脣角含着冷魅的笑。

“皇上,可否要……”隋義試探詢問,手掌做了個殺的手勢。

沉默片刻,君洌寒嘆息搖頭,“朕答應皇祖母要留他一命,吩咐下去,若無法活捉,便放他離去吧。”

“這……”隋義遲疑片刻,還是躬身領命。

然,想活捉君灝南似乎並沒有那麼容易,還是讓他逃掉了。而雁關城一戰卻是君灝南最後一場勝仗。君洌寒的大軍反撲,如洪水般兇猛而來,寧王大軍節節敗退,剛剛奪下的城池轉眼間便被聖朝大軍收服。寧王的軍隊被迫退回了封地。

君灝南狼狽不堪的躲回腹中,一身銀白鎧甲上鮮血混合着塵埃,幾位狼狽,他大步邁入屋內,將手中偷窺重重砸在牆壁之上,發出碰的一聲巨響。

“王爺息怒。”管家屈膝跪地。

君灝南撲通跌坐在椅子上,怒聲問道,“慕容飛瀾呢?”

“回稟王爺,淑妃還關押在牢中。”管家回道。

“給本王動刑!君洌寒要趕盡殺絕,本王就先讓他的女人吃點苦頭。”君灝南一掌重重落在桌案之上。

而此時,監牢之內,飛瀾安靜的坐在昏暗的一角,腐朽與腐敗的味道讓人想作嘔。

嘩啦的聲響,鐵索落下,監牢的門被推開,走進一個牢頭打扮的男人。飛瀾擡眼看去,不由得一驚。“施樑!怎麼會是你?”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原戶部尚書施樑,一年前她剛剛回京時,機緣巧合下救他一命,本以爲他早已隱退,沒想到會在此處相見。

“施樑見過慕容將軍。”施樑躬身一拜。

飛瀾淡然而笑,回道,“施大人別來無恙。沒想到會在此相見,當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讓慕容將軍見笑了。”施樑苦笑,“當年得慕容將軍所救,本想退隱朝堂,沒想到機緣際會,被寧王招入府中做了門客,後來寧王起事,施樑便跟隨寧王一起回到了封地。”

“你也想反皇上?”飛瀾蹙眉問道。

“慕容將軍嚴重了,施樑不過是討一口飯吃,在府中只是做些雜事而已。”施樑淡聲回道。當日,慕容飛瀾雖救下他一命,但他已被抄家,全家老少流落街頭。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根本無法討生活。只得投靠寧王。

飛瀾沉思,片刻後,無奈而笑,“罷了,我相信施大人手上不會沾染聖朝將士的鮮血。”

施樑回以一笑,目光暗自打量着飛瀾,那日飛瀾被押解如牢中,他匆匆一見,也是震驚不已。“沒想到征戰沙場的慕容大將軍竟是女兒身,若非親眼所見,施某簡直不敢相信。”

飛瀾笑意淺淡,“施大人來此,不會只爲與飛瀾敘舊吧。”

施樑面色凝重幾分,回道,“施某要帶將軍離開,皇上御駕親征,寧王軍隊打敗,王爺惱羞成怒,已下命對將軍動刑,若再不離開,只怕……”施樑雖隱去後話,彼此卻是心知肚明。若此時不離開,飛瀾只怕就會葬身於此。

飛瀾聽罷,起初是沉默,而後,蒼白的笑了起來。“施大人以爲我們真的能逃出生天嗎?如今我是寧王手中唯一的籌碼,他怎麼會讓我輕易逃脫,這監牢之內,看似平靜,卻一直有暗衛看守,我武功全失,施大人又是文弱書生。你若放我出去,只怕不僅我逃不出去,還會牽連你,何苦!”

“施樑願爲大將軍肝腦塗地。”施樑沉重道。

飛瀾卻搖頭一笑,“罷了,這樣的犧牲毫無意義,你走吧。”

施樑一番遊說,飛瀾卻仍然無動於衷,明知不可爲而爲之,不過是白白搭上施樑一命而已。慕容飛瀾絕不會用別人的命去拼一個幾乎爲零幾乎爲零的機會。

入夜後,寧王府邸中一片死寂,如同死亡前的黑暗。讓人更爲不安與忐忑。瞬息間葬送掉十幾座城池,對君灝南的打擊不輕。

院落中,他獨自一人喝着苦酒,一罈烈酒被他仰頭一口氣灌入口中,而後,他用力的將空掉的酒罈摔在腳下,碎裂滿地。緊握的拳頭用盡全力垂落在桌案之上,藉以發泄着他的憤怒。

爲何他如此沒用,難道他真的不如君洌寒嗎?就因爲如此,他的父皇才從未正眼看過他,從未重視過他?

“不,不是這樣!”他失控的低吼,手臂一揚,將桌案上的杯盞菜餚統統掃落在地。

侯在一旁的管家與侍從嚇得撲通跪倒在地,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出。

“慕容飛瀾呢?現下如何了?”君灝南忽然的問道。

“回稟王爺,淑妃娘娘還關押在監牢中,七七四十九道刑法都用了個遍。”管家出聲回道。

“哦?她可有求饒?”君灝南又問。

管家搖頭,眸中竟也多了分敬佩之意,“淑妃只在刮骨和竹針刺入十指時尖叫過幾聲,其餘一直咬牙承受,從未求饒過。”

君灝南有片刻的驚愕,而後,嘲弄大笑,“君洌寒的女人,果真是與衆不同呢。”

“淑妃的確不同與一般的女子。”管家俯首回到。

“是嗎?”君灝南邪冷的笑,“那本王倒是要見識見識,她究竟有多不同。”說罷,他起身,搖搖晃晃的向監牢而去,手中依舊拎着沉重的酒罈,邊走邊喝。

暗夜下,監牢的牆壁上只有燃燒的白蠟散發着微弱的光亮,卻散發出嗆人的蠟油味兒,混合着空氣中的血腥與腐朽,讓人幾欲作嘔。

推開監牢的門,只見飛瀾倒在枯黃的乾草之上,身上衣衫被鞭打的破爛不堪,破碎的布片全部被冷汗與鮮血和染紅,她的雙腳還鎖着沉重的鎖鏈,原本青蔥的指尖,此時是血肉模糊的一片,竹針拔掉的地方留下一個個血窟窿,還緩慢的流着粘稠的血液。她兩側肩胛骨中都鎖着環形鐵環,鐵環連着的鐵鏈釘在牆壁之上,燒的滾燙的鐵環被硬生生的***肩胛骨中該是一種怎樣的痛,根本無法想象,而聽獄卒回報,她竟然沒有喊過一聲痛。

這樣纖弱的女人,身體中究竟蘊藏着怎樣的力量?君灝南想不透。

此時的飛瀾早已昏厥,她倒在血泊中,雙眼緊閉着,凌亂潮溼的髮絲遮蓋住大半面頰。

酒醉的君灝南搖晃着來到她身邊,並蹲下身來,靜靜的凝視着她,而後,下意識的伸出指,扒開她臉上的髮絲,露出一張傾世的容顏,墨發雪肌,長睫宛如蝶翼,蒼白的脣瓣,柔軟溼滑,讓人忍不住有一親芳澤的衝動,即便是如此狼狽的情形下,她依舊美得驚心動魄。

君灝南呆呆的看着她,竟有些移不開視線。恍惚間,他似乎明白了什麼,難怪君洌寒願已任何條件來交換她,若換成自己,只怕也是願意的。他的三弟,看女人的眼光比他好。

他的指緩慢的遊走在飛瀾面頰的肌膚,癢癢的觸感,讓昏厥中的飛瀾突然驚醒。

“寧王!”她驚愕的從地上爬起,避開他的觸碰,但同時也觸動了鎖在肩頭的鎖鏈,鐵環摩擦着肩胛骨,她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君灝南邪氣的一笑,開口道,“本王勸慕容將軍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刺穿肩胛骨的滋味可不好受。”

“多謝王爺提醒。”飛瀾冷冷的笑着。

君灝南在她身旁盤膝坐下,舉起手中酒罈,又是仰頭猛灌幾口。

飛瀾眸光冷冽的看着他,嘲諷一笑,“王爺看起來似乎心情很不好呢。”

君灝南捧着酒罈,放肆的大笑,笑着有苦。“對於你來說或許是個好消息,君洌寒御駕親征了。如今,他的大軍就駐紮在封地之外,慕容飛瀾,你是不是開始期待着他能將你解救?”

“是嗎?”飛瀾冷笑,語調譏諷,“倒是比想象中來的更快,王爺也比飛瀾想象中更沒用,不過短短几日,便失守十幾座城池。”

她半譏半諷的話成功的激怒了君灝南,怒火中燒的他將手中酒罈重重摔在牆角,酒液灑了滿地,空氣中瀰漫着濃重的酒氣。他揚起手臂,反手狠狠甩了飛瀾一巴掌。他下手的力道極重,飛瀾跌倒在地,脣角緩緩留下紅色的血液。巨大的動作讓鎖在肩上的鐵鏈嘩啦啦作響,鐵環一下下摩擦着骨頭,發出細微的嘎吱聲響。

而她好似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依舊笑着,笑靨悽美,清澈的眸中盡是驕傲的神色。“王爺的本事不過如此而已,除了欺負女人,你還會什麼?難怪先皇將江山交到皇上手中,因爲你根本就不配做九五之尊,你連皇上的一根手指都比不過。”

“你住口,給本王住口!”君灝南失控的撲上來,手掌用力捂住飛瀾的嘴。

她不停的掙動,身上破碎的衣物由於過激的掙扎坦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柔軟的酥胸若隱若現。她被鞭打的幾乎體無完膚,但那一道道猙獰的血痕,不僅沒有破壞她的美,反而平添了幾分鬼魅與妖嬈。

或許是酒精的作用,君灝南雙眼血紅着,目光死死的盯着飛瀾胸口。大掌已下意識的離開她的嘴,撫摸上她高聳的胸。

“君灝南,你做什麼!”飛瀾用力推開他,踉蹌的後退,目光戒備的看着他,卻已隱隱浮起恐懼。她又不是無知少女,自然明白他的意圖。

君灝南看着她,而後放肆的狂笑,“慕容飛瀾,原來你也有害怕的時候。”

飛瀾雙臂環膝,咬牙不語,身體卻輕微的顫抖着。

她步步後退,而他卻步步緊逼,褐眸中燃燒起欲.望的火焰,並且越燃越烈。“從小到大,三弟最不喜歡別人動他的東西,本王奪了他十座城池,不過幾日的光景,他便收了回去。不過,本王手中還要一個你,你也是屬於他的,如果讓他知道本王上了他的女人,你說我那個一向自負驕傲的三弟會有什麼反應?”

“不,你別過來,別過來。”飛瀾踉蹌的退後,直到身體撞上堅硬的牆壁,再無退路。

君灝南卻一步步靠近,脫下外袍甩在一旁,然後如猛獸般撲了上去。他將飛瀾壓倒在身下,單手卡住她脖頸。“君洌寒奪了本王最愛的女人,今天,本王也嚐嚐他的女人是什麼滋味。”

他埋首在飛瀾胸口,肆意的啃吻撕咬,飛瀾拼命的掙扎,肩上的鎖鏈不停的嗡嗡作響,而刺骨止痛卻絲毫阻止不了她掙扎的動作。“君灝南,放開我,你這個禽獸!”她大聲嘶喊着。

然而,她的掙扎反抗在君灝南眼中卻如同一個笑話。且不說她已全無內力,與普通女子無異,此時,她腳上鎖着腳銬,穿透肩膀的鎖鏈被盯在牆壁之上,她根本無法逃脫。

身上本就殘破的衣物在他的撕扯下化爲碎片,他的手掌在她赤.裸的軀體上肆意的撫摸、啃吻着。

“不要,放開我,君灝南,你這個禽獸!”飛瀾厲聲哭喊着,恥辱與絕望卻無法阻止他對她的暴行。

他有力的手臂扳開她雙腿,手掌順着雙腿間向上撫摸,指尖順着私處刺入她身體。

“啊!”飛瀾一聲驚叫,不顧一切的合攏雙腿。她的眼中瞬間失去了色彩,陷入無盡的黑暗,混亂間,不停掙動的身體撞翻了一旁的鐵架上的炭火盆,哐噹一聲,鐵盆墜地,燃燒的木炭散落一地,飛瀾揮動的手臂抓住了墜落在地的一根燒紅的鐵杵,用力揮向壓在身上的男人。

君灝南雖已有防備,卻還是躲閃不及,被鐵杵尾部掃過肌膚,發出嗤啦一聲響,胸口肌膚燙紅一片。可想而知,這鐵杵的溫度有多高。而飛瀾卻緊握在掌心,掌間早已被燙的血肉模糊。

飛瀾終於順利的逃脫了他的鉗制,蜷縮起赤.裸的身體靠在牆角中,是那麼的無助。

而君灝南冷笑着,帶着欲.望的目光一直盯在她身上,此刻的飛瀾就是他的獵物,並且是無法逃脫的獵物,很快就會被拆分入腹。

他邪惡的笑,不急不緩的脫下身上僅剩的裡衣,然後,一步步向她靠近。

“不,不要,不可以……”飛瀾無助的搖頭,卻已退無可退。她的手中依舊緊握着那根燒的通紅的鐵杵,如同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在君灝南再次撲上來的瞬間,她咬牙將手中燒紅的鐵杵***下體之中,伴隨着的是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啊……”鐵杵被拔出來的時候,染滿了暗紅的鮮血,而她的兩腿間血肉模糊,不停的流血,並伴隨着燒焦的味道。

“慕容飛瀾!”君灝南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驚恐的看着她,酒瞬間醒了大半。

那該是一種怎樣的痛,沒有人願意體會。鐵杵落地,發出一聲哐當脆響。飛瀾的身體蜷縮成一團,痛的不停顫抖着。凌亂的髮絲貼在肌膚上,遮擋了大片裸露的肌膚,一張小臉褪去血色,慘白的極盡透明。她高揚着頭,依然在驕傲的笑,“王爺現在還有興趣繼續嗎?如果沒有,飛瀾可要休息了。”

君灝南的手臂都在發抖,他簡直無法想象,慕容飛瀾究竟有多愛君洌寒,寧願毀了自己也要爲他守住清白。

第59章 媚君歡第170章 面具之下的臉第188章 到底讓不讓睡第130章 他將你看的比生命還重第157章 我重生,便要你用天下來葬第206章 離開朕嗎,永遠的?第133章 朕將心都扒給你了第112章 西風多少恨,吹不散眉彎第173章 放開,別碰我!第101章 今天是你孩子的忌日第141章 保大保小?第100章 本世子男女通吃第54章 那個女人第103章 那一刻,他放手了第160章 這個女人,她不屬於你第129章 朕只要你第98章 半壁江山,和你第72章 掌匡三十第158章 連玉墨第72章 掌匡三十第82章 這個女人死了沒有?第149章 永別了,我的愛人第80章 堪稱‘疼寵’第106章 人乳豬肉第38章 我該拿你怎麼辦?第86章 假傳聖旨第90章 無憂,他是我的孩子嗎?【跪求首訂】第131章 爲你死,不能爲你而活第1章 做本王的女人1第199章 夫君喜不喜歡?第209章 有些記憶,還是要留在最初第158章 連玉墨第176章 承認吧,你還愛着我第26章 落胎藥第7章 娘,我長大了會娶你的第175章 不一樣的存在第189章 疼痛周而復始的上演第117章 你喝了沒有?第168章 你,你勾.引沈浪第118章 輪.奸而亡第200章 末日狂歡第65章 只怕也是皇上的心尖第41章 協理六宮之權第78章 一種悲哀,一種無奈第174章 朕會娶你的第215章 用鮮血證明第46章 她知道了不該知道的,必須死第55章 下馬威第83章 七日七夜第9章 太老的草,小爺可啃不動第44章 遊戲就要開始了第178章 浩浩蕩蕩的捉.奸團隊第130章 他將你看的比生命還重第115章 慕容飛瀾,你真賤第164章 恍若隔世的相見第80章 堪稱‘疼寵’第8章 回家的路第186章 以退爲進第204章 相見不相識第141章 保大保小?第62章 寧王妃?瑜琳第162章 你究竟是人是鬼第81章 飛瀾的命賤第128章 暮暮朝朝,此生足矣第142章 皇嗣之死第130章 他將你看的比生命還重第25章 殘冬第108章 她是朕的女人第85章 漁舟晚唱,煙雨彷徨第206章 離開朕嗎,永遠的?第98章 半壁江山,和你第170章 面具之下的臉第157章 我重生,便要你用天下來葬第180章 女人只需要征服男人第167章 絕望到讓人心疼第101章 今天是你孩子的忌日第94章 如斯美貌,怎麼會是男人第213章 封后第169章 初次交鋒第137章 皇貴妃第45章 那個蠢女人將我們支開了第133章 朕將心都扒給你了第192章 大白天親.熱第179章 你沒有資格碰我第17章 驕傲又倔強到無可救藥第111章 對不起,我沒辦法原諒你第173章 放開,別碰我!第116章 你永遠都是屬於我的第125章 慕容氏滅門的秘密第4章 永恆不變的承諾第179章 你沒有資格碰我第21章 這孩子有些可怕第14章 空白聖旨第107章 生不同巢,死同穴第103章 那一刻,他放手了第22章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第156章 一輩子變爲短短的一個夜晚第3章 做本王的女人3第154章 她想給你生小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