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過分了,這是你和霍亦澤之間的仇恨,爲何要卑鄙下作的來爲難一個女人,就算你想以傷害林美麗來威脅霍亦澤,恐怕威脅力度也遠遠達不到你預期中的效果,其他人我不管,但是你招惹林美麗,下次……就別想我再幫你!”
電話裡,喬然的語氣異常冷冽,嚴肅,一字一句裡透着屬於他的威嚴,深濃的眸色折射出駭人的精芒。
“堂弟,你如此緊張,不會是假戲真做了吧!你只不過是一個保鏢而已,很快你就要抽身了,又何必動情,況且,林美麗是江承逸的女人,是被江承逸玩舊的破鞋,我想你應該不會品味糟糕到去撿一個破鞋穿吧!”
通過電波,傳來一道十足戲謔,奚落的聲音,語聲裡字字句句在鄙夷着林美麗。
喬然在聽到“破鞋”兩個字時,心底的怒焰驟然升騰了起來,額頭上也瞬間暴凸起了條條青筋,但從喉間擠出的話語還算是冷靜,刻意在掩飾撩起的滔天大怒:“你既然還記得我現在是林美麗的保鏢就不應該給我製造麻煩,保護好她是我目前的責任,她出了任何岔子,霍亦澤第一個就不會放過我,還有林美麗父親也不是好惹的角色,我出事對你和黑斑都沒有什麼好處,所以,做任何事之前你最好思前顧後想想!”
喬然字句間迸射出憤怒的因子,越是生氣,就越能在不經意間透露出他對林美麗在不知不覺中深濃的在乎。
“弟……你就解釋吧!越解釋就等於是在掩飾,無論是霍亦澤也好,還是林美麗父親也好,你們喬氏是好惹的苗嗎?誰敢動你們一根汗毛,喜歡就是喜歡,別替自己找藉口,這不像你,我是聽我底下的人說,我堂弟對林美麗動心了,一開始我還不相信呢?今天果然是明白的確有那麼一回事了!”
“你居然跟蹤我!”這個事實似乎對喬然來說難以接受,面龐上出現前所未有的猙獰:“paul,我告訴你,不是看在我大哥和父親的份上,我根本就不可能替你做臥底,但是,我既然做了,你就必須毫無理由的相信我,否則,你別怪我到時不念及親情!”
喬然和paul是堂兄弟,喬家欠paul一份人情,在得知他和霍亦澤的這一場爭鬥中,他逐漸處於劣勢時,喬家老先生和喬家大少爺都讓喬然出面來幫paul一把,於是,就潛入了霍亦澤的組織……
“不不不……弟弟……我們是親人,別說這些傷感情的話,我對你沒有任何惡意,你幫助我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陷害你,林美麗的事情,我向你道歉,現在我知道她是你的人了,只要你喬然看中的女人,不管她曾經是不是江承逸的女人,從今以後……我都不會招惹她,你放心,蛇的毒性不強,不會傷林美麗多嚴重,很快她就會沒事了!”
paul邪氣的道,喬然始終是眉梢緊擰,憤怒難以遮掩……
“童麥呢?她在哪兒!”喬然不想管童麥的事,但霍亦澤海邊的地址是他泄露出去的,若是童麥有什麼閃失,林美麗不會高興,而他也難免會有自責,男人和男人之間的爭鬥又何必牽扯上無辜的女人,這是喬然最不欣賞的作風,自然對堂哥狠毒下作的方式有莫大的意見。
“然,你不會連童麥也喜歡上了吧!腳踏兩條船可不好,不……你應該是三條船吧!別忘了伯父給你安排的親事,你是無法逃避的,而且,我認爲就算顧容煙再怎麼不濟,至少是個乾淨的女孩,比林美麗這個殘花敗柳……”
“夠了,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你最好不要讓童麥有事,不然……你和我都不會有好日子過!”
霍亦澤是怎樣的人,豈能容忍自己最愛的人被人欺負,他一直不採取極端,激烈的行爲,終究是顧慮到童麥在身邊,不敢放肆和paul鬥,若是童麥有任何的閃失,恐怕就是殺全天下的人也不夠發泄他心底的恨……
不待paul再有任何嘮叨的機會,喬然自顧自的掛斷了電話,面容上的神情是萬分的難看,只要paul一說林美麗不好的話語,心裡的躁動因子就飛速的佔滿他的胸膛,喬然刻意不想去揣摩這種情愫,唯一想的是林美麗能快點醒過來……
撥了電話給阿進,喬然說明了一下情況之後,繼續陪在林美麗的身邊,可林美麗的出事,也越發加劇了霍亦澤的害怕和難受,一整天搜尋下來,沒有任何童麥的消息,好似她瞬間消失殆盡了。
“老闆,喬然打電話過來,美麗小姐沒有什麼大礙,讓我們別擔心!”掛斷電話,阿進向霍亦澤彙報。
霍亦澤在童麥不見之後,面色一直是黑沉的,周身的氣息帶着肅殺的意味,好似是從煉獄中走出來的撒旦,光憑精銳嗜血的雙眸就能殺人。
阿進見此也有些戰戰兢兢了:“老闆,童小姐聰明敏捷,她不會有事的,就算有事也能化險爲夷,你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了,這是童小姐早上做的蛋糕和手指餅,您多少得吃點,填飽了肚子之後纔能有力氣繼續找童小姐!”
雖然,阿進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很在理,但他卻說得很沒有底氣,生怕老闆雷霆大怒。
畢竟這個時候,確實是沒有心情吃東西。
可霍亦澤在聽到阿進說是童麥做得手指餅和蛋糕時,他的目光明顯的多了層層的柔和,雙眸一瞬不瞬的凝視着餐桌前包裝精美的蛋糕和餅乾,鼻尖還能清清楚楚的嗅到香濃的味道。
童麥看上去雖然有點大大咧咧,可是?做餐點的時候,她幾乎是變着戲法給他們在用心的做美食,霍亦澤不吃甜食,更不吃餅乾類的東西,童麥便儘量的少放糖。雖然甜味減少了卻不減可口美味,每一次端給霍亦澤請他品嚐時,他總是敷衍的吃一兩塊便放在一邊了。
此刻,霍亦澤執起一根手指餅,緊握住餅乾的手在不由自主的顫抖着,指尖,鼻尖處宛如能夠輕易的感受到屬於童麥的氣息,這是她每天辛辛苦苦變着花樣給他做的餐點,即使他不太賞臉,童麥卻依然樂此不疲,沒有任何怨言……
即使,她明知道在拉斯維加斯多待一天,她就必然會多一分的危險,甚至還有夥同他一起喪命的可能,可是她卻不害怕,仍舊是毅然決然的跟着他……
霍亦澤越想着童麥的好,身體的痛就猶如有千軍萬馬在踩踏,踏得他快要身心俱裂了,雙眸裡情不自禁的酸澀疼痛了,目光凝望着手指餅的影像變得模糊不清:“小麥是一個令人暖心快樂的人,無論在誰的身邊,她總是能給人舒適,溫暖的幸福感,即使她有很多悲傷,卻不輕易的流露出來,竭盡所能的陽光盛世,不陰暗,那麼的積極向上給身邊的人帶來歡樂,給我,給奶奶,給整個霍家……都帶來前所未有的喜悅和開心,如果當初我沒有破壞她和厲賢寧,甚至……如果我和她沒有在倫敦相遇,她現在一定很幸福,過着平凡簡單卻無憂無慮的生活,終是我把她拖入了泥淖中,害她深陷!”
跟阿進在說這一番話時,聲音幾度是哽咽的,但注視着手指餅的眼神卻又是那麼的充滿了幸福感。
只要一提到童麥,阿進能輕易的發現,老闆的眼中就會閃爍着開心快樂的光芒,這是他之前幾年裡從來不曾見過的霍亦澤,直到童小姐再次出現,他明顯笑容多了,冷岑少語的性格也逐漸變得開朗快樂起來……
“老闆……童小姐那麼愛你,離開你,她也不會開心,你千萬不要自責難過,而是要振作,你和童小姐都不是容易打敗的人……”阿進勸慰,可說到最後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說霍亦澤,此刻的霍亦澤,是從未有過的悲痛籠罩着他,甚至比當時他知道自己因爲心臟的情況活不了多久時更絕望,更痛苦。
他可以沒命,但卻要保住童麥沒事……
好不容易在一起了,想要竭盡所能的給她幸福,給她快樂,卻總是受到各種阻撓,霍亦澤更是明白:只要他一天不能丟下組織的事情不管,即使paul到最後喪命,沒有了paul這個敵手,終究還有另外一個,兩個paul會繼續出現,所以,他們的日子總是會有不斷的危險產生。
霍亦澤略顯機械的將手指餅放入自己的嘴裡,輕輕的嚼,越嚼,喉就越疼……
品嚐之中,全是屬於童麥的味道涌了上來,分毫不差的佔據着他的呼吸,他的神經,甚至身上每一個毛細孔:“我和她一起生活,只會給她帶來心驚膽戰的日子,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了,我甚至開始懷疑……我還能不能給她安定的生活,她還能不能平平安安的跟着我!”
痛苦難過太久了,會不由自主的去懷疑,是否還能有任何快樂的可能……
“老闆……你別消沉呀,千萬不要說這些頹喪的話語,想想看,你和童小姐在一起幸福的事,真正的相伴,是能經得起坎坷的,一點點坎坷而已,別往壞處想,我們現在繼續去找,也許會有新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