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麥久久看着手中的報紙,好半響都回不過神來,難怪霍亦澤會對她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現在她總算明白了……
報紙上刊登出來的時間,地點,就和那天他們在廣場中心附近相吻合,端着報紙的手,好一陣,童麥都是顫抖不已,好在……她沒有被拍到。
如果被拍到了……後果就不堪設想。
童麥艱難的吞了吞喉,即使現在沒有霍亦澤的空間裡,她的身體竟然情不自禁倍感畏懼和恐慌,她的確是惹大了,無論是在倫敦,還是在國內,她就不應該和他沾上一丁點兒關係。
“他說過給我重新開始的機會……”童麥回想着這一句話,但是,她對這一句話存在着疑惑,不敢確定霍亦澤會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她。
混亂不已的思緒惹得童麥心神不寧:“怎麼辦,怎麼辦!”繼續這麼糾纏下去,遲早有一天她會被拍到和霍亦澤在一起。
童麥的心臟在狂肆的跳躍,她望着時鐘焦灼不已,馬上就快要九點整了……
六神無主了,完全不知道究竟怎麼做,纔是最好。
走出房間,在經過尹雨琪臥房時,隱隱約約傳來抽泣的聲音,童麥停住了步伐,她的房門並沒有闔上,透過門縫能夠看到尹雨琪傷心落淚的模樣,手裡還揣着那一張報紙……
很明顯是因爲霍亦澤緋聞的事情在難過,即便霍亦澤承認她未婚妻的身份,男人嘛……從古至今,都好那一口: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童麥的脣角不由自主的掠起一陣喜色,果然,她只要看着她們難過,她心底的恨意就減少一分。
同時也有一陣邪惡的想法在腦海中閃爍着,童麥有點猶豫,擰了擰眉梢……
從一開始,她真的不認識霍亦澤,也沒有想過要利用霍亦澤來傷害,打擊尹雨琪和陳玉華,然而,現在這個念頭卻越來越強勢的形成,也許,霍亦澤的確是一個她可以報復尹家的復仇工具。
思及此,童麥也不禁在斟酌,究竟這樣做……是否合適,畢竟,尹雨琪真的好像對她很好,她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太過火了點。
這些凌亂,矛盾不已的事情,迫使童麥左右爲難。
但是,只要一想到母親的死,想到她小小年紀在倫敦生活的艱辛和困苦,這一股強勢的仇恨就從骨子裡滲出來……
“我要在哪裡見你!”走出別墅之後,童麥是非常果斷的給霍亦澤電話,語氣是相當的平靜,找尋不到一絲絲的害怕。
其實,在經歷了這麼多傷痛之後,她還有什麼好怕的,無論有多害怕,都敵不過她在五歲時的害怕,那時,母親去世,無依無靠,被人嫌棄的日子,現在想來都覺得不是真實的,就是一場噩夢……
現在,在面對霍亦澤的時候,她也當成是一場噩夢吧!不過區別在於,她在經歷這一場噩夢的同時,更要尹家也跟着一起經歷……
深夜九點,幾乎是不差一分,不多一分,霍亦澤接到電話。
摁掉手機,霍亦澤的臉上出現一抹淺淺的笑,笑顏裡盡是傲慢和威嚴,瞅着童麥的妥協,甚是滿意……
* * * *
“童小姐,請下車!”
霍亦澤派去接她的人,畢恭畢敬的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透過車窗,童麥凝望了望外,歐式建築風格,猶如城堡似的別墅,在明亮的燈光照耀下,顯得耀眼奪目,金碧輝煌,面積之大,幾乎佔據了一整片半山,堪比皇宮。
精雕細琢的設計,氣勢恢宏,在在顯示着主人公的豪氣闊綽,尊貴逼人……
童麥吞了吞唾沫,緊繃了聲音:“這裡是……”應該是霍亦澤居住的地方吧!但還是忍不住發問。
實際上,在她昏昏沉沉,發高燒的時候來過一次,但是,那時她根本就沒有意識,根本不記得曾經來過這裡。
“童小姐,這是霍先生的單獨住所,霍先生在裡面等您!”霍亦澤的屬下依然恭恭敬敬的回答。
靠,單獨住所。
他一個人用得着住那麼大的地方嗎?美其名是他的住所,其實,不就是他金屋藏嬌的地方麼,童麥在心底幻想着,霍亦澤換女人如換衣服的速度,這裡不知道究竟來來去去,走了多少女人,又住進過多少女人……
“童小姐,請……”對方再次提醒。
童麥瞄了他一眼,彷彿是責備他的喋喋不休,她難道還不知道下車嗎?催催催,催魂啊!
“霍亦澤在哪裡!”她直呼他的名字,聲音顯得有點不耐煩。
雖然,這別墅的確豪華寬敞得令人乍舌,驚歎,她現在也沒有心思去看這些玩意……
若是有一天,她有錢,她絕對不會花這麼多錢建一座別墅,而是揣着這些錢,到世界每一個角落兜走一圈,四海爲家,享受一番。
“童小姐,霍先生在二樓主臥房,我帶您去見他,也請童小姐注意您的稱呼,霍先生聽了會不大高興!”屬下好心的提醒着。
“他不高興,我得悠着點,那我不高興了,誰要悠着點!”
童麥嘀咕着,是十分的不滿,然而,不滿歸不滿,誰讓她受人控制呢?她要是有錢,有這麼大的權勢,恐怕也會像霍亦澤那樣肆無忌憚吧!
一路經過別墅的客廳,她無心欣賞裡面的極致奢華,跟在他屬下的後面,直達他的臥房門前:
“霍先生,童小姐來了!”很恭敬的回報,體現着對霍亦澤的尊敬。
“讓她進來!”低沉的聲音自裡面傳出。
這一刻,童麥就感覺到自己就好像是古代卑賤的奴婢,見自己的主子似的,得小心翼翼的行事。
她一進門擡眸的瞬間,就恰好與霍亦澤四目相視,從他的眼神裡,她看到了霍亦澤對她濃濃的譏誚和鄙夷,隨他吧!反正她人都到這裡來了。
他的手中端着高腳杯,明黃的液體在杯中輕輕的搖晃着,泛着瀲灩的光澤,彷彿整個房間裡都能感受到醇香的酒味,淡淡的一吸吮,便能約莫猜測到這酒的精貴。
原本,童麥是想要等着他先開口,而似乎並沒有開口打破這一番沉默的意思,童麥的耐力沒有他那麼強悍,自然就開了口:“說吧!要我怎麼做才能讓我不蹲大牢!”
表面上,她是衝着這個而來,實際,她在籌劃着什麼……
霍亦澤依然是那一抹玩味,桀驁的眼神睨着她,最後不疾不徐的放下了酒杯,修長的身體從沙發上站直,靠近:“你這個問題倒是問得很有意思,既然你是來求我的,就應該要拿出求我點頭應允的看家本領來,而不是,像你現在這樣……佯裝傲慢,實則只是在掩飾你的緊張和自卑!”
他一語道破她的心思,睥睨的眼神裡絲毫不遮掩對她的蔑視。
聽聞,童麥很生氣,但是,他說得也沒有錯,她現在是求人,是不應該這麼貌似趾高氣昂……
童麥咬了咬脣,對即將要說出口的話,還是有點難爲情,望了望霍亦澤:“如果我給你,是不是以後我們就不會再有瓜葛!”
說出這話之後,童麥心底也在做着最激烈的鬥爭,她究竟要不要做得那麼卑鄙,去破壞尹雨琪的幸福,思及此,童麥的手不禁拽緊了,拼命在顫抖着,臉色也逐漸變白,有點難看了。
霍亦澤顯然是不打算給她輕鬆過關:“你給我什麼?一千萬嗎?”低沉的聲音裡,透着他的不可一世,目光是肆無忌憚的在打量着她,只要看着她,他就會忍不住有一股強勢的衝動在體內恣意的亂竄,律動,恨不得立馬和她狠狠的纏綿一番……
究竟她有哪一點吸引他的地方,甚至到現在爲止,霍亦澤都不知道這個原因何在。
是因爲她長得美嗎?比她長得漂亮的女人,比比皆是。
是因爲她骨子裡的潑辣勁和女流氓似的耍賴。
霍亦澤蹙了蹙眉梢,這一個原因,或多或少有一點吧!
這是他生活中從來不曾出現過的一類型女人,給了他新鮮感和征服感,在極度的挑釁他男人的power。
只是,不管怎麼新鮮,終究是有保質期的。
丫的,找死嗎?居然對她窮逼不捨,然而,現在童麥對他的邪肆也無可奈何,心一橫,繼續道:“給你身體,以後我們算兩清是吧!”說這話時,霍亦澤能聽出她的不情願。
“你好像不怎麼心甘情願,若是不願意,我不勉強你!”
湊近她,纖長的手指勾住了她精緻的下顎,這一張臉蛋,沒有化妝品的塗抹,清新的味道,令人貪念。
童麥很清楚他是在耍她,她忍,既然來了這裡,怎樣都會忍下去:“我很情願,只是你必須答應我,之後,我們不要再有牽扯,你說過,你要給我重新開始的機會!”
好吧!就讓她故縱慾擒一把。
既然要和尹家繼續鬥下去,她爲何不妨好好的利用霍亦澤一把,男人喜歡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
不過,她的心還是不安的,她雖然任性,倔強,也很痛恨尹家所有的人,但是,她從來沒有做過這等“傷害”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