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沈聿幾乎是同時接到了廖新新和袁飛兩個人的電話,袁飛要早上個幾秒鐘。他還沒來得及問是什麼事情那邊廖新新就打進了電話,他把手機拿在手上瞥了一眼,然後和袁飛說,“你給我另外一個手機打。”
他實在是懶得聽完一個人彙報之後再接着聽另外一個人的彙報,那樣接打電話實在很麻煩。直接大家敞快的開個電話會議什麼的也是一件挺提高效率的事情。
“是這樣的,警司。”廖新新也沒管在她的順序之前還有袁飛就直接開口,“找到一個車禍案的突破口。”
那邊袁飛的電話也進來了,沈聿把兩個手機並排放在桌子上,都開了免提,然後自己愉悅對的向後面一靠,“好了,你們兩個自己說吧。”
袁飛的聲音挺鬱悶,“調查的結果基本上出來了,除了——好吧廖新新你先說。”
廖新新對於袁飛的禮讓一點沒有客氣,本來她也是打算繼續說的,“喬木這個名字是餘琛告訴您的,是在他的第一個完整的夢境中出現的人物。但是餘琛似乎沒有告訴您的是,這個喬木和其他夢境中的出現的人物的性質並不相同——她是現實中真實存在的,只不過甄秀將這個人的存在進行了某種杜撰。喬木是餘珉的母親,在十多年前去世了。”
“我推測餘珉對餘家的報復就是因爲他的母親喬木,喬木曾經是省檢察院的一名很出名的檢察官,而且很巧的是她在去世之前接下了餘家的那件車禍案,但是後來可能是因爲餘家的施壓,所以這件案子被轉給了當時檢察院的另外一個檢察官來接手。最後成爲現在沒有任何資料的情況。而且這位最終接手了餘家車禍案子的檢察官姓吳——他是和餘珉走的很近的那位吳謙檢察官的父親。”
沈聿平靜的聽完廖新新的話之後思考了幾秒鐘然後對袁飛說,“袁飛你把你的情況說一下。”
“好的。情況大致和我們猜測的相同。我剛剛到廳裡,然後把手上的東西交給了鑑定科,我現在正在等待哦鑑定見過,只要鑑定結果出來就可以了。”袁飛說,“推測死者就是鎮南鄉李柱。在案發之前幾天鎮南鄉來過兩個來自w市的人,我原本認爲可能是甄秀和餘珉。但是從老鄉的描述看卻是兩個年級平均在50歲左右的中年男性。而且其中一位稱呼另外一位爲‘老爺’。根據描述來看。我認爲——”袁飛說道這裡頓了頓,然後才接着說,“是餘董事長和王管家。”
廖新新那邊似乎被驚到了。她立刻問,“王管家?警司之前派了一個小隊去查王管家,怎麼回事?這人真的有問題?而且餘董事長——餘董事長爲什麼要到鎮南鄉去?”
“這就是問題了。”沈聿平靜的說,“很多事情又在逐漸的合在一起。接手餘董事長案子並且將其壓下來的吳姓檢察官是吳謙的父親。而吳謙又替餘珉走了一系列的流程成功的讓所有人接受了餘琛的死亡,同時餘董事長在很長時間以前去過餘珉找到李柱的鎮南鄉。”
“我怎麼聽着——”廖新新遲疑了一下。“所有的事情從餘珉身上轉移到了餘董事長身上?”她哈哈笑了幾聲,“我一定是在瞎想,怎麼可能呢?餘董事長可是餘琛的父親啊,餘琛受了那麼多苦難道他原本就是知道的?”
袁飛沒吱聲。
“好了。”沈聿直了直身子。“袁飛你可以從鑑定科上來了,那邊有什麼消息都是會第一時間報告上來的。廖新新,我沒辦法放你那麼長時間的假。和你哥哥一起吃完晚飯就回廳裡。”
“我已經上來了。”袁飛說。
廖新新那邊悶了一會兒之後任命的應了一聲,“好吧。在打算和你彙報之前我就想到了今天晚上要加班了——頭兒你最好什麼時候和我媽好好說說,她最近對於你恐怖的加班行爲很不滿。”
“你先回來,那些事情之後我會看着辦查的。”沈聿說。
廖新新回頭看了看客廳裡面正在樂呵呵的邊啃帶魚邊看電視的三個人嘆了口氣,入了這行註定消停不了,就像是她哥哥明明就在離w市車程還沒有兩個小時的市卻幾個月都不回家,連打個電話也說不了幾分鐘。
至於她,還在實習期間——天,她可是還在實習期間!要是轉了正沈聿還不得更加名正言順的使喚她?
廖新新又嘆了口氣然後推開陽臺門走回客廳,廖媽擡頭瞅了她一眼,“和你上司說了?”
“恩。”廖新新坐回去,“先吃飯吧。”
“一會兒還要過去?”廖
妃要專寵:至尊小太后吧
媽問。
“恩……有些事情,挺着急的。”她回答。
“去吧去吧,你們乾的都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廖媽把一塊煎的鬆脆金黃的帶魚放進廖新新碗裡,“快點吃,你們上司不還等着呢麼。一會兒叫你哥送你過去。”
“媽——”廖新新被感動的亮眼淚汪汪。
“少給我擺出那副死相,吃完趕緊收拾去。”廖媽白了她一眼,“晚上回不回來住都打個電話,省着給你留門。”
………………
廖新新站在單元門口等着廖同把車從車庫裡面倒出來。廖同雖然是個挺出名的法醫,工資也賺得不少,但是開的一直是拿了駕照時候買的那輛大衆。
“你這車夠破的。”廖新新挑剔的說,“一股汽油味。”
“少挑挑揀揀的。”廖同不耐煩,“我可是好不容易纔放下那麼舒適的生活來給你當車伕,你還在哪裡嫌棄什麼,自己不會開車還總嫌棄別人。”
“不不不,你誤會了。”廖新新連忙擺手,“我可真的是不是在嫌棄你,我只是在單純的嫌棄你的車。”
上了車之後兩個人很長時間沒說話,眼看着要拐上了公安廳在的那條路的時候廖同纔開口,“很辛苦?”
“還好。”廖新新回答。
“對於你這種從小嬌生慣養的小女孩來說肯定還是累一些。以後習慣就更好了。”廖同說,“案子不斷的時候好幾天都合不了眼,不過自己選擇的路還是要走下去。每一次看着自己參與的案子終於破了,那種感覺真的是一生中最暢快的。”
“那種感覺我還沒感覺到。”廖新新笑笑,“實在不巧,我現在參與的這件案子實在是有些複雜的過分,到現在還在不停的調查調查,本來以爲是這樣的結果卻經常翻轉。不過這種感覺也很好,就像是在看一場完全猜不到結局的電影,每一次變化都會讓我覺得驚喜。”
“你這種想法倒是很不容易。”廖同瞥了她一眼,“我也一直在關注着你現在的這件案子,的確麻煩。我本來還以爲你肯定已經煩了。”
“有什麼煩的。”廖新新看向廖同,“反正無論怎麼樣,我們也會把案子破了的。”
“那就加油吧。”廖同把車停在公安廳外面的大門口,“如果回來住就打個電話我來接你。”
“不用了。”廖新新站在車外探着身子和廖同說,“在家的時候沒好意思和老媽說,我要是這個時候回廳裡的話估計是要住在那邊了。”
“那好吧。”廖同點頭,“那我回去和媽說。”
廖新新抻了一個懶腰之後走進公安廳。
公安廳永遠是一個很與衆不同的地方,因爲這裡在晚上本來應該下班的時候總還是會燈火通明,永遠不會擔心自己會一個人在這裡加班,每天都會不同的人在這邊陪着自己。
“加班啊?”她熟稔的和一個已經連續好幾天看到的中年警官打招呼。
那人正拿着一盒紅燒牛肉味道的泡麪,在看見廖新新之後也相當熟稔的模樣,“小丫頭果然又看見你了,下午下班的時候我還想着你是不是今天回家去了。”
“怎麼會。”廖新新哈哈笑,“我就是這命,你也知道我上司是誰,怎麼可能閒下來。”
“沈聿吧沈聿?那人是個工作狂,自己每天起早貪黑的不說肯定還要拉着別人。”
廖新新贊同的點頭,她走進電梯然後一邊數着數一邊想着今天會做些什麼工作。到了樓層出電梯的時候正好看見鑒定科的王法醫從沈聿辦公室的方向走過來,就幫着按了一會兒電梯門,等到她走過來才鬆開手。
“哎?新新?你沒走啊?”王法醫看見她之後挺高興的打招呼。
“恩,在家吃了頓晚飯之後就被警司給揪回來了。”廖新新看了看她空空的手,“去給警司送鑑定報告?”
“恩。下午的時候袁飛送過來檢驗比對dna的。”王法醫說,“讓我們趕工,可算是出來了結果。”
“什麼結果?一致嗎?”廖新新問。
“你還是去問你們頭兒吧,我還要趕着回去看孩子呢,先走了。”王法醫抿嘴笑笑然後合上電梯門。
廖新新走到沈聿的辦公室門前,門是虛掩着的,她還沒等到徹底的推開門就聽見了袁飛的聲音,“這樣對餘珉的起訴可以移交到檢察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