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本不應該韓子卿接手,因爲不管怎樣,這個案子都理應屬於重案組的人管。
只是重案組雖然找出了幾個所謂的嫌疑人,卻半點確鑿的證據都找不到,但當初發現屍體的目擊者卻因爲想要多賺錢,在報案之後又將電話打到了電視臺。
按照九州國情,一般接到這樣影響極其不好的案子,一般都會按下上報,徵詢上面的意見,若是上面同意了纔會跟蹤報道。
偏偏那天接到目擊者報案的是一個新人,而且是一個具有很強功利心卻又被他上司打壓奪取過功勞的新人,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有多興奮,在之後就有防備自己的上級。爲了不讓上級將所有功勞獨攬,他選擇了親自跟蹤報道,還是選擇的直播——
然後這個案子就在全國範圍內引起了極其惡劣的影響,連最上面的幾位也被驚動,勒令一個月的時間必須破案。
可是至今已有月餘,除了幾個不知所謂的“嫌疑人”,警方連這個案子真正凶手的一根毛都沒有摸到。
那些嫌疑人甚至都只是用來糊弄上面的人,不會讓他們以爲警方是吃乾飯的——畢竟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有,估計某些人腦袋上的烏紗帽就保不住了不是?
“案子報上去了嗎?”項君歸沉吟片刻後問道。
“應該還沒有。”這個案子已經交由她全權負責了,雖然結案報告這樣的東西還不至於讓她親自操刀,但是要交給上面還是必須她出面的。
“那你是怎麼想的呢?”
“什麼怎麼想?”韓子卿對上項君歸擔心的眼睛,十分不解。
項君歸有些說不出口,他一向知道韓子卿怕麻煩,因此十分擔心韓子卿直接將碎屍案也一同扣在吳瑜卿的頭上,以來可以給外界一個交代,而來也可以給一直注視着這個案子的警方高層一個結果,還能讓這個影響重大的案子落下帷幕。
一石三鳥,警方挺常這樣的。
韓子卿還沒有反應過來,一直等着韓子卿的慕奇卻立刻明白了項君歸的擔心。
他目光復雜地看向周琦,經過這段時間的共事,他也算是明白了,作爲他朋友的韓子卿和作爲犯罪心理顧問的韓子卿,展現出來是完全不同的處世態度。
作爲朋友,韓子卿還可能對他有些關心,至少不會讓他覺得冷;但作爲顧問,韓子卿就只能算是負責了,但不屬於她職責,她其實一點也不關心事件最後究竟會怎樣發展。
“你會直接把碎屍案結案嗎?”慕奇終究還是忍不住。
韓子卿先是奇怪地看了慕奇一眼,然後才反應過來,目光極其諷刺:“我負責的案子怎麼可能讓它沾上洗不掉的污點?而且吳瑜卿這個人,其實我還是挺欣賞的,總不能讓他揹着不屬於他的污名奔赴地獄吧?他也是會嫌棄的好嗎?”
慕奇羞慚地扭過頭。
韓子卿嗤笑一聲,而後似笑非笑地看着項君歸:“項大隊長,你是腦子有坑吧?我要是真想直接結案,特麼的告訴你兩個案子不是同一個有必要嗎?”
她幾乎要控制不住心底升騰而起的怒火,也不知怎麼地就是忍受不了項君歸用哪種懷疑的眼神看着她,這讓她渾身像是被針刺了一樣,不痛,但是渾身難受,且讓人心煩暴躁。
項君歸抿緊嘴脣:“對不起。”